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初一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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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下手卻愣了一下:“你自己補(bǔ)過妝了?” 鐘爾唇色鮮紅,根本不需要補(bǔ)口紅。 也不知道是什么色號,比造型團(tuán)隊精挑細(xì)選的顏色都搭。 鐘爾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她這是補(bǔ)了個許聽廊號色,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她胡亂點頭:“嗯嗯。” “下次不要自己隨便補(bǔ)妝哈。”化妝師說著,象征性在她嘴上擦了點口紅。 拍攝過程極其順利,雙方全情投入角色劇情,一遍就過。 整個片場都松了一口氣。 鐘爾靠在許聽廊懷里,聽到劉導(dǎo)喊過,她閉上眼睛,如釋重負(fù)地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卸了力,挨著他的肩頭,再也不想動了。 許聽廊同是筋疲力竭,倆人相互依偎片刻,等出了角色,跟導(dǎo)演一起回看錄像。 “你們這場的發(fā)揮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劉導(dǎo)罵人的時候不管不顧,該夸的時候也絕不吝嗇,滿意地點點屏幕中鐘爾的臉,“最終能呈現(xiàn)這個效果的話,總算前頭ng十幾次沒那么罪大惡極。” 鐘爾心虛:“對不起導(dǎo)演。” “行了,收工吧。”下了戲的劉導(dǎo)很好說話,“大家都辛苦了。” 眾人如蒙特赦,片場時不時傳來哀嚎和抱怨。 鐘爾回化妝間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把手機(jī)交給小方:“幫我余額發(fā)紅包發(fā)完。” 耽誤大家到這個點,確實該發(fā)點紅包表示歉意,小方接過,一看她那零錢余額嚇了一大跳:“這么多,全發(fā)完?” 鐘爾點頭。 再真誠的道歉也不如實打?qū)嵉睦嫜a(bǔ)償來得寬慰人心。 幾人走到外邊,回酒店的車都已經(jīng)在等候,她四處看了一圈,沒上自己的車,徑直走向許聽廊的車。 小方眼神請示丁瓦,丁瓦心累地?fù)]揮手:“不被人趕下來的話,隨她吧。” 許聽廊車上,小袁透過隱私玻璃看看外頭站著的鐘爾,又看看許聽廊,暗自琢磨一陣,不太確定地替鐘爾打開車門。 許聽廊看他一眼。 這下小袁更確定了,招呼鐘爾:“鐘小姐,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得到邀請,鐘爾沒有立即上車,她的目光鎖定許聽廊旁邊的座位,那位置上坐了許聽廊另一個女助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給她騰位置。 小袁暗罵這人沒眼力見,又瞥見不遠(yuǎn)處丁瓦和小方正憂心忡忡地注視這里,他心下一橫,做出個大膽的決定:“小秦,走,你跟我走。” 女助理懵懵地,跟著小袁下了車,一路走到鐘爾的專車旁,小袁干咳一聲,若無其事道:“讓我們蹭個車?” 閑雜人等散去,鐘爾滿意了,跨步上車,到許聽廊身邊坐下。 前頭的駕駛室有擋板,后車廂等于是一個封閉的二人空間。 “有什么事?”許聽廊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見休息室里的親昵。 鐘爾已經(jīng)滿血復(fù)活,才不介意他的冷淡:“我是來謝謝你的。” “不用。”許聽廊閉上眼睛,頭轉(zhuǎn)了個反向,“我也是為了早點睡去睡覺。” 鐘爾看他一會,忽然探身,在他嘴角快速親了一下。 許聽廊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詫異地睜眼看她:“你在干嘛?” “親了19次,干脆湊個整數(shù)。”她厚顏無恥地說完,生怕被他趕下車,趕緊擠在他身邊躺好,揪著他的衣襟把臉埋進(jìn)去裝死。 椅子很寬敞,能擠下他們倆人。 許聽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鐘爾弄不清他的態(tài)度,后悔自己親得太早,直到車子起步,她確定自己不會被趕下去,膽子又大了起來。 “許聽廊。”她給他展示自己手上的傷,邀起了功,“你看我,這是我做給你生日蛋糕的時候被烤箱燙傷的,痛死了,還有這些,也是做蛋糕的時候不小心摔到的,破皮了都,今天拍戲的時候一直牽扯傷口,全部又破了。” 拍戲,尤其是拍武打戲,有點磕磕碰碰很正常。許聽廊垂眸看一眼她傷痕累累的手,不說話。 他都看到她從別人手里買蛋糕了,她還在這邊演得跟真的似的。 要不是親眼看到,他肯定被她騙過去了。 這會倒也不是生氣,更多是覺得好笑,他沒揭穿,揣著明白裝糊涂看她表演。 困意一陣陣襲來,鐘爾的眼皮子漸漸招架不住,睡著之前,她囈語著說:“許聽廊,看在我為你做這么多的份上,你就從了我吧。” 許聽廊看著她的睡顏,輕嗤一聲,說:“做夢。” 她沒聽到,她真的在做夢,不知道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一直在笑。 第26章 車程一個多小時,對明天還要早起的人來說,這是不可浪費的睡眠時間。 有鐘爾在旁邊睡得香甜,許聽廊的困意也翻涌,兩個人擠在同一張?zhí)梢紊峡倸w施展不開手腳,而且鐘爾這個得寸進(jìn)尺的性子,今天他默許她跟他躺在一起,她明天還不定要干出些什么。 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換到旁邊沒人的座椅上去。 但是人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去執(zhí)行大腦的命令。 或許是因為剛剛和她經(jīng)歷數(shù)次唇齒相依的糾纏,身體和意識都尚未徹底從親密感中抽離,或許是因為男人本性使然,難以抗拒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 也或許只是因為他實在太累了。 他閉上眼睛,手臂虛搭到鐘爾腰間,扶住座椅邊緣,以免她一個翻身掉下去。 意識逐漸昏沉。 半夢半醒間,他脖頸纏上兩只手。 許聽廊瞇開酸澀的眼睛,鐘爾還在睡,兩只手無意識地伸進(jìn)他的領(lǐng)口,不斷變換手心和手背蹭他的皮膚。 并非男女之間帶有顏色暗示的那種撫摸,而是小孩子喜歡摸著某樣固定的東西入睡的慣性。他記得他的表外甥喜歡摸著滑溜溜的布料入睡,還聽過誰家小孩喜歡摸著耳垂入睡。 許聽廊讓她攪得睡不著覺,他把她兩只手從自己領(lǐng)口扯出來。 然而安生了不到兩分鐘,她的手又熟門熟路摸進(jìn)來了。 許聽廊的瞌睡有讓她鬧醒的趨勢, 第三次她又摸進(jìn)來的時候,他把她手扯出去后沒再松開,將她兩個手腕都捏在手心。 沒過幾分鐘,她又想摸他,手卻不得動彈,掙扎幾下過后,倆人都醒了。 “許聽廊。”她嗓音微啞,帶著鼻音,“幾點了?” 許聽廊懶得看手機(jī),根據(jù)預(yù)估,大概只開了20分鐘左右的車程:“還早,睡吧。” “你明天幾點的戲?”她不肯睡了,開始找他聊天。 接下去的一個禮拜,劇組都會優(yōu)先配合的江蒙前輩的戲份,所以他們兩個的對手戲不多,有也基本在晚上。 許聽廊頓一下,強(qiáng)忍著瞌睡,說:“下午一點。” 鐘爾羨慕死他了。 她和江蒙對手戲最多,明天早上九點就有戲份,意味著她最遲七點就得起床。 聽她在那唉聲嘆氣的,許聽廊有些好笑:“后悔接這部戲了?” 鐘爾立即停止抱怨,甜言蜜意信手拈來:“不后悔,能跟你一起拍戲我怎么會后悔。” 許聽廊不接招,說:“睡吧。”他在她肩頭輕推一把,往旁邊座椅點點下巴,“你去那邊。” 鐘爾無視他后半句話,似乎打定了注意要拿花言巧語轟炸他:“我不睡,你在這里我舍不得睡。” “少來了。”許聽廊嗤笑,“我看你剛才就睡得很香。” 鐘爾信口胡謅:“我又沒有睡著,我只是把眼睛閉起來了而已。” 許聽廊懶得跟她胡攪蠻纏,說起她睡覺亂摸人脖子的習(xí)慣。 鐘爾不肯承認(rèn):“怎么可能?” “那還是我造你謠了?”許聽廊反問。 鐘爾說:“可是從來沒人說過我啊。” 聽到這里,許聽廊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 鐘爾立刻意識到這話容易惹人遐想,連忙補(bǔ)充:“盛悉風(fēng)就沒說過我。” 盛悉風(fēng)在泉市的一個月,時不時跑來跟鐘爾睡一間房間,鐘爾從沒聽過她控訴過自己。 所以應(yīng)該是沒有的。 不過讓許聽廊這么一說,她突然有了一點模糊的印象,小時候爸媽好像確實打趣過她這個習(xí)慣,但隨著母親遠(yuǎn)嫁他國,她又漸漸長大,女大避父,多年來鮮少有人陪她入睡,摸脖子這個習(xí)慣自然也就沒人說了。 “我只對最親最親的人這樣。”她不放過任何跟許聽廊套近乎的機(jī)會,“我只摸我爸爸mama的脖子,還有你的。” “還是我的榮幸了。”許聽廊好笑。 鐘爾假裝沒聽出他說的是反話:“你能這么想就太好了。” 許聽廊:“……” 不過說到盛悉風(fēng),今天應(yīng)該是這家伙離婚恢復(fù)單身的日子,但鐘爾似乎沒收到來自她的消息。 她今天忙歸忙,下了戲以后,微信還是回過一些的。 她摸一圈口袋,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把手機(jī)給小方讓她幫忙發(fā)紅包了。 “離婚了玩瘋了?忘爹忘娘,沒良心。”鐘爾埋怨一句,非常自然地上手去掏許聽廊的口袋,“你手機(jī)給我。” 許聽廊轄住她手腕把她手扯出來:“干嘛。” “你都不關(guān)心女兒的?”鐘爾已經(jīng)摸到他的手機(jī)了,兩指夾住拎了出來,然后往他臉前一遞,面部解鎖成功,找到盛悉風(fēng)的微信,直接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這都快四點了。許聽廊發(fā)現(xiàn)這人興致上來就不管不顧,蹙眉責(zé)備:“你能不能別隨便打擾別人休息。” 鐘爾心說你懂什么,我倆這個點一起跟她打視頻電話,三天三夜不睡她都心甘情愿。 再說離婚第一天誰有心思睡覺,指不定在哪家夜店狂歡。 嘴里不忘揶揄:“喲,心疼女兒啦?” 許聽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