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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雙喜踟躕了一會兒,蹭到江以蘿面前獻好。 她言語里的款款深情讓江以蘿無比感慨——人若是能豁出臉面,征服全世界都指日可待。 當年李雙喜就是靠著在打探八卦上遠超常人的天賦征服的江以蘿,此刻她想修復關系,自然還是用老辦法。 據李雙喜說,江以蘿出現不過一個鐘頭,關于她和黎錚的戀情就流傳出了四個版本。 看上江家舊宅的人雖然多,其中經濟實力雄厚的也并非沒有,但流拍了兩次才被黎錚拿下,皆是因為富貴人家格外看重風水。 曾經勢如破竹的江家一夕之間敗落,可見江宅雖然地處稀缺的黃金區,但風水上卻很是不妙。 人人都在說,難怪黎錚肯斥重金買下那處宅子,原來是為了女朋友啊。 “她們說你是為了黎錚才和季泊均退婚的,一個個化身道德楷模同情季泊均失戀失好友,罵你不知天高地厚,總有哭的一天……其實就是嫉妒!你們才分手多久,季泊均就搭上斯曉了,哪里可憐了!”見江以蘿任由她絮叨,絲毫沒有請她滾粗的意向,李雙喜的用詞漸漸隨意了起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搭上了這么個人間極品,居然一點消息都不透給我!” 江以蘿晃了晃杯中的香檳,笑笑:“你這么關心我,是因為沒追到季泊均,想把目標轉移到黎錚身上么?” 她和季泊均退婚的消息還沒公之于眾,李雙喜就對季泊均展開了攻勢,回頭想想,當初李雙喜不斷給自己出餿主意,攛掇自己去煩季泊均,根本就是心懷不軌。怪只怪過去的自己太蠢,不管李雙喜說什么都信。 李雙喜的臉紅了又白,仗著比一般人厚十倍的臉皮轉而討好道:“季泊均往咱們這兒看了好多次,看來還對你余情未了……不過還是黎錚更勝一籌,他肯買下你家的房子送你,真是大方……” 啊呸,江以蘿不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黎錚根本就是她見過最摳門的男人!她陪他來這兒應酬這些沒趣的人,他卻連件新禮服都不肯買!她眼下穿著的這條淺金露背長裙,還是吳叔從庫房翻出來的陳年舊衣。 李雙喜忽而閉上了嘴,用手別了別碎發,換了個妖嬈的姿勢,江以蘿正納悶,就被黎錚攬住了肩。 “黎先生,我是以蘿最好的朋友,我們之間見過兩次,你還……” 不等李雙喜說完,從頭至尾沒看過她一眼的黎錚便直接擁著江以蘿離開了。 “謝謝你解救了我的耳朵。” “你今天謝了我不下十次……只口頭感謝是不是不夠誠意?” 江以蘿不明白為什么昨天還是黎錚有求于自己,今天他就翻盤成了主子,盡管吳叔一個電話就讓趙總消停了下來,但始作俑者真的不是他么? 江以蘿跟著黎錚一起在主桌入座,原本和他們同桌的季泊均臨時被換了位置。江以蘿心生厭倦,眼前這些衣冠楚楚的人前一日還同情自己被季家二少拋棄,后一日又把憐憫的目光投向了季泊均。 他們從不深究事實,只把旁人的生死當作談資。 菜式太油膩,江以蘿提不起胃口,意興闌珊地飲了幾杯紅酒。 黎錚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來顯后他離席去接電話。 他前腳剛走,陶與雨就湊了上來。 陶與雨和江以蘿一貫不對盤,遇見了就算不互相找麻煩也總要嗆兩句,或許是疑心自己的“把柄”還在江以蘿手里,之前的兩個小時,她刻意地避開了與江以蘿的正面相遇。 瞥見陶與雨緋紅的臉頰,江以蘿隱隱感到不妙,這女人喝多了瘋起來什么都敢做。 “以蘿~~”陶與雨拖長了尾音,語氣甜到儼然能滴出蜜。 本以為陶與雨找過來是想掀翻桌子和自己決一死戰的江以蘿抖了抖,干笑著問:“有~事~嗎~” “姐妹們都聚在窗邊的那桌,你怎么也不過來。” “黎錚不讓我離開,晚點再過去找你們。” “重□□友可不是美德!這兒太悶了,她們讓我叫上你一起去花園。” “我不去……” 陶與雨懶得再多說,向長輩們一一打過招呼,直接上手拖人,當著主桌一眾長輩的面,江以蘿實在無法豁出去抱著桌腿不走,她掃了眼矮自己大半頭的陶與雨,想著哪怕一言不合動上手自己仗著身高優勢應該也吃虧不到哪兒去,便跟著她去了花園。 一走進花園里的玻璃房,江以蘿就傻了眼,直想折回去抱桌腿——除了敵友莫測的李雙喜,眼前的五個人里就只有斯曉一個正常人,余下的三個對自己來說,皆是豺狼虎豹。 十五 或許是忌憚黎錚,到了自己的地盤,陶與雨也并未惡聲惡氣地現原形,而是繼續柔聲細語地……灌江以蘿酒。 除去斯曉外,李雙喜、陶與雨和另兩個輪番同她喝,江以蘿明白,李雙喜求和無果,已經徹底倒戈。 陶與雨的性格雖然頑劣,本性卻并不太壞,灌醉她無非是想讓她當眾出丑,絕不會把她裝進蛇皮口袋往山區賣。介于前兩次醉酒后直接昏睡過去的經歷,江以蘿放下了心——被黎錚扛回去再剝一次衣服總好過以一敵四地扯著頭發大打出手。 見江以蘿漸漸無力招架,斯曉看不下去、起身擋在了她的前頭:“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兒,你們各回各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