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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岳無意與她斗嘴,笑道:“你用她當平模也行,但拍宣傳照發到網上的時候千萬別露她的正臉……四百盒加黎錚的把柄,成交?” 江以蘿這才松口:“只接受全款,謝謝。” 刷卡付錢后,傅岳打了通電話給助理,讓她帶人過來拉走巧克力分給同事,分不掉的就送客戶。 結束和助理的通話,傅岳又撥出了秦婧的號碼。 阮夏剛剛離開,秦婧并沒和她在一起,所以敢接他的電話。 “最近阮小姐有沒有見過陌生人?” 秦婧想了想:“沒有。您是她最近唯一認識的‘陌生人’。” “你確定?” “確定,我們天天在一起。” 那么和她說起車禍的能是誰? 把手機放回口袋,傅岳眉頭緊鎖。 四個月前的車禍的確不是意外,而至今他也沒查清是誰要阮夏死,在找出害她的人之前,他實在不敢讓她拋頭露面。 參加大提琴比賽、當平面模特都太危險,偏偏她就是不肯安分,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第4章 從珠寶店出來,阮夏直接去了韋拓拓家。 韋拓拓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父母離異,在大學教書的父親獨自帶他。韋教授每周有兩晚要回學校上課,無暇照看兒子,便請了阮夏做韋拓拓的家教。 韋拓拓有專門的大提琴老師,阮夏只需看著他練琴即可。 阮夏早到了半個鐘頭,遇到了正要出門的韋教授。 簡單的寒暄之后,阮夏上了樓,韋拓拓正纏著保姆要巧克力,見到她,立刻笑得露出兩顆蛀掉了一半的門牙。 “阮jiejie,今天的獎勵是什么?” “完成了任務再說。” 五歲正是坐不住的年紀,每晚兩個小時的練琴時間于韋拓拓來說,原本是最煎熬的時刻。 阮夏來了之后,他的積極性高了許多。 阮夏從不死守兩個小時,只要韋拓拓能準確無誤地拉夠二十遍規定曲目,便可以結束練習,得到獎勵。 雖然每周阮夏只過來兩次,但為了能盡早地得到獎勵,余下的五天韋拓拓也會自覺自愿地用心練習。 阮夏把琴譜翻到周末要復課的那首練習曲,見他又用鉛筆在五線譜上標了簡譜,立刻拿眼斜他。 “你這樣偷懶,永遠看不熟五線譜。” 韋拓拓合上琴譜轉移話題:“我已經背下來了,不用看這個。” 阮夏拿出火柴盒,把里頭的火柴全數倒出來,剛好是二十根,完美地拉完一遍才可以放回去一根。 韋拓拓看了眼火柴,擺好姿勢,開始拉琴。 練習曲很是枯燥,阮夏又十分嚴格,即使沒有錯音,節奏掌握得不好也不能作數。 一個多月的磨合后,韋拓拓已經習慣了她的嚴格,聽到她說這遍不算,最多只嘟嘟嘴,絕不敢抗議。因為抗議沒用。 完成二十遍只用了四十五分鐘。韋拓拓急著要獎勵,連保姆送上來的葡萄汁也顧不上喝。 阮夏從包中找出新買的裸眼3d游戲機,遞到了他的手里。 韋拓拓歡呼一聲,阮jiejie總能給他驚喜。 韋教授回來的時候,離阮夏離開還有一刻鐘,上樓時看到兒子正玩游戲機,他雖意外,并沒說什么。 阮夏見他進來,起身打了個招呼:“韋教授……” 韋教授笑著打斷了她的解釋:“叫我韋既明就好。拓拓這一個多月進步很快,你的方法很好。” 阮夏松了口氣。她做家教不過是想打發時間,若不是家長夠開明,以她的性格,未必能堅持下去。 見阮夏朝自己伸出手,韋拓拓戀戀不舍地交回了游戲機。 “阮jiejie,下周的獎勵是什么?” “下周再說。” 保姆進來帶韋拓拓去洗澡,韋既明親自送她出去。 “我九月初就開學了,學校離這兒比較遠,您可以提前給拓拓找新家教。” “研究生?哪個學校?” “z大。” “我正好在z大上班,拓拓不好管,難得愿意聽你的,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你能繼續教他。離得遠不是問題,時間可以定的靈活一點,我下班的時候順道載你過來。” 韋既明雖稱不上英俊,但高大挺拔,氣質儒雅,嗓音也讓人如沐春風。 他的態度太誠懇,害阮夏不好意思立刻回絕,只說:“到時候看看學校的課程安排,時間來得及的話,我也挺舍不得拓拓的。” 韋既明一直把她送到小區門外,阮夏同他揮手道別,心中卻浮起了另一個身影。 同是三十多歲的高學歷成功人士,韋教授如此溫和,某些人卻拽上了天。 切。 …… 隔日阮夏又接到了小樂團的面試電話,比起平面模特,她對做大提琴手的機會要重視的多。 沒有能證明自己的證書,唯有用實力說話,她從巴赫無伴奏大提琴組曲中選了支最拿手的,練足了兩個鐘頭,才背上琴打車到了位于市圖書館一角的樂團辦公地。 哪知面試的團長及副團長連琴盒都沒讓她打開,只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便對望一眼,請她……簽試用合同? 阮夏本想問“你們怎么知道我行”,又唯恐露怯,便佯裝出淡定,面帶職業化的微笑,起身同他們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