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65節
可惡的小太后,還真會挑時辰還風月債! 鳳殊影咬咬牙,用紅綢錦被將床榻上春光乍泄的美人一卷,似采花大盜一般扛在肩頭。從窗口一躍而出。 ———— 江面的渡船逐漸減少。 項鳴瞅向遠方富麗堂皇的游舫,對著漆黑的江面嘆了口氣。 聽鄉里人說在春江節當夜,江上花船的生意都格外地好。租上一夜便能賺十多兩銀子,所以他特意將自家閑置的漁船翻修一新,還讓婆娘縫制好新被面鋪在船上,就等著佳節一到,自己將船開到江面上狠狠賺上一把。 因著齊家一早放出話來說今年修建的游舫會是歷代最宏大華麗的,還請來名動江南的花魁嫵仙姑娘前來捧場,從而引得無數公子哥兒蜂擁而至,導致江面上花船的價格也水漲船高。 項鳴所撐的花船被自家巧手婆娘裝飾一新,自然少不了問價的客人,他想著船上的東西都是全新的,便開口要了五十兩銀子。 沒想到摟著花娘的客人聽完后罵他想銀子想瘋了,就連周圍撐船的同伴也嘲笑他獅子大開口,除了冤大頭,誰會花五十兩銀子租一夜花船。 聽到同伴們的譏諷,項鳴犯起了犟勁,緊咬五十兩租金不退步。 隨著時間流逝,眼瞅周遭花船上懸掛的花燈陸續熄滅,駛向偏僻的江域,項鳴內心也起了急。正準備松口降價,卻聽見遠處富麗堂皇的游舫上傳出一陣sao動,不一會兒便有官船駛來,陸續告知他們這些花船立刻駛離江面。 “哎...” 項鳴又嘆了一口氣,他在這艘花船上投了不少銀子,想到家中挑燈夜讀的兒子和靠著刺繡賺錢的婆娘,心中不由升出愧疚之情。 全家本指著他今晚出來多賺上些銀錢,好為兒子明年入京參加科考多攢些盤纏。 京城中的開銷可比壽春大得多,都怪自己一時貪心...早知如此,還不如應下一開始那位客人的二十兩銀子。 項鳴慢慢劃起船槳,他已準備好回家面對婆娘失望的面龐,卻在此時,突然感覺甲板一沉,扭頭看去,瞧見船尾正站著一位身姿高挑的男子。 皎潔月光倒映在江面上,夜風一吹,波光粼粼。船尾挺身而立的男子容貌英俊,衣著華貴,仿若月上諦仙夜游江河。 就是...男子肩頭扛著一卷紅綢錦被有些破壞諦仙的高雅氣質。 仔細看去,紅綢錦被內好像裹有一人,正不斷地蠕動著,里面還傳出女子含糊不清的低吟。 許是自己好奇的目光過于強烈,項鳴瞧見船尾的男子向他投來警示的目光,嚇得他手中一哆嗦,險些把船槳丟入江中。 好懾人的眼神,好可怕的男子! 項鳴立馬垂下腦袋,悶聲道:“這位公子,方才官船來過,說是齊家的游舫出了事故,讓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花船移走,今夜怕是...” 拒絕的話還未說完,腳邊突然出現一疊銀票,每張都是千兩的面值。 “我要買下這艘船,夠不夠?” “夠夠,自然是夠!”項鳴瞠目結舌,哆嗦著撿起腳下的銀票。 好家伙...這位恩客果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下船!” 聽到對方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項鳴立馬跳到花船一側的小船,揭開固定的韁繩,快去劃槳駛離開來。 一直到目睹自己價值萬金的小船消失在江面夜色中,他仍覺得難以置信。忍不住摸了摸懷中厚厚的銀票,才確信方才發生的一幕并非南柯一夢。 子時過后的江面寂靜無聲,一艘掛著橙色花燈的游船緩緩行駛進一大片蘆葦叢中。 茂密的蘆葦劃過船身,發出沙沙的聲響。 “愛卿還要劃至何處?咱改日再過船夫的癮可好,還不快快進來...陪陪哀家!!!” 聽到身后船艙內傳來小太后急不可耐的怒斥,正在迎著夜風劃槳的攝政王哭笑不得,只好隨意停靠在一簇蘆葦叢旁,彎身走進船內。 獨屬于小太后的香甜氣息早已充斥滿狹小的船身內,鳳殊影掩好門板,還未轉身便被美人扯進暄軟的錦被中。 想不到媚酒的藥效竟如此霸道,往日里連親個小嘴都會芙蓉染粉頸的小太后竟似八抓魚似的主動纏繞上自己,平日里蚌殼似的嬌唇也微微開啟,耳畔盡是她不再壓抑的清喉嬌囀,刺激得鳳殊影使出渾身解數,只為降服住身下成了精的妖魅。 雪白的蘆葦花隨著夜風舞動著曼妙身姿,倩影婆娑,與潺潺江水耳鬢廝磨,纏綿悱惻。蘆葦叢中隱隱透出一絲橙色光芒,在波光瀲滟的江面上搖擺不定,驚飛了原本安歇的水鳥。 第72章 妥協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淅瀝瀝的雨聲喚醒了石中鈺。 她睜開眼, 瞧見低矮艙頂掛著泛黃起皺的春宮圖,圖中男女纏綿的畫面似是在提醒她昨夜切實發生的一幕幕。 哪怕活了兩世,與鳳殊影有過數不盡地荒唐, 但也不及昨夜她放浪形骸...的一半。 若不是渾身酸軟無力,她只想爬出花船, 淹死自己, 好不用面對身側緊緊相擁的男子。 “殿下醒了?” 耳畔傳來攝政王低沉的問候, 石中鈺趕忙閉緊雙眼,胡亂地點點頭。 鼻尖觸及男子袒露的胸膛,羞得她忍不朝后退, 卻不知船上的床榻竟是這般窄小,險些掉下去。 腰間被火熱大掌攬住,輕輕一舉,就將她整個人托在他身上,緊緊貼在她原本要逃離的胸膛之上。 “殿下要逃到哪去?可是微臣昨夜伺候不周,惹得殿下厭棄?” 攝政王好看的眸子里映出她窘迫不已的臉龐。 不愧是從未打過敗仗的鳳大帥,面對昨夜被藥酒刺激后所求無度的自己,仍可戰到最后。 “愛卿說笑了,哀家方才是...腿腳抽筋了...” 石中鈺剛剛說完, 便感到摟在肩上手掌朝著身下滑去,拾起她的小腿掛在腰間, 輕輕為她拿捏起小腿肚,男子手掌上因常年耍刀弄槍, 掛著一層薄繭, 撫在她肌膚上時,不禁帶起一股酥麻感覺。 船外的雨變得更大起來,嗒嗒嗒落在船身上, 彈射出無數雨珠,仿若數顆晶瑩剔的琉珠落在甲板上歡快跳動。 船中緊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一時都未再言語,靜靜聆聽著船外的雨聲。 鳳殊影垂眸看向懷中的小太后,美人纖纖玉指勾起他的一縷長發,又將她的青絲分出一縷,與他的頭發編在一起。 小太后素手瑩白,指尖鮮紅的豆蔻應是在昨夜假扮舞女時涂抹上,在二人黑發間靈巧的穿梭,仿若一只翩翩舞動的紅蝶。 “殿下在做什么?” 石中鈺看向疑惑不解的攝政王微微一笑:“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鳳卿生在侯爵之家,可能不知曉尋常百姓家成婚,男女在喝喜酒前,要彼此剪下來一縷頭發,綰在一起,表示永結同心。” 她將二人的頭發編好,又喃喃自語:“哀家雖與先帝只見過一面,但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如今能給愛卿的,也只有這些虛禮了。” 鳳殊影心中一暖,抬起小太后的精巧的下巴,望向她水汪汪的桃花眸,鄭聲道:“殿下已將最珍貴的自己托付給微臣,微臣定不負殿下所托。” 額間落下火熱又濕潤的一吻,石中鈺揚起唇角,她看向神色肅然的男子,甜甜一笑:“銜玉相信攝政王。” 攝政王猴急之中買下的花船雖然破小,船身里物件卻是齊全,石中鈺裹著錦被,居然在底艙里翻到一套女子的衣衫,也免去了她在攝政王面前衣不蔽體的窘態。 二人穿好衣衫,攝政王又從蘆葦叢中獵來一只野兔,就著船上的木炭生了火,美食一頓過后,二人才不急不慢蕩起槳,朝著渡口劃去。 經歷過昨夜異常兇猛的“兩軍交戰”,戰敗一方的石中鈺渾身酸痛,加上攝政王怕她吹著冷風,劃了幾槳后就將她哄進船中歇著。 石中鈺燒好一壺花茶,就著甲板上美景小口淺飲。 春雨已停,江面上升起一層淡淡的白霧,小船在云霧之中穿行,時隱時現。 晨曦初露,柔和的陽光灑在江面上,穿透白霧,仙氣飄飄。攝政王身姿挺拔,端身坐于船尾,雙手持槳,有模有樣地cao縱小船在江面上劃行。 半新半舊的小漁船,竟被眼前的男子出劃出戰船劈波斬浪的氣勢。 船上存放的花茶品質非常一般,只不過就著眼前的美男美景,卻別有一番滋味。 望向攝政王正在擺動雙槳的鐵臂,不由想到昨夜就是這雙鐵臂,牢牢按著自己的纖腰,由他親身掌舵。讓她這艘小船在狂風巨浪中顛簸不止... 鳳殊影抬眸,見小太后玉手托腮,癡癡望向自己,嫵媚的眸子仿若吸飽了晨曦初露,秋波瀲滟。花茶升起裊裊水汽,讓美人退去鉛華的小臉變得朦朧,卻仍遮不住白嫩臉頰上綻放的粉嫩芙蓉。 “殿下在想什么?” 聽到攝政王突然出聲詢問,石中鈺才發現自己好似街巷里目不轉睛盯著漂亮姑娘的流痞一般放肆,不由垂下頭輕咳一聲。 “哀家...在想鳳卿打算如何處置譚清池和齊家?” “譚清池知情不報,險些誤了大事,不過此人為官期間,倒是一心為民,殺之可惜,就讓他去邊戎當個縣丞從新開始,也好讓他醒醒腦子,至于齊家...” 鳳殊影冷笑一聲,淡淡道:“前朝泥鰍還妄想翻身化作金龍,死不足惜!” 石中鈺手捧花茶,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道:“若無齊云公子相助,哀家也不會提前知曉齊霸南炸船的計劃,況且...從齊家父子的談話中,可以看出齊小公子對此事并無所知...” “殿下可是想求微臣放過齊云?殿下可有想過,齊家小小的江南豪紳,是從哪里尋來數千斤火硝石?背后若無推手相助,齊霸南又怎敢打復國的念頭!” 聽到攝政王驟然轉冷的語氣,石中鈺感嘆眼前男子還是如同上一世般專斷,怎奈她現如今一無權,二無勢,僅有的香rou也被臉翻得比狗還快的男子填入腹中。 放下手中香茶,輕輕嘆了口氣,石中鈺合上門板,回到船艙中。 鳳殊影見小太后居然為了齊公子對他愁眉搭眼,避而不見,不由懷疑昨夜他的一身精力全都喂進狗肚子里了! 石中鈺回到狹小的船身中剛剛坐穩,就見門板猛然被推開,攝政王怒氣沖沖俯身進來,還未等她開口詢問出了何事,就被他按在床榻上.... 清晨的渡口最是熱鬧繁忙,來來往往的貨船瞧見江面上孤零零的花船在水面上蕩起陣陣漣漪,不禁感嘆:“也不知誰家的公子哥這般精力旺盛,一大早的便起來找花娘快活!” “嘿嘿嘿,沒準人已經快活了一夜!” “嘖嘖,定是服下了什么虎狼之藥,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真是會玩樂!” 項鳴改造的漁船雖然密不透風,但船體單薄,周遭貨船上議論紛紛的話語自然被船中的二人聽進耳中。 少了虎狼之藥在身的石中鈺不敢如昨夜一般放肆,只得緊咬絳唇,忍著攝政王滿無休止的折騰。最終受不住了,抬頭狠狠朝男子汗淋淋的鐵臂咬去。 “哀家身子骨弱,不似攝政王這般身強力壯,等回京城后,哀家便從眾位勛爵中挑選出一位小姐,冊封王妃。” 鳳殊影瞇起狹長鳳眼,見小太后哆哆嗦嗦扯過榻上散落衣衫,蹙眉盯著手中破損的衣裙,氣哼哼地扔在腳下,最后板起小臉揚言要塞給他個王妃。 二人朝夕相處一年有余,他已經將此女的秉性摸得透徹。心情好了,張口甜甜喚一聲鳳卿,心情稀疏尋常時,懶懶道一句愛卿,若是脾氣上來了,便是撿起君臣之稱,恭恭敬敬稱他為攝政王。 只是這內里的恭敬,怕是比鴻毛還輕上幾許。 扯過緊繃著臉的小太后,鳳殊影高挺鼻梁磨蹭起美人瑩白圓潤的耳垂哄道: “殿下方才還說要與微臣恩愛兩不疑,只片刻功夫就要為了齊家公子同微臣分心!微臣只好身體力行,告誡殿下鳳塌之位,只微臣一人便可溫熱。” 攝政王難得主動低頭勸慰。只是石中鈺低沉的心情并未好轉,明艷大眼中滿是藏不住的落寞:“愛卿可有想過,有朝一日...昱兒也會是前朝皇子。” 轉頭望向身旁男子深幽雙眸,她忍不住道:“哀家知曉愛卿想殺雞儆猴,威懾南朝余下的前朝舊臣,只是...愛卿若是對齊家趕盡殺絕,日后輪到昱兒...那些殺紅了眼的大臣們,又怎會放過他!” 鳳殊影垂眸盯向小太后落寞的大眼,伸手拭去她泛紅眼角的淚珠,輕聲道:“是微臣思慮不周,處置齊家的折子,得殿下首肯再送去刑部可好?” 瞧見懷中破涕為笑的美人,鳳殊影突然理解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做出的種種荒唐事。 二人到達渡口,早有等候在碼頭的馬車接應,輾轉回府后已是日落黃昏。 雖然在馬車中小憩了一覺,但被攝政王不分晝夜的cao練,石中鈺這位剛剛下了戰場且一敗涂地的“新兵”只想回到屋中梳洗,再爬上床榻睡個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