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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旨珩是不是真不舒服,宋望舒還是看得出來的。 白雪穿過鵝黃色的路燈燈光,長椅一整個都埋在白雪之下, 可惜不知道椅子上印了一個屁股的印子有些破壞整體美感。一個樹枝丫超載, 抖落了它身上的積雪。宋望舒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雪, 楊旨珩把她從樹下拉到他的另一邊。 越是走到單元樓門口, 積雪越是臟。 楊旨珩走在前面,先踩響聲控的感應燈。 沒了風, 寒意減弱了不少。 走廊的地面上潮濕,腳印雜亂。 楊旨珩是個愛干凈的人,之前和他住的那幾天原以為是做樣子,今天突然殺過來,屋子里比自己上次離開時孩干凈。 他脫掉自己身上的棉服,棉服拿在手里,等著宋望舒把棉服遞給他。 他拿著兩件外套掛在門口的立式衣架上, 精致地還拿了瓶除味的噴霧,將宋望舒的外套好好噴了噴。 宋望舒穿著拖鞋, 不給他當幫手, 自己走到茶幾邊的沙發上, 往上一倒,看見他茶幾上還擺著自己上次沒有吃光也沒有帶走的零食,找了個不占胃的梅餅丟進嘴里,去著嘴巴里的辣味。 他收拾完外套,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宋望舒, 催她去洗澡。 她嘴巴上答應了,但是人沒動,這會兒謙讓得很, 讓他先去。楊旨珩上二樓臥室拿了自己的睡衣,又給宋望舒拿了一件自己的短袖給她當睡衣。 新毛巾也一起準備好,疊得很整齊地擺在沙發邊。 他洗完頭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宋望舒躺在沙發上打哈欠。再催她,她也沒有可以推脫的借口了,但整個人就是不肯動。 一天也沒有干什么體力活,可人就是累得不得了。 從小住在寺廟多少改不掉念叨人的習慣,最后被他半拖半抱地送進了浴室,真等脫了衣服站在花灑下也就這樣了。 宋望舒聞了聞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一股火鍋味,把臟衣服丟了踩在地上,用毛巾包著頭發,等身上不滴水了,她撿起衣服丟進臟衣簍里。 楊旨珩等在外面,臟衣服今天晚上得洗,得烘干,否則宋望舒明天就沒衣服穿了。 衛生間里有吹風機,宋望舒用毛巾把頭發盡可能地擦干凈一些。 手舉著吹風機,自上往下吹。楊旨珩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處理好之后,又折返回衛生間給她吹頭發。 這招體貼最合宋望舒心意。 困意和倦意漸漸重新占據身體,頭發吹到七八分干的時候,宋望舒喊停了。他有條不紊,把吹風機收納好重新歸位,還不忘收拾了宋望舒掉的頭發。 等他后勤工作處理完,宋望舒沒良心地又去躺著了。他從衛生間探頭,看了眼坐在客廳沙發上打哈欠的人。之前洗澡的時候他已經刷過牙了,這會兒又找出帶著清香的漱口水。 漱完口,抬起手放在嘴巴前哈了口氣,又聞了聞,一股桃子的味道。 銷售說,女孩子最喜歡這款了。 做完‘準備工作’走到沙發邊,想著怎么不著痕跡地靠過去。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多久,宋望舒已經打起了哈欠,眼睛里帶著生理眼淚:“好困啊,睡不睡覺?” 睡,肯定睡。 他設計的目的地正好也是床,一切都按照美好在發展,童話故事的尾聲,沒有邪惡反派,公主已經愛上了王子,只差作者最后一個回車,在文檔里寫下‘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直到他拉開抽屜,東西沒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把那盒子東西放在床頭柜的。 翻了一下,沒有被任何東西蓋住,就是不在抽屜里。 兩個抽屜他都打開了,都沒有。拿起自己的枕頭,枕頭下是沒有一絲褶皺的床單,床頭柜上面只有一個鬧鐘和一個水杯,他沒有亂拿亂放的習慣,可這上面就是沒有。 他下床去宋望舒那邊的床頭柜翻找,也沒有。 不信邪地下樓,茶幾抽屜里沒有,客廳矮柜里也沒有,沙發上也沒有。 前兩天宋望舒不住在這里的時候他還研究過一次的,怎么現在她人來了,反而找不到了呢。 宋望舒在樓下的時候很困,這回真躺在床上反而有些睡不著了。閉著眼睛還沒有培養出睡意,她能感覺到楊旨珩下床,聽見了他翻床頭柜制造出來的動靜。 起床,站在二樓往下看,就看見他在翻箱倒柜找東西。 “找什么呢?” 聽見宋望舒的聲音,楊旨珩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他沒吭聲。 宋望舒:“東西不重要就趕緊睡覺吧,明天我們早八。” 她一說完,楊旨珩有些沮喪。把手里的沙發抱枕丟回床上,低著頭上了樓。 宋望舒重新躺回床上了,手搭在燈的開關上,等他上了床就關燈。 結果旁邊的床榻陷下去,她還沒有摸到燈開關,一雙手抱住了她,他臉貼著她的后背,語氣有些委屈:“……不見了。” 宋望舒沒聽清是什么不見了,扭頭往后看。 只能看見一個發頂:“什么不見了。” 他把臉拿開,人往后稍稍挪了一些:“避|孕|套。” 這三個字對宋望舒殺傷力不小。 她被嗆到了,咳嗽了一聲:“睡覺。” 話音剛落,房間只剩下一盞起夜照明的小夜燈,她所有的羞赧歸于黑暗,無人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