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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

    性格大條的五條悟離奇的是一個很注重節(jié)日感的人,明明是一個狂妄的好像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人,但是卻在好幾天前就給夏油杰買了禮物,并且起了個大早來,做了一桌子的菜。

    家入硝子狠狠的震驚了:你真的是我認(rèn)識的五條悟嗎?你是不是被那個詛咒師給冒充了?

    穿著小熊圍裙的五條悟沒好氣的敲了下她的頭:閉嘴,不然等等就把你趕出去。

    家入硝子哼了一聲,白嫖走了一個脆皮蛋糕,施施然的走了。

    今天她還有好幾個約會要赴,雖然都在醫(yī)務(wù)室就是了。

    夏油杰是姍姍來遲,那天他正好要去考一級咒術(shù)師的考試,沒用多久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五條悟正好從外面接到了給他送過來的蛋糕。

    和夏油杰直接碰了一個罩面。

    夏油杰挑眉:悟,你這是?

    是誰說一級咒術(shù)師的考試就是個垃圾,隨隨便便就可以隨便過,放寬心就好了的?

    轉(zhuǎn)頭就悄悄的準(zhǔn)備了驚喜?

    五條悟端著一個蛋糕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又被夏油杰直接撞破,嘆了一口氣,認(rèn)命道:準(zhǔn)備給你準(zhǔn)備一個生日驚喜,沒想到被你提前發(fā)現(xiàn)了,好了,現(xiàn)在沒有驚喜了。

    夏油杰卻是愣了一下,他迷茫的重復(fù)說:生日驚喜?

    對啊。五條悟偷偷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有點古怪,怎么?你不要告訴我,你忘記自己的生日了?

    夏油杰沉默了下:其實我以為,你是為了給我慶祝通過一級咒術(shù)師的考試的?

    五條悟也沉默了,他反問道:這需要慶祝?

    夏油杰想了想自己輕松度過的考試:不需要。

    五條悟的慶祝來的向來是和錢掛鉤的,場面鋪的非常的大不說,簡直是原地造了一個游樂場,當(dāng)然,觀眾只有兩個人。

    五條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看著這個場面,他突然扶了下額,低聲說:認(rèn)識你,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五條悟?qū)@個排場非常滿意,對夏油杰這句話非常不滿意,他佯裝生氣道:怎么?你不滿意?

    夏油杰笑著搖搖頭,他溫聲道:這是我過的第一個生日。

    誒?

    五條悟的出生代表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每一次的生日宴會極其的鋪張浪費,流水席一辦可以辦三天,咒術(shù)界的高層來來往往的都要給他慶生,每次都煩的五條悟跑到后院去躲人。

    自己孤獨的品嘗小蛋糕。

    每年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生日會上的那個由五條家的頂級大廚做的巧克力蛋糕。

    他一連吃了十幾年都沒吃膩。

    于是這么討厭生日宴會的五條悟,自然也是沒有想到,與他不一樣的是,夏油杰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

    咒術(shù)界一向隱匿在人群中,非一般人不可知。

    夏油杰的父母,是一對很普通的平常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彼此也并不熱愛,完全是因為家里的原因相親認(rèn)識,為了還房貸而湊合結(jié)婚。

    生活中大多是柴米油鹽的事情,普通又日常。

    按照道理說,夏油杰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個普通的人,不,準(zhǔn)確來說,在他會說話的前兩歲,他也是一個普通的小孩,頂多比起別人的家庭,要顯得獨孤很多,他沒有幸福的家庭,陪伴他的只有孤獨的房間,和深夜吵架的父母。

    直到第三年,夏油杰遇見了咒靈。

    他那時候還是童言無忌的時候,在大街上害怕的抓住了母親的衣角,膽小的說:母親,那邊好像是有妖怪!

    夏油杰的母親皺起眉,順著夏油杰的視線看過去,那里空無一人。

    夏油杰的母親眼中劃過一絲恐怖,她掰開了夏油杰的手,問道,你真的看見妖怪了嗎?

    不明白母親為什么這么做的夏油杰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中,點了下頭:嗯。

    從此以后,普通人夏油杰和妖怪夏油杰畫下了一條深淵巨溝。

    他們對你不好嗎?五條悟意外的覺得有點難過,他用手捂著自己的心臟,這是五條悟活了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復(fù)雜的心情。

    夏油杰搖了搖頭:不能說不好,他們

    他笑了下:大概只是不能接受吧。

    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看見咒靈,被賦予了拔除咒靈的任務(wù),要吞噬咒靈,要一次次的折磨自己的味覺,要在危難來臨之際,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去保護(hù)人類。

    這一切對從前的夏油杰來說,實在是有點太難了,好在他長大了。

    五條悟哼了一聲:你笑得真丑,以后不許你在這種不想笑的時候再笑了。

    夏油杰直接勾住了五條悟的肩膀,挑眉道:怎么?我們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到我不說,你也知道我不開心的狀態(tài)了嗎?

    五條悟理所當(dāng)然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

    五條悟拉著夏油杰瘋了一天。

    夜蛾正道知道今天是夏油杰的生日,故此直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多做評價。

    于是,在夜蛾正道的默許下,午夜凌晨時分,五條悟拉著夏油杰去了夜店酒吧。

    昏黃雜亂的光落在了零零碎碎的角落,舞池中的人瘋狂的扭動身體,舞臺上的人放肆的敲打著樂曲,五條悟輕車熟路的給夏油杰點了一杯雞尾酒。

    漂亮的橙色混雜著冰塊,沉淀在最下面,再上面再加上淺淺的黃,深深的紅色。

    再用攪拌棒一攪,便成了日出的色彩。

    五條悟把雞尾酒推給了夏油杰:喏,你嘗嘗。

    夏油杰初次涉獵,有點新奇:它叫什么名字?

    cherry。五條悟輕松而愉快的說出這個單詞。

    櫻桃?夏油杰疑惑的說,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

    五條悟的臉龐氤氳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更趁出了百分之一百的迭麗來。

    他輕拉下墨鏡,露出一雙比天空還要澄清的蒼青色瞳孔,唇角微彎道:因為cherry還有一個意思,是珍惜的意思。

    五條悟第一次品嘗到這個酒的時候,是他的調(diào)酒師老師給他調(diào)的。

    那時他喝的微醺,迷迷糊糊的聽到老師說:只有遇見想要珍視的人的時候,才可以給他點這杯酒哦。

    五條悟想,夏油杰便是他想要一直一直珍視的人。

    第21章 獄門疆。

    這大概是夏油杰過得最不同尋常的一個生日。

    喝著微醺的雞尾酒,眼睜睜的看著五條悟在樂隊唱完一曲之后,跟酒吧的主人交涉了一下,慢吞吞的走上了舞臺,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他生得特別的好看,燈光也格外的偏愛他,五光十色的燈光在他的臉上切割出不同的棱角,襯得他格外的冷漠又吸引人。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五條悟輕輕撥弄了下琴弦,這樣漂亮的一個人,這樣適合唱爵士樂的夜晚酒吧,他開口,一段耳熟能詳?shù)臉非沩樦⑺岬碾u尾酒一道傳到了夏油杰的面前。

    夏油杰忍不住的失笑了下,他側(cè)過臉,不想讓五條悟看到他此時的神情。

    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啊?大張旗鼓的上個臺,就是為了給他唱一曲生日快樂?

    不愧是五條悟大人啊。

    水江奕覺得自己整整吃了一噸的狗糧,他面無表情的問系統(tǒng):這都能分?上天到底在之后給他們制造了什么樣的磨難,我可以聽一聽嗎?以后成功避雷,走上人生巔峰。

    系統(tǒng)囁嚅道:其實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啦,就是

    因為一些事情,五條悟罕見的來晚了一些,但是只這晚的一些些,就讓他們的人生徹底變成了平行線。

    再也沒有相交的機(jī)會。

    五條悟一向知道,夏油杰是一個心軟的人。

    他覺得夏油杰什么都好,唯獨秉持著要照顧弱者的態(tài)度不太好,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的人,大家都是弱者,大家都需要人去保護(hù),但是夏油杰只有一個人,他怎么可能保護(hù)的過來呢?

    而且,五條悟向來都知道,夏油杰吞下咒靈的時候,表情有多難看。

    他攤開手,把手中的檸檬糖遞到夏油杰的面前:喏,剛剛買的,吃一顆嗎?

    夏油杰聳肩笑了下,眉眼掛著調(diào)侃:都這么久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喜歡吃這款糖?

    五條悟剝了一顆糖塞進(jìn)嘴里,酸甜的檸檬糖精味一下子就霸占了他的口腔,他含糊不清的說:因為我有戀舊情節(jié)啊,大概吃到他倒閉吧。

    夏油杰也把糖含進(jìn)口中,用牙齒慢慢廝磨道:你的熱愛好長久,我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了,以后你一口蛀牙的樣子了。

    五條悟怒了,直接上手。

    夏油杰不為所動,接上了五條悟的手,兩個人一翻打斗,毫發(fā)無傷。

    高專被打得破破爛爛。

    氣得夜蛾正道頭痛,他指著遍地狼藉問:你們兩個,這個月都第三次了,能不能緩一緩?能不能講點道理?自己去處理!

    五條悟吶吶稱是,等到夜蛾正道走了以后,又忍不住的逗夏油杰:感覺夜蛾老師最近脾氣越來越壞了,是因為年紀(jì)大了嗎?

    夏油杰聳肩,自認(rèn)缺德用掃把一下一下的掃著碎片:學(xué)校少破幾次,大概他會年輕許多。

    五條悟捧腹大笑,準(zhǔn)備回頭就給五條家的人打個電話,指使個人來專門處理這個方面的問題。

    但是他沒想到,夏油杰一語成真,他再也沒有和五條悟一起打掃過學(xué)校。

    在天內(nèi)理子的事件之后,夏油杰似乎沉寂了許多許多。

    五條悟有心想要去追問,可是夏油杰卻只是對著他笑笑,并不發(fā)言。

    與此同時,咒靈的急速增加,讓五條悟和夏油杰再也沒有同時出任務(wù)的時候了,作為當(dāng)代當(dāng)仁不讓的兩個天才,聚在一起,實在是浪費資源。

    五條悟整日奔波在拔除咒靈的路上,口袋中的檸檬糖攢了一口袋又一口袋,可惜再也沒有機(jī)會給夏油杰,全部都鎖在了柜子里。

    每一次他出任務(wù)回來的時候,夏油杰又已經(jīng)在出任務(wù)的路上了。

    只有在電話里,才能偶爾的抱怨一番。

    五條悟怨念滿滿: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有碰面了?

    夏油杰就笑:快了快了,這次回來給你帶了禮物,就放在你的房間里,回去記得查收。

    夏油杰難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五條悟很是好奇,那時候直接趕緊趕慢的完成了任務(wù),回到了高專。

    唇角的笑還沒落下,抬眼看到的卻是學(xué)弟的尸體。

    家入硝子靠在墻上抽煙,吞云吐霧,煙霧遮蓋了她的臉,看不太清楚她的神情。

    這段時間她其實抽的已經(jīng)很少了,據(jù)她所說是為了考醫(yī)生執(zhí)照,可是這會兒她腳邊的煙頭幾乎是灑了一地。

    她抬眼看了眼五條悟,唇角想要扯起一個笑,卻再也笑不出來了,只是說:麻煩你了。

    五條悟不覺得麻煩,畢竟在這一年中,他已經(jīng)被麻煩的太多次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次的麻煩,竟然會造成他一生的遺憾。

    咒靈很難纏,就算他是五條悟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手臂受了點不輕的傷,不過比起這個小傷口,更累的是他的神經(jīng),他的精神處于極致緊繃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累得他現(xiàn)在只想要撲到夏油杰的房間里,和夏油杰打一把游戲以后,拉著他一起睡一個好覺。

    可惜,他在回到高專的時候,緊接著就又收到了一個驚天的大噩耗:夏油杰變成了詛咒師。

    五條悟?qū)χ苟攴艘乃嫉溃耗阍衮_我?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會兒:是真的,他甚至殺死了自己的父母。

    這是一個詛咒師構(gòu)造的,虛假的夢境吧。

    這是五條悟當(dāng)時唯一的想法,他懨懨的應(yīng)了下來,回到了房間,大夢了一場。

    夢里雜七雜八的什么都有,偶爾是五條家里人復(fù)雜的嘴臉,偶爾是野外的咒靈,又偶爾,是一年前他在高專里和夏油杰勾肩搭背氣夜蛾的日子。

    春夏秋冬一晃眼,夢醒又是一年人間。

    這些記憶都很模糊,恍如攏著一層紗,唯一清晰的是。

    最后的最后,他想起了他出任務(wù)的時候,夏油杰給他打電話,在電話那頭言笑晏晏的說:我給你帶了禮物。

    五條悟從夢中驚醒,他點亮了床頭燈,順著昏暗的燈光摸到了床頭柜,拉開了第二個抽屜。

    里面是一抽屜的檸檬糖,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厦孢€放了一張紙條。

    這段時間辛苦了,這是給你的禮物,不過不能多吃,吃完再問我要。夏油杰。

    五條悟突然間,他突然間什么情緒都沒有了。

    他跌坐在地上,抬起頭,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低聲的罵了一句:混蛋啊。

    五條悟不信夏油杰會叛逃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肯定中間夾雜著許多許多的因素。

    于是他推了大部分可以不接的任務(wù),追查了一番。

    從天內(nèi)理子到灰原雄,最后他親自來到了促使夏油杰變成詛咒師的那個村莊,看見了遍地被血染紅的土地,還有其中一個屋子里,流動著咒力的木籠。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五條悟靜靜的閉上了眼睛,他坐在這個破舊的屋子里,被黑暗徹底的籠罩著,安靜的好像是一座已經(jīng)腐朽的雕塑。

    真是一個適合下雨的天氣啊。

    他喃喃道。

    接到家入硝子的電話的時候,五條悟剛剛得到咒術(shù)界高層的通知。

    殺死夏油杰。

    那時候他滿面的嘲諷,殺死夏油杰肯定是不可能殺死夏油杰的,摁著夏油杰揍一頓倒是比較可能,誰叫他

    家入硝子低聲說:我?guī)湍懔糇∷耍阋獊韱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