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屋囚質子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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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上風大,吹得帳營“呼呼”地響,仿佛有百來只手在拍打營布。 帳營里頭點了火堆,火光透亮。元千霄端坐在矮桌前,矮桌上放著一張牛皮地圖。他不記得這幾日的事,更不記得自己打算如何攻打篁都,可從這做過標記的圖上他能看出些東西。 地圖上的某幾處不僅做了標記,空白處還寫了字。 這幾字毫無關聯(lián),誰想他竟看懂了。 其一,他與元添昭做了交易,用禁軍統(tǒng)領一職換他幫忙。元添昭幫人從不講公平,怕不是要在他身上百倍千倍地討回去。 在他們淮越國,太子之位并非是長子坐的,而是通過重重考驗的人才能坐,他并非是第一個做太子的人,是第三個,前兩都已戰(zhàn)死沙場。 之所以會當上太子,是因他用最快的時間拿下了一座城池。 兩相結合,若是元添昭有奪位的念頭,他可順水推舟,擺脫元旭中為他編織的囚籠。 其二,梁纓的母族,靈族是被鬼族滅的。勒央國他可以不打,但鬼族一定要打。 其三,火炮。他仔細看了看地圖上做的那些標記,腦中靈光一現(xiàn),火炮有火炮的用處。 布簾被人拉開,梁纓走進,她手上拿著一塊干布,使勁搓著濕漉漉的長發(fā),見元千霄在看地圖便走過去,急切道:“你看出他的意思了么?” “我們倆是一個人,腦子也一樣,怎么會看不出。”元千霄抬頭看她,她穿著普通的男裝,身上也無配飾,如今這模樣哪里像個公主,“行軍在外條件艱苦,你還習慣么?” “還成。”梁纓走了幾步在他身側坐下,邊搓頭發(fā)邊道:“我又不是不能吃苦的人,比起失去你,這點苦算什么,而且你別忘了,還有三天,你身上的傀儡咒才會根除。” “原來它叫傀儡咒,倒是挺符合。”他嘲弄道,伸手拿過布巾,順勢按著她轉身,擦一縷便往火堆那處抖動。 梁纓背對他坐著,閉眼享受,他的手法很輕,總會用手指撥動發(fā)根,稍稍扯著她的頭皮,那感覺,格外舒服,舒服地她想睡覺。 便在她即將陷入夢鄉(xiāng)時,“我吃醋了。”四個字,簡潔有力,強勢地鉆入了耳中。 “啊?”梁纓睜開眼,念起白日的事便想繼續(xù)氣他,得意道:“誰讓我是公主又是圣女,我也沒辦法呀。” 元千霄抿著唇瓣沒說話,繼續(xù)擦拭她垂落的長發(fā)。 營帳內一片沉寂,許久,梁纓忍不住了,問道:“你怎么不說話?” 一等她的長發(fā)干透,元千霄隨即放下手,將布巾扔在矮桌上,他起身去榻上坐著,挑眉看她,明亮的眸子似會說話,有幾分玩味之意。 這表情,明明顯顯得傳達出三個字,“來哄我”。 梁纓撥了撥干透的長發(fā),一本正經道:“……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第70章 聲音小點 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什么?”元千霄往前傾了傾, 一條腿曲起,一條腿斜放著,任由火堆照亮他的面龐, 五官生輝, 瞧著暖洋洋的。 他面上雖無一絲表情, 可他的眸子里卻蘊滿了明亮的光。 梁纓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夠,她想, 他能夠回來,真好。 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一句話也不說, 元千霄鼻尖哼出一聲, 起身直接走過去,二話不說地將她抱到矮榻上。 “做什么?”梁纓呆呆地坐在被褥上, 仰著脖子看他。即便是過了一天, 她也怕,怕他會冷不丁地離開。 那樣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方才的話, 你有種再說一遍。”說著, 他俯身朝她逼近,面上沁著一股子冷冽的氣勢, 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梁纓坐著沒動,上半身往后退了一寸,她一退,他再度逼近,近到兩人的鼻子即將貼上。 “說就說。”她抬高下巴, 理直氣壯道:“反正我又不是男人,哪兒來的種。” “……”面上神情閃過一瞬的凝結,嘴角跟著一抽,要笑不笑的,元千霄幽幽道:“這才幾天,你連葷話都會說了?誰教的?” 說完,他又往前逼近了半寸,用自己的鼻尖去壓她的鼻尖,心道,另一個自己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成譚應該也不會,至于風羿,他不熟,待定,除這兩之外,最有可能的便是楊卓殊。 “你猜。”她不想再退,奈何鼻尖被壓得不舒服,只能偏開頭。 “你愛猜你猜,我不猜。”元千霄伸手攬住她的腰往上一提,讓她整個人貼上他的胸膛,他對著她細細打量,眼中透出幾許狡黠之意,“公主說葷話倒是挺有意思的,再來幾句,我聽聽,你能說到什么程度。” 梁纓將身前礙事的長發(fā)往后捋,張手環(huán)住元千霄的脖頸,挑釁道:“你讓我說我就說,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哦?”他好笑地吐出一字,呼出的氣息全撲在她眼睛上,許是他剛含過銀丹草的緣故,她總覺得面上被吹得清涼一片。“你不說,那我說,順便教教你。” 一對上他眸子里的戲謔,梁纓便知他接下來要說什么話。單論臉皮厚度,她怕是再修煉一百年也比不過他。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話本,女主角兒不想聽男主角兒解釋便會說三聲“我不聽”。 “你不聽我偏偏要說。”元千霄抬高聲音,像是有意逗她,他頭一偏,薄唇輕輕擦過她的面頰,湊近她耳邊道:“小娘子,今夜月色真美,我想……” 他聲音并非是那種低低沉沉的,也不是中規(guī)中矩的青年音,而是介于青年跟成熟男人之間的聲音,又更偏青年一點,偶爾少年氣十足,這樣的聲音,說起情話來也帶著一種熾熱張揚的氣息。 不由自主地,梁纓豎起耳朵,想聽聽他究竟會說什么葷話,然而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前頭是聽清了,最后幾字沒聽清。 沒聽清便不是一句完整的話。 若是問他后頭幾字是什么,會顯得她很在乎他的話,可話聽一半,就好像有只貓在心尖撓,怎么都不舒服。 這個混賬,他一定是故意的。 “方才那是第一句,聽好了,第二句。”他話中夾著隱忍的笑意,語調又上揚了幾分,輕快地緊,“我的小公主,到了么,別……” 故技重施,后頭又沒聲了。梁纓難耐地張開嘴,又生氣地合上。這個混賬東西,就喜歡玩這套。 他會玩,她不會玩么。 膝蓋一個用力,梁纓直起身,收緊雙臂湊到他耳邊,“本宮喜歡說話說全,你聽好了。霄哥哥……”她學著他的樣子,故意停頓片刻,用一種近乎鄙夷語氣說道:“另一個元千霄比你持久。” “另”“一”“個”“元千霄”“比”“你”“持久”,在元千霄的耳朵中,梁纓的這句話更像是一字一句地進入他耳中。 這每一字都是平地驚雷,震得他嗓子發(fā)干。 他緩緩放開她,面上表情悉數(shù)一收。一旁的火堆越燃越亮,映在他眼底,叫人看不出情緒。 “時候不早,你該歇息了。”元千霄無所謂地放開手,面上做出一副懶散的模樣,他將腳邊的被子拉到兩人身前,對著她道:“等臨近子時我再喊你。” 許是他的神情太過正常,梁纓不安地挪了挪位子,以她對他的了解,這話必然是挑釁味十足的,可他竟然當做什么都沒聽到。 不對勁兒,真不對勁兒。 越是正常,越是詭異,越是詭異,她心里頭就越是慌亂。他要是能做出點生氣的事兒,她還不會覺得慌。 * 此刻,火堆已過了最旺的時刻,稍稍黯了些。 “還不脫衣裳歇息?”元千霄起身褪了衣裳扔在木架子上,回頭見梁纓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笑道:“夫人這是要我伺候更衣么? 縱然他此刻是笑著的,但梁纓看得心慌慌的,連忙搖頭,“不用,我自己來。” 她走下矮榻,路過元千霄身畔時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笑容依舊,只是,這個笑容透著“滲人”兩字。 “……”她站在木架子前,慢騰騰地解開腰帶,腦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 他一定在生氣。認識這么久,她也不是沒見過他生氣,可那些與今日不同,今日是自己惹他生氣。 誰讓他說話說一半。 元千霄徑自去矮榻上坐下,順手從枕頭下拿了本書攤開,看得很是專注。 慢慢轉過身,梁纓暗自猜測,他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猜不著,這下心里頭可不止貓在撓了,是獅子在咆哮。 褪下外衣后,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向矮榻,“撲通,撲通撲通……”心跳悄無聲息地加快,未知叫人手足無措。 元千霄坐在外側,手里拿著本黃皮書,書封上空無一字。 梁纓跨過他的雙腿在里側坐下,躺平前,她再偷瞄他一眼,拉著被子往身上蓋,小聲試探道:“霄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傻公主。”聞言,元千霄抬手拍拍她的腦袋,出口的聲音愈發(fā)溫柔,應該說,他的聲音從未如此溫柔過,“另一個我也是我,我為何要生氣?” “……嗯,是么?”梁纓眨著眼,不確定道。 “你睡吧。我待會兒喊你。”元千霄拍拍她的肩頭,自己則坐在床頭看書。 梁纓緩緩躺下身,沒閉眼,心思重,毫無睡意,只能一直覷著他。 “沙,沙,沙”,元千霄優(yōu)雅地翻過一頁又一頁的紙張,淡淡道:“睡不著的話,我們來做點讓你容易睡著的事?” “不!”這話入耳,梁纓聽得一個激靈,連連搖頭,“我只是怕自己睡過了,錯過子時會追悔一生,現(xiàn)在距離子時差不多還有一個時辰,也不算長,我……” 她還想再說,“別說話。”元千霄伸出食指壓在她的唇上,用哄人的調子說:“乖,睡覺。” 他的指尖帶著奇怪的寒意,碰上來的時候,驀然一冷,她下意識抿住唇瓣,在他收手時,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張口輕輕咬住。 明顯地,她能感覺到口中的食指顫了一顫,而食指的主人正一動不動地凝望她,星眸半瞇,喉結曖昧地上下一滾。 去年,他走之后,她又學了不少閨房課,只是有些東西太過羞恥,她壓根沒想拿他練手,不過這會兒,夜深人靜,面對的人是他,她不知怎么的,猝不及防地起了興致。 她伸出舌尖,試探著去觸碰他的指尖,一碰上便收回,幾次之后,她才用舌尖卷住他的指尖,用力吮了一下。 心頭猛地一蕩,激起層層漣漪,元千霄默然注視她的動作,淺色的瞳仁里漸漸升起妖冶的赤色,看樣子,他不在的時間里,她學了不少好東西。 這一想,他心頭便來氣了。拇指強硬地擠進她的唇瓣,一把捏住她的舌尖,使壞地往外拉。 “唔……嗯……嗯嗯嗯!”她使勁瞪他,抬起雙手便要打他,奈何被他一前一后捉住,緊緊按在背后,身子動憚不得,“嗯嗯!” 他低下頭,用目光牢牢地鎖著她,薄唇壓成一條視線,看不出是喜是怒。 舌尖被長時間捏住,梁纓難受極了。雙手被捉,她便用腿去踢他,掙扎道:“嗯嗯!” 等到她真惱的時候,元千霄才放開她,捏著她的下巴親過去,強悍地拖住她的舌頭,在她咬他之前先咬了她一口。 “嘶!你!”好疼。梁纓又氣又委屈,他果然在生氣。 對上那雙秋水朦朧的雙眼,他用了十萬分的自制力才沒繼續(xù)。元千霄放開擒著她的那只手,撩起眉梢催促道:“還不快睡。” 梁纓重重吐出幾口氣,心頭生怒,拿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力道不輕不重,剛好在他手腕上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 說罷,她拉開被子,靈活地鉆入被窩之中,背對他道:“記得喊我。” “嗯。”元千霄應聲,眸色不住地變幻著。 * 夜深,木柴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靜靜照亮營帳。外頭原本是有些腳步聲兒的,這會兒古怪地沒了。 就著火光,元千霄再次拿起書冊翻開,然而他一個字也沒瞧進去,心頭倒是想了許多事。 他明白,她是將另一個自己當成他的,而另一個自己也喜歡她,所以他們倆做什么都正常。但她那么一說,他心里面還真不是滋味,不,豈止不是滋味,甚至想當場比一比,誰更持久。 天下間有哪個男人會愿意聽這話的,即便是自己跟自己比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