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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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是,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大家都開始送禮物。 然后在平安夜的時候,中原中也隨手送了太宰治一件夏天的浴袍,太宰治碎碎念的趴在中原中也辦公室的沙發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的說:都是冬天了,中也送我這種東西,為什么?。?/br> 話雖然是如此的嫌棄,但是太宰治卻沒有把那件浴袍還給中原中也,而是捧著什么新奇的東西一樣,觀察了下他的材質。 是深藍色的格子樣式的,布料摸著很柔軟,卻又帶著一點粗糲的質感。 是什么樣的布料做成的呢? 太宰治的思緒浮想聯翩的時候,還在辦公桌前打報告的中原中也活動了下自己有點僵硬的手指,他說:明年的夏天,一起去旅游吧? 我買好了票,是輪游,又跟森先生預支了假期,應該可以待上一個月。 中原中也思路清晰的分析道,太宰治驚訝道:中也竟然規劃了這么多嗎?果然是早有預謀吧,雖然我并不是很想要跟中也一起去,但是看在狗狗這樣誠懇的祈禱下,主人怎么可能會讓他的希望落空呢。 中原中也突然間就有點手癢,他說:太宰,最近你是不是有很久都沒有進醫務室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辦公室的燈光有那么一瞬間的扭曲,然后快速的變得平靜。 密封的玻璃門窗,封鎖了這個冬天所有的秘密,只有窗外,倏然下起了縹緲的雪。 寄予著來年好運。 來年太宰治沒有等到來年。 來年森先生失蹤,他登上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位置。 那艘游輪中原中也獨自前往,最后卻沒有上船。 最后他聽聞在海面上,游輪遇見了冰山,沉底了。 就好像是太宰治沉底的過去,覆蓋著一片純白的雪,其下掩蓋著,無限的污垢。 是我做錯了? 沉默了許久以后,橘發青年撩起眼眸看向太宰治,他低聲說:所以,我就應該放任你去死亡嗎? 這段話,橘發青年說的又輕又緩,他并沒有抱怨,或是什么,他只是平靜的看著太宰治,平靜的好像根本就不是太宰治所熟悉的那個人一樣。 他說:如果你真的要我放任你去死,你又為什么要一次次的在我面前,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呢? 橘發青年抬手摸了下太宰治的眼角。 太宰治的五官生得很漂亮,但是最吸引人的卻是他的眼睛,或是含笑的,又或是神秘的。 你下一秒,就好像是要對著我哭出來啊,太宰。 中原中也如是感慨道。 啊,好累啊。 聽完了中原中也這一番話,太宰治終于繃不住似的,倒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冷的風衣劈頭蓋臉的砸在了橘發青年的臉上,太宰治的身軀卻是溫熱的。 太宰治就好像是抱著玩偶一樣抱著中原中也,他抱怨的說:既然中也知道了,那就默默的知道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戳穿我呢? 橘發青年抬手摸了摸太宰治的頭發,他說:現在已經不能改變了。 他的聲音很恍惚:無論是你的不喜歡言語,還是我的鋒利。 太宰治把頭靠在中原中也的肩膀處,他親昵的伸手撩撥了下中原中也的半長發:所以說呢? 改變未來吧,太宰。橘發青年垂下眼眸與太宰治對視。 放棄你原本的那個想法,那個方法是得不到最后的雙贏的。 剛剛靠著太宰治示弱而緩和的氣氛再一次凝固起來。 太宰治說: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呢?要是其實是中也你猜錯了呢? 橘發青年輕輕松松的就從太宰治的座椅上站了起來,他的速度快得就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看向了太宰治書桌旁邊的棋盤。 那上面的拜訪,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國際象棋。 但是仔細一看,上面的東西,卻又都擺放的混淆的,白方的棋子放在了黑方,黑方的棋子放在了白方。 兩方看似針鋒相對,實則相互交融。 水江奕在太宰治的記憶當中,聽到了太宰治在決定定做這個棋局的時候,說出的話,他說。 因為我要和一個人做一個賭注。 太宰治這樣的狂徒,在對賭的那一瞬間,還沒有把別人放上賭桌的時候,他就已經把自己放在了賭桌上。 所以當水江奕彎腰將最深入白方的黑方棋子撿起來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在上面看見了太宰治的名字。 那你告訴我,這個是什么? 太宰治的眼神亂了一瞬間,他說:這只是一個棋盤罷了。 是嗎?水江奕似笑非笑的笑了下。 然后他一個個的撿起還剩下在黑方的棋子。 每一個,每一個,他都在中原中也的身邊見到過,分外的眼熟。 而象征著中島敦和泉鏡花的棋子,都被太宰治放到了白方處。 水江奕將這三個棋子擺在了太宰治的面前,輕聲問他:你可以告訴我,叫做中原中也的棋子,你放在了哪里嗎? 笨重的棋子落在桌面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在這個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中原中也的禮帽早前就掉了,所以這會兒的中原中也頂著一頭被太宰治揉亂的頭發,但是太宰治稀奇的發現,自己并不能說些什么,來為自己辯解。 他想:能在哪里呢?當然是在做好的第一天,就被他隨手丟給了中也,現在應該已經不知道被中也丟到哪里去了吧。垃圾桶?又或者是他的藏寶室里。 水江奕當然是故意問的,他當然知道太宰治將那個棋子給了中原中也。 而中原中也雖然不知道太宰治為什么給他那個棋子,但是他小心的把那個棋子安放在了自己的藏寶室里。 太宰治最終說:為什么,你會知道,我定做了中也的棋子呢? 水江奕覺得太宰治在說廢話:因為你黑色棋子少了一個啊,說起來其實我挺好奇的,你為什么定做了那個棋子,卻又最后放棄了?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他總感覺面前的中原中也的感知實在是太過于敏銳了,比跟在他身邊跟他一起長大的中原中也,還要敏銳的可以洞悉到他的情緒。 他所有的情緒在這個中原中也面前,好像都無處遁形一般。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一定很討厭跟中也說話吧?那種被人看透的感覺,簡直不能更糟了。 卻也 太宰治想,卻也讓人覺得很快樂,畢竟太宰治一個人背負著秘密走了許久,他是打破了世界的輪回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唯一知道太宰治秘密的人。 于是太宰治難得的慵懶,他放松了心神,選擇了妥協。 他托著腮說:是隨便訂著玩的。 那個時候,雖然那個時候,其實有想過,我的這一場博弈,要不要讓中也參與呢?有中也的參與,我的計劃一定會進行的很順利的吧? 如果可以進行的很順利的話,我原本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勝率,就可以成功的變成八十的勝率了,懷著這樣的想法,我定做了那個棋子。 但是當中也真的把這個盒子拿到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卻后悔了。 我不想要拿中也當我的棋子了,所以,我把那個棋子送給了中也。 太宰治這些話說的都挺輕巧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一枚棋子罷了,只不過是少了一枚棋子,只不過是黑棋再也沒法達成和白方的公平競爭罷了。 但是其實當太宰治將那個棋子送給中原中也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再也不會去試圖cao縱著中原中也的人生了。 他在緩慢的朝著中原中也放開手,緩慢的斬斷他們本來就不算是很深,只有在搭檔的兩年中,積累起來的過去情誼。 這場與未知的人的賭博,太宰治算計了他能夠囊括在內的所有的人。 而中原中也排除在所有人之外,掌控著自己的命運。 但是。水江奕有點無奈的看向自己手中屬于太宰治的棋子,他說,這些中原中也都不知情,你也沒有想過,要把這些告訴他。 太宰治反問他:說了這些有意思嗎?讓中也知道他很快就會死亡嗎? 水江奕的視線頓了一下。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情緒,他定定的看著太宰治說。 太宰,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 你似乎,將這個世界的我,當成了你的責任? 并且,強行的決定了,我的未來走向? 太宰治仰起頭看著面前的中原中也,他在中原中也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一時間有點狼狽,可是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只是倉促的說。 你不也是嗎? 太宰治說:因為提前的知道了過去,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對著我懷有愧疚的心情,因為不忍心看到我的死去而,做出一些你并不會做出的事情。 太宰治的聲音很輕很淡,又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樣。 你是猜測,這個世界的我會做出一些什么偏激的事情是嗎? 他篤定的說:我不會的。 后續太宰治還想要再說一些什么,讓中原中也放心的時候,卻發現中原中也捧著棋子,朝著他走來,用手托起了他的下巴。 棋子抵在太宰治的下巴處,磨得他生疼,開始泛起了粉色的紅暈。 他被中原中也托著下巴,所有的話都吞咽回了咽喉中,被中原中也觸碰到的肌膚就好像是被火灼燒了一樣的guntang起來,幾乎要燃燒掉太宰治整個人。 他親耳聽見中原中也對他說:我不是擔心你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因為無論你做出什么樣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收尾,我只是在想。 你到底還要讓自己不開心多久呢,太宰? 這段聲音很溫柔。 太宰治險些以為,自己錯耳聽到了神明的聲音。 中原中也曾經問過太宰治一個太宰治覺得他很蠢的問題。 那就是,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神明,如果神明真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大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遇見了神仙,大抵都是祈求些什么難做到的愿望。 曾經以為中原中也是荒霸吐的太宰治。 看著中原中也,卻不想要奢求愿望,也不希望中原中也是什么神明。 他想要中原中也作為一個人而活著。 不為了完成他人的訴求,只為他自己作為人,而活在世界上。 因為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比太宰治更清楚,他遇見中原中也的那天,他從中原中也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他看見了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幼獸。 那只幼獸雙手被束縛著困在籠子中,因為人類施舍的一丁點善意而拼命的用自己的爪子去消除所有擋在善意面前的障礙物。 它渴望用自己的強大去讓所有人都喜歡它。 可是人類虛偽又荒謬,他們愛惜它的強大,卻又畏懼它的強大,它作為怪物生存在人群中。 被太宰治一眼相中。 那一眼,太宰治想,他要把這只幼獸從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然后把它從籠子里放出來。 就好像是釋放出那只叫做太宰治的怪物一樣。 然后。 太宰治看著近在咫尺的中原中也,他伸手拂去了他眼角的眼淚。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中原中也哭,是無意識掉下的眼淚,就好像是神明看見了自己在火海中苦苦掙扎的信徒一樣,悲憫極了。 太宰治失笑道: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什么神明吧,中也,不要用這樣一副神情看我啊。 太宰治想,他做的大概沒有另一個世界的他做得好。 另一個世界的他,成功的把中原中也培養成了他曾經幻想過的樣子。 掙脫了束縛的野獸,他會變得強大而美麗嗎? 現實告訴他,它會比他想象的更加的美好。 這個打破了時間線出現在他的面前的中原中也。 在那一天,好像渾身攜帶著光一樣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舉手投足,都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 他真正的從當初的斗獸一樣的自己的過去走了出來。 而這個世界的太宰治,站在陰暗面里,小心的伸出手去觸摸它。 被它散發出來的光,所感染。 所虜獲。 這是太宰治從前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他想,這個世界被他救出了一個籠子,又關進另一個籠子里的中原中也。 也可以因為所謂的奇跡。 釋放出他曾經的鋒芒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看! 想要評論?。。?! 今天發現第一章 的評論破百了,意思意思加更一下,讓我思考一下,哪天日萬比較好。感謝在20210903 08:30:06~20210904 07:21: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諾之言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2章 重力使。 水江奕感受著自己眼角落下的水漬,也有那么一瞬間的恍然。 他落淚了嗎? 應該是的吧,他任由太宰治伸手拂去他眼角的眼淚,溫熱的手拂過他的眼睫,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就看見太宰治對著他輕笑道。 我知道了中也。 夜幕降臨,港口黑手黨內的燈一盞又一盞的亮起來,連首領辦公室的燈也亮了起來。 那是一盞微黃的燈光,淺淺的映亮了太宰治清亮的眼眸。 水江奕的眼眸錯了一瞬間,就聽見太宰治說。 我努力的調整一下自己的態度,也許沒有那么快,可以嗎? 他用的是那種商量的語氣,聲音輕輕的,又好像帶著懇求的意味,像是小貓在跟水江奕撒嬌一樣的感覺。 水江奕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收了回來,他轉身提起了那盞太宰治常年放在書桌前,用來照亮,卻格外的暗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