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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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說道:“我能想什么,自然是在想我之間的事。” 蕭嘉淮啞然失笑:“這有什么好想的?無論父皇如何決定,我都只認定你一人。更何況,楚姑娘不是已然決定要退婚了嗎?” “話雖如此,可是如果陛下不允呢?”陳以容面露憂愁,“就算是他允了,也可再為你另擇王妃,到時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文景帝意下堅決,一時難以撼動其心。他們就如同在寒冰中生機難尋的兩個人,要報團取暖,卻掙扎不出藤蔓的纏繞。想舉案齊眉,卻要在這塵世里再度沉浮。 難道只能將情意深埋,向秋風落敗嗎? 若真讓陳以容放棄,他絕沒有口中所述的那般釋然。他也想為之一博,在瀚海間翻涌出屬于他與蕭嘉淮的天地,可是他們所要對抗都人是九五之尊的陛下,是掌控生死大權的天子。 “我不管,反正我堅決不娶。”蕭嘉淮此時也來了脾氣,平白耍起性子,“若是他再執意逼我,不如讓我一死了之!” “你在說什么?”陳以容連忙伸手堵住他的唇,“你若做了傻事,往后的歲月你讓我如何度過?還不如你帶我一起走算了!” 殿外的淺香聽到這番頹靡之言,暗道他二人胡鬧。事情還未有終結呢,就竟說這等不吉利的話,當真是都傷心糊涂了。 她心下一橫,無暇再顧及自己身份,走進殿內屈膝施禮道:“奴婢斗膽,愿為殿下與陳小將軍解此局困境。” 蕭嘉淮心有不解,但仍恭敬請教:“既然姑姑有辦法,那我愿聞其詳。” 淺香將目光轉移到二人腰間,凝視那兩枚玉佩,她又道:“解局之物,便是這兩枚青云玉。” 陳以容將腰間玉佩解下,放在掌間仔細端詳,也未能探究明白淺香所言深意。 這兩枚玉佩雖是先帝打造,卻看上去平平無奇,也不似有何特別之處啊? 他滿腹狐疑的詢問:“姑姑是說,就這兩枚玉佩?不知它們究竟有何用處?” 淺香此時仍有幾分躊躇不定,若將此話說出,必會解其中困局。可是這兩枚玉佩非比尋常,用在這等事上,怕是有些大材小用。 可是卻可以保證萬無一失,再也不會有任何變故。 她遂緩緩而言道:“太后娘娘在世時,曾有一次告訴奴婢,若將兩枚青云合二為一,可讓歷代的大齊皇帝允諾一件事,這就是青云玉為保命符的真正含義。但是只能用一次,之后玉佩會被就此銷毀,世上將再無青云。” 同風而起,扶青云直上萬里。是先帝在世時,對紀國公府后代們的殷殷期許。 紀國公乃是高官顯爵,似那高空之云,避風雨莫測。若想永垂不朽,唯有為皇室盡忠,方能得世代安穩。 “原來這玉佩竟如此重要。”陳以容頓生驚愕,難以相信自己所聞。 他曾經只道青云是家傳玉佩,是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卻不知在這背后,竟隱藏著如此大的秘密。 他忽而有幾分慶幸,自己當年是將玉佩贈予了蕭嘉淮,而不是旁人。 “可是如若將青云用在此事之上,那日后的紀國公府,豈不是再無可保命之物?”蕭嘉淮仍有遲疑。 他知曉此物珍貴,但事關重大,斷不可因一己私欲,而讓紀國公府日后身陷囹圄時,再無可脫身之術。 可陳以容倒認為此法甚妙,可保萬無一失,他不以為然道:“這倒是無礙。紀國公府上下,一直在朝堂間明哲保身,日后也斷然不會行jian佞之事。” 可人心叵測,未來難知,蕭嘉淮仍心有顧慮,憂心他日紀國公府是否會有變故發生。 陳以容似是看出他的遲疑,毫不猶豫的勸道:“哥哥,你不必替紀國公府擔心,我等忠臣之后,皆會謹記父祖規訓,斷然不會做不忠不義之事。” 紀國公府理應世代忠良,若是真當有后輩做出謀逆不軌之事,也是自作自受。 蕭嘉淮執拗不過他,便也只好應允。將那腰間佩戴多年的玉佩摘下,摩挲在掌間。 淺香見狀,也知曉他二人應允,便復又道:“若是殿下與將軍決心如此,那奴婢愿進宮尋找皇后娘娘,求她襄助。” 蕭嘉淮與陳以容不再言語,一齊遞到淺香手中,這是他們萬無一失的良策。 碎月傾輝,桂影斑駁,霜覆長階宮燈,燭映驚鴻影。 望眼宮闕巍峨四闕九重,鳳儀宮椒房朱墻紅頂,綠釉狻猊吐不盡長霧綿綿。 皇后沈云棠尚未安寢,正執筆潑墨,落楷字于案間宣紙,收墨蘭氣成,毫盡秀云蒼海,竟是轉腕提筆書下一個‘忠’字。 復細賞,此字銀勾勁骨,亦染龍蛇之快,她志得意滿。 淺香步入鳳儀宮,嗅聞沉檀送縷暖香,倒與當年端懿太后宮中所焚極其相似,心中忽而思念起舊主。 若是太后娘娘仍在,那二位小主子,也不至于落得如今這般田地吧?到底是人走茶涼,自古帝王多薄情。 臨鸞窺鳳顏,皇后珠翠玲瑯冠頂,雍貴端莊,此時正佇立在案側。她乃御史大夫嫡女,朝中重臣之后,雖已年過四十,卻仍風韻猶存、國色天香。 沈云棠在閣中時也曾是京城才女,大家閨秀之典范,最是溫婉嫻靜、蕙質蘭心。可步入這深宮,被繁瑣規矩束縛,身居高位,也要警惕宮中心懷鬼胎,覬覦后位的妃嬪。逐漸學會披詭譎之皮,弄權術之戲,困于皇宮之中,愈發難尋覓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