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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帶著荷花,趁著后院沒人,悄悄溜了出去。 走到半路,荷花才驚覺不對勁,蘇木這接人的方式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路子,自己不會剛從一個火坑爬出來,又掉進另一個火坑吧。 躊躇了一會,荷花跟在蘇木身后,還是開口了:“公子,我們這算是逃跑嗎?” 蘇木停住腳步,想了想,道:“準確地來說,不是逃跑。春花姐花了十兩買的你,我給了她十兩,沒占她便宜。你雖然吃住在她那,但平時也沒少干活吧,看你手上的老繭就知道了。本來哪,我是想按她開的價付錢的,可你們家春花姐心太黑了,開口就是五百兩,我出門在外,正好沒什么錢,又懶得跟她理論,所以……這個方式是最便捷的?!?/br> 荷花聽了半天,總算是弄明白了,賣身契果然是偷來的,手續辦了一半,這位小公子單方面撕毀合約,強買強賣了。 不管合法不合法,現在的情況肯定比之前好,再在晚晴樓里待著,說不定哪天春花姐就把自己當貨物賣了,長大了不是當妾的命就是墮落風塵,哪個下場都不好。 跟著蘇木則不一樣,這位年輕的公子哥雖然行事魯莽,看上去有點不靠譜,但那份神采奕奕的自信,卻又莫名地讓人信任。 荷花年幼無知,被蘇木浪蕩不羈的表象所迷惑,決定不再多想,一心一意跟著蘇木。 “公子,那我們現在去哪?” 蘇木一指前方,口無遮攔豪氣萬分道:“花花同學,我們的征途是星際大海,自然是一路向前,大殺四方,浪得一日是一日了。” 荷花書讀的少,很容易騙,費勁心思地理解了半天,半晌,得出結論:“星辰大海?我們這是要出海???” 蘇木:“……” “呵呵,別開玩笑了。以現在的航海技術出海風險也太高了,沒興趣。我就是隨便打個比方,你隨便聽聽好了?!?/br> “哦,那個……公子,我能不能提個小小的要求?!?/br> “可以啊,提吧?!?/br> “我不想被叫花花同學,這個名字太拗口了,能改個名嗎?” “行,改一個!叫什么好呢?我一看見你,就覺得你怪可憐的,要不叫你小憐吧?!?/br> “小憐?小憐好啊,謝公子賜名。” 第135章 騙子!小偷!人販子! 之后的幾日,蘇木并沒有著急出城。 小憐的賣身契被偷,人也跟著不見了,對方必定會報官,但這事在諾大的揚州城只能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官府不會特意去找人,最多見到可疑的人問上兩句。要在揚州城找到人,無異于大海撈針,發動衙門里所有的捕快都未必夠,為了一個身價十兩的小丫頭搞那么大,至于嘛?! 當然,春花姐若肯出個一千兩懸賞,那倒是有可能的。關鍵是春花姐不傻,除非她腦子進水了,才會做這得不償失的買賣。 蘇木跟小憐講明這里面的厲害關系后,小丫頭終于放下心,不再晚上嚇得睡不著覺了。 就這樣,蘇木帶著小憐在揚州城四處閑逛,過了十來日,美景看完,淮揚菜也吃膩了,蘇木就準備拍拍屁股,順著京杭大運河繼續南下,去煙雨江南看看。 臨行前一日,小憐顯得心事重重,時不時偷望蘇木兩眼。 蘇木察覺后,抬頭問道:“怎么啦?不想離開故鄉???” 小憐遲疑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苦衷:“公子,實不相瞞。其實,我還有個jiejie,今年十六歲,被賣給了一個大戶人家。我怕我這一走,就跟她斷了音訊,所以……想要給她留個聯系方式?!?/br> 一聽是這種小事,蘇木大筆一揮,準了:“行,你知道她被賣到哪家了嗎?” 小憐怯生生地抬頭,小聲道:“不……不知道?!?/br> 這事確實有點難辦,揚州不像京城,是蘇木的地盤。就算這里也有錦衣衛,但蘇木不是離家出走嘛,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干戈把自己折進去多不劃算。 想了想,蘇木道:“賣你們兩姐妹的應該是同一個牙婆,春花姐肯定認識那個牙婆,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br> 小憐得知要回晚晴樓問春花姐,頓時嚇得直搖手:“不行,不行。這樣的話,太危險了。對公子你不好,我還是不問了?!?/br> 蘇木笑道:“你怕什么,問問又沒損失。再說了,不一定要問春花姐啊,她手下那么多人,給點錢,總有愿意說的?!?/br> 說完,蘇木就拉著小憐興致勃勃地又去了一趟小秦淮河畔。 小憐去之前又驚又怕又有點期許,可到了秦淮河畔,卻發現晚晴樓早在三天前就已經被一把火化為了一片廢墟。 望著殘垣斷瓦,焦黑一片,小憐即慶幸蘇木一早將自己帶離這里,逃過一劫,又擔心從此再無人知道jiejie的下落。 晚晴樓原是一棟兩層高的小樓,一樓是大廳,中間是樓梯,二樓四周分布著幾十個房間,供客人與姑娘花天酒地,順便不可描繪一下。 后面有兩個小跨院,一個是春花姐住的地方,蘇木就是在那拿到的賣身契。另一個是用來招待貴賓的,一晚千金,所以平時不怎么開放。 著火點是在春花姐的小跨院,因火災發生在凌晨,正是晚晴樓醉生夢死后最為安靜的時候。大家玩了一晚,都挺累的,睡死過去了,也沒個人值守,火勢就從小跨院蔓延到了小樓,直到小樓被燒了大半,才被人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