國公夫人多嬌艷[重生]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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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喜歡我,那便是喜歡我四叔了?”鄭廷棘一步步逼近宋桃兒,他滿面陰鷙,盡是山雨欲來的暴戾,“一個廢人,你也當個寶貝。我那四叔,在床上能讓你快活么?” 宋桃兒漲紅了臉,鄭廷棘一旦發(fā)了性子,嘴里葷素不忌,她是知道的。她所不能忍受的,是他言語辱及鄭瀚玉。 “四爺不是廢人,他是你四叔,你口中放尊重些!” “哼!”鄭廷棘冷哼一聲,劈手就將宋桃兒拽到了跟前,“我早沒他這個會搶侄子女人的四叔了!宋桃兒,你怎知你不喜歡我?你又沒試過。” 目光慢掃過那張嬌艷的臉龐,平日里明亮清澈的眼眸,此刻正怒視著自己,宛如一對燃燒著的黑玉。 她姿容一向出眾,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白凈柔嫩的肌膚,配著清亮如水的眸子,絲毫沒有鄉(xiāng)下女子慣常帶著的土氣。上一世,因著出身,她不招靖國公府所有長輩的待見,卻唯獨這一點人人贊許。 鄭廷棘起初便是為她的容色所癡迷,但逐漸的便沉迷在了她的千依百順,溫柔體貼之中。 她才嫁給他時,也曾對他十分的好過。 鄭廷棘總是以為,只要將她重新娶回來,自己再不行那寵妾滅妻的事體,他們就能好好的過日子。上輩子,他只是對她不好罷了,那這輩子對她好些,不就行了? 然而,宋桃兒竟然告訴他,她不喜歡他。哪怕兩人還未曾如上輩子有了那許多不愉快的經(jīng)歷,她原本也是不喜歡他的。 她從未像如今這般,怒氣沖沖的瞪過他。 但這樣的宋桃兒,卻讓鄭廷棘越發(fā)的興奮起來。 輕易便能到手的東西,那也沒什么意思。 對于前世那如泡影般的溫存的貪戀,及至今生的難以得手,都刺激著鄭廷棘的征服欲,令他越發(fā)難以放手。 更何況,在宋桃兒眼里,他竟還及不上鄭瀚玉那個殘廢的男人? 對于男人,這可謂是莫大的羞辱。 “桃兒……嘶!” 正在迷亂之中的鄭廷棘忽覺面頰上一陣刺痛,猛地推開了宋桃兒,抬手一試,果然一手血痕。 卻見她不知何時摘下了頭上的金花蟬紋發(fā)簪握在手中,鋒利的簪頭閃著一抹血色。 鄭廷棘怒不可遏,低聲吼道:“宋桃兒,你想殺了我不成?!” 他一向極看重自己的姿容,倘或竟留了疤痕,豈不壞了他京城玉面公子的稱號? 宋桃兒身子微微發(fā)抖,輕輕喘//息著說道:“二少爺,若非你想傷我,我也不會如此。”憤怒壓過了心頭對于鄭廷棘的恐懼,無論是出于要捍衛(wèi)作為一個女人的尊嚴,還是想要維護丈夫的聲譽。 看著鄭廷棘臉上那一道血痕,她心中竟生出了微微的快意。 她不想再遭受他的欺凌卻毫無反抗之力,這不是上一世。 宋桃兒不覺露出了一抹極艷麗的笑容,她說道:“二少爺,無論你認還是不認,我都是你的四嬸娘。我說的話,或者府中未必有人信得。但你臉上的傷,卻要如何解釋?調(diào)戲自己的嬸娘,按著族規(guī),該如何處置?” 鄭廷棘滿面陰鷙的看著她,一字不發(fā)。 宋桃兒心里明白,二房對于靖國公世子這個位置始終有所圖謀,如今府中大房的孫兒年紀尚小,其余兩房各無子嗣。鄭廷棘是現(xiàn)下國公府第三代兒孫之中最為年長的,自然也最有希望,這便也是蔣二太太在府中張牙舞爪的倚仗。 倘若鄭廷棘竟然干出這等丑事,再傳揚開來,鬧到朝廷上去,被御史言官參上一本,他便再也無望成為國公府世子了。 她雖不懂朝廷官場中事,但上輩子耳濡目染,大約也知道些規(guī)矩。 果不其然,鄭廷棘再未有所舉動。 宋桃兒也恐夜長夢多,再刺激的鄭廷棘不管不顧起來,一個男人的力氣也當真不是她能抗衡的。 她亦未再多言,扭身往外行去。 鄭廷棘在她身后,忽然揚聲道:“宋桃兒,你以為我四叔娶你,當真是因為喜歡你,中意你么?你一個鄉(xiāng)下女人,哪里能入得一個公府公子的眼?” 宋桃兒回首朝他一笑:“那也與二少爺無甚干系。” 從假山石洞里出來,明媚的陽光灑落身上,宋桃兒忽有種重回人間的錯覺。 晴雪正守在山洞門口,見她出來,忙迎了上去,低聲急切問道:“太太,無事罷?” 宋桃兒搖了搖頭,只問了一句:“可有人來過?” 晴雪忙道:“沒有,我一直看著呢,連鳥兒都沒飛過去一只。” 宋桃兒心下稍安,適才她略托大了些,姑且不說鄭廷棘會不會發(fā)了狂性,不管不顧的做什么荒唐事,這一幕若是落入什么人眼中,那是再也說不清的。好在,鄭廷棘總還不算無所顧忌。 她快步向前行去,只想快些離開此地。 晴雪緊緊跟著她,小聲斥道:“這個二少爺,怎能如此放肆胡為!即便當初太太和他定過親,那現(xiàn)下太太也嫁給四爺了……” 宋桃兒忽的轉(zhuǎn)身,看著晴雪,壓低了聲道:“晴雪,今兒這件事,爛在肚子里。” 晴雪看著太太目光幽冷,大不似平日里那平和之態(tài),忙道:“太太放心,我曉得,嘴擰爛了也不會說出去的。” 宋桃兒又道:“倘或有朝一日,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晴雪機靈,會意道:“那都在婢子身上,太太盡管放心,這事兒若走漏了風聲,婢子就先一根繩子吊死了。” 宋桃兒卻是一笑,說道:“倒也不是別的,只是這事到底有些不好說清。讓族里知道了,只怕要先拿了你去審,倒是麻煩。”說畢,遂又往前行去。 被族里拿去審? 想到之前幾個因涉盜案而被幾個內(nèi)宅管家提去的小姊妹,走前還是好好的囫圇人。審問兩日再放出來,都要變成血葫蘆了。晴雪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她曉得太太是再以此事警告自己。一旦事發(fā),太太畢竟是主子,未必就會怎樣,但自己這頓皮rou苦是吃定了。她雖未說什么狠厲的恫嚇威脅之言,這淡淡的兩句話卻比那一切都厲害。 宋桃兒走后,鄭廷棘在山洞之中發(fā)了一會兒怔。 佳人已去,余香仍在。 鄭廷棘忽的一拳砸向巖壁,用力之猛,甚而指縫開裂,漸漸滲出血來。 他只是想和她說幾句話,問問她過得如何罷了,怎么就弄到了這個地步? 半晌,他步出山洞,洞外自是已空無一人。 踏入湘竹館時,他便聽正堂里傳來蔣二太太那罵罵咧咧聲,不由眉頭一皺,也未進去,徑直就進了東廂房。 他尚未成親,便還未分院居住,依舊與母親一道住在這湘竹館中,日常居所便是那東廂房。 進得房中,他那通房丫鬟玉顏迎了上來,軟軟道了一聲:“二少爺。” 鄭廷棘正自滿心惦念著方才的情形,未多理睬,只口中慢應了一聲,便在自己日常坐慣了的雞翅木躺椅上仰了。 他雙目微闔,默想著適才宋桃兒每一句言語。 “哪怕沒有鄭四爺,宋桃兒今生也斷然不會再嫁給你。” 再?! 第四十七章 你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 鄭廷棘倏地睜開眼眸,細細的在心中玩味著這句話。 什么叫做不會再嫁? 若非有過一次,怎能有這個再字? 桃兒怒極所以昏了頭?可再如何昏頭也當不至于錯用一個這樣的字眼兒。 何況,說實在的兩人今生還未怎樣,宋桃兒連他的門檻都沒邁進來,對他這段異乎尋常的怨懟又是從何而來? 鄭廷棘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輕輕瞇著,不由自主的自腰間取下一枚草綠色繡了寶葫蘆紋樣的細布香囊,修長的指細細把玩著。 這荷包還是兩年多年前,宋桃兒隨著她母親入府做客時帶來的。那時正逢他生辰,兩人也還有婚約在,宋桃兒便做了這個當做賀禮。 花樣是最尋常的樣式,料子也是平日里不入眼的貨色,彼時的他心里還嗤笑,料這等鄉(xiāng)下人家也拿不出什么像樣的貨色。只那上面細密的針黹,能瞧出刺繡之人的細膩心思。而后他便將這枚荷包丟到了一口盛放平日不穿的衣裳的箱籠之中,再無問津。這輩子一醒過來,他便從箱中尋了出來,日日佩戴在身上,只想著或許她能瞧見,而適才她卻連一眼也沒細看他。 桃兒根本不想看見他。 前回她咬他,這一次又拿簪子刺傷他,以往他怎么不知她竟有這等烈性? 莫非…… 上天能眷顧他,便不能眷顧旁人么? “二少爺。” 軟糯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一道嬌娜倩麗的身姿端著一只山水白瓷蓋碗行至身側。 通房玉顏微微俯身,嫵媚的臉上掛著一抹柔軟的笑意:“天氣燥熱,少爺出去走這一遭兒,想必存了些火氣,這是才沏的杭白菊蓮心茶,吃一盅去去火氣罷。” 鄭廷棘目光落在玉顏的臉上,白皙的皮膚,小巧的鼻梁,水紅的菱唇,柔軟的眉眼,及那多情羞怯的笑意,盡是令人想捧在手心的柔媚風情。 原本的他是極喜歡這樣的女子的,她們嬌弱柔軟且嫵媚多情,又只屬于他一人。前世,他納的妾收的通房,及至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也大多是這樣的女子。 眼前這個通房,是打從他十三歲時起被蔣二太太撥來伺候他的,他十六歲時便收在房中,也曾極得他寵愛。他親口許諾,待日后娶了妻,便抬舉她做姨娘。 上輩子他娶了宋桃兒進門,果然也封了她做姨娘,妻妾兩個卻屢屢不和,弄的鎮(zhèn)日后宅不寧。玉顏時常向他告小狀,在他去桃兒房里時,又裝出許多的頭疼腦熱,使了丫鬟將他拉去。這枕頭風吹的多了,他心里便以為是桃兒善妒容不下人。偏生,桃兒是個不會向他辯解的。他還記得,質(zhì)問桃兒的時候,她只是無奈的看著他,淡淡說道:“既是你不肯信我,那便隨她說去罷。”她這逆來順受的樣子,卻著實激怒了他。后來,他壞了事,流放邊關,桃兒已然過世,這玉顏卻即刻便琵琶別抱,又給一個外來的客商做了外室。而自己則一人在邊關孤苦度日,陸陸續(xù)續(xù)的想明白了她那些挑撥之言。 若沒有這個玉顏,他也不會和桃兒置氣,直至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眼下,看她走來諂媚殷勤,鄭廷棘只覺得一陣惡心。 他抓起她手中托盤上的茶碗,朝地下狠狠一擲,只聽“哐啷”一聲,碎瓷熱茶潑灑一地。 玉顏嚇的面無人色,也不嫌地下湯湯水水污了裙擺,立時就跪了,嬌聲道:“二少爺,婢子何處做錯了,您罰婢子也罷,何苦砸那茶盅子,仔細燙了手。” 鄭廷棘滿臉嫌憎,斥道:“你背著我干的那些事兒,打量著我不知道呢?!收拾了你的東西,立刻給爺滾出這院子!” 玉顏沒有求饒,她幾乎怔住了。 她實在不能明白,前幾日還和自己纏綿溫存,親口許諾要封自己做姨娘的二少爺,怎么會忽然要攆了自己出門。 鄭廷棘看她不動彈,更是大為光火,忽的又瞧見她發(fā)髻上戴著的一只銀嵌玉秋蟬草蟲頭面,不覺又想起適才桃兒拿來劃傷了自己的那枚蟬紋金簪,登時劈手過去,抓下那枚草蟲頭面丟在地下,大罵道:“賤婢,不過隨意賞你的首飾,你便戴出來炫耀!”他用力甚猛,將玉顏的發(fā)髻也抓散了,還揪下了一縷青絲。 玉顏疼痛難忍,更是驚恐莫名,這才大哭出聲,又咚咚的磕頭撞地,嚎啕道:“二少爺,婢子不知何處犯錯,還請二少爺明示。婢子一定改過,求二少爺不要攆了婢子。” 往日美人這般梨花帶雨的哀求,鄭廷棘必定會生出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思,此刻卻只覺煩躁。 他猛然起身,揪著玉顏的衣裳領子,就要把她拽出去。 玉顏在地下連滾帶爬,狼狽不堪。 正在這熱亂之時,蔣二太太走了進來,一見此景,斥道:“又在渾鬧些什么!”說著,不分青紅皂白便先罵玉顏:“又不好好伺候少爺,惹他發(fā)了脾氣。倘或少爺氣壞了身子,小蹄子你仔細你的皮!” 玉顏痛哭流涕,爬到蔣二太太腳邊,揪著她的裙擺,抽噎道:“求太太救命,二少爺要把婢子攆出去!” 她當然不能出去,這身子早已歸了鄭廷棘,真攆了出去,丟人現(xiàn)眼不提,也再難找婆家,怕是只有那年老鰥夫才肯娶她罷。 蔣二太太皺了皺眉,看向自家兒子,問道:“這卻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為何要攆了你的通房?”說著,不待鄭廷棘回話,又添了一句,“丫頭不好了,打得罵得,就是一個玩意兒,何必同她一般見識。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不好,攆個通房事小,傳到老太太耳朵里,怕又是一場事端。” 鄭廷棘卻耿著脖子,看也不看那地下的玉顏,冷聲道:“兒子見著她就煩,不想再讓她近身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