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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么一說,陸言拙也覺得挺奇怪。 “也許她很瘦小,叉竿在那,對于她的進出并不礙事?”說完,陸大人立即搖搖頭,自己先給否了,“不可能,再瘦小的人,進出也會碰掉叉竿的,又不是貓,可以鉆進鉆出的。” 那是為什么呢? 兇手為何要多此一舉! 第32章 那是有點慘 隔壁隱隱傳來裊裊笛聲,婉轉而優美,宛若石上清流,又似綺疊縈散。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天尚未破曉,蘇木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摟著棉被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木夢見一只虎紋花貍貓跳窗進屋,撲到自己身上,只覺得心口一沉,快透不過氣了,猛地驚醒過來。 此時,天邊已經漸漸泛白,沒過多久,小愛就該喊自己起床了。耳旁笛聲依舊,看來隔壁之人心事重重,一晚沒睡。 熟門熟路,□□入院。 正想偷窺一二,不料“咯噔”一聲,不小心踩到一根樹枝,陸大人聞聲回頭,見是蘇木,居然笑了笑,面有歉意:“把你吵醒了?” 難得看見某人微笑,蘇木受寵若驚,連連搖手:“沒事沒事,是我自己睡不著。這是什么曲子?挺好聽的。” 陸大人慢慢走了過來,緩緩道:“此曲無名。” 見他眼中透著柔情和傷感,想起他是為了某人學的吹笛,蘇木了然:“是大人寫給心愛之人的嗎?” 陸大人沒有否認,眼底黯然,透著一絲悲涼,蘇木暗忖:完了,是不是說錯話,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可惜……她聽不到了。” 陸大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蘇木見他如此消沉,正想搜腸刮肚說幾句安慰話,他卻轉眼看向蘇木,幽幽問道,“你知道人世間最難受的事是什么嗎?” “是什么?”蘇木下意識地問道。 陸大人看著遠方,沉默了一會,消沉頹喪道:“就是看著心愛之人被炸得粉身碎骨,你卻無能為力。” 蘇木:“……” 那是有點慘。 冬日的冷風掠過臉龐,充滿著寒意又透著些許清涼,天際已然泛白,朝霞灑落在蘇木的臉上,映得她燦爛奪目,朝氣蓬勃,那一霎時,陸大人竟心神恍惚,仿佛夢中之人穿過了百年思念,踏雪歸來。 “大人,你餓嗎?我請你吃小餛飩吧。” 蘇木最見不得身邊的人意志消沉。民以食為天,如果不開心那就吃頓好的,一頓不行就兩頓,吃到開心為止。 “九曲河畔那家雞湯小餛飩可好吃了,你還沒去過吧。早上人少,不用排隊。嗯,現在去,時間剛剛好。”蘇木賣力推銷道。 陸大人見她說得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展顏,微微一笑,道:“好!只是你……出的去嗎?” 蘇木揮揮手,表示這些都不是事:“只要不出京城,我娘從來不管我去哪,說一聲就行。” 說完,□□過去,果然跟蘇夫人說了一聲,蘇夫人就準了。絲毫不覺得,寶貝閨女大早上跟一個年輕男子出去吃早餐有什么不好的。 蘇木則隨隨便便換了一身男裝,就和陸大人一起出門了。 穿街走巷,不知不覺來到九曲河畔,潺潺流水淌過岸旁的青苔,眼前豁然開朗。 鍋里的水噗嚕噗嚕冒著熱氣,小餛飩上下翻滾,抄起放入碗中,撒上紫菜蛋皮,外加蝦米一撮,蔥花末一把,麻油兩滴,豬油若干,雞湯鮮美,餛飩嫩滑,吃到嘴里真是一種享受。 一碗下肚,蘇木拍拍肚子,表示心滿意足。 順天府的消息來源遠沒有錦衣衛來的詳細和及時。 陸大人又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兩人認識了大半年,蘇木覺得陸大人雖然話少,但人還是不錯的,且又救過自己,現在他負責武安伯府的命案,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武安伯有三子二女。 長子劉景源,今年二十歲,年初的時候,娶了工部尚書之女霍氏。前不久,憑著老泰山的關系,被提拔為工部主事,位于正六品。 次子劉景州,比劉景源小了幾個月,尚未娶妻。據傳,工部尚書原本屬意的人是劉景州,但武安伯以長幼有序為由,執意讓劉景源迎娶霍家小姐。 為了此事,武安伯大費周章,不顧眾怒,硬是讓宗祠把劉景源由庶長子改為了嫡長子。理由是李氏不再是妾,是他的續弦夫人,她的兒子理應為嫡子。 而劉景州的母親嚴氏,五年前去世了,鎮國將軍也早已戰死沙場,舅家勢弱,加上劉景州并不在意這些虛名,所以沒有發出任何異議。此事很順利,沒有鬧得沸沸揚揚。 三子劉景連,十二歲,母親是武安伯的小妾曾氏。幾年前過世了,生前并不得武安伯寵愛,連帶小兒子也不得重視,爹不疼娘不在,在劉家沒什么地位,連個下人都可以隨便欺負他。 武安伯的長女劉箬箬,是劉景州的同母meimei,今年十八歲。 不久前,李氏做主給她定了親,對方是李氏的表親,書香門第出身,武安伯發達后,跟著沾光,做點小生意,家境也算富裕。 其實,劉大小姐還有更好的選擇,也是官宦人家,但武安伯覺得親上加親更好,所以同意了李氏的提議。 次女劉蘊蘊是李氏之女,今年十六歲,尚未婚配,但已有提親之人,李氏還在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