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陳棲失笑,他伸手拍了拍摟住他的男人,用著哄小孩子的語氣道:好好好,喜歡學長。 秦恒手抱緊了青年,固執喃喃道:你不要喜歡我大哥,你喜歡我好不好 陳棲只能無奈道:好。 秦恒卻抬頭,他繼續癟著嘴,嘟囔道:小學弟,你看看學長吧。 陳棲只當他在開玩笑,繼續用著哄小孩子的語氣道:好的,正在看著呢。 秦恒喉嚨滾了滾,知道青年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陳棲知道懷里的男人情緒已經恢復了一大半,他松開了男人,看著面前頭發凌亂的男人曲著腿,正歪著腦袋看他。 男人頭發凌亂,胡茬也沒有打理,眼下青黑嚴重,腮幫子腫了起來,看起來頹廢狼狽。 陳棲笑了笑,他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輕輕點了點男人腫起來的腮幫子道:吃完東西去醫院吧,學長。 秦恒歪著頭,感受到腫起來的腮幫子被指尖輕柔點著,只有一點點冰冷的觸感,他嘟囔道:不去,丑。 陳棲又擼了一把秦恒的腦袋,嚴肅道:吃了東西我就陪你去。 秦恒嘴角一彎,卻扯到了牙神經,疼痛一抽一抽向他襲來,他齜牙咧嘴,看起來憋屈得厲害。 秦恒彎腰下床,摁開了房間的燈,赤著腳走到臥室放置行李箱的地方,蹲下身子,似乎在翻找著什么。 過了一會,男人蹲在地上,頭發亂糟糟的,手上拿著個金色的獎杯,腫著腮幫子,認認真真對陳棲含混不清道:你的大金杯,學長給你帶回來了。 陳棲也走過去,蹲下了身子,把大金杯抱在懷里,點了點頭道:好,我把它帶回宿舍。 秦恒蹲在他面前,望著面前青年的眼睛,有些挫敗。 那雙眼睛依舊是柔軟而漂亮。 但依舊是沒有感情。 秦恒莫名在心底覺得這樣的眼神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就像是裝著水的漂亮玻璃瓶在陽光折射,波光粼粼而璀璨,但真正裝著水的玻璃瓶,卻毫無太陽的。 秦恒下意識伸出手,想觸一觸青年那雙眸子,卻在途中驟然頓住,停在了半空中,指尖堪堪碰到了青年的額發。 陳棲抬頭,眸子里帶著點疑惑望向面前的男人。 秦恒喉嚨動了動,笑了笑沙啞道:吃東西去吧。 陳棲宿舍里,燕寰收起傘,從進了那間宿舍便一直緊緊皺著眉。 他大學沒有選擇住宿,自然是不知道宿舍居然那么狹小。 陳棲為了那個小白臉,竟然愿意搬進這樣的宿舍。 燕寰緊緊抿起了唇,冷冷地坐在陳棲的座位上,等著陳棲回來。 宿舍里楊康他們也不在,就只有季業銨與燕寰兩個人。 季業銨略拘束地倒了一杯熱水給男人后,電腦也不敢開,危襟正坐在電競椅上不吭聲。 燕寰環視了一下陳棲的書桌,感到有些奇怪,短短幾天,剛搬進宿舍的陳棲居然已經買了那么多東西,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上。 燕寰從心底下意識就抗拒這種怪異感,在心底強行壓了下去,他抬眼望向危襟正坐的男生,不咸不淡開口道:你跟陳棲認識了多久? 季業銨只覺得是男人在關心陳棲的人際交往關系,回答道:我跟他一開學就認識了。 燕寰心底冷笑,瞥了一眼季業銨漫不經心道:他倒是沒怎么跟我提起過你。 果然季業銨聞言有些失落,但依舊是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看到小白臉一臉失落的樣子,燕寰微微挑眉,閑閑翹起腿道: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我們家陳棲了。 他本意是想再次向這個小白臉宣誓主權,但沒想到前面的小白臉竟然莫名振奮了起來,認真回答道:不麻煩,您放心 季業銨的話生生卡在了一半,剛想說您就放心把陳棲交給我照顧,但是又猛然想到,他跟陳棲的事八字還沒一撇,于是只能硬生生接道:您就放心吧 燕寰沒聽面前男生的言外之意,只偏頭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皺眉道:他怎么還沒有回來? 莫不是又去找那個姓秦的? 季業銨聞言,自告奮勇道:您別著急,我給他打打電話。 于是男生便推開宿舍門,走到陽臺上給陳棲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季業銨矜持道:陳棲,你的一個遠房親戚來接你回家了。 他不僅認認真真招待了陳棲的遠房親戚,還混得了陳棲家長的一個眼熟。 陳棲在秦恒家的沙發上,聞言茫然道:遠房親戚?我的? 季業銨繼續矜持答道:對,他現在在宿舍里等著你,等挺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后來,燕狗:我來接他回家 小季:回你m 感謝在2021030219:17:27~2021030322:44: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天子笑、米飯飯2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天子笑、沈念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椋鳩、冰柚茶、零北城、程小瑜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罐橙子醬67瓶;催更惡勢力47瓶;蕭16瓶;橫山春待月12瓶;免免兔兒10瓶;vi9瓶;貍追、蕭蕭班馬瑟、木十一呀木十一5瓶;佛系微笑4瓶;莊臺其人2瓶;百合有毒、隔壁老王XL、沐兮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坐在沙發上的陳棲繼續茫然道:我沒有什么遠方親戚啊。 在沙發下地毯的秦恒將腦袋擱在沙發扶手上,歪著腦袋,一邊腫著腮幫子,一邊望著陳棲。 季業銨轉身靠在樓道的墻上,有些困惑道:他說你之前住在他家好幾年了,應該不會有錯吧。 畢竟那男人周身的氣度逼迫壓人,穿著也是低調昂貴,最重要的是男人說話篤定,語氣斬釘截鐵,看上去也不像是騙子。 陳棲微微皺起眉頭道:我之前一直一個人住,沒有跟誰一起住過。 季業銨一愣,不確定道:真的沒有嗎? 陳棲在電話那頭肯定道:真的沒有,可能是騙子。 季業銨懵了,他試圖解釋道:可是那個男人說得信誓旦旦的 他聽到電話那頭的陳棲笑起來,帶著點無奈道:騙子說什么都是信誓旦旦的。 季業銨臉皮上有點熱,他握著手機,好一會才鎮定道:那行,我也只是隨便讓他上來等等而已。 既沒有當熱水給男人喝,也沒有老老實實坐在電競椅上對男人有問必答。 五分鐘后,掛斷電話的季業銨臉色發黑,他推開宿舍門,面無表情看著坐在陳棲椅子上的男人冷冷道:陳棲回來了,在樓下。 果然,那男人抬起頭,矜貴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行,我下去找他吧。 男人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語氣帶著點憐憫道:我接陳棲回去后,會讓他跟你們保持聯系的。 畢竟等他見到陳棲后,就沒有小白臉什么事了。 季業銨冷笑,他抱著手靠在離門最近的桌子上,看著男人最后一只腳踏出宿舍門后,立馬面無表情伸手關上門,沖著門外惡狠狠道:回你媽! 猛然關上的門發出一聲巨響,門框被震蕩出些一些浮沉,嗡嗡回響著巨響。 燕寰一臉懵,他聽著門內剛才還對他尊敬的男生,這會直接站在門內惡狠狠朝他罵道:回你媽! 燕寰怒極反笑,知道是小白臉故意想讓他把氣發在陳棲身上,他胸膛起伏了好幾下,決定就在門口處等著陳棲。 讓這小白臉好好看看,他的陳棲是怎么哄他的! 宿舍門內的季業銨迅速撥打了樓下宿管阿姨的號碼,對著電話就道:阿姨,我們宿舍面前有個男人,在我們這層宿舍賣片! 他冷笑著對電話那頭宿管阿姨強調道:對,就是賣黃/片的,這會我們宿舍不買,他就賴在我們宿舍前不走。 燕寰正低頭拿出手機,還沒等他打出電話,就看到一個氣勢洶洶的身影朝他走來。 來人是一個大概年紀四十多的阿姨,燙著小羊毛卷,手上揣著一大串鑰匙,還沒走到燕寰跟前,就扯著嗓子喊道:那誰!趕緊走?。?/br> 燕寰聽到聲音,他遲疑抬了頭看了看四周,卻發現整個宿舍回廊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在回廊里。 那宿舍阿姨兇神惡煞喊道:就你呢!穿黑衣服的那個!還瞅什么瞅! 有手有腳的年輕人,好好的正事不干,來宿舍賣片! 聽到動靜,整層宿舍的學生三三兩兩都從窗口里探出腦袋看熱鬧。 燕寰愣在原地,看著面前沒他高的中年女性氣勢洶洶走到他面前,瞪著他道:我告訴你啊,趕緊給我走!別在這里賣片了?。〔蝗晃揖蜕蠄髮W校了! 聽到賣片兩個字,一群青春期的男生都躁動了起來,探出的腦袋越來越多,還有人嘀咕嘖嘖稱奇道:我靠,這賣片的穿得也太好了吧! 燕寰好半天才弄明天,他沉下臉道:我來這里是找人的。 面前的中年女性卻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晃著鑰匙警告道:人家都跟我說了,你根本就不是來找人的! 人家壓根就不認識你!趕緊給我走??!不然我叫保安來拖人了! 燕寰皺起眉頭,冷冷道:我來找陳棲,你可以問問他認不認識我。 這時,雙手撐在窗檐上的季業銨在窗口上探出半個身子,懶洋洋幸災樂禍道:阿姨,我們宿舍陳棲說不認識他,我剛打電話問過了。 宿管阿姨是認得季業銨的,這個模樣俊俏、家境闊綽的男生家里時不時就給她送來一箱又一箱的進口水果,特招人喜歡。 宿管阿姨這會對這個男人的身份更加懷疑了,她瞪大眼睛,嚷嚷道:聽到沒,趕緊出去啊,居然來宿舍賣片! 走廊里探出腦袋的男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燕寰站在宿舍回廊里,硬生生忍下怒火,冷冷道:我是他哥哥。 那宿管阿姨不耐煩揮舞著手,將他往樓梯趕道:誰都是這樣說,趕緊給我出去啊! 燕寰無法,只能被迫被兇神惡煞的宿管阿姨一步一步逼下了樓,一群青春期探出腦袋的男生大笑沖他起哄道:喂!兄弟!還有片嗎! 整個樓層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季業銨靠在窗子前,看著男人一步一步被逼了出去,愉快地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 敢騙他。 燕寰一步一步被那宿管阿姨逼下樓,他在樓道沉聲道:你打電話給陳棲,讓他親自跟我說。 你就知道認不認識了。 宿管阿姨兩耳不聞,裝作沒聽到,一路揮著手將他逼到了宿管值班室,見男人臉色越來越沉,甚至最后還遞出了名片給她。 她嘀嘀咕咕接過,瞅著簡潔名片上的幾個字后,狐疑地盯著男人,燕寰沉著臉,沒說話。 燕寰的模樣和氣度實在是能打,一看便不是常人,最后宿管阿姨只能猶豫道:你只能在這里等你找的人,不能上宿舍樓。 未了,她還警惕道:不能上去賣片??! 燕寰面無表情,找了把椅子,雙手交叉在腹前,氣息沉沉地看著門外落著的大雨,等著某個人回來。 秦恒家里。 陳棲在沙發上掛斷了電話,坐在地毯上的秦恒的目光落在了他那截露出的腳踝上。 青年褲腳濕了一截,這會正工工整整地挽了起來,露出一截清瘦白皙的腳踝。 那截腳踝骨節弧度在深色沙發上幾乎像是勾勒出來幾根曲線,很適合被人抓在掌心里,牢牢圈住。 整個客廳已經被打掃得煥然一新,桌上凌亂丟棄的外賣盒收拾打包好,水槽處浸泡的碗筷也洗了干凈。 屋子里外頭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屋子里頭有咕嚕咕嚕熱著白粥的聲音,還有洗衣機運行的輕微聲響。 沙發上的青年認真地拿著幾盒藥在看說明書,坐在地毯上的男人歪著腦袋,看著溫暖燈光下青年認真的眉眼,忽然就感覺這樣下去也挺好的。 陳棲拿出兩盒藥,猶豫道:我看說明書,這兩個藥好像不能同時吃。 秦恒懶洋洋地點了點頭,實際上他早就知道該吃什么藥,只不過這會拿出來逗青年罷了。 看著陳棲認認真真為他cao心的模樣,秦恒就覺得心癢癢,巴不得陳棲天天住在他這。 陳棲挑挑揀揀,最后拿出一盒藥遲疑道:吃這個行嗎? 秦恒腫著腮幫子,配合點了點頭認真道:肯定行,我待會就吃。 陳棲笑了起來,他眨了眨眼,彎腰擼了一把秦恒的腦袋,心情愉快。 不久前陳棲心底的系統提醒他任務完成到了百分之二十五時,他就猛然松了一口氣。 陳棲生怕這輩子依舊像上輩子一樣,到了最后任務進度仍然為零。 不過這輩子的秦恒比上輩子的燕寰好多了。 至少花費心思能夠得到進展。 上輩子的燕寰給陳棲一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 好像每次覺得這個脾氣不好的男人快要心動了,但是很快的,陳棲又會被一些事情打入現實。 他只能猜想是燕寰總會在關鍵時候想起周祿,硬生生壓抑住了自己的心動。 坐在地毯上的秦恒仰頭靠在沙發上,懶洋洋望著陳棲道:明天學弟會過來嗎? 剛才說好的,要陪我去醫院的。 陳棲有些奇怪道:待會不去嗎?學長牙不疼嗎? 怎么不疼,簡直疼得要命。 但是秦恒一想到明天能夠收拾收拾自己,光鮮亮麗后跟小學弟一塊去醫院,就眼不眨帶著點懶洋洋撒嬌道:今天不想動。 太疼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得寸進尺將腦袋擱在了青年大腿邊,含著笑望著青年。 渾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正腫著大半邊腮幫子,胡茬茂盛,眼底下青黑一邊,頭發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