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細毛沒有聽清楚華師宇說的那句話。

    村婦也沒聽清。

    華師宇嘴里說的“你是”什么，牛細毛很感興趣，可是，就是這句話，他沒聽清楚，再盤問，華師宇又和傻瓜一樣，什么也不說了。

    華師宇答應了和皮院長一起回去。

    村婦不干了。

    她的力氣好大，死死地拽著華師宇，“不行啊，他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他怎么可以丟下我孤兒寡母兩個不管呢！”

    牛細毛在想，華師宇才離開醫院不到半年，倒是不可能和她生了孩子，但這村婦的肚子，上次還以為是她肥，肚子里油多，原來是懷了孩子了。

    她一邊哭，一邊拽著。

    皮院長拉開村婦的手，說：“你放開他，他不屬于你，他是一個精神病人，我要帶他回精神病院去。”

    村婦一聽，撒起潑來：“你才精神病，你全家精神病。我老公有沒有精神病我還不知道嗎？他一點毛病都沒有，他什么都能做，特別是在床上，比別的人厲害多了，招術、花式，你想都想不出來，他可厲害著那。

    你就問問附近的人家，誰說他有精神病。這里的人都知道，我老公是最聰明、最能干的人，村上有個學生，他只輔導人家一個星期，今年高考就考上了京大，你說他是精神病？笑話。”

    村婦是死活不同意皮院長帶走華師宇的，她一邊拽著華師宇，一邊高聲叫喊來人吶、救命啊，有人搶人那！

    不久，村民圍過來了，手里都是拿著扁擔、鋤頭、斧子、榔頭，緊緊圍住了皮院長和牛細毛。

    事情，看來是鬧大了，現在這樣帶人走，已經不現實。

    那就開溜吧。

    可是，事情并沒有這樣簡單，村民會放你走？一百多男人，緊緊圍住他們倆，有幾個年輕的，拿出繩索就要把牛細毛和皮院長捆綁起來。

    牛細毛還準備反抗。

    皮院長嘿嘿一笑，說：“別傻了，你反抗，他們會要死人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讓他們捆綁吧。”

    很快，皮院長和牛細毛就五花大綁起來了，他們被捆綁在一棵大樹上。

    村婦這個時候才露出了笑容。

    華師宇也笑了。

    他朝著皮院長笑，笑得是花枝亂顫，似乎遇到了一件十分開心的事。

    村民中一個看起來是村長的男人，走了過來，坐在別人幫他搬過來的凳子上，開始了審問。

    “你們老實交代，來搶我們三嬸的上門女婿，到底是意欲何為？你們老老實實回答，可以免去酷刑，要是有一句不實之言，嘿嘿，我就要你們見識一下我們鄉里的土刑法，到那時，你就別怪我們不人道了。”

    這村長嘴里叼著煙，手里拿著一根藤條，腳上穿著一雙锃亮的三接頭皮鞋，身上穿著一件喜來登外套，褲子則是一條喇叭褲。

    “私刑你可知道是犯法的？”皮院長提醒。

    “犯法？嘿嘿，你知道這里誰是法嗎？我！就是法！”村長狂笑起來。

    “好，你算一條好漢，我記住了。”皮院長點了點頭，似乎看到了美食，十分的贊美。

    “咦，你這丑八怪似乎還想報仇是不是？好，那就先打你一頓，然后都后山喂狼。”說完，手一伸，后面一個人把一根木棍塞進了他的手里。

    村長站了起來，舉起棍子，就朝皮院長的頭上打去。

    牛細毛皺了皺眉頭，見過狠的，沒見過這樣狠的。

    一棍子下去，皮院長頭上的鮮血頓時就流了滿面。

    “痛快！”皮院長喊了一聲。

    “咦？你還蠻倔啊。”村長又是一棍子，“嘭”的一聲，皮院長的頭上又是血光乍現，血沫濺起半尺高。

    又是一聲“痛快”。

    皮院長真的喊的歡。

    牛細毛不由得又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皮院長受傷害倒不至于，但是，這苦頭何必呢？

    “你就別傲氣了吧。”牛細毛提醒他說。

    “沒事，我舒服。你放心就是，他們傷不了我的。”皮院長喜笑顏開。

    村長一聽，嘿嘿笑了起來，“你一定是賤貨，不打你，你就不舒服。”

    “沒錯，不打我，我確實不舒服。”皮院長嘴里也是血，“呸！”一口血色唾沫吐在村長的臉上。

    村長這人，你不惹他，他還想惹你，皮院長這是作死，你往他身上吐痰？

    接下來，棍子像風車一樣打向皮院長的腦袋。

    很快，皮院長成了血人，連村民都看不下去了，那村婦一臉的驚恐，她也擔心人會死在她家門口。

    牛細毛想制止，可是，這死鬼皮院長，嘴里歡天喜地地呼叫，“痛快啊！痛快！”

    牛細毛摸不清頭腦。

    但是，皮院長流了這么多的血，他不能置之不理了。不管什么人，血流多了都是會要命的，于是，牛細毛高聲說：“不要打了，再打，是會出人命的。”

    村長陰森森地笑著說：“你以為還可以不出人命嗎？你們倆，都得死。”

    牛細毛微微一驚，一想，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山溝里，山溝里的人，有很多人沒文化，只知道蠢干、蠻干，打死人，真的不是什么稀奇事。

    牛細毛還是提個醒，“你們不怕殺人償命嗎？”

    村長哈哈一笑，說：“你聽過對吧？不過，我告訴你，我沒聽說過。告訴你，我就殺過人，怎么，到現在還沒死呢？”

    牛細毛一聽，倒不是怕，而是心中怒火陡然升起，用力一掙扎，繩子一下就斷了。

    牛細毛大步上前，伸手就掐住了村長的脖子，“你這混球，想死啊你？我看你呀，在村里肯定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家伙，今天，我就廢了你！”

    說完，牛細毛另一只手抓住村長的胳膊，用力一扭，只聽得“喀喳”一聲，骨頭斷了，接著，他并沒有收手，另外的三個肢體，一一扭斷。

    村長痛得殺豬一般大叫不已。

    牛細毛嘿嘿一笑：“你們可以報警。我們的名字是，我，牛細毛，梅城青云山精神病院護工，他，青云山精神病院院長，皮三。”牛細毛說。

    說完，牛細毛要給皮院長包扎傷口，過去一看，頭上除了血，哪有什么傷口？根本就沒見到破損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