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空神探 第7節(jié)
“翠花和阿虎現(xiàn)在都被警察盯著,我不敢將你在這里的事告訴他倆。” 樂樂回頭,表情冷淡,說出的話卻十分貼心: “不過我會盡量每天過來的,放心。” “謝謝。” 殷嘉茗向女孩真誠地表達自己的謝意,“要不是有你,我怕是早被警察抓了。” “哪里的話。” 樂樂依然沒有笑,但說話的聲音明顯放軟了。 “先前多虧了茗哥照顧我們姐弟倆,現(xiàn)在你有麻煩,換我?guī)湍闶菓摰摹!?/br> 第6章 2.別墅-04 樂樂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細眉鳳眼,粉面桃腮,身材玲瓏,算得上是個清秀佳人。 可惜即便是在跟殷嘉茗說話,她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很容易給人一種冷漠孤高、難以親近的印象。 樂樂是個孤兒,雖然她的身份證上有全名,但從不向其他人提起,于是別人也就只叫她樂樂了。 她和弟弟阿虎是在葡國人的教會育幼院長大的。 但這個年代的教會育幼院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待到年紀漸長,樂樂就待不下去了,帶著比她小兩歲的弟弟阿虎出走,躲進了棚屋林立的貧民區(qū)中。 本來兩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少年,在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幾乎是活不下去的,不是淪入風塵,就是不知被人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里。 不過樂樂這姑娘的手出奇的靈巧,人又機敏好學,硬是憑著一手出神入化的分牌手藝被貧民區(qū)的一個地下賭場看中,招去做了荷官。 而她的弟弟阿虎臉上有一塊很大的血管瘤,長得很丑也很兇悍。 他三歲時被他們的酒鬼父親打傷了腦袋,智力一直不太行,又傻又憨,小小年紀卻有一把子力氣,拼起命來不知道疼也不知道怕。 就這樣,姐弟倆互相扶持,勉強渡日。 后來她的弟弟阿虎因緣巧合認識了殷嘉茗。 這位少爺不嫌棄阿虎相貌丑陋,把人帶在身邊,又交代阿虎在酒店里給樂樂找了份正經(jīng)工作,令他們脫離了貧民窟的那種朝不保夕的貧賤生活。 當然,因為殷嘉茗平日不近女色,樂樂又是個面冷寡言的,從不在人前提自己和阿虎的關系,是以除了極少數(shù)幾個親信之外,旁人都不曉得樂樂曾經(jīng)受過殷少爺恩惠的事。 也多虧了沒有人知道。 若非如此,樂樂也無法將殷嘉茗藏在這間密室里,再避開警察的監(jiān)視,每天給他送吃送喝了。 殷嘉茗接過樂樂遞過來的一個油紙包,拆開來,發(fā)現(xiàn)是兩只酥皮包,入手還帶著熱氣,當下不再客氣,拿出一個就啃了起來。 “樂樂,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他一面吃一面問道: “警察那邊什么反應?” “現(xiàn)在外面全世界都在找你。” 樂樂靠在柜子前,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眼神透著擔憂: “警察來了酒店好幾次,你的經(jīng)理辦公室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翠花和阿虎,還有幾個兄弟都被他們帶走了,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還注意到有不少便衣守在酒店附近,就等著你露面呢。” 殷嘉茗一聽就覺得頭疼。 按照普羅大眾的認知,若一個人是無辜的,此時就應該主動自首,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以求早日洗脫嫌疑才對。 但殷嘉茗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 因為他老爸生意上的齟齬,他對金城的大蓋帽們本就缺乏信任,又兼是這等驚天動地的大案,殷少爺毫不懷疑,若他沒法拿出非常有力的不在場證明,這殺人搶劫的鍋他怕是就背定了。 更加要命的是,殷嘉茗現(xiàn)在還真沒法自證清白。 案發(fā)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7月20日,那晚有一場拳擊比賽,紅方正好是殷嘉茗很喜歡的一個選手,所以他當晚下班就回了自己在城西的小別墅,就著啤酒看完了比賽之后,早早就睡下了。 他這一睡就睡到了后半夜。 等他醒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全城通緝的持械殺人嫌疑犯。 殷嘉茗平日從來不帶女人在身邊,家里的菲傭阿姨前些日子又因為摔傷腿而請了半個月的假,他一個人獨居,連個能證明他沒出門的人都沒有。 也多虧了殷嘉茗交游甚廣,有熟人提前收到了風聲,在警察上門之前,對方先一步打電話通知了還在睡夢中的殷少爺,讓他能提前跑路。 想到這里,殷嘉茗的表情愈發(fā)沉重了。 他現(xiàn)在只能寄望于金城警方靠譜一點,盡快找到真正的劫匪,還他一個清白了。 “哦對了。” 樂樂轉(zhuǎn)身,從雜物架上取下了一個大塑料袋。 “我給你買了些報紙和雜志,你隨便看看,就當解悶吧。” 姑娘低頭瞥了眼手表,“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引人懷疑就麻煩了。” 語畢,樂樂便不再逗留,走出密室,上了樓梯,又替殷嘉茗關上了密室的機關。 …… …… …… 唯一的訪客離開,地下室又只剩殷嘉茗一個人了。 密閉的空間再度安靜了下來。 殷嘉茗仰面往后一倒,大字形靠在了椅背上。 “唉!” 他頹靡地嘆了一口氣,伸長胳膊敲了敲桌板,用金城方言問道: “喂,鬼仔,你回來了沒有啊?” 四周毫無動靜。 他又不死心的用手指蘸了蘸杯子里的水,在桌上寫下了【係度嗎?(在嗎?)】三個字。 直到桌上的水漬干透,殷嘉茗依然沒能收到回復。 他終于放棄了。 殷嘉茗伸手拿過一本樂樂帶來的雜志,一看封面,是新一期的《正報》周刊。 他隨便一翻,立刻就在頭版頭條看到了一個醒目的大標題——《殷嘉茗械劫殺人》。 “!!!” 殷少爺何曾受過此等委屈,當場就氣得想撕書。 但他同時又清醒的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處境,就算他將整本周刊撕成一百八十片也無濟于事。 于是殷嘉茗到底只是抓過鋼筆,狠狠地在標題下劃了幾道橫線,并在旁邊寫上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 【我唔係兇手!!】 7月26日,星期一,中午十二點十五分。 金城司法警察局司法鑒定化驗所,病理鑒定科。 “叩叩。”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沒等有人應聲,敲門的人就自己開了門。 “阿睿,你怎么還在這里?” 一個男人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還坐在工作臺前的葉懷睿。 “到點吃飯了,要不要一起啊?” 說話的男人長相很有特點。 他身材高大,比身高182公分的葉懷睿還要高出小半個頭,眼看直奔190公分去了。 除了長得高大之外,這人還有一頭自帶天然卷的栗色頭發(fā),發(fā)尾有些長,耷拉到肩膀上,在腦后扎成一束,頗有風流浪蕩子的氣質(zhì)。 男人名叫章明明,綽號“二明”,中葡混血兒,是所里的法醫(yī)攝影師,跟葉懷睿同組,兩人關系不錯,也是葉法醫(yī)在金城少有的幾個朋友之一。 葉懷睿聽聲音就知道是章明明來了。 “不去。” 他頭也不回,“我?guī)Я巳髦巍!?/br> “別啊。” 章明明一點都不見外,拖了把椅子坐到葉懷睿身邊,“隔壁街新開了間茶餐廳,燒鵝瀨跟豬扒包做得很地道,這不比你的7仔三明治強?” 葉懷睿依然不為所動:“不去,忙著呢。” “唉,好吧!” 章明明裝模作樣地嘆一口氣,然后垂在身旁的手提了起來,將幾個飯盒擱到了桌子上。 “我就知道你懶得動,所以呢,燒鵝瀨和豬扒包我都打包來了。” 他頓了頓,“還有剛出爐的葡撻呢。” 葉懷睿一聽有葡撻,終于舍得抬頭,“那就先吃飯吧。” 兩人轉(zhuǎn)移陣地,挪到房間的角落里。 那兒有一張小圓桌,擠一擠能坐四個人,平常都被眾人當成餐桌。 “話說,你這幾天到底在干嘛?” 章明明熟練的夾起一筷子瀨粉,出溜進嘴里。 “神神秘秘的,整天往檔案室跑……你是不是在查什么東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