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整桌上rou放下鍋里沒幾秒,就嘻嘻哈哈鬧著玩的兩人馬上被搶光,按照陳棲這手速,估計要等到后面才能吃飽。 季業銨瞧著楊康人菜癮大,老是找他敬酒,他索性直接把兩個人都灌醉,等兩人酒醒了一下再他們讓吃后半場。 果然等陳棲快吃飽了,楊康他們也漸漸醒了一點酒,抹把臉繼續吃,但楊康還不死心,繼續找季業銨灌酒。 于是最后他們三個是扛著楊康回宿舍的,折騰了一晚上,才得休息。 第二天又是早課,大清早起來冒雨感到教室后,一個宿舍都有點萎靡不振。 季業銨埋臉在手肘,也啞啞道:也叫我一聲。 陳棲靠在椅子上,笑著道:睡吧睡吧。 季業銨閉著眼,臉埋在手肘上,聽到后嘴角微微彎了一下。 他昨晚還是沒用送出他一開始就準備的禮物。 禮物是C家特定的一款耳釘。 情侶款。 季業銨那天沖動下頭腦一熱就直接開車去買了,本來打算直接在生日那天送出去。 但是深夜從火鍋他們扶著楊康回來后,他猶豫了。 他看著陳棲小心翼翼扶著吱呀亂叫手舞足蹈耍酒瘋的楊康,不管是楊康傻兮兮朝著陳棲撒嬌,還是扯著嗓子嚎歌。 陳棲都是耐心地扶著楊康,眼里沒有半點不耐煩,嘴里還應著楊康的嘀嘀咕咕耍酒瘋的話。 陳棲對每個人好像都是一樣,沉靜中帶著柔軟。 季業銨垂下眼,將黑色的小絨盒子收回了口袋,回到宿舍后送給了陳棲一個昂貴的智能手環。 那個手環沒拆封過,是季業銨家里人之前買來的,具有檢測心跳還有定位等功能,能和軍用的手環有得一拼。 季業銨想,不急,他們還能朝夕相處那么多年。 等到陳棲覺得,他的喜歡對于他不是一種苦惱的時候。 那時候,再送出去也不遲。 被惦記的陳棲靠在椅子上滑了滑手機,看到了昨晚秦恒給他發的生日祝福。 陳棲若有所思,秦恒已經結束了比賽,從另一個城市回來了。 按理說,作為情場老手的秦恒,是不會放過生日這種能猛刷好感度的機會。 但昨天秦恒只叫人寄來了生日禮物,然后在微信上了送了祝福,連面都沒有露。 陳棲滑進秦恒的朋友圈,也是毫無動靜,他摁滅手機,偏頭看向窗外,落著淅淅瀝瀝的大雨,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彎起了嘴角。 上午十一點,偌大的臥室里漆黑昏暗一片,厚重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椅子上堆滿了凌亂的衣服。 死氣沉沉的客廳桌子上散落著一大堆沒收拾的外賣盒子,沙發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壁柜式酒柜處也散亂著幾個東倒西歪的空瓶。 陳棲在門口收起雨傘推開門,看了一眼死氣沉沉凌亂的客廳。 漆黑昏暗的臥室里,大床上的男人微微弓著身,昏昏沉沉聽著窗外雨滴劈里啪啦打在窗上。 一盞夜燈被人輕輕按亮,秦恒死死皺著眉,緊緊閉著眼睛,腦袋像是被人鋸了一樣疼,太陽xue炸裂般疼,神經一抽一抽跳著。 他左臉腮幫子已經完全腫了起來,牙神經放射性瘋狂抽搐劇烈疼痛,擴散到整張臉,只能在床上弓著身子緊緊咬著牙。 他昏漲閉著眼,身后床單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聽到有人推開門的動靜,勉強睜開眼睛。 陳棲褲腳上有一截濕透,他走到臥室床頭,摁開小夜燈,漆黑的臥室里微微亮起了一道光。 他就這那道光,朝著床上的男人遲疑道:學長? 秦恒撐開眼皮子,他抬手捂住左臉,沒說話。 等過了好一會,他才坐起靠在床頭上,曲著腿捂著臉死氣沉沉。 秦恒此刻與他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平時痞帥肆意的男人,此刻渾身透著頹廢。 男人黑眼圈極為嚴重,胡茬也沒打理,頭發亂七八糟,整個人倦怠而陰沉。 他微微抬眼望了一眼陳棲,陳棲朝著他小心翼翼道:學長,吃早餐了嗎? 秦恒嗓音極為沙啞道:不用。 他閉著眼靠在床頭,背脊微彎,整個人頹廢而狼狽,渾身散發著死氣沉沉。 床底地板上散落著一大堆寫滿公式的草稿紙,有好一些被揉成了一團。 秦恒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門,自從參加完那個比賽,他就莫名其妙死磕上了某一個問題。 秦恒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日沒夜算但依舊是算不出來,挫敗感和痛苦猛然就吞噬了他,他什么都想不了,整個人臨近崩潰。 秦恒知道,自己對感情感知一直都是有問題的,而整個秦家都知道的,這也是家風嚴謹的秦家會縱容秦恒放蕩游戲的原因。 他會在某一段時間因為對感情感知這個問題而陷入痛苦情緒的深淵。 前天秦恒就開始瘋狂地吃各種甜點來緩解痛苦的心情,但是沒有想到從昨天就開始牙疼,整個腮幫子都腫了起來。 牙疼是能要人命的,一陣一整神經的疼痛蔓延起來像有人拿著鋸子割裂著腦袋,硬生生像是要人劈裂成兩半。 秦恒渾渾噩噩,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呼吸困難,他開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困住了,痛苦到崩潰。 陳棲蹲下,他看著死氣沉沉靠在床頭上閉著眼的男人,輕聲道:學長。 秦恒閉著眼,沒有出聲。 陳棲依然輕輕道:出去吃一點東西好不好? 他語氣很輕柔,帶著些哄,像是怕驚動了面前的人一樣。 窗外是劈里啪啦作響的雨聲,臥室里的男人依舊渾渾噩噩沒有動。 陳棲半蹲在男人面前,慢慢輕柔道:我們去吃一點東西,然后再吃一點藥。 等外面雨停了,我們就去醫院,給醫生看了就會好的。 秦恒緩緩睜開眼睛,眸子有些失焦,渾噩喃喃道:不會好的 他不會好的。 陳棲耐心哄道:會好的。 秦恒眼眶驀然一紅,他有些崩潰,轉頭望著蹲在地上溫柔注視他的青年,嗓音哽咽昏沉喃喃道:不會的 陳棲站了起來,他坐到床邊,伸手抱住了死氣沉沉有些崩潰的男人,溫柔道:會好的,學長,會過去的。 秦恒把頭埋在了青年肩上,感受到了溫熱肌膚,墜入情緒的深淵一點一點被拖拽出來,他微微痙攣,壓抑著傾斜而出的痛苦。 青年一遍一遍在他溫柔耳邊告訴他,會好的,一遍又一遍輕輕拍著他的背。 他這時候不是眾星捧月的秦小少爺,不是受人追捧的秦恒。 他這時候只是一個陷入崩潰情緒的頹廢自我厭棄的廢物。 但是面前的青年緊緊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告訴他,他會好的。 情緒崩潰的男人緊緊閉著眼睛,背脊微微顫抖著,有溫熱的淚浸透了陳棲單薄的衣衫。 檢測到目標任務秦恒心動,任務進度完成百分之二十五。 車窗外落著淅淅瀝瀝的雨,車里的燕寰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然后抬頭看了面前宿舍進進出出的人。 沒有陳棲。 他眼神深了深,伸手拉開了車門。司機撐著黑傘,鞠身等候著,他長腿踏出車門,不知想到了什么,轉頭對司機道:拿把傘給我。 司機連忙從車里拿了把黑傘給燕寰,燕寰撐開黑傘,邁著長腿向宿舍樓下走去。 他今天穿得極為昂貴低調,周身氣息壓迫沉穩,一看便不是尋常人。 燕寰撐著黑傘,靜靜站在雨中等著他的小畫家回來,卻沒想到,沒看到他的小畫家,看到了某個小白臉。 那小白臉身邊也沒人,只一個人走著。 燕寰眸色動了動,不知想到了什么,邁開長腿向那小白臉走去。 走過去的男人心里閑閑想著,是該告訴這小白臉陳棲陪了他那么多年呢?還是該告訴這小白臉陳棲對他有多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燕品如:我要讓這小白臉知道什么叫做恃寵而驕。 此刻的燕品如還沒有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 感謝在2021030121:32:22~2021030219:1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xxxxxxx、墨卿、糖糖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承君、舟舟、句苗、莊臺其人、漠蘭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止止84瓶;墨卿32瓶;大西瓜摔爛啦30瓶;貓女王大人、檸檬樹下的我20瓶;1551、云胡、瘋一樣的子、小鹿南瓜10瓶;漠蘭6瓶;_、振衣濯足、總有刁民想害朕5瓶;莊小七4瓶;莊臺其人、三崎愛作者大大3瓶;沙夏、d.2瓶;錯位節拍、余美人、芙芙、藍啾不睡覺zzz、宇宙世界無敵最可愛、蘇錦魚魚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9章 季業銨撐著把傘,帶著耳機,單手插兜,冷峻的面容上帶著點困意,微微半闔著眸子走向宿舍。 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斑駁水坑上,一雙錚亮的皮鞋踏開水坑,慢條斯理地走到男生面前,擋住了男生的去路。 季業銨不耐煩地撩開眼皮,眉頭皺起,抬頭看著面前攔住他的男人。 男人撐著黑傘,身材挺拔,周身氣息壓迫逼人,眉眼桀驁,面容上帶著點漫不經心,似乎是在打量著面前的男生。 季業銨微微瞇起眼,單手插兜,站在原地冷冷瞧著面前的男人上下打量著他。 雨滴在黑傘邊緣濺在,男人在傘里,漫不經心地對著面前的男生開口道:你好,請問陳棲在宿舍嗎? 季業銨聽到某個名字,抬腳的動作頓了下來,他抬手摘下了耳機,探究地望著面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男人,淡淡開口道:你找陳棲干嘛? 男人勾唇,撐著傘,散漫隨意道:我來接他回家。 季業銨猛然頓住,他下意識抬頭,望著男人脫口道:回家? 燕寰看著面前男生眼里的愕然,唇邊的弧度加深,他不咸不淡散漫開口道:他不懂事,硬是要出來住了幾天,沒打擾到你們吧? 燕寰是以一種絕對占有陳棲的姿態,在男生面前居高臨下。 那是一種成年雄性很明顯的圈地行為,明明晃晃地點明了之前陳棲前段時間沒有在學校住宿時,是住在他的身邊。 季業銨有些遲疑,他望著面前的男人,第一反應便是男人可能是陳棲的親人,但他認真瞧了瞧,發覺了兩人五官并不相似。 不僅兩人的五官并不相似,季業銨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陳棲的資料,也并沒有發現面前的人是陳棲的親戚。 難不成是遠房親戚? 特地來過來照顧探望陳棲的? 季業銨探究地望著面前的男人,想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道:出來住?陳棲之前一直是住在你那邊嗎? 如果是陳棲放假時一直住在面前男人的家里,那么面前的男人極有可能便是陳棲的遠房親戚,受到囑托來照顧在異地上學的孩子。 畢竟陳棲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路長大到現在,大概也是受到了很多親戚的幫襯。 燕寰漫不經心微微笑道:他一直都是住我那里。 跟我在一起都好幾年了。 季業銨瞇了瞇眼睛,遲疑道:好幾年? 燕寰估摸著面前的小白臉應該是受到了打擊,才會如此不死心地追問。 男人唇邊噙著的笑微冷,一字一句肯定居高臨下強調道:對,他跟我住了好幾年了。 所以誰的地位孰輕孰重,明眼人一看就明了。 季業銨站直了身體,覺得面前的男人定然是在陳棲前幾年時對陳棲幫助頗多,不然也不會接到自己家里照顧了好幾年。 季業銨面色肅然,帶著些尊敬問道:陳棲現在不在宿舍,您看您要不要上宿舍等一等他回來? 陳棲的遠房親戚,就是他季業銨的遠房親戚,說不定招待好了,以后他跟陳棲在一起了,還能少一些阻力。 季業銨嚴肅著臉認真想著。 燕寰微微一愣,皺起眉頭,看著面前的男生竟然主動邀請他上宿舍等陳棲回來,心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季業銨看著面前的男人皺起眉頭,頭一次見陳棲的家長,總覺得自己那里做得不好,他僵硬地扯處個笑道:陳棲應該不久后就會回來了。 要是這會楊康在,估計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嘖嘖稱奇。 燕寰滿意地看著面前的小白臉漸漸拘謹不自然的神態,覺得小白臉顯然是受到了打擊,卻還在強顏歡笑對他說出邀請。 他想著殺人誅心,要好好挫一挫著小白臉的風頭,于是故意假裝淡淡問道:你們宿舍不是禁止非學生入內嗎? 季業銨聽到這話,心底對面前男人的疑慮又少了幾分,他自告奮勇認真道:沒事,我跟舍管說一聲,讓他通融一下。 務必要在陳棲家長面前展現出能夠處理好一切問題的能力,面前的男人才能放心地將陳棲交給他。 季業銨一邊認真想著,一邊鄭重道:您稍等一會,我現在就去跟舍管說一聲。 燕寰遲疑地看著面前的男生匆忙地向宿舍樓走去,不一會就匆匆回到他面前,極力邀請道:您上去坐一下吧,下面雨大。 燕寰:?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這小白臉戰斗力委實也太低了,跟他見面不到半個小時,就直接慫了下來。 燕寰微微一笑,冷淡而矜貴道:那就上去吧。 上去看看這小白臉還能折騰出什么幺蛾子出來。 陳棲在昏暗的臥室里一遍又一遍輕輕拍著男人的背,男人微微發顫的背脊漸漸靜了下來。 秦恒埋在青年頸脖處,昏沉中鼻尖嗅到的是一股干凈好聞的味道,翻天覆地令人崩潰壓抑的莫名情緒正在漸漸如潮水般退散。 秦恒微微直了背脊,抬起頭,手抱住了青年那截腰,幾乎是低啞得不可聞喃喃道:陳棲 陳棲偏頭,垂眸溫柔注視著他道:我在呢,學長。 秦恒閉上眼睛,他感到他心底有個口子正在越來越大,像個漩渦一樣瘋狂吞噬者面前青年的溫柔,他彎著背脊,啞啞道:陳棲,你喜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