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沒有。莊容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也有些不解可也沒說什么。 只是,雖然莊容什么都沒有說,可時若多多少少也猜了出來。 那東方檸昨日夜里看著自己的目光還都是不屑與傲慢,不至于才睡了一晚上就換了個神色,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站在邊上還傻愣愣的莊容。 一想到那東方檸對莊容起了不該有的念想,他只覺得心尖又酸了起來,恨不得將人同白童子一樣變成人偶丟進儲物袋去。 白童子! 這猛地就想到了白童子,他慌忙取過了云鶴布包,在里頭一頓翻找。 莊容看著時若一下不悅一下慌亂的,此時又見他一個勁的翻找著什么,只以為是出了事,疑惑地道:丟了什么嗎? 沒有。時若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才從布包中摸到了白童子幻化的人偶。 正想取出來,可也不知是怎么得就被白童子咬了一口,慌忙將手給抽了出來,然后他就發現自己的指尖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牙印。 雖然不重,可仍然是能瞧清楚。 時若知道這人是生氣了,無奈的笑了笑,只想著一會兒去鎮上買些東西給他,不然自己可真是連東西都拿不了。 早知就不把白童子丟進儲物袋了,這回可好,九宮珠用不了連儲物袋都用不了,還真是來克自己的。 唉 他又嘆了一聲氣,很是無奈。 正當他的一番無奈之下,額間落下了一抹涼意,他慌忙抬起了頭就見莊容不知何時探著手落在自己的額間,疑惑不已。 昨夜著涼了嗎?莊容低聲說著,話音里頭還帶著一抹擔憂。 若說方才時若還有些不解這人怎么了,在聽到他的話后哪里還會不懂,可不就是方才找白童子給鬧出來的動靜嘛。 他笑著搖了搖頭,才道:弟子無事,只是想著師兄也該吃藥了,可這也沒個地方可以煎藥,所以才愁著。 藥?莊容一聽是同藥有關瞬間就皺了眉頭,頓時懨了。 時若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張了口正想繼續調侃說鬧,可耳邊卻又傳來了石松兩人的聲音。 只見石松走到了面前,低身行了一番禮,才道:這位朋友,在下同師弟正要去前頭的唐水鎮,是否需要載你們一程? 第九十二章 唐水鎮? 時若聽著石松的話輕皺了眉,這地方離他們所在之地也算有些距離,就是不知他們二人大老遠跑去那兒做什么。 不過這些都是別人的事,他也沒有那個閑心思去理會。 于是他搖了搖頭,才道:多謝好友,只不過我們怕是不同路,所以就此別過吧。說著側眸看向了莊容,準備領著離開。 可他想走,那東方檸卻是一點也不想讓他們走,直接攔在了跟前。 你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們都說要帶你們一程,你知道我是誰嗎?多少人求著我帶,我還不帶呢! 傲慢的話音傳來,時若原本還在疑惑這人要做什么,結果轉頭就聽到這人又開始傲慢無禮了。 雖然他面上什么都沒有說,可心里頭卻對此很是不屑。 真不知道該說這人傲慢呢還是該說這人蠢,先不說這人是不是東方家的人,就算是也不該在不清楚對方實力之下而口出狂言。 若是換作自己以前那具身子,他現在就能讓這東方家的人入黃泉,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根本就不在乎。 不過,他現在占用著林小的身子,實力也不過才練氣期,多少還是收斂了一些。 這般想著,他也懶得同這人計較,抬眸就去看莊容,道:師兄我們走吧。 好。莊容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兩人的無視惹得東方檸越發不高興了,惱著聲又道:你們什么意思!說著便要上前。 時若一見沉下了眸,只覺得這人還真是吵,早知昨日夜里就該將他們趕走,也不至于這會兒如此吵。 只是他才生出這么個念頭,站在身側的莊容卻是低眸笑了起來,明眸皓齒,俊美非常。 聽著耳邊的笑聲,時若有些疑惑地側過了頭,才道:師兄你笑什么? 沒什么。莊容輕搖了搖頭,可嘴角的笑意非但未散反而還越發盛了。 直到時若真真是完全不解了,他才堪堪止住了笑意,道:師弟莫要同他計較了。 他說著又去看站在一側的石松,見這人滿臉的為難苦惱,俯身行了禮,才道:多謝朋友的一番好意,只是路不相同怕是走不到一塊兒,還請二位見諒。話音落下指尖卻是輕敲了敲拂塵,便聞天際傳來了一聲鶴鳴。 幾人聽到鶴鳴聲紛紛抬起了頭,就見一只白羽云鶴飛舞而來,緩緩落在了地面激起了陣陣清風。 莊容看著云鶴落地,這才側眸看向了時若,笑著道:師弟我們走吧。說著伸手攬住了時若的腰,在石松兩人詫異的目光之下落在了云鶴之上,離開了。 至于方才攔路的東方檸原本還因為莊容那一聲淺笑而臉紅不已,可這會兒見到人家連話都不曾對自己說,頓時面色難看了起來。 云鶴入空,有清風快速拂來吹散了兩人的發絲,同時也將他們二人的衣裳吹得飛舞。 時若瞧著東方檸臉上的難堪,輕哼了一聲,只覺得心里頭的郁氣也散了一些,并且決定以后看到這東方家的人定是要遠些。 本以為這人就是傲慢無知了一些,卻沒想到還嘮嘮叨叨的沒完,吵得很。 正當他打算同東方家遠些時,坐在邊上的莊容又出了聲,道:他們是誰? 恩?時若聽到問話抬起了頭,見莊容瞧著自己,這才道:好似是東方家的人,就是不知他們怎么就跑來江南了。他說著輕皺了眉,眼里頭也染上了一抹疑惑。 這么一說他還真是有些奇怪了,位于中原的東方家怎么會跑來江南,是來尋什么東西嗎? 難道是什么至寶出現在江南,東方家的人知曉了,所以便派了人前來嗎? 但若真是有什么至寶云中門不可能半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才是,這兩人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意識到這兒,他越發覺得偷跑出來的幾率要大一些,依著那東方檸這般傲慢的模樣,真正可能是偷跑出來的。 不過,他才懶得去理會這兩人,若當真是偷跑出來的,必定會有東方家的人前來,還是莫要同他們扯上關系才是。 至于坐在邊上的莊容雖然也有些好奇,可他什么都沒說反而是側眸一直瞧著時若。 見時若皺眉思慮著,知曉他定是在想事情,沒有出聲打攪而是低了身靠在了他的肩頭,眉宇間染滿了笑意。 兩人相互依偎著,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這么隨著云鶴又行了約莫一二百里才到了一處小鎮前頭。 這會兒的天色有些昏暗,想來再過一會兒應該是要下雨了。 時若見狀側眸瞧了瞧倚在懷中的人,見這人還睡著,伸手推了推,才道:師兄快下雨了,我們去鎮子里頭住一夜吧。說著才看向了前頭不遠的小鎮。 這時他才發現這兒竟然是之前石松所說的唐水鎮,下意識愣了一會兒。 還真是沒有想到兜兜轉轉竟然還是到了唐水鎮,本以為只是有那么一些距離罷了,卻沒成想竟然如此遠,行了一日才到了這兒。 這般想著,他又看向了四周,見并沒有遇到那兩個煩心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至于有些睡迷糊了的莊容也在這時醒了過來,他起了身瞧了瞧時若又瞧了瞧四下,這才啞著聲道:我們到了嗎?說著還低低地打了個哈切。 時若見狀心尖又化了一些,指尖動了動可真是想將人抱在懷中玩鬧。 可他終究是什么都沒有做,輕搖了頭,才道:沒有,看天色怕是要下雨了,我們今日在這兒住上一夜,明日再走吧。 好。莊容輕應著點了點頭。 很快,他們二人才下了云鶴朝著唐水鎮行去。 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街道上也沒什么人,偶爾有見到幾個,但這些人也都是用著奇奇怪怪的目光瞧著,這使得時若有那么一些不解。 但他也沒有多想,只當是這小鎮沒什么外人來,他們才覺得奇怪。 這般想著,他牽著莊容的手準備尋一處客棧住下來。 走了片刻后,在路過一處小院時聽到里頭傳來了淺淺地哭聲以及說話聲。 一開始那聲音還不明顯,可隨著他們二人的靠近聲音也漸漸明朗了起來。 就聽里頭傳來了一道女子的哭喊聲,道:道長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只求道長你能尋著我女兒,求求道長了。 隨著女子的話音落下,里頭又傳來了一道男聲,聽著有些暗沉:誒,夫人你這又是何意呢,本道長必定是會為你尋著,快起來快起來。 淺淺地談話聲從緊閉的院門里頭xiele出來,時若聽著這一幕停下了步子,接著又看向了身側的莊容,見這人也是一臉的疑惑才低下了頭。 尋女兒? 尋女兒為何不找官府怎么還找道士? 這地方還真是奇怪。 他在心中嘟囔了幾句,這才又去看前頭的院門。 也在這時,方才還緊閉的院門突然就被推開了。 就見里頭出來了一名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生的還算忠厚老實,可卻沒有半分仙風道骨所言。 又見這道士手里頭攥著幾張銀票,面上也是笑呵呵的,一副拿了錢銀消災的模樣。 許是時若的目光太過直白,那道士也注意到了。 他抬起了頭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時若二人,疑惑地皺了眉,低聲道:你們也要尋人?可帶了錢銀?說著還揮了揮手里頭的幾張銀票。 恩?時若聽著道士的話愣了一會兒,隨后又瞧見院子里頭擺著的桌子以及那撒了一地的符紙,一下就看出了門道,搖了搖頭:沒有。 那道士本以為又要開張了,結果一聽沒有,看著時若的目光很是嫌棄,道:沒錢尋什么人,滾滾滾滾!他邊說邊側過了身去了旁邊的小巷子,期間還有淺淺地笑聲傳來,大約也是在笑著手里頭的錢銀。 看著道士離去的身影,時若側眸看向了莊容,低聲道:可能是個假道士。 行道之人皆是以修行修煉為主,他們之間流通的貨幣大多是靈石而非凡人所用的錢銀,可這道士卻對錢銀如此熱衷,想來是假道士無疑了。 想到這兒,他才側眸看向了院子里頭,見里邊的幾人一個個哭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是死了人呢。 可依著方才的幾番話,應該是想這道士尋他們家女兒。 他又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這才牽著莊容的手離開了。 兩人在附近尋了一處客棧便住了下來,原本是想要兩間客房,可想著這地方如此古怪最后也只得要了一間客房。 不過,一間客房就說明只有一張床,一張床要怎么兩個人睡。 時若到是無所謂,反正他連人都吃過了根本就不在乎睡在一塊兒。 可莊容畢竟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兩個峰頭的師兄弟罷了。 這般想著,他側眸看了過去,見莊容皺著眉頭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他笑了笑,道:師兄你睡床上吧,弟子睡地上便好。 可......莊容聽著便看了過去,見時若淺笑著,好半天后才點了頭,低聲道:那就委屈師弟了。 時若聽聞搖了搖頭,顯得很不以為意,反正等莊容睡著后他也會爬到床上去同這人一塊兒睡。 磕磕磕 也在這時,敲門聲傳來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若聽到聲音愣了一會兒,好半天后才回眸看向了屋門,接著走了過去將門推開了。 見外頭站著一人,疑惑地出了聲:有事嗎? 第九十三章 這位客官,可要準備熱水?站在門外的是客棧的伙計,這會兒正笑瞇瞇的詢問著。 熱水? 時若聽聞下意識看向了站在床榻邊上的莊容,見這人正用著疑惑地目光瞧著自己,這才又看向了伙計,道:多謝了。 客官客氣了?;镉嬓χ终f了一句,接著才一溜煙的下了樓,匆匆忙忙的。 瞧著這人離去,時若側身回了屋中,對著莊容道:是伙計來送熱水,師兄行了一日也累了,沐浴后就歇息吧。 好。莊容輕應了一聲,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指尖輕輕地攥緊了衣擺,好半天后才回過了身。 兩人相對無言,屋中陷入了寂靜。 又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傳來了,時若知道應該是伙計回來了。 也就沒有多想推開了門讓伙計進來,來來回回一共提了好幾回這才消停了下來。 待最后一桶熱水倒入里頭后,伙計才提著桶從屏風后頭走了出來,抹了抹額角的汗漬,笑著道:客官好了,若是還有什么其他事可隨時吩咐。他說著這才出了門。 時若見狀應了一聲,可隨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了出去,見伙計已經走出了幾步之遠外,輕喚出聲:等等。 恩?正要下樓的伙計聽到聲音疑惑地回過了身,見時若快步行來,才道:客官還有事嗎? 沒什么,只不過是我們二人初入貴地,有些事不大清楚,所以想問問。時若輕笑著點了點頭。 接著他又從懷中取了幾兩碎銀遞到了伙計的手中,又道:是這樣的,我們方才路過前頭的小院時聽到里頭有哭聲,所以有些好奇這是發生了什么? 他并沒有將自己聽到的看到的事一股腦說出來,而是挑挑揀揀了一段話說著。 這地方如此詭異,不僅僅是那院中之人的話更多還有鎮子上那些行人們的目光。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因為這唐水鎮平時不大有什么外人來,所以他們也只是對外人有好奇,新鮮罷了。 可在聽到院子里頭的話后,他大約也猜出定是沒有這么簡單,說不定同丟人有什么關系。 這般想著,他又笑了笑,顯得很是溫和。 也正是他的這抹笑打消了伙計的顧慮,只見伙計往四處張望了一番,見什么人都沒有他才湊到了時若的跟前,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話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們這唐水鎮出了件怪事。話音里頭還帶著一抹暗沉,神神道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