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他把這一切歸罪于昨晚夢到了傅楓,而現在他就被傅楓攬腰抱著,被迫地蜷縮在了他的懷里。 方白景的呼吸不怎么平穩,一下又一下地連帶著身體起伏,事情已經過去半年了,方白景對當時的記憶還印象深刻。 他記得自己當時氣得頭暈,本來對傅楓還不錯的印象在瞬間一掃而空,轉身摔門就往外走。 但在他走出門的那刻,又像是隱隱約約有所預兆,方白景停下腳步轉過了頭。 傅楓還是坐在原位,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的起伏,但方白景就是被他看得往后退了兩步,他的手腳冰涼——傅楓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荒蕪叢林的森林之王。 方白景的第六感一直很準。 他不太確定自己是怎么招惹上的傅楓,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好像真的遇上麻煩了。 方白景表面鎮定,實際上內心早就慌成一團,他扶著門框的手暗暗用力。 他把腰板努力地挺直,不想讓傅楓看出自己的弱勢,死要面子地又罵了句:“惡心!” 后來的事情暫時不論,結果就是這樣,不管方白景愿意不愿意,他現在還是得睡到傅楓身旁。 想到這點,方白景咬了咬后槽牙,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怎么怕傅楓了。 他還沒睡夠就因為噩夢吵醒,傅楓憑什么睡得那么香? 方白景不怎么客氣地一手肘往后一錘,沒什么好氣地道:“別睡了!” 傅楓的睡眠本來就很淺,從方白景剛醒過來時他就被鬧醒了,他本以為方白景還會繼續睡,就沒有多余的動作。 現在莫名地挨了一記,傅楓也沒有生氣。 他把方白景背對著他的身體板正了回來,中央空調的溫度維持在二十六度,房間里的溫度不冷不熱。 被子是絲綢被,輕易一動就會滑溜地往下。 傅楓幫他把被角掖了回去,問道:“誰惹你生氣?” 方白景咬著嘴唇,更生氣了,但又不能直說我昨晚夢到你把我給嚇醒了。 他瞪著傅楓道:“沒人惹我生氣!” 方白景無厘頭地抬腳踹了腳傅楓,面色不虞地道:“你滾床下面去睡!”他一卷被子,把屬于傅楓的那塊也搶了回來,“和你一起睡我睡不著。” 傅楓平靜地陳述道:“你昨晚睡得很熟。” 方白景梗著脖子,不要臉地繼續道:“我現在睡不舒服了!” 墻壁上就懸著掛鐘,傅楓抬頭看了眼——現在才六點零一刻都不到。 傅楓詢問了遍:“睡不著了?” “嗯!”方白景果斷地點頭,“睡不著,你滾下面睡去。” 他話音剛落,連人帶被子地被傅楓扯了過來,他身上的絲綢被卷得像是個蠶蛹,方白景下意識地扯住被角。 方白景隱約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因為傅楓看他的眼神格外地熟悉,是男人都懂的意思。 他的臉色大變,扯開被子撒丫子就要跑,好巧不巧地被像是束縛般的被子絆了一腳。 這樣一來,他就像是只掉進狼口的羔羊。 傅楓抱住他的腰,垂下眸去脫方白景的衣服。方白景劇烈地掙扎了起來,身上不自覺地帶著些顫栗:“我……不要!你不是前天才……!” 剩下的話他說不下去了,嘴唇被傅楓堵住,他再不情愿,身上的衣服又被扒了下來。 半年的時間,傅楓很了解他的身體,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其實是很契合的。傅楓除了索求無度,其實是很在乎他的感受,最起碼他會讓方白景舒服。 方白景又聽到了熟悉的拉抽屜的聲音,隨著傅楓的動作,他的身體越顫越厲害,還沒來得及修剪的指甲刮過傅楓的肩,寬闊的肩膀上無意識地被方白景留下了幾道紅痕,像是被貓抓了一樣。 他原本盛氣凌人的聲音小了下來,最后變成了軟下來的哭腔。 方白景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傅楓習以為常地把他抱了起來,帶他去浴室里洗了澡。 傅楓寬闊的肩背上留下的都是嶄新的牙印,全是方白景剛咬的。 他不喜歡發出聲音,喜歡去咬自己的手腕,傅楓就會捏住他的手腕,讓他去咬自己的肩膀。 洗完澡他又像是抱娃娃一樣,重新把方白景抱回了床上。 傅楓喜歡照顧方白景的感覺,方白景雖然覺得別扭,但又懶得掙扎,任由傅楓重新給他挑了件睡衣穿上。 他懶洋洋地還想繼續睡,就見傅楓拿了根領帶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傅楓什么詭異的癖好,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后,傅楓就每天都必須要求方白景幫他系領帶。 方白景最開始不情愿,覺得這樣太娘們,所以在傅楓第一次要求他系領帶的時候,方白景故意給他系了一個七倒八歪的結。 于是傅楓很有耐心地推了上午的工作,陪著方白景在房間里練了一上午怎么打領結,從溫莎結開始練起,他把著方白景的手,邊領著他系領帶,邊在他的耳邊低聲講系法。 方白景一把把傅楓手中的領帶搶了過來,他懶得動彈,還是支起身。 他臭著一張臉道:“低頭。” 傅楓彎下腰后,方白景動作粗暴地把領帶往他脖子上拴,不帶拖泥帶水地系了一個結,再調節領結高度的時候,方白景咬牙切齒地在傅楓的耳邊道:“……我遲早有一天把你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