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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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也因為情動躁動起來,被牢牢吸引著纏繞在哨兵身邊,對方的存在無疑成為精神圖景中最耀眼的光點,灼目光芒發出的熱度仿佛要將自己融化。 熱度上來的剛開始,陸燼朝還以為是親熱造成的正常身體反應,之前他們也經常會有擦槍走火的意外發生,他舍不得松開林嘯鳴,心心念念想了三年的人,竟然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好像做夢一樣。 但隨著親吻的加深,陸燼朝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就連呼吸也帶上了非同尋常的熱度,有什么東西正在身體的最深處燃燒,就連靈魂也成為了燃料。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林嘯鳴身上,哨兵很快意識到他們正在發熱,當即強忍著不舍,松開那被吮吸到紅腫的唇,就看到陸燼朝一手正抓著胸前衣襟喘息,眼中不知何時已然水光瀲滟。 不好! 林嘯鳴立刻將全部精神力強行收回,那些黏連的能量發出無聲的尖叫和啜泣,不愿離開向導身旁,附著在他身體的每一寸,貪婪地舔舐著陸燼朝每一處肌膚。 融入,想要完全融入,霸占他的身體,在靈魂深處打下只有死亡才能抹除的烙印。 林嘯鳴緊咬牙關,在熱度之中不管不顧地加固屏障,殘忍地將精神力牢牢鎖死,于是不再有化學反應般一碰就會發生的交融,但熱度已經起來了。 相對于向導,這樣的溫度對五感敏銳的哨兵來說要更加強烈,似乎全身都要燒起來,唯一能夠緩解磨人高熱的,就只有眼前的清泉。 埋入其中,汲取甘液,讓清冽的汁水澆熄熱度。 但他不能。 他們已經忍耐了太久太久,一切都是為了日后真正的光明正大,如果現在真的做了,就意味著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 林嘯鳴就要站起身遠離陸燼朝,讓兩人拉開距離分別冷靜,但他剛要起來,便被陸燼朝攬住了脖子。 別走。向導的聲音透著苦苦壓抑的沙啞,舍不得松開手,陪我一會兒。 可是 我可以忍住。 林嘯鳴清楚感受到陸燼朝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緊,用力按在他后頸處,帶著強忍難受的僵硬。 哨兵在他面前重新坐下,他握緊陸燼朝的手,在共同對抗結合熱的初潮中給予向導安撫和力量。 外面還響著警車和警察們搜查的聲音,他們躲在黑暗的狹小角落里,差點引起要命的結合熱。 臉上變得又濕又熱,陸燼朝抬手擦了下,才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眼淚,也許是因為終于重逢控制不住情緒,心中的思念和委屈一下子奔涌而出,也許是結合熱中的正常生理淚水。 三年中,遠在斯嘎爾星系的林嘯鳴不放過所有有關陸燼朝的報道,反復讀那些文字,盯著向導的照片,聞嗅花露水味的向導素捱過思念。 但陸燼朝呢? 他只能靠著林嘯鳴十八歲那年的唯一照片,還有留下的物件緩解思念,他是將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牢記心間不錯,但無論再怎么恍如昨日的記憶,也是會褪色的。 就像現在六年過去,他甚至都有些想不起來養父母的聲音了。 陸燼朝抬手遮住臉,不想讓林嘯鳴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說來奇怪,林嘯鳴不在的這三年他無論遇見怎樣困難的事,都從容冷靜,不掉一滴眼淚,怎么剛一和嘯鳴見面,就突然止不住了呢? 簡直和小孩子一樣,摔倒了如果周圍沒人,也就拍拍衣服自己爬起來了,要是長輩就在身邊,則會委屈得哭出聲來。 陸燼朝知道林嘯鳴會包容他的全部,卻還是會因此感到羞恥。 比起毫無意義的眼淚,他更想讓林嘯鳴看到自己巨大的成長,讓哨兵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自己已經成為了足以獨當一面的人。 明白陸燼朝究竟想掩蓋怎么,饒是林嘯鳴也忍不住眼眶發熱。 他伸出手,給向導擦去落到頸邊的淚水,故意輕聲道:看到大名鼎鼎的首席向導因為我掉了眼淚,我都快榮幸的不知道姓什么好了。 陸燼朝繃不住笑了,精神力強行收回后,身體的熱度終于慢慢消退。 擦去模糊視線的淚水,他終于能夠好好看看眼前的哨兵,三年未見,林嘯鳴變了許多,最明顯得的是皮膚黑了,抱著似乎還瘦了不少。 林嘯鳴果然是格勒尼蘇的人。 隨著公眾輿論的變化,之前看到有關格勒尼蘇的那些報道時,陸燼朝心中就有隱約的疑惑,特別是軍部的路德維希工作內容和林嘯鳴完全不同。 從一開始林嘯鳴對他說入職了軍部的秘密部門,陸燼朝的相親對象里也有一些在軍部職位不低的哨兵,加上挑戰首席向導的那天一鳴驚人,因此認識了很多軍部的人,和他們的交流中,陸燼朝從來沒聽說過什么秘密部門的存在。 反倒知曉負責聯邦所有情報工作和重大機密事件的,是愈發臭名昭著的格勒尼蘇。 怪不得林嘯鳴會如此頻繁的接連去出任務。 怪不得他一走就是好幾個月甚至數年,期間連聯系都不能有。 怪不得當初他的上司尼科拉會傷得那樣重,甚至不惜通過封閉精神圖景的方法保護記憶。 如今終于坦白身份,陸燼朝心中反倒松了口氣,雖然算被迫坦白吧,但他們兩個都把相當重要的秘密暴露給了對方。 警方搜查過附近一無所獲,也聯系不上陸燼朝這個報案人,過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周圍重新陷入寂靜之中,但林嘯鳴知道,在深深的地下,巨大秘密工廠中無數臺機器正在發出轟鳴。 林嘯鳴從口袋里掏出小白瓶,遞給陸燼朝,陸燼朝接過瓶子,對準哨兵的臉,按下噴頭。 細細的霧氣噴出,擬向導素被哨兵吸入,起著相較于向導疏導來說微不足道的鎮定作用。 只是這個世界上并非所有哨兵都足夠幸運,能夠按時接受來自向導的精神疏導。 林嘯鳴也靠在墻上,和陸燼朝并肩坐著:我真沒想到這東西是你做的,這次任務本來是要抓小白瓶的負責人。 還是要多謝某位朋友給我了靈感。陸燼朝把玩著純白的小瓶子,輕聲道,我在成為首席向導之后按照規矩巡查了很多星球的塔和向導之家,塔發布的《哨兵疏導指南》指明,為了保持哨兵的身心健康安全,每周至少應該接受一次精神疏導,但因為向導實在太過稀少,絕大多數哨兵都無法達到指南上的保準。 他們甚至要過上半個月才能得到一次疏導機會,過量觀感信息積壓會加大疏導難度,而且由于大部分高能力向導都集中在首都星和其他繁華星球,偏遠地帶的向導能力會弱一些,就算接受了疏導,哨兵的圖景有時也沒法被完全清理干凈。 圖景混亂的哨兵容易陷入狂躁和心理疾病之中,向導素能起到安撫和鎮定作用,但此類藥物必須要醫生的處方才能買到,價格也不便宜。 化學合成的擬向導素能夠起到幾乎完全相同的作用,造價和售價都相當便宜,對于許多家境普通甚至貧困的哨兵來說幾乎能夠解決面臨的全部困境。 林嘯鳴:我的情報說它長期使用具有成癮性,還很可能具有一些副作用。 確實。陸燼朝倒也不隱瞞,就像酒精,酒精會使人上癮,陷入神志不清的醉酒狀態,也會引發許多心腦血管疾病,卻還是有那么多人喜歡喝酒。包括我自己是醫生,明知道最佳的酒精攝入量是零,也還會經常喝上一些。 至于那些副作用我也一直在研究,現在看來只是一些敏感度降低和輕微的皮膚過敏,在能夠給予哨兵安撫的強大功效下,這樣的副作用還可以接受。 林嘯鳴相信向導不會騙他,但陸燼朝說的這些和他的情報有些出入:如果只是這樣,組織不會讓我前來調查。 因為小白瓶的出現觸動了塔的利益。陸燼朝頓了頓,道,塔長期以來通過控制向導的方式,進而控制著哨兵,小白瓶會降低哨兵對向導的依賴程度,也會讓向導顯得不那么稀有,一旦大范圍的在市場上流通,對塔來說無疑是不利的。 林嘯鳴點頭,陸燼朝說的這些和他猜想中差不多,身為塔內首席向導的陸燼朝暗中研制擬向導素制品,以削弱塔的權威,很明顯,陸燼朝加入塔的真正目的顯露了出來。 林嘯鳴:這家工廠是維多利亞的么? 陸燼朝:嗯,去年春天的時候她找到我,說偶然間知曉了家族生產違禁藥品的事,我問她愿不愿意利用家族來做一些彌補的事情。 那么負責小白瓶銷售和其他方面的的另一位負責人,就是維多利亞了。 這里原本是溫莎家族的一處藥物工廠,因為某些原因廢棄了,維多利亞找人重新修繕,我們通過黑市和暗網購買了一批自動化設備,加上一些信得過的人,就開始了小白瓶的生產。 配方和制作工藝都是我研制的,安全性方面還算有保證吧,工廠和售賣一直是維多利亞在管,就這樣做了一年多,小白瓶銷量的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很明顯有大量哨兵需要這東西。 林嘯鳴:如果它功效真的和醫用向導素差不多,那對哨兵和向導來說,都減輕了很大的壓力。 是,只是上面的政策不會允許的,不然你也不會被派來抓我了。陸燼朝凝視著哨兵眼眸,唇角勾起笑容,那么林嘯鳴先生,您會怎么處置我呢? 林嘯鳴伸出兩手,扣在陸燼朝手腕上,黑眸沉沉:很抱歉地通知您,Z先生,您被逮捕了。 而現在,我將執行對您的懲罰。 哨兵俯身向前,準確無誤地捕捉了向導的唇。 先前咬破的細小傷口已經結痂,不再流血,被輕柔的舔舐,帶來輕微的痛感。 被潤濕,被輕咬,被侵入。 陸燼朝安靜接受著他的懲罰,不同于剛剛重逢時的激烈,一切都是那么溫情脈脈。 他們正在找尋著往日最熟悉的彼此,三年未見,就算再親密的人也會有些許的生疏,對方的溫度,最喜歡的對待方式,還有敏感地帶,試探著觸碰,收到和記憶中相同的反應。 帶著鼻音的輕哼響在耳邊,手指探進被腰帶束住的襯衣下擺,順著脊窩摩挲腰后的皮膚,經過那短暫的結合熱,陸燼朝出汗了,整個人變得濕漉漉,似乎也因此更加柔軟。 在廢棄爛尾樓的黑暗角落,他們無聲的擁吻,身側是多年前留下的碎石和砂土。 他們是格勒尼蘇的特務,目標中的嫌疑人,是努力積攢功勛的哨兵,萬眾矚目的首席向導,是相依相伴,被彼此從最深重黑暗中解救出來的人。 唇分之時兩人呼吸都有些不穩,陸燼朝按著林嘯鳴放在他腰間的手,太長時間沒被人親昵的碰過,他又有點不太習慣了,哨兵的掌心和指腹都帶著硬繭,撫摸時的觸感太過鮮明。 你的任務要怎么辦?陸燼朝知道林嘯鳴當然不可能把他抓去交差,哨兵會幫著自己隱瞞一切,他不必擔心自己的安慰,倒是放不下林嘯鳴的工作。 這種特務機構的管理一定非常嚴格吧,萬一嘯鳴任務失敗,會不會受到什么處分? 林嘯鳴: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別忘了,尼科拉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既然嘯鳴都這樣說了,陸燼朝相信哨兵是真的心里有底,這樣看來,尼科拉和克倫威爾也都是格勒尼蘇中的人,怪不得當初尼科拉會把記憶保護的如此嚴密,也怪不得喚醒尼科拉的任務屬于機密。 陸燼朝嗯了一聲,他緊抱著哨兵,將臉埋進林嘯鳴肩窩,安靜地汲取著哨兵身上的溫度,就連呼吸都變得貪婪。 林嘯鳴低聲問:你怎么離開? 陸燼朝抬手看了眼終端:兩個半小時后會有飛船來接我。 E7呢? 它很好,就是現在去休息了,不在現場。 林嘯鳴點了下頭:過會兒你就去坐飛船吧,早點離開這里。 剛剛重聚就又要分開,陸燼朝忍不住收緊手指: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 很快,這是我最后一個任務了。林嘯鳴親了親他額頭,抱歉不能讓你知道更多,所以我會讓你暫時睡一會,好嗎? 嗯。陸燼朝點頭,林嘯鳴要走,哨兵的身份讓他不能在自己面前暴露行蹤。 也許會把他打暈?還是用一些藥物?陸燼朝想不到,他睜大眼睛望著黑暗中的林嘯鳴,明知道也許下一秒就會昏睡,卻舍不得閉上眼。 他這種特務執行任務從來都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讓目標昏睡,林嘯鳴終究還是舍不得對陸燼朝下手,正琢磨著要怎么弄暈陸燼朝,就見向導從口袋里摸出個小瓶子。 用這個,麻醉劑,我帶著防身用的。 林嘯鳴接過來,低頭聞了下不是辣椒水,才對準陸燼朝的臉,按下噴頭。 陸燼朝沒有閉氣,隨著藥物被吸入,意識很快變得昏沉,他一眨不眨地望著哨兵,希望能再多看上兩眼。 視線逐漸暗下去,在意識消失的前幾秒,他感覺到溫暖而柔軟的吻,落在了臉頰上。 醒來時意識有點模糊,但不算難受。 陸燼朝強迫自己睜開眼,他知道如何應對麻醉后的蘇醒,手指攥緊,用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加快清醒。 他早已不在原來的爛尾樓里,被安置在一處又干凈又安全的地方,林嘯鳴離開了,不見蹤影。 陸燼朝看了眼時間,只過去半小時,他還有很多時間去前去飛船等待的地方。 他爬起來,突然發現手邊正放著一支明黃色的小花。 林嘯鳴回到他們在凱南星暫時的據點。 怎么樣?克倫威爾見他回來,立刻問道,他看了眼林嘯鳴身后,好像沒帶人。 咦?克倫威爾整理資料的手一頓。 林嘯鳴沒有回答,他徑直來到尼科拉身邊,在他面前站定,在那雙冷漠灰色眼睛的注視下,低下頭: 報告長官,任務失敗,我沒能抓捕到Z。 是我的失職,我自愿接受所有懲罰。 . 重新踏上首都星的土地,昨晚的凱南星上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境。 陸燼朝忍不住回想每一個瞬間,三年了,時隔三年,他終于再度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和他擁抱,親吻,感受精神力相互交融帶來的顫栗。 長久以來吊著的心也終于放了回去,嘯鳴他還好好的,全須全尾地出現在了他面前。 只是他要為林嘯鳴的職業保密,就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甚至包括E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