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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瑤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漆漆的,天上掛著清冷的月亮,一動不動,像個高貴典雅的美人。 手指截斷的地方依舊隱隱作痛,阿瑤想了想,決定不去看它。 以前哥哥打了勝仗回家,身上總帶著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口。那時候她還小,一看見血就哭,一半是怕血,一半是擔心哥哥。小人覺得流血就是要死了,急的眼淚亂飄,rou嘟嘟的小手就往哥哥身上按,眼神很兇,嘴里威脅著“別流我哥的血,回去!”,好像這樣做就能把血倒灌回去似的。 宴聲笑得肚子疼,扯著傷口更疼了:“阿瑤,你是不是傻瓜?” 嘴上這么說,卻不肯拿開傷口躲一躲,阿瑤給他“止血”,宴聲更疼了,額頭上滲出熱汗,手卻抱她更緊,兩只眼睛亮亮的,笑得光明燦爛,一口白牙很整齊。 她好想念那個溫暖結實的懷抱,帶著風沙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腥甜,混著一點點汗,讓她覺得好安心。以前幾個嬤嬤哄她都睡不著,可只要哥哥一抱,小人安靜地躺好,倒頭就睡,緊緊抓住哥哥的手指,便是夢里也不肯放開。 嬤嬤想趁著她睡著把她抱回去,可稍微一動,她就醒了,別看她年紀小,只要是關于哥哥的事,可不好哄騙呢! 哥哥從不同她說軍營里的事,只有一次教她:“阿瑤,受了傷不要去看,傷越重,越是不要看。” 小人不知道這中間是什么道理,但是她牢牢記住了,并且一直把它奉為真理。 哥哥說,不要看,阿瑤就不看,不看! 阿瑤皺著小眉頭,已經是伏天了,柴房里密不透風,熱得不行。她閉上眼睛,安慰自己:“只要想哥哥,想著哥哥就不熱了!” 她是個勇敢的丫頭,她和哥哥一樣,什么都不怕! 疼困交接,像一波熱浪一樣洶涌襲來。阿瑤迷迷糊糊,又夢見以前和哥哥在家里,爹爹看她只粘著哥哥,心里很“吃醋”,笑著問她:“爹爹好,還是哥哥好?” 阿瑤朝哥哥伸出胳膊,一下就撲到宴聲懷里:“哥哥好!” “爹爹和哥哥,哪個最大?” 阿瑤響亮道:“哥哥最大!” 哥哥去軍營,小人也在家拿紅綢子往脖子上一系,抄起娘親手里的搟面杖,當個指揮軍隊的“將軍”;哥哥畫地圖,她急的不行,也抓了只毛筆,蘸著墨水,搬個小凳子坐在窗邊,愁眉苦臉地描幾筆。 阿瑤閉著眼,柔軟的睫毛微微顫動,心里默念著:不怕不怕,哥哥一定會來救她的。 “嘎吱”一聲,柴房的門被推開了縫隙。阿瑤驚醒,兩只眼睛在黑暗中瞪得大大的,她感覺有人貓腰進來了,帶著濃重的汗味。 那人一步步走近,一瘸一拐的,阿瑤立刻想要尖叫,這是王府里瘸了一條腿的小廝,叫福喜,可他長得跟名字一點也不搭邊,既沒有福氣,也沒有喜氣。 最惡心的是他身上的皮膚,像煮熟的雞皮一樣,全是凸出來的小點,看一眼就難忘。 福喜雖然腿瘸,可這時候卻麻利得變態。暗影中的小丫頭蜷縮成一團,眼角眉梢如同冬日初雪,簡單的奴衣在她身上也像春風吹過,湖面泛起的漣漪。 他一把捂住阿瑤的嘴,伸手就往她腰上抓掐,輕輕一抽,裙帶忽然就散開了。 第49章 要講……一天一夜的故事…… 福喜正喜滋滋地覺得自己得手了, 正要解開身下之人的內衣帶子,眼前就有一陣風襲來,直直地沖著他的腦門迎過去, 一腳踢得他頭昏眼花,眼睛里都出現了血點子。 阿瑤正舉著小腳,蹬在半空中,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驚恐正被憤怒一點點取代。 這是哥哥教她的, 有壞人的時候, 就一腳踹出去, 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 福喜捂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 強烈的感官刺激更加引起了他征服對方的欲望。第一次動手的時候他用的力氣不大, 這次卻是用上了全身的氣力,把小丫頭壓得死死的。 惡心的雞皮剮蹭在身上, 連多看一眼都覺得胃里翻江倒海。 阿瑤被捂著嘴,瘋狂想要尖叫, 可尖叫到了嘴邊卻喊不出來,只能聽見小獸般的嘶啞。 她抬眼看到高窗外清寡的月亮, 身上感到一股寒冷。 福喜向來都是去煙花巷玩樂, 他內心一陣狂喜,不斷撫摸著身下之人光滑白皙的小腿, 小丫頭的線條很美,一只大手就能握住, 非常嬌小可愛。 他伸手去掀她的裙擺,想要往上探,卻在還未碰到那一絲冰涼柔軟時突然停了動作。 有人在他身后,悄無聲息地靠近, 他感覺脖頸處有一陣涼意,是刀劃破血管的聲音。 他像一只僵直的螳螂,熱血從喉管出噴涌,難聞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間屋子。 黑暗中,阿瑤只覺得臉上多了一層清涼的紗布,旋即有一股熱流在這布子上四濺,帶著血液的腥甜,那味道她很熟悉。 她艱難地扯下臉上的一層紗,露出清凌凌的雙眼。 她驚喜地叫道:“哥哥!” 他的唇邊有一抹血痕,袍角也被刮花了,凌王府這樣大,阿瑤不知道他找了多久、怎么找到的。 宴聲用腳嫌棄地把福喜的臉翻了翻,看見紅紅的印子。他目光一冷,揚起短刀,下一刻懷中多了溫軟的小丫頭,是阿瑤不管不顧地撲上來。她很聰明,知道現在還不安全,便沒有再多說話,只把頭埋在哥哥頸窩,不住地蹭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