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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殿,完全由天妖掌控,相當于名義上諸王的軍事指揮中心一樣的地位,實際上隨著貴族的侵蝕,內部機構逐漸腐爛,甚至于一些專門供給軍隊的訓練場也淪為賭斗取樂之用。 “白師,其實大家都知道鄭氏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何必給自己找麻煩?還把私兵賭上?!?/br> “有沒有私兵不重要,反正我在禹都也留不久,這口惡氣你們能咽一次,還能一直咽?”白嬰像是完全沒有受到賭戰影響一樣,淡淡道:“垃圾永遠是垃圾,你對垃圾妥協一次他就得寸進尺,有些家伙不是你退讓就不受其害的。” “你對四兇府的家伙們可沒今天這么兇殘……” “我和四兇府小年輕們的矛盾停留在競技層次,他們再炸刺兒也就隨他們去了。這位鄭垃圾跟我們屬于利益矛盾,就好比他搶我們家小魚干還嫌小魚干不夠咸,你說這能忍嗎?怎么說也得搶他一包小魚干?!闭f著,白嬰就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鄭綏身后的嬴小魚干。 ……你只是想拐帶別人家的孩子吧?。?! 安銘屬于被自愿,其實他也不認識嬴螭,只覺得對方還挺悲慘的,亡國滅族寄人籬下,白嬰的想法看來是想把他從狼窩里撈出來拯救一下思想。 她是不是想收別的徒弟了? 哦,呵呵。 “……老夫賀篤正,忝為戰殿監察,應邀來主持賭戰。” 斗戰臺類似于擂臺性質,周圍如斗獸場一樣圍成一圈環形坐席,兩方人馬分列左右兩席,“因拼彩為二位儲君,拼彩一項按規矩加碼,左方勝,則不僅安儲王要為鄭氏侍讀三年,衛驍要當眾叩首道歉接受鄭氏提親,同時白九嬰放棄私兵兵權,一同接受鄭氏懲戒——即杖刑、囚刑、烙刑各選其一。” 這賭注一出整個斗戰臺嘩然,相較于杖刑和囚刑,這個烙刑就完全是侮辱性質的了,杖刑是一直要打到鄭綏滿意為止;囚刑則是浸水牢,這三九寒天即便是妖,泡上一天也去了半條命。 而烙刑就是身體上要烙下鄭氏的族徽,以后無論白嬰有怎樣的功績,都會打上鄭氏奴隸的記號。 “烙刑?鄭狗你他媽再說一遍?!”不顧鄭綏臉色黑青,衛驍翻上斗戰臺:“賀監察,我要加碼,別的不要,老子就要鄭狗一只眼睛?!?/br> 那賀監察道:“三刑加諸的只是地妖,故右方不能再加碼。你方若勝,鄭綏則要拜衛蕊為……義母,你知道這是大事,何況他是鄭君?!?/br> 衛驍兇狠地看向面露得色的鄭綏,正要放些狠話,就見白嬰在下面向賀監察打了個招呼:“賀監察,這條件我可以接受,不過請把嬴氏儲王的賭注改為十年,他可以隨時拒絕,您看可好?” 所以你到底是有多想拐別人家的孩子!??! 祁元宿內心簡直嘈爆了,又突然覺得身邊一陣發冷,轉臉瞟見安銘幽幽地盯著對面的嬴螭看,像是背后生出了十七八條黑氣,滋滋地往外冒。 祁元宿:“……” 那邊廂賀監察猶豫了片刻,但想了想實際上也沒差,只不過名義上嬴螭要跟著白嬰,如果嬴螭想留在鄭氏,那也沒有誰能阻止他。 賀監察又冷冷道:“你的條件可以,但因儲王身份尊貴,若二位儲王有所異議,可向該族宗老抗議,雙方不得強留?!?/br> 這條補充一出周圍傳出些許嗤之以鼻的聲音,可見宗老們容他們在一定范圍內胡鬧,卻不想鬧太大,特意說出這條就是為了保儲王的尊嚴,是以兩邊也不好多說什么。 白嬰想了想道:“那么我再補充一條,如果贏儲王愿意跟隨我學習十年,對方不得以任何手段招攬他,除非他自己回去。這樣不過分吧?” 賀監察點了點頭,讓旁邊的筆錄寫下條陳,送到兩邊各自簽下,才宣布道:“文斗第一,武斗第二,若是各有勝負,則協議第三場,開始!” “慢——”鄭綏站出來,向賀監察一揖:“賀老,本君請的文斗演戰者還未至,不知可否先武斗?” “你確定文斗出戰者能在武斗結束前到戰殿?” 鄭綏胸有成竹道:“已著隨從去接了,片刻便能到?!?/br> 賀監察點頭道:“那么武斗先開始,兩方可以派出戰者上斗戰臺了,注意分寸,如一方認敗,另一方還要追殺,則勝方作敗數計?!?/br> 賀監察話還沒說完,衛驍就把劍鞘一扔,指著鄭綏道:“鄭狗來戰!” “你一條命怎么能跟本君相提并論?!雷融,你去替本君教訓他!” 鄭綏身邊一個面容委瑣的綢衣劍士愣了一下,不確定道:“鄭君,我……我去?” 鄭綏直接把他踹上了臺:“你一個軍中歷練了十年的還怕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 那雷融也是一臉苦色,他是軍中出來的沒錯,只不過這幾年跟著鄭綏廝混,武藝已經荒廢,而衛驍是出了名的瘋狗,他又是小貴族出身的混血天妖,平時跟著鄭綏狐假虎威一陣還可以,萬一把衛驍打傷了,他家族恐怕不?!?/br> 似乎是看出了雷融的怯懦之心,鄭綏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取本君的劍來,雷融,這可是本君的寶劍,若不是今天給你這個機會,你一輩子都用不了。” 他身邊的隨從給了個眼色,捧出一口劍柄有著復雜裝飾的劍,形似鳳鳥翅膀,看起來很扎手的樣子。那侍從在遞給雷融劍的同時,飛快地在他身邊低語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