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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柳氏也一臉擔憂。 李氏被人用了宮中禁藥而死,如不是皇上急著處理勇國公的事情,永嘉侯府涉事的幾人應該已經被抓了起來:“香香,大嫂嫂還有一句話要記住,姑娘家臉面名聲固然重要,但性命最最重要,無論你祖母或者嬸嬸用什么借口威脅你,或者用身份威脅你,你只要記住,先活著,咬牙忍著,一直要等著我們來救你!” 香香嚇了一跳,但胖胖的大嫂嫂一臉嚴肅,她就牢牢記在了心里。 正說著話,皇甫晟進來。 香香正要和三哥哥告別,有小丫頭在外邊回:“娘娘,侯府的婆子又來催了,奴婢應告訴她姑娘在收拾東西了。” 榮王妃嘆氣,“香香,去吧,一切小心!” 香香朝娘娘和大嫂嫂行禮,然后,她看向皇甫晟。 小姑娘眼睛大大的,也許她還不知道回去可能有什么危險,她朝皇甫晟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三哥哥,回來我就要跑完九圈,然后,正式開始學習紅纓槍。王嬤嬤說了,那是倩姨小時候用過的,我也要和倩姨一樣厲害!你等著我啊!” 皇甫晟眼神有些復雜,他微微垂下眼簾,卻看著她沉默不語,只是略略頷首算是應允了。 * 馬車上,夫子一路和香香說了一些禮儀規矩,從妾室扶正的繼母若是去世,她要作為嫡女應該要做的事情,香香記在心里。 “守孝?”香香疑惑。 夫子心里嘆氣,臉上不顯:“是的,守孝。守孝之人一般被視為不詳,所以不會外出去他人府上。” 香香明白了,她有些遺憾,“母親死了,我就不能回王府了。” 王嬤嬤和阿明對視一眼,沉默,阿亮卻不以為然:“娘娘他們覺得沒事,你就可以回去!” 香香眨眨眼,努力想夫子的話和阿亮的建議。 但她決定喪事過了再說,先不急著做決定:“等過了五七再說吧。” 阿亮挑挑眉,不說話。 其他三人卻一臉驚訝,姑娘這是長大懂事了。 到了侯府大門,和上次一樣,跟隨的侍衛除了阿亮能進后院,其他人都只能留在前院。 當然,兩只貓不分性別,依舊跟著香香。 府里一片忙碌,紅燈籠摘了下來,白色布蔓掛了上去,管事小廝跑來跑去,小丫頭被呼來喝去,到處都很亂。 靈堂還沒設好,只有一個空棺放在那里。 香香看了一眼,直接去了慈心堂拜見太夫人。 屋子里擠滿了人,香香只隱約知道有些是勇國公府那邊的親戚,有些是馬府那邊來的人。 二嬸和她們房里的姐妹,卻一個也沒看見。 香香站在里床榻一丈遠的地方,視線往下,恭敬行禮,“見過祖母。” “四丫頭回來了,”汪氏半靠在引枕上,說話似乎不太利索,一張老臉上像是染了煤灰,黑漆漆得有些滲人,她狠狠皺著眉,一臉痛苦萬分又難以言說的模樣,“你回來就好啊,你母親走了。雖然,她走得不很體面,但你們好歹母女一場,去見她最后一面吧!” 香香恭恭敬敬地低聲應“是”,就聽見有個婦人像是扯著嗓子喊出話來:“太夫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們姑奶奶清清白白一個人,怎么就走得不體面了,您這話要可說清楚。這可不是您永嘉侯府一家的事情,可也關乎著我們馬府一家的顏面!我們姑奶奶人都已經死了,您要是再胡亂說話往她身上潑臟水,別說你死后要入十八層地獄拔舌頭,我們馬府可先的不答應!” 屋里安靜下來。 汪氏作勢抬袖子抹眼角,然后,她一臉委屈地朝著香香看去:“四丫頭,你二嬸在外面待客,你現在是祖母的主心骨,你舅母問話,你給解釋一下吧,祖母啊不行了,不行了!” 楊mama用袖子抹著眼角,適時出來說話:“昨日太夫人暈過去,郎中說是中風的先兆,四姑娘,侯爺出門多日未歸,侯夫人又——大房就全靠你了。” 香香一臉懵,她剛要開口,剛才說話的那個婦人已經幾步沖了過來,她比剛才還要瘋狂地尖叫:“啊——你就是那個傻子?就是那個害死我兒巖杰的傻子!我要打你這個小賤人!” 香香嚇了一跳,本能地一個側身,靈活躲過了那個婦人甩過來的巴掌。 香香是躲過了,可那個瘋狂的婦人卻因為用力過猛直接往她身后沖了過去,“噔噔蹬蹬”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可就在她以為站穩的時候,膝窩里突然一麻,還是摔到了地上。 “誰,是哪個賤人推我?”張氏只要一想起被砍掉腦袋的兒子,就會瘋瘋癲癲語無倫次,她瞇眼危險地看向香香,“是不是你,說,是不是你!” 香香連連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祖母說——” 張氏還沒聽完,就咬牙切齒地轉身朝床榻上的汪氏沖過去,幸虧被楊mama幾人拉住了。 香香皺眉心說,你還真著急,我是想說我祖母讓我給你解釋,但我真沒有推你。 想到這里,香香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阿亮。 張氏被人按在了一張圈椅里,又有一個尖臉婦人站了出來:“四姑娘,既然太夫人說你們長房現在由你主事,那我就想問問,我們姑奶奶好好地在莊子上養病,怎么就成了偷漢子被人撞見羞憤自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