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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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矛盾心理,一路奔向譚三酒店。途中,滑溜的雪地讓我連續(xù)摔跤,但因為緊張麻木,我已經毫無痛楚。尤其,我心底對葛三的擔憂,愈演愈烈。 …… …… 眼前就是譚三酒店,窗內燈火通明。當我進入大廳,卻發(fā)現這里如此安靜。 “侯大夫,您有事嗎?”女服務員很熱情。 “葛三來過嗎?” “葛三是誰?” 服務員不認識葛三,我只好岔開話題:“你們老板娘呢?” “在后屋,正跟賈所長聊天呢。” “哦!”我一驚,我認為賈富貴來的正是時候。 我一抬手敲響了后屋之門,開門之人正是袁敏:“侯大夫!來,進來吧。” 進入屋內,我和賈富貴簡單寒暄了幾句。 “賈所長,你要多注意身體啊,腿怎么樣了?”我說。 “還好吧,我呀是未老先衰,您卻是越老越精神了。”賈富貴開玩笑。 我擺手:“不不不,不敢當,這只是個殘留的軀殼而已。” 袁敏搬過一把椅子,放到了我的身后:“侯大夫,坐下聊。” 我剛剛一矮身坐下,賈富貴就好奇地問話了。 賈富貴:“您有事嗎?” “我來找葛三。” “葛三?”賈富貴疑惑。 “他沒來過。”袁敏話語干脆。 “可他說過,要來這里訂餐的。”我說。 袁敏強調:“這一下午我都在飯店前廳,確實沒見過他。” “奇怪。”我又說:“他剛才一出霍燕家,就消失不見了。而且,我剛才遇到黑紗罩面的人了,我發(fā)現他和另一個人一起拖動一個麻袋,鉆進了一輛轎車里。” “麻袋里是什么?”賈富貴問。 我搖頭:“不知道。” “沒準他去別的飯店了,您說呢?”袁敏點撥我。 我點頭:“嗯,很有可能。”我忽然想起一個人:“曉雪呢?” 袁敏看向墻上掛的鐘表,一皺眉頭:“這孩子去送餐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啊。” 我沉思起來。 突然,有人敲響了這后屋之門。 “進。” 袁敏話音剛落,這后屋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之人正是曉雪。只見,曉雪把錢交給了袁敏,我清楚地看到,曉雪滿手都是凍瘡,手背還有一處傷口,正在流著血...... “哎呀,這傷口是怎么弄的?”袁敏關心地問去。 曉雪只是“嗚嗚呀呀”比比劃劃。 “她說什么?”我問袁敏。 “她說,這是摔的。” 我抓住曉雪的手仔細觀察,我認為這是撓的。因為,傷口四周有明顯的抓痕,顯然,曉雪是口是心非,說謊了。 我直視著曉雪:“以后要小心啊。” 曉雪的眼神中隱隱流露出一絲驚慌,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打包幾個菜,回到了霍燕家。我剛一進屋,就看到胡女士坐在沙發(fā)上,尤其,胡女士身邊那站立的女子,讓我是大吃一驚!此人就是那五張身份證里的,唯一的幸存者張燕。 “胡女士。”我很客氣。 “我爸剛才提起過您,誒,您剛才去哪兒了?”胡女士問。 我把袋子放到桌子上,故作輕松地回應她:“買菜去了。” “葛三不是去了嘛。”胡女士說。 我猶豫:“他……他失蹤了。” “什么!”胡立國猛地站了起來:“這不可能,要不我去找找?” 胡女士插言:“爸,這一點都不奇怪。” “不奇怪?”胡立國疑惑。 “您想想,他是逼死大年的債主,我琢磨是大年陰魂不散靈魂附體,帶走了葛三。”胡女士解釋。 “行了行了,什么妖魔鬼怪啊,都是胡扯!”胡立國不痛快。 我瞅向胡女士身邊的張燕:“我好像見過你。” “對不起,我不認識您。” “你叫張燕吧?” “天下重名的人多了去了,我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 “你跟林可欣熟悉嗎?”我問。 “不,我不認識她。” 我從兜里,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了她:“但我在林可欣的住處發(fā)現了這個,這怎么解釋?” 張燕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接著面向我,不屑地:“您認錯了,我不是她。” 我質問她:“你究竟想隱瞞什么?” “我……”張燕頓時語塞。 “侯大夫,您這又是何必,一名中醫(yī)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了,何必自尋煩惱啊。”胡女士注視我。 我心底憤怒,脫口而出:“鎮(zhèn)里最近失蹤的,不正常死亡的越來越多,這里太不安全了,不找到兇手我也是提心吊膽啊,我不做事,難道等死?” “您認為您行嗎?”胡女士的口吻好奇怪。 “為什么不行?” “您到底發(fā)現了什么?”黑紗下,胡女士眼神犀利。 我一本正經:“是這樣,我剛才看到黑紗女子跟同伙拖動一個麻袋,這兩個人一個聲音沙啞,另一個‘嗚嗚呀呀’,我懷疑后者是個啞巴。” “哦!”胡女士直勾勾地看我,不發(fā)一言。但她的眼神告訴了我,她內心已跌宕起伏,幾乎達到失控的邊緣了。 …… …… 第二天一早,葛三的朋友董春陽來到了我的診所,他坐在我對面,表情是一籌莫展。 “昨晚我的右眼皮一直跳,根本就睡不著覺,您看看吧。”他說著,自覺地把手臂放到桌面上,配合著我。 我抬手搭在他右手的寸關尺上,我感到他右手寸口搏動有力,尺部弦緊,這是土不能自守,木乘盛相克之癥。 “脾為陰土,胃為陽土,陰得陽則生發(fā),陽得陰則平和。這是思慮過度,脾陰不能濟于胃陽,加上木風之邪,致使胃陽亢盛逆行,而胸中郁火,不得安睡。西醫(yī)稱為胃供血不足,肝功能異常,我認為,您是脾氣暴躁引起的。”我說。 “沒錯,怎么治啊?”董春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執(zhí)筆默念:“半夏卻痰;檳榔、枳實破氣;赤茯苓利濕;玉竹理胃熱,破積氣須卻痰,瀉郁熱必利濕,獨玉竹一味,調理陰陽。” 把藥方交給董春陽,我隨即站起來要去抓藥,而這一刻,有人推門而入,他正是手扶單拐,臉色憂郁陰沉的賈富貴。 “賈所長,您……”我欲言又止。 “閆萍報案了。” “閆萍?她好像是葛三的愛人吧?”我預感到事情不妙。 賈富貴點頭:“嗯,她說葛三失蹤了,打電話也聯(lián)系不上。所以嘛......我想找您回憶一下昨晚的事情,我記得您說過,葛三昨晚去買菜卻失蹤了。” “的確如此。”我說。 “您還說,昨晚看到黑紗女子跟同伙拖動一個麻袋,駕車走了。您認為,葛三失蹤與黑紗女子有關嗎?” 我謹慎地回應:“很有可能。” “那兩個拖動麻袋的人會是誰?”賈富貴問。 我搖頭:“不清楚。但可以斷定,其中一個人是個啞巴。” “哦!”賈富貴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咣當!”有人撞開了診所之門,摔倒在地,我認出她,這正是曉雪。 我大跨幾步,扶起了曉雪:“你慌慌張張的怎么了?”我問。 曉雪蹦起來比比劃劃,精神極度緊張。 田芳拎著水壺,來到前屋,她站在一旁打量起那比比劃劃的曉雪,并幫我翻譯起曉雪的啞語。 田芳:“師傅,她說有人刨她爸的墳地,她媽被那些人打暈了,現場還有葛三的尸體。” “什么!” 我一驚之下,看向賈富貴,只見賈富貴沖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他是要立刻啟程去現場辦案,緩和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