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煙火 第68節
趙令宇輕飄飄的一句“培養”,陳牧雷就已經明白了那是怎樣的培養。之前在徐立哲那兒見到的女孩,怕也不僅僅是個普通的玩物。 陳牧雷直覺地認為,除了這些,眾誠——趙令宇的身上,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電光火石間,陳牧雷腦子里閃過一些事,不過還沒捋清就被去而復返的胡小鈺打斷了。 “哥。” 胡小鈺緊張不安地站在他面前,陳牧雷示意他先上車。 沒過多久,先前帶走胡小鈺的人又回來了,沖陳牧雷搖搖頭。 陳牧雷這才松了口氣:胡小鈺身體里沒有任何毒、品的成分。 陳牧雷一上車,胡小鈺哭了:“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想什么美事呢?”陳牧雷嗤笑。 兩人回到小院,陳牧雷把門一關:“說吧,昨天怎么回事?” …… 第59章 補齊了 補齊 胡小鈺抓耳撓腮了半天, 說道:“我回想了一路,只記得我們一邊喝酒一邊打牌,后來付洋叫來了幾個姑娘。” 陳牧雷給他倒了杯水, 胡小鈺喝了幾口,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哥,我跟你說個事, 你可以罵我,但別打我了。” 陳牧雷給他一個繼續說下去的眼神, 胡小鈺吞了吞口水:“你不在這兩年, 我……我自己沒意思,經常去找付洋,我、我是說……” “你經常去趙令宇的會所玩。”陳牧雷替他把話說完, “這事我知道。” “……” “你也不小了,想想女人也算正常。”趙令宇有一句話倒是說得沒錯, 只不過在陳牧雷眼里一直把胡小鈺當成是個半大的孩子。 “不是不是, 我是去玩,但我一直記得你以前提醒過我的話, 會所的女孩子我沒睡過, 就是有時候氣氛到那兒了, 拉拉小手摸摸小臉,大家都那樣兒,我要是當柳下惠,就挺不合群的,他們該不帶我玩了。” 胡小鈺越說越小聲, 陳牧雷點了根煙:“不用解釋,我沒那么不通人情。” 胡小鈺如獲大赦,感激涕零, 吸吸鼻子轉回正題:“付洋叫的那個幾個姑娘里面有一個是生臉,她說自己十八了,但我覺得也就十五六吧,不過也不排除她就是長得顯小。那個女孩笑起來挺單純的樣子,挺好看的,眼睛像……像小春天似的,對我也挺主動。” 陳牧雷瞇瞇眼:“像誰?” 胡小鈺:“小春天啊。” 陳牧雷坐在他對面,抽著煙,沒什么表情地看著胡小鈺。胡小鈺突然意識到什么,趕緊舉雙手起誓:“我對小春天沒有半點覬覦的意思!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陳牧雷彈彈煙灰,示意他繼續。胡小鈺為什么一直稱呼周云錦為小春天,陳牧雷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以前糾正過他,后來便隨他去了。 “付洋看我沒拒絕,就讓那個女孩陪我,我酒量不好,原本不想多喝,但她一直喂我。他們中途換了別的酒,我不懂酒,就知道是洋酒,洋酒我更不行了,沒一會兒就有點撐不住了,牌打不了,就換別人替手。付洋讓那個女孩陪我去休息。” 胡小鈺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付洋拜托他們經理給我開了個房間,那女孩就帶我去了。我倆在房間聊天,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就滾到一起了。”他偷看陳牧雷,沒發現他有什么生氣的跡象,“那女孩太主動了,說實話,我差點沒把持住,她還說她是第一次,覺得和我投緣,就想跟我那個。” 陳牧雷皺眉:“……你就信了?” 胡小鈺為了面子也不能承認當時頭腦發熱還真就信了,放現在他肯定不信。“沒沒沒,反正我最后還是把持住了,我想這么好看的姑娘,第一次總不能這么輕易就便宜我了,再說我錢也不夠啊。” 好實際的理由,陳牧雷嘆氣:“如果你沒做,那今天我看到的是什么?” 胡小鈺煩躁地搓著頭發,又想哭了:“我是想和她那個來著,可是以前那么多的機會我都沒有做,這次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做了啊。那酒上頭太猛了,我從來沒喝過那么猛的酒,趁著自己還剩最后一點兒理智就讓她回去了,然后我就做了個夢,夢里她又回來了,我尋思著在夢里我還不能放肆一下嗎?哥,我真以為是我做的春、夢,太踏馬真實了。”胡小鈺揉揉被他踹過的心口,“然后……就被你踹醒了。” 陳牧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后在煙灰缸按滅。那個女孩起來的時候他倒是看了一眼,妝都花了,但隱約能看出來長得還不錯。 “你以前去那兒玩,付洋也叫過姑娘?” “不算他叫的,那些女孩就是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和我們瞎扯淡,不過昨天晚上那個女孩我是第一次見,長得挺好看的,和平時那些女孩完全不一樣的好看。” “那兒的姑娘你都認識?” “基本都見過,就算叫不上名字但也記得長相。” 陳牧雷冷哼,付洋能有多大的權利叫姑娘陪這么幾個臭小子,根本不可能的事,就算胡小鈺在會所留宿,經理最多給他開一間普通的客房,卻偏偏被帶到了一般客人都不可能涉足的區域,這就有意思了。胡小鈺哪兒有那么大的面子,沒有趙令宇點頭,胡小鈺怕是都不知道會所還有這種地方——這傻小子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兒是干嘛的。 陳牧雷:“以后去那里吃吃喝喝留個心眼。” 胡小鈺反應了一下,還是不明白:“他們干嘛給我下、藥?” “不是沖你來的。”陳牧雷問,“昨天我們打得那通電話,你確定沒人聽見?” “沒人,廁所沒人。”胡小鈺猶豫了一下,“但是我給你打電話,付洋知道的。” “……”陳牧雷掐掐眉心:“不說這個了。” “昨天付洋前半夜當班,我們打牌人手不夠,他臨時拉來個人湊數,付洋和小于叫他小馮。” 胡小鈺回憶昨晚,那個叫小馮的人相貌平平,個子中等,手氣倒是非常好,一來連胡了幾把,小于抱怨連連:“你這是什么手氣啊!” “該著老子轉運,我姐沒給我白拜神求佛的。”小馮說罷還扯出脖子上的佛牌,“這玩意還是有點兒用。” 付洋趁休息的空當溜過來湊熱鬧打了幾把:“你什么時候信這個了?” 小馮把佛牌塞進衣服里,搓著麻將牌道:“不信不行啊,有時候還是信一點兒的好,”他壓低聲音,“我姐就特別信這個,可是我姐夫不信,倆人還老為這個吵,那次他還把我姐的佛龕都給砸了,不就立馬出事了?” 付洋指了指眼睛,小馮點點頭:“瞎了只眼睛,后來我姐就給我也求了一個這個牌子,護身符。” 胡小鈺一聽這個,耳朵立馬豎起來了。 付洋回頭看了看關嚴的門,也壓低音量八卦:“你姐夫人呢?好一陣子沒看見他了。” 小馮壘牌,事不關己地說:“不知道,我姐也不知道,我姐夫那事之后就不見了,估計躲事呢,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給家里打過,我姐總哭。” 付洋嘖嘖兩聲:“可惜那天不是我當班,這么大熱鬧沒趕上。” 胡小鈺愣愣地問:“什么熱鬧?” 小于:“你咋啥也不知道?” 付洋拍著小馮的肩:“你這位馮哥的姐夫,老厲害了!手上也是有人命——” 小馮咳嗽了一聲,付洋及時閉嘴:“得得,不聊這個,大新年的。” 胡小鈺心里咯噔一下,想和小馮套套近乎,又怕自己做得太明顯招人懷疑,就一個勁給付洋遞牌。 付洋胡了兩把大的,興奮地都要跳起來了,胡小鈺哭喪著臉:“我不玩了,八卦八卦不知道,打牌打牌還點炮,快樂都是你們的。” “小馮,尿尿去,把霉運泄一下。”小于也苦著臉,叫上小馮去廁所。 “我想回家了。” 胡小鈺作勢要走,被付洋攔住,哥倆好地勾著胡小鈺的肩:“別啊,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小福星覺得自己和你們有距離感,聊天都插不上話。” “德行!”付洋笑了半天,來到門前打開了條縫隙往外看了看,重新關好門回來,一臉神秘:“我們這兒出過個事,你知道吧?” 胡小鈺裝模作樣猜了半天,付洋看不過去,主動提醒:“就‘那個’事,經理不讓談論。” “啊!”胡小鈺用嘴型無聲地說:“死人了。” “嘖,對。”付洋指了指門外,“小馮他姐夫那晚就在場,他老大和人家起了沖突。” “為啥啊?” “女人吧,反正就打起來了,嗨,來這的男的特別喜歡因為女人鬧事,顯得自己多牛x似的。”付洋一臉嫌棄,“對方人多,當時整個四樓都清場了,他姐夫眼睛被捅了。嚯!把四樓那幾個包間砸了個稀巴爛。” “什么人?敢在趙哥地盤撒野?” “我不知道啊,我也沒在場。”付洋思索了一番,“然后沒過幾天,就傳出有人死在四樓了,這事吧,不好說,四樓的人事后都換了一遍,新來的,誰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這么神秘?” 胡小鈺持懷疑態度引起了付洋的不滿:“我就聽說他姐夫的靠山不僅有錢,人還囂張,是經常來的一位客人,不過是誰我也不知道……” 胡小鈺說完這些,陳牧雷沉默了半天,抬眼問:“沒了?” “啊,沒了。”胡小鈺扯扯嘴角,“后來小于他們回來了,付洋就不說了,然后就那幾個女孩就來了,我也沒機會再打聽別的了。” “行,夠了。”陳牧雷起身,見胡小鈺臉色不好看,問,“不舒服?” “頭疼,一醒來就頭疼。” “你去屋里睡一覺吧。” 陳牧雷打發了胡小鈺,在院子里拿著水管澆花,然后又撥通了一個號碼,對方接起之后沒有寒暄,直截了當地說:“在他血液里檢測到某種致幻劑的成分,你這小弟被人下套了。” “對身體有什么影響?” “一次的話,劑量不大,很快就能代謝掉了,藥物本身沒有太大危害,不用太過擔心。” 陳牧雷輕松不起來:“多謝。” “他失身了吧?”對方笑了一下:“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第60章 我懷孕了 不然呢?我還和誰同居?…… 陳牧雷掛了那人電話, 把胡小鈺交代的東西前前后后細細地捋過一遍,回房間把剛睡著的胡小鈺叫醒。 “那個小馮全名叫什么?” 胡小鈺揉揉困極的睡眼,回想了片刻, 努力讓思想歸位:“馮……小于叫他樂樂, 可能叫馮樂或者馮樂樂。” 陳牧雷滿意地拍拍他的頭:“睡吧。” 胡小鈺一頭栽倒重新進入夢鄉。 陳牧雷走出房間撥通簡繹的電話:“你干什么呢?” “稍等。” 簡繹在電話里打了個呵欠,陳牧雷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然后聽到他趿拉著拖鞋的腳步聲,接著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簡繹:“說吧。” 陳牧雷:“這都幾點了?你還沒起床??” 簡繹笑:“小別勝新婚嘛, 體諒一下。” 陳牧雷憑空翻了個白眼, 覺得開年第一天身邊的朋友就對他這個單身狗非常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