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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睜大眼睛,張開嘴又閉上。 只聽那個婦人一臉義憤填膺:“我們姑奶奶既然都病得起不來床了,才去的莊子上養病,怎么這幅病歪歪的身子還能偷漢子?還有,那個漢子在哪里?為何我家姑奶奶自盡了,他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侯府難道不去處罰一個污蔑侯府當家夫人的罪奴,卻要在這里一盆盆地往死人身上潑臟水?這是什么道理?” 香香眨眨眼,王嬤嬤附耳說道:“那是馬氏姨娘生的長子媳婦鄭氏,她男人府里排行三。” 香香心里哦了一聲,她可能見過,但記不清了。 撓撓頭,香香看向鄭氏,先很周到地行禮:“熙玥見過三舅母。” 鄭氏微不可查的撇嘴,“四姑娘免禮。” 香香又撓頭,一副很不解的樣子:“回三舅母的話,熙玥剛回侯府,之前也從未聽過母親偷——母親做過不好的事,所以,三舅母所問,香香無從解釋。” 鄭氏朝床榻上的老太婆看了一眼,沉默。 她也不是傻子,老太婆這是把她們當筏子,來發作這個孫女了。 聽說,這個趙曦玥最近一直住在榮王府里。 鄭氏又看一眼汪氏,暗自磨了磨后槽牙。 公爹要告老,但并不代可以隨便得罪皇子。 張氏母子都是蠢貨,她可一點也不蠢。 誰能惹誰不能惹,她心里很清楚。 “哦,這樣啊,那三舅母找知道的人問去,”她轉身直接走到床榻前,聲音陰惻惻的,“太夫人,府上四姑娘說不知道,你麻煩你找個知道內情的來與我們分說清楚吧,若是說不清楚,也行,要不您給我們死去的姑奶奶正名,要不,我們告去京兆府為我們四姑奶奶正名,您自己選吧!” 汪氏心中惱恨至極。 這個傻子運氣倒是好,誤打誤撞地將矛頭又調轉到自己身上。 她抬起顫巍巍的眼皮,看了鄭氏一眼,剛要張開嘴說話,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楊mama又及時地上前哭喊:“老夫人吶,您怎么啦,你是被氣著了嗎?大夫特地囑咐過,您不能動怒,不能動怒,否則回天乏術了!” 鄭氏氣得胸口起伏。 她一個為出嫁姑奶奶討說法的親家嫂子,到成了氣死親家太夫人的罪人了! 鄭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在這當口說話。 “我知道有個方法,可以救祖母!”香香突然說。 大家都看著她。 “用手指掐住人中,就這里,”她放在嘴唇上比劃,一臉自信,“太醫教我的,很管用。” 屋里的人都瞧著她不說話。 香香只顧著走到床榻邊,抬手輕輕掐了一下,“咦,祖母還不醒?” 這時,有個坐在一旁圈椅里的矮胖老太太說話了:“四姑娘,你還小,不懂別亂說話。” 王嬤嬤小聲說:“這是太夫人的庶妹,勇國公府的老姑奶奶,行四,你要喊姨祖母。” 香香眨眨眼,不認識。 當她還是乖巧行禮,“曦玥過四姨祖母。” 矮胖老太太鼻子里哼哼,算是受了禮。 香香一臉疑惑:“剛剛祖母說了我是我們大房的主事人,怎么就還小不懂事了?四姨祖母你可不能亂說話啊!” 矮胖老太太被她把話給說了回了自己身上,竟然被噎住了,老臉又紅又白的,心里氣恨嫡姐,這是個傻子?你當我是個傻子吧? 香香突然靈機一動:“對了,一定是我力氣太小,阿亮,你來,用力掐,太醫說過的,這個很管用。” “好勒,奴婢能打趴下十個壯漢,待會一定用最大力氣,姑娘放心!”阿亮一聲響亮的應答,就走上前來要給汪氏掐人中。 楊mama都來不及阻止,只聽見“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后,半躺著的汪氏已經從引枕上彈了起來。 汪氏半天才順過氣去,當她好好地躺回引枕上時,突然發現不對。 她的人中根本不疼。 微微調轉視線,只見大家都看著她,目光中各異。 香香驚呼:“阿亮,你太厲害了,比太醫還厲害,還沒掐到太夫人就醒來了!” 阿亮謙虛:“那叫隔空打牛,哦不不,太夫人不是牛,那叫隔空使力!奴婢功力又精進了呢!” “噗嗤!”不知道誰沒忍住笑了出來。 汪氏氣得直翻白眼,差點不用裝暈就能暈過去了。 楊mama也一臉驚訝,心說這小傻子若不是運氣好,就是變聰明了。 鄭氏轉過視線,好好看了香香一眼,心里對這個侯府四姑娘的看法又有些不一樣了,但眼下,她們妯娌還擔著差事。 鄭氏記得出府之前,婆母臉色陰沉地囑咐她們:“你們若是不把馬漪珊的事情弄清楚,讓她帶著污名下葬,別說以后府里小輩的婚嫁之事難上加難了,就是你們兩房回到族中,族里人容不容得下你們都還不好說,你們好自為之!” 想到這里,鄭氏咬緊了牙關,她死死盯著床上要死不活的汪氏:“太夫人,你若是今天不把那個所謂的jian夫叫出來,我們立刻就去報官!” 前院男人們怎么掰扯她不管,總之,她必須要為自己今天這趟出門,得到一個說法。 汪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不說話,楊mama又出來裝腔作勢地抹眼淚,鄭氏的連連逼問,根本連jian夫的一個字都沒有問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