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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娘,本為家生子,后為通房,五年前被李夫人升為姨娘,而五年前,正是武安伯夫人嚴氏去世那年。 蘇木介紹完,笑道:“這個李氏不簡單,武安伯原是靠著鎮國將軍起家的,有了軍功,這才得了爵位。嚴夫人過世短短數年,府里卻已經物是人非。李氏后來者居上,雀占鳩巢,手段著實了得。” 陸大人點點頭,總結歸納:“你的意思是,武安伯的這份家業本該由劉景州繼承。可眼下,他卻不知不覺被劉景源取代了?” 蘇木道:“是的。不過劉大哥心胸寬廣,為人處世大度,就算武安伯偏心,喜歡大兒子,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歸李氏生的孩子,但我知道劉大哥今后必會靠自己闖出一番事業,活的瀟灑自在。靠老子給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人都是自己創造自己的未來。” 陸大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蘇木年紀輕輕,就有此見解。 “你說的沒錯。世人往往只看得見眼前的蠅頭小利,為此掙得頭破血流,卻鮮有人能放下得失,明白人到底是為何而活。” 蘇木又言:“府里那四個血字絕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張姨娘的死已經證明了這一切,事情不會就此終結。我覺得……這可能只是剛剛開始。” 天道好還! 何為天道? 又向何人索還?! 第33章 不好惹啊! 吃完小餛飩,陸言拙正準備送蘇木回去。 邢捕頭不知從何得知他在此,滿頭大汗地尋了過來,向他報告了一個壞消息:“大人,不好了!武安伯長子劉景源從馬上摔下來,頭著地,死了!” 死了? 蘇木剛剛還在說事情沒完,也許只是開始,沒想到兇手下手如此之快,短短兩天之內,竟害了兩條人命。 如果說張姨娘的命賤如螻蟻,算不得什么,那劉景源的死絕對會掀起驚濤駭浪。他現在可是武安伯名義上的嫡長子了,且又是工部尚書的乘龍快婿。 出了這么大的事,陸大人沒別的想法,只好直接趕赴武安伯府。蘇木也顧不得回家了,跟在陸大人身后,一同前往。 兩人剛踏入府中,就見劉景州淹沒在人群中,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左支右絀地應付著七嘴八舌的管事們,累得滿頭大汗,欲哭無淚。 越過人群,蘇木沖他揮揮手,高喊一聲:“劉大哥!” 聽到蘇木的聲音,劉景州用力扒開人群,硬生生地擠了出來:“陸大人,木木,你們來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們,我……我大哥他……” 陸大人:“你大哥的事,我們聽說了。順天府的仵作正在趕來的路上。還請……節哀順變。” 除了這四個字,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 扭頭,看了眼圍著他的管事,陸大人問道:“你父親呢?” 說到這個,劉景州才痛苦:“父親隨駕祭天了,還要過數日才能回府。”見蘇木瞪著一雙杏眼看著自己,似乎知道她要問什么,劉景州苦笑,“大哥意外墜馬身亡,她一時激動……暈過去了。” 這個她自是劉景源生母李夫人了。 難怪府中的管事都纏著劉景州不放。伯爺不在,夫人暈倒了,劉景源妻子是新婦,尚不熟悉伯府,管不了事,家里能做主的人也就是他了。 劉景源一死,事情可不少,怎么說他現在也是伯府的嫡長子,這喪事置辦起來可不簡單,要買的東西有一溜串,可以貪污的空子也是一大堆。所以這些管事跟老鼠進了米缸似的,纏著劉景州不放。 陸大人向來冷靜,淡淡道:“我們先去你大哥墜馬的地方看看。” 劉景州愣了一下,知道對方是對他大哥的死心存疑問。其實,他也隱隱覺得這事發生的太過于突然,所以才想著派人找陸言拙過來。 劉景州沒有多說什么,撥開人群,在前面帶路。 三人匆匆趕去事發之地。 昨晚是冬至,雖然府里死了一個姨娘,但今天一大早,劉景源仍按原計劃,帶妻子回岳家探望。 小廝把馬牽出來,他跟往日一樣,踩著馬鐙,翻身上馬。 沒想到,平日里性情溫順的坐騎突然發了狂,伴隨著一道凄厲的嘶鳴聲,馬蹄高高抬起,險些將人掀翻,□□景只來得及夾緊馬腹,這孽畜又是重重地著地,將馬屁股撅了起來,一抬一頓,馬背上的劉景源就跟風箏似的被拋了出去。 仿佛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劉景源頭部著地,腦后頓時血如涌注。 等旁邊的小廝反應過來,上前扶起他,他只嗚咽了兩下,一句話都沒留下,就斷了氣。 瘋馬在院內橫沖直撞,又傷了好幾個人,場面一度失控,最后是十幾個護院拿著刀趕來,這才弄死了孽畜。 陸言拙到的時候,后院仍然一片狼藉,可想而知當時的情形有多混亂。尋了一遍,沒發現馬的尸體,陸大人淡淡地問道:“馬呢?” “在馬廄。” 事發突然,府里亂作一團,還沒人有空去處理那罪魁禍首。 馬廄離得不遠,就在隔壁。好好的一匹駿馬,因為發狂,被人砍了十七八刀,已然氣絕身亡。 圍著馬尸轉了一圈,蘇木好奇,劉景源都被扔出去了,為何馬鞍還好好地掛在馬背上呢? 綁得這么牢,怎么弄的? 蘇木手快,想到什么就做了,解開馬鞍的綁帶,發現下面居然粘著兩團壓得扁扁的面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