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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嬰忙退了一步:“將軍言重了,請起身吧。” “那時我母親在南都探親還未來得及撤離,如若城破,以母親的血脈恐怕要被獸人擄走。末將昨日一聽鼎公有意為白師挑選私兵便自告奮勇地來了,白師若不棄,末將自愿為白師作十年私兵統領。” 以天妖的壽歲,十年不算長但也絕不算短,尤其是杭子微這種仕途上升期的,開口就是要給白嬰當十年護衛這簡直就像是考上了國家公務員后忽然要說去當私人保鏢的差別。 這太嚇人了,白嬰本能地就陰謀論了,正待拒絕,只見鄭綏臉一沉,似乎也是沒想到鼎公賜給她私兵的事竟然是真的,叫道:“杭將軍,你受鼎公賞識,何必委身一介地妖的護衛而自斷前途?再者,你現在還是兇衛統領,給一個地妖作揖是在侮辱戰殿的威嚴,我必向宗老參你!” 杭子微見今天衛驍竟然反常地沒有炸刺兒,火氣自然就朝著鄭綏去了,冷冷道:“那正好,鄭君在戰殿門前攔截鼎公之令,宗老面前一并說了吧。” “杭子微,你要與我鄭氏為敵嗎?!” 衛驍憋了好久,這會兒見矛盾轉移,大為不滿:“鄭狗,你不是要賭戰嗎?老子等得腳底都生根了,你還慫什么?” “等等等等,”白嬰站出來,一臉嚴肅道:“都別爭執了,站在門口罵架多影響戰殿形象,你們看旁邊賣早點的師傅都不做生意了,你們這吵得比演得都漂亮。” 眾人轉頭一看,果然對街有一家早點鋪子連老板帶客人都端著碗呆呆地望著他們,一時間個個面皮發紅,此起彼伏地咳嗽著。 白嬰繼續教育道:“大家都是有身份的妖,不要在門口鬧。既然事兒都撞到一起去了,那就一場賭戰落定吧,若是我輸了,杭將軍見諒,這私兵我也不好意思要了,鄭君可滿意?” 鄭綏還沒忘記白嬰剛剛調笑他的事,白嬰那么一說,以后他再想以姻親撩衛蕊,就要被人嘲笑認干娘的梗,冷冷道:“本君自會請姜震監察為我等主持賭戰,必讓你付出代價!只是本君以螭弟為彩頭,你們還不把衛蕊請來?” 這會兒大家才注意到鄭綏身后那個氣息不顯的黑衣小少年,只見那小少年一抬頭,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孽龍紋。 天妖的圖騰各有不同,一般是在十二歲的時候讓族中最有威望的宗老刺上族紋,只有一種身份的天妖是從一兩歲起就必須用龍羚之血刺上極其精細的孽龍圖騰,那就是儲王。 姜焱如此,姬蔓縈如此……安銘,亦然。 他們若不成妖帝,則必成族王。 見眾人屏息,鄭綏得意洋洋道:“諸位見笑了,本君表弟嬴螭傷好未多久,正是要被舉薦至鼎公門下的,只是即便是山國毀亡,儲王仍是儲王。你若贏了,堂堂儲王就給你跑腿三年……只是衛驍你可不是儲王,想與本君對賭,還是把你meimei喊來吧。” 這里沒有誰的身份能和嬴螭比較。 衛驍則是出離憤怒:“嬴螭!你若還有半分先祖的尊嚴,趁早從這狗東西族里脫離出來!” 那叫嬴螭的黑衣少年滿臉麻木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神游。 是的,西川山國已滅,嬴氏榮光不再……只有他一個了。 寄人籬下,沒有什么好說的。 杭子微皺眉道:“鄭君,你們族中若是得了六姓后裔,應該在十年前就報給宗老才是,怎么拖到現在?” 鄭綏輕嗤道:“我們也是一年前才偶然從拐子手里發現本君這表弟的,堪堪養了一年才把我這表弟養出幾分活氣來,現在讓他盡盡儲王的價值又如何了,怎么談得上先祖尊嚴?” 此時白嬰忽然搶在衛驍發火之前問道:“你說的,若是我贏了,吧這孩子交給我三年可是真的?” 鄭綏冷笑道:“地妖,你很有自信?” “只是想讓大家做個見證,怎么鄭家貴君說話擲地無聲,風一刮就不算話了?” “讓衛蕊來戰殿,一切好說。若是衛蕊不來,你這地妖,恐怕不值吧。” 白嬰沒說話,只聽見馬車里傳出一個年幼但堅定的聲音。 “我值。” 嬴螭麻木的目光忽然一凝,轉過頭望向站出來的一個稚子。 血脈共鳴,儲王間奇妙的感應,正如姬蔓縈能很容易發現安銘在附近一樣,他的血統告訴他,這是一個足以和他拼潛力的對手。 白嬰伸手讓安銘扶著跳下了馬車,低聲飛快地說了一句:“我不會把你輸出去的,放心。” 安銘點了點頭,看向臉色一下子蒼白的鄭綏。 鄭綏可以隨意把亡國的嬴氏儲王拿出來招搖,卻絕不敢招惹現在的三大儲王,即便三大儲王的實力里安銘只是排在最后,但安銘身后的安夫人同時有著姬氏和安氏兩家的關系,就算他贏了也絕不敢收一個儲王。 鄭綏啞然得正說不出話來,白嬰發話道:“鄭君,這就是我的彩頭了,男子漢大丈夫,就是干,別慫。” 鄭綏再也丟不起這人,一拂袖往戰殿里走去:“走!” 白嬰望著鄭綏氣急敗壞的背影,一臉感慨道:“本寶寶真是一鍋紅顏禍水,走到哪兒都是血雨腥風的,無奈。” 安銘:→_→ 祁元宿:→_→ 衛驍:→_→ 簡直無力吐槽。 第五十章 賭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