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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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白天,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到黃昏。鼠妖就算是成了精,也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所以白天的時候它基本都待在村民們給它搭建的祠堂里,只有到了晚上才會出來。 他一個人的力量還不夠,黑衣青年爆發力強,下手利索,但是續航能力顯然太差了,就殺了兩個人,為這場戰斗打響第一炮就歇氣了,奚沉也不指望他再動彈,但其他祭品絕不能什么力不出就坐享其成! 好在祭品們還算配合,在恢復神智之后,立馬在奚沉的指揮下反攻。就算是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孩子,也勇敢地拔掉了簪子,狠狠的扎進把她擄來的人的眼睛里。 慘叫聲意外的沒有驚動外面的人,畢竟在那些笨一點的村民看來,沒人能夠逃脫大祭司的法術。他們只會以為這是不聽話的祭品在接受特殊的洗禮。 奚沉沒有給他們留太多發泄的時間,他現在的戰斗力對上那只鼠妖就是送菜,一定要趕在鼠妖反應過來之前逃走:你們待會分散開來跑,兩到三個組隊,把這些引開。 之所以是兩到三個人,是擔心有人落單之后,才出狼xue,又入虎口。 這個鈴鐺能夠控制人的行動,方便奚沉指揮這些祭品。盡管他們是同病相憐的受害者,可大家畢竟萍水相逢,都是第一天見面的陌生人,奚沉不敢相信任何人。與其讓這些人無頭蒼蠅似的亂竄,不如把指揮權先握在他自己手里。 大鈴鐺非常好用,可能是因為有金手指劇劇情的約束,祭品們打出了不錯的配合。 那些還在坑底的受害者奚沉也有管,他搖動鈴鐺,指揮那些守著的人放坑底人上來,能救一個是一個,救不了的他不強求。 大部隊四下逃散,村民們力量有限,又受到鈴鐺震懾支配,加上祭品報復,死傷不少,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奚沉把黑衣青年也帶了出來,他問對方:你有沒有力氣走? 后者沉默了一下,搖搖頭,奚沉于是把人直接扛在肩頭上,風一樣的沖了出去。 他看多了變臉的人,有點害怕背著對方,后者突然反水。雖然對方一直積極配合自己,對村民下手還格外利落,這種可能性不大,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還是賭了一把,一只手搖著鈴鐺,一只手按著肩上的人,朝著記憶里陳曦來的方向狂奔。有鈴鐺在,他所到之處,無人能擋。不過等出了這片區域,奚沉就準備把這個棘手的東西丟掉。因為這鈴鐺上有鼠妖下的烙印,他連筑基都未曾,根本沒有辦法抹去烙印,拿著也是燙手。 到了村子外頭的樹林里,奚沉就把鈴鐺扔到山下,他丟掉了鈴鐺之后,一連跑了快十公里,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城鎮的影子,這才停下來,然后把人放到一旁。每個妖怪都有自己的地盤,這附近有城隍庇佑,鼠妖應該不敢過來。 好了,接下來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咱們就此別過。 看著對方一路都沒有鬧幺蛾子的份上,他還特地跑了這么遠,給對方找了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 結果奚沉沒走兩步,他就被人拽住了褲腰帶,而陌生男子的頭頂上,竟然又出現了劇情對話框。 第5章 你的名字 奚沉的注意力立馬就被對話框的內容吸引住了。 【經過了祭品出逃之后,陳家村拿不出辦法應付發怒的神明,他們在地上砰砰磕頭,以求原諒,但鼠妖心狠手辣,沒有耐心的吃掉了幾個陳家村的村民。 他算什么神,我看根本就是只會吃人的妖怪!鼠妖露了真面目,它的容貌實在說不上多威嚴,反而妖氣森森,有礙觀瞻,這副丑陋的尊容讓魔神忠實的信徒動搖了對虛假神明的信仰。信徒以血為祭,成功的召喚出了口口】 在口口兩個字跳出來的時候,奚沉聽到了久違的嗶的蜂鳴聲,那是各大視頻網站和諧內容專用的打碼音效。 對話框停頓了一會,繼續重復了奚沉之前看到的結局。 【龍長鳴意識到不對,經過多番尋找,終于來到了陳家村,他在一片尸骸之中找到了兄弟陳曦的碎裂的玉佩他最終一無所獲】 等等,他都逃出來了,怎么還會死在龍長鳴眼前。奚沉臉色一變,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去摸口袋的玉佩,然后摸了個兩手空空。 對了,應該是他們打斗的時候太激烈,那枚玉佩在逃難過程中掉了出去,背景改變了,但男主看到的內容沒變,所以還是成功續上了原本的劇情。 小說不是經常這么描述嘛,重要角色墜落懸崖/病死/戰死沙場,實際上都是假死,后期會再次出場。原本的劇本是以男主龍長鳴的視角展開,他這算是鉆了劇本漏洞,不代表他就得死,奚沉松了一口氣。 只是奚沉原本的打算是去找男主,現在這種情況,感覺還是自我發展更好。畢竟男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災星,他這個人沒有大志向,還是比較想過平靜的生活。主角的人生太精彩刺激了,他看得爽,擱自己身上真的承受不來。 而且還有一點不對,男主應該在這一次當中得到了一件重要的寶物才對,怎么會什么都沒有得到,原本的劇情里可沒有村民們對鼠妖不滿,召喚口口的環節,劇情里被打碼的口口到底又是什么存在?奚沉凝神思考這些問題,卻被響亮的噓聲打斷思路。 嘖嘖嘖。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光天化日的,真是不知羞。 奚沉的耳旁出現了奇怪的背景音,對話框再次消失,他注意力被拉回現實,然后就給嚇了一跳,怎么一晃眼的功夫,就有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兩個人呆的地方是在城鎮外面的官道上,時不時的就有來往往出城入城的人經過,奚沉把黑衣青年放下來的時候,官道上就有好幾個趕路的行人。奚沉生的高大,姿容出眾,自然吸引了過路的行人。 再看這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姿勢之微妙,引得趕路的過客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前進的腳步。其中一對看起來六七十歲的阿婆阿公拄著拐,互相攙扶著慢吞吞的趕路,滿臉皺紋但是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阿婆眼神放光,一副吃瓜群眾表情包的具象化,一臉正氣的阿公則投來了譴責的目光。 剛剛那句不知羞的話,正是出自這方正臉的阿公之口。 奚沉看看阿公,再低頭看看黑衣青年,他終于回過神來,一臉羞憤的從對方手中奪回自己的褲腰帶。 你還想干什么?!要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隨便動手動腳。 書里的背景是古代仙俠,他現在身上穿著的自然也是古人的服飾,不像現代人有內衣內褲,褲腰帶相對松松垮垮,要是被拽下來,那可是直接走光了!就算是男人,也不能光著身子大搖大擺的,他先前就被那個女村民覬/覦了美色! 想在這里,奚沉語重心長的教育對方:世道變了,這年頭男孩子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覺得自己是男人就可以不吃虧。你看你長得這么好看,還知道拿頭發遮住自己的臉,不要只顧自己,不顧別人。 所以把褲腰帶還給他啦!小哥看著文文弱弱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力氣怎么這么大,再拽下去,他脆弱褲腰帶都要斷了! 后者還是不撒手:我沒力氣! 奚沉氣鼓鼓的:你沒力氣怎么拽的我的衣服。 他又不是傻子,只是比較熱心腸,雖然做不到舍己為人這種事,到底還是向往光明,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盡可能搭把手,偶爾會散發一下善心,但不代表他就要當冤大頭! 黑衣青年理直氣壯:腿沒力氣。 奚沉狐疑看他,一只手還攥著自己的褲腰帶和對方對峙,另外一只手忽然掀開對方的遮住臉的頭簾,讓人的容貌完全顯露出來。 這一動作,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他cg捏臉都捏不出這個效果,竟然有人真人長這個樣子。 他動作冒犯,本讓某位神明心生不悅,目露寒光,可見奚沉表情,他又控制不住得意:膚淺。 這人看著他的時候,并沒有癡迷貪婪的神色,純粹是對美好事物的驚嘆和欣賞,所以不顯得那么討人生厭。況且他這副皮囊,不到他本人容色的一半美貌,凡人就是凡人,若是這人見了他真容,還不知道會是如此反應,只是凡人之軀,是沒資格窺見神明的。 奚沉終于把自己的褲腰帶搶救了回來,然后打成一個漂亮的短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長成什么樣和我沒關系。 他還是不信對方腿部沒力氣,跟個騙子同行可不安全。奚沉剛要開口拒絕,對話框突然啵的跳了出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面對口口的詢問,奚沉走在人生中的岔道口上,他接下來要做的是他影響他一生的最重要的選擇,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決定會導致他截然相反的命運。到底是負起責任和同伴一起上路,還是冷酷無情的拒絕他,做一個獨行俠,他思考了片刻,選擇___】 拒絕的話被奚沉強行吞進去了,既然是影響自己一生的選擇,就不能這么草率輕易的做決定。 奚沉半蹲下來,看著對方的眼睛問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你有沒有親人,腿是不是真的不能動了? 后者沒有回答,而是先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這也不是不能回答的問題,奚沉道:以前別人叫我陳曦,不過我現在叫奚沉。 他還是習慣聽奚沉這個名字。 后者說:你可以叫我阿浮,沒有家,沒有親人,腿現在不能動。 阿浮的名字是根據奚沉的名字隨便編的,不過神認可了,它就是真名。他當然沒家,魔神居住的地方只是神殿,不能稱之為家,更不會有親人,至于這腿,神說了不能動它就動不了。 聽上去就很慘的樣子,可誰知道對方是不是賣慘,奚沉看不出真假,但是他突然朝著阿浮下半身踢過去,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腳尖及時繃住,然后沖著倒霉蛋阿浮伸出手來:歡迎你阿福。真是個一點都不時髦的名字,聽起來像個假名。 對話框心不甘情不愿地填上空【奚沉選擇了和阿浮同行,他做了一個能活下來的決定】 奚沉:嗯,原來是這個阿浮。 第6章 你只關心自己 交換名字之后,奚沉在阿浮跟前蹲了下來,半晌,他后背都涼颼颼的,沒什么動靜,他轉頭看了眼對方:還愣著干什么,上來吧,我背你進城。之前那種疾速奔跑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再來一次奚沉可受不住。 現在太陽已經從正午的直射轉到西方,半張臉都被層層疊疊的山林遮擋住,要是拖著對方走速度又太慢了,不一定能趕在宵禁之前進城,在這種情況下,背人走顯然是最省時省力的方式。 阿浮沒吭聲,這次倒是很配合的爬上他的背,奚沉起身的時候,還踉蹌了兩步,沒忍住小聲抱怨了兩句:沒想到你看著這么瘦,背起來居然這么沉。 大概是因為男人都是骨頭吧,肌rou密度大,至少證明阿浮不是女扮男裝,奚沉苦中作樂的想,然后大踏步疾走沖向遠處高高矗立的城門。 他們說話的時候,龜速行走的老頭夫妻兩個已經走出大概兩百米開外,奚沉腿長,很快就趕上先行離開的夫妻兩個。老頭在左,老太在右。他特地快步沖到那老頭左邊的位置,放緩了腳步,咳了兩聲彰顯存在感。 奚沉怕老人家耳朵不好使聽不見,特地比先前老頭子還要大了十分貝的嗓音道:你知道嗎,世界上每二十個中就有一個人因故或者因病致殘。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幫助,這些遭遇了不幸還堅強生活的人就不能正常出行。你關心過這些嗎,你沒有,只關心你自己!你甚至看到有人伸出援手,還要指指點點,有的人就是心中齷齪,所以看什么都齷齪! 說完這話之后,奚沉就冷哼一聲,用力把阿浮往上面托了托,大步流星的超越了那對老夫妻,遠遠把那個氣得發抖的老伯甩在身后。他沒可沒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在熱心幫助腿腳不變的殘障人士,可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污蔑清白的委屈! 遭遇不幸堅強生活的殘疾人阿浮:突然就有點后悔。 等到了城門處,奚沉才發現入這座小城并不容易,外來人進去,需要繳納數量不等的入城費。有的給幾個銅板,有的要給一小錠碎銀。奚沉觀察了一陣,似乎是城中原本的居民交的少,沒有居住證的外來客給的就要多。但不管多少,一分拿不出就不讓進。 奚沉只好把人先放在一邊,兩個袖子抖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竟是兩袖清風,可惡,之前逃跑的時候除了鈴鐺什么都沒拿,唯一之前的玉佩還給落在了鼠妖的轄地,好不容易跑出來,他肯定不可能再折回去。奚沉反手戳了戳阿浮,充滿希冀的看著他:你身上有錢嗎,沒錢咱們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雖然不至于像故事里的英雄漢沒飯吃就揮劍自殺,可沒錢現在連大街都睡不了,只能野外求生了。原主這種剛入門的散修,本來就不太富裕,他身上只帶著武器和干糧,全部家當都在龍長鳴身上。劇情里陳曦本來是必死的命,人都死了自然沒有財務問題,以至于他竟然忽略了這么可怕的事。 阿浮本來想說沒有,聽到后半句后沉默片刻,他抖了抖袖子,遞了塊東西給奚沉。大概拇指大小的一小塊金屬在夕陽下閃閃發光,奚沉拿過來一咬,一個淺淺牙印,竟然是金子! 奚沉的眼睛瞬間亮了,難怪對話框說他做了一個能活下來的選擇,竟然是因為阿浮有錢:有沒有小點的?零碎點的錢。 守門的城衛是不可能找錢的,給出去多少他們就敢貪多少。一兩銀子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么要用金子解決。 阿浮再一次沉默了,金子是他撿的地上的石頭變的,當然,神明點石成金的法術可不是人類劣等的戲法,它以后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會是一塊金子。這已經是他撿的最小的石頭,奚沉居然還想讓他變碎銀子,想都別想! 阿浮硬邦邦的說:沒有。 奚沉也不失望,有錢已經很好了,估計太多的錢早就被村里的人搜刮光了。他想了想:那咱們等一等。 他有原主的記憶,大致知道本地的物價,最后攔了一輛裝滿貨物的牛車下來,一小塊金子換了車上的貨物和干草,還換到了他們進城和住宿的銀錢。 奚沉同老伯商議好,然后攔腰把阿浮抱了起來。 高興吧,有車坐,不用被我的骨頭硌了。 他自己也高高興興的上了牛車,因為車上狹窄,還擠了擠阿浮:你坐過去點。 坐在牛車上的阿浮渾身散發著黑氣:真是滿臉寫著高興呢。 城內的物價比奚沉想的更貴,他挑了間不上不下的客棧:我們今天就住這。 阿浮指了指小客棧一街之遙的對面: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