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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兄!” 燕羅沒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嚇得都快哭了。提著裙角跑過來,急急地問:“六皇兄,你沒事吧?” 池水冰冷,激得鄒臨祈腿上劇痛。自從開始喝陸愔兒的藥,他已很久沒犯過腿疾了,如今卻是又生疼起來。 他不動聲色甩開燕羅抓過來的手,扭頭看了陸愔兒一眼。 陸愔兒也正看著他,渾身濕漉漉的,額上貼著幾縷碎發,臉上滿是水漬。想過來找他,可燕羅擋在她前面。 可憐得像只無家可歸的貓崽子。 鄒臨祈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燕羅:“你好大膽子!” 燕羅打個哆嗦。六皇兄雖疼她,可發起脾氣來也是真的可怕。 “六皇兄,我不是故意的,”她掉了幾滴眼淚,說道:“麒麟不聽話,突然發了性子撲過去,我想攔也攔不住啊。” 麒麟是她養的那只狗的名字。 鄒臨祈也算是看著她長大,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性,她不過略說了幾句話,他就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寒著聲嗓道:“既是不聽話,還留著那畜生做什么。張斗!” 他怒氣沖沖叫了人來,冷冷道:“去把那畜生殺了!” “不要啊六皇兄!”燕羅往地上跪了下來,哭道:“都是我的錯,我以后會好好管教它,再不讓它出來闖禍了!” 鄒臨祈只是不聽:“還不動手!” “不要!”燕羅大喊一聲,攔住張斗,又跪爬到陸愔兒面前,哭著道:“六皇嫂,這件事是我不對,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次吧。麒麟不過是個什么事也不懂的畜生,六皇嫂去求求情,饒了它吧!” 陸愔兒并不想在這件事上耽擱太久,她已看到了鄒臨祈臉上滲出了條血痕,應是剛才從假山上滾下來時,被叢生的干枝劃到的。 她抹了抹臉上的水漬,過去走到鄒臨祈前面,目光始終牢牢釘在那條血痕上,想伸手去摸摸,又怕會弄疼他。 “你臉上有傷,要快些回去抹藥。” 剛才被狗撲,從山上滾下來她沒哭,現在倒是紅了眼睛,眼眶里盈著一層水光。 “本王沒事。”他一臉的云淡風輕,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捏了捏。 轉頭看著燕羅,冷冷道:“還不快回去!” “是!” 燕羅忙從地上爬起來,帶著麒麟要走。 “往后別再來打攪王妃,”鄒臨祈警告她:“你若實在待得煩悶,本王可以把若萱送進宮,你們姐妹兩個好生說說話。” “不悶不悶!”燕羅道:“六皇兄與若萱jiejie新婚燕爾,該好好相處才是。” 留下這句話,轉身逃命一樣地跑走了。 跑到半路又停下來,回過頭去看走在鄒臨祈身邊的陸愔兒。 陸愔兒臉上未施什么脂粉,卻依舊水靈得不行,白得似能發光。發上只簡單用了兩根玉簪,穿著一身素凈的藍色煙羅裙。 倒確實是個清麗脫俗的美人,身形又單薄,嬌弱得像是雨中岌岌可危的梔子花。 又漂亮又清純,讓人極有保護欲。 怨不得能把她六哥迷成這樣。 以往鄒臨祈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可從沒有對誰像對她一樣好。 原來是喜歡這種會裝無辜的。 燕羅頗為鐘若萱不值,從鼻子里哼了聲,抱著麒麟轉身走了。 第75章 “親完你再幫我擦。”…… 鄒臨祈的臉生得當真是好, 棱角分明,線條凌厲,五官精致。沒有一處地方不是完美的, 深邃漆黑的一雙眸子讓人看一眼就要深陷其中。 若非如此,陸愔兒當初也不會惦記他這么多年。 可是現在, 白玉無瑕的一張臉上卻橫亙著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她調制出一碗有祛疤效果的藥來, 小心幫他敷在臉上, 一邊敷一邊擔心地想,要是他將來留了疤可要如何是好。 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鄒臨祈又不老實起來, 手在她腰上攬了攬,把她往懷里扯,抱著她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你干什么!”她撥開他亂動的手:“我在給你敷藥!” “你敷,”他不甚在意地道:“不鬧你。” 陸愔兒被他摟著腰,下不去,只能坐在他腿上,別別扭扭地幫他把藥抹上。 “這藥要堅持敷上半月,”她擔心地道:“千萬不能留疤,不然這么好看的臉, 豈不是很可惜。” 他一愣,忍不住揚眉笑了笑。 黑乎乎的藥膏抹在他臉上, 讓他本就清冷的臉顯得更加肅殺起來。 “你還有哪兒傷到了嗎?”她問。 他抱著她往下滾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一聲悶響, 似乎是從他背后傳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哪兒。 “沒有。”他簡單敷衍過去, 仔細觀察了一遍她的臉,又去看她的手,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才放心。 “方才燕羅跟你說了什么?” “也沒有什么, ”她低頭掰著自己的手指玩:“也就是說你與鐘側妃青梅竹馬,郎才女貌,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對,本該由她來做王妃才是。” 一臉的醋味。 鄒臨祈勾唇笑了笑,欣賞著她臉上的表情,說道:“本王與鐘側妃倒確實是青梅竹馬。” 只說了這一句就不說了,果然成功看見陸愔兒臉色拉了下來,氣呼呼地要從他身上爬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