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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趁著鄭氏去了太夫人床頭逼問,她偷偷地往角落里站,看著一方逼問一方裝死,來來回回地有些無聊。 這時,楊mama帶著小丫鬟們開始點起了蠟燭。 偷偷打了一個哈欠,看看外面日頭,香香在心里計算時間。 “半個時辰,又一個時辰,又半個多時辰……”香香躲在角落里小小聲的嘀咕,“快用晚膳了吧,什么時候才能離開慈心堂啊?今天怎么點這么多蠟燭,因為人多嗎?” 夫子帶著兩只貓去了海棠居,只有王嬤嬤三人跟著她站在角落里。 王嬤嬤和阿明皺眉不說話,阿亮朝她擠眉弄眼:“姑娘,看著架勢,且得等呢,你看著吧,待會前院的男人就會過來了,還得好一通理論呢,說不定,還會打起來呢!” 王嬤嬤朝阿亮瞪眼:“你個唯恐不亂的!” 阿亮吐舌頭,閉嘴。 沒多久,阿亮的話就應驗了。 趙志清帶著兩個中年男人,陰沉著一張臉快步走了進來。 那兩個中年男人雖然一臉克制,但看上去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似乎隨時都能將怒火爆發出來。 侯府今天可能會被這兩人的怒火夷為平地,阿亮有些幸災樂禍! 第49章 香香拔出了手里的小寶劍,對…… 兩個男人是張氏和鄭氏的夫婿, 馬漪珊的胞兄,他們臉色難看地朝床榻上的汪氏行禮,然后, 又是張氏妯娌的那一套說辭。 “太夫人, 晚輩并非故意無禮冒犯, 只是貴府認定舍妹通jian被抓,羞憤自盡而亡,這可不是小事!” “這是關乎侯府和我們馬府眾人、甚至兩族顏面的大事!” “如果舍妹通jian罪名成立,族中小輩婚嫁艱難、族中子弟科舉不易, 我們馬府回到族中, 更是會被族老們戳斷脊梁骨!” “想必侯府也有諸多顧慮,所以, 只告知了我馬府,外面尚且未有流言傳出。” “請太夫人交出那個通jian之人, 由我們兩府之人共同在場, 一起盤問,否則, 我們馬府就算冒著大不韙,讓舍妹在地下不得安安寧, 也要告到衙門里, 讓仵作開棺驗尸!” “相信,舍妹泉下有知, 一定會原諒我們無奈之舉!” 汪氏垂著眼皮, 默默聽著, 半晌,嗓子里才發出“嗬、嗬”的聲音,她嘎嘎地笑, 表情陰惻惻。 “原以為,只能帶走馬宏的兩個兒媳,嘿嘿嘿,現在,還能多帶走兩個兒子,我老婆子,賺了!” 馬三和馬五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剛要叫喊已經來不及,屋里所有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撲通撲通都倒在了地上。 汪氏緊緊皺著眉頭,艱難地動了動身子。 精神有些恍惚的楊mama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扶她起身。 汪氏被攙扶著,終于從床上起來,見楊mama一臉灰敗毫無生氣的樣子,也懶得再浪費唇舌開口,她自己顫顫巍巍地伸手,把一旁的拐杖那到手。 屋子里,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人,各個一臉驚恐,不停地在用力掙扎,企圖逃出這個屋子。 可他們手腳酸軟,腦袋昏沉 汪氏彎腰支著拐杖,抬眼陰惻惻地掃視眾人,一臉黑斑的枯皺老臉上,露出陰鷙的笑容。 倒下的人里有他不成器的兒子趙志清,也有她妖艷了一輩子的庶妹小汪氏,有馬氏的兩對兄嫂。 還有,李慧安那個賤人生的那個賤種,趙曦玥! 在汪氏床榻邊不遠處,馬府的五爺、馬巖杰的父親側躺著掙扎了好久,發現自己除了幾個手指能動一動,身體根本無法挪動一分一毫,他憤怒地低吼:“瘋婦,你欲何為?” “嘎嘎嘎——”汪氏像個傳說中會邪術的老妖婆那樣,低著頭,瞇起眼,陰森森地jian笑,“你們都得死,都得給我的明兒陪葬!” 彎曲著身體倒下的馬三爺一臉不可思議,無力地喊:“你,瘋了不成?你殺了我們這些人,你永嘉侯府會被滿門抄斬,勇國公府也會被連累,太夫人,你醒醒!快醒醒!” 汪氏褶皺的臉皮蠕動,她在咬牙切齒:“我的明兒,他死的好慘好慘!他被剝了皮,他死不瞑目,他向我求救,可我卻救不了他。你們?你們憑什么能活著,你們都給該給他陪葬!” 馬五突然笑了起來:“瘋婦,你只想到了你兒子?你可知道,我兒還不滿十八?就算是漪珊沒有教養好兩個女兒,唆使我兒冒犯皇孫,可是,那兩個丫頭,難道不是你永嘉侯府的姑娘?我幺妹背了這個教養有失的罪名,被你關進祠堂磋磨,總算是還有站得住的理由,可是,你兒子以為我馬府倒臺就要殺了她來和我們撇清關系,你怎么沒想過,你兒子才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汪氏支著拐杖,拱著背,低著頭,眼睛死死盯著他,不說話。 一旁的馬三痛苦的開口:“漪珊的尸體,我們看見了。一口薄棺,一身舊衣,呵!這就是永嘉侯夫人的歸宿?她是被趙志明這個畜生給親手勒死的。眼珠都要脫出來了,指甲劈裂好幾個,一手的血!漪珊死得如此凄慘,還要被你污蔑她是行了不軌之事被發現,而后羞憤自盡!呵,自盡?我們馬府是瞎了眼,賠上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無辜枉死了一個少爺,還要賠上滿府的名聲,結了這樁親事,我們馬府只能自認有眼無珠,活該倒霉!” 汪氏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馬漪珊只不過是一個庶女,是我給她做臉,她才能從一個妾室一舉抬成侯夫人,死了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