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屋囚質子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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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很好。”梁纓忙不迭搖頭,順道拿起自己的手指給他看,話中有點小得意,“你看,我的拇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事,不用擔心。” “……”元千霄握住她的手,一動不動地望著她。他還記得昨晚的事,記得她給自己喝了三滴血,還記得自己吐了一口血。 似乎,他的身子并沒什么變化,感覺還更差。前幾日,他尚且還能有點其他情緒,今日竟連半點情緒都沒了。 “你已經想好怎么對付鬼族了嗎?”梁纓問。 “嗯。”元千霄點頭,冷聲道:“用火炮。” “火炮?”梁纓低頭思索,微微搖了搖頭,“你們帶了多少火炮,夠用么?火炮打擊不夠精確,萬一,他們速度夠快的話,可能會在火炮發到一半時便會沖到你們身前。況且,風叔說,他們是一群不怕死的人,只要有一口氣都會拼命割下敵人的頭顱。”說著,梁纓緊緊拉住他的手,用自己的兩只手包裹,“你有幾分把握?我不想你出事。” “我沒說火炮在打仗時用。”元千霄垂下眼眸。 “啊?”梁纓眨眨眼,見他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也沒繼續追問。 臨近子時,元千霄如同昨晚那般,取了匕首和傷藥過來。 梁纓快速拿起匕首,這一次,她沒昨晚那般害怕,再三確認位置,朝距離上一刀半寸的地方割下一刀。 今晚狀況跟昨晚相差無幾,元千霄喝完她的血后便起了劇烈的反應,根本熬不過去,又是吐血倒地。 梁纓嘆了口氣,將他拖到被褥上躺著。她想,她是該相信風釋的,可元千霄今日的行為比起前幾日還古怪,叫她有點遲疑。 從私人感情上來說,風釋沒理由騙她,再者,第一步都走了。如今,她也只能信他。 * 這晚,梁纓沒守夜,而是任由自己睡去,興許是坐了一日馬車的緣故,她總覺得身子疲乏,看一個時辰便支撐不住地躺了下去。 天亮,營帳外有人走動,腳步聲整齊。 梁纓不自覺地挪了挪位置,眼皮酸澀,她還未睡醒,貼著熟悉的地方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嘖嘖嘖,睡得這么香,我都羨慕了。”意識模糊間,戲謔的男聲入耳。 “!”鼻尖上有癢意。 這聲音是……梁纓猛地睜開眼,對上那道熟悉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方才,是你在說話?” 元千霄漫不經心地撐起上半身,哭笑不得地挑了挑眉梢,語氣輕快,“這里就我們兩人,你沒說,不是我在說話,難道是鬼么? 方才她還存了點懷疑,此刻,她終于肯定了,這樣的語氣只有一個人有。“霄哥哥!” “原來你這么想我啊。”元千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張揚的笑,此時,外頭有了日頭,光線接二連三地涌入,將他的臉龐映照得清晰分明。 “混蛋!”梁纓伸手錘他,迫不及待地往他懷里鉆,貪戀道:“我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第69章 你來哄我 我可不會哄人,哄小公主就更…… “霄哥哥……”雖說前不久才見過, 可她卻覺得上次的事很遙遠,遙遠地像是在夢里。 梁纓拽著元千霄的衣襟胡亂拉扯,忽地, 淚意一開, 止不住地哭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為何而哭, 或許是高興, 又或許是單純想哭,無關其他。 嬌小的人兒縮在懷里哭泣, 且越哭越傷心,元千霄的眸色變了幾變, 上揚的嘴角緩緩壓平, 他伸手抱緊她, 輕撫她的發絲柔聲道:“以后,我會永遠陪著你, 一定不在你前頭先走。這次我絕不食言, 再食言,你就拿金箭射……” “閉嘴!不準你說……”梁纓吸著鼻子,哭得雙肩一顫一顫的, 話間鼻音深重, “混賬東西,你又惹我……” “好好好, 我不惹你,哭夠就停啊,我可不會哄人,哄小公主就更不會了。”他往后退了些,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傾身去吻她面上橫流的淚水, 故作嫌棄道:“咦,怎么是咸的。” 梁纓氣呼呼地鼓起臉,手一舉便被元千霄捉住,他拉著她的手攤開,在掌心落下一吻,“你哭得這么傷心,眼淚自然是咸的,等你開心的時候哭,說不定它就是甜的。” “騙人。”被他的話引了注意力,梁纓漸漸止住哭聲,安靜地伏在他懷里,悶聲道:“開心了怎么會哭。” “喜極而泣,這四個字沒聽過么。還有一種特殊的情況……”他頓了頓,笑容里透出一絲邪氣,偏頭湊近她耳邊,薄唇一開一合地說出幾字。 聽清那幾字后,“騰”,梁纓面上一紅,抬腿便要踹他,“下流!” “窸窣窸窣窸窸窣窣”,外頭的走動聲大了起來,又雜又亂。 “不鬧了。”元千霄夾住她踢來的腿,仰頭往營帳外瞧去,視線一抬,恰好對上那件盔甲。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平靜道:“這次我們去打什么地方?” “放開。”梁纓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聽他問話便道:“鬼族。” “鬼族?”元千霄瞇起眼,垂眸在腦中回想,“我倒是聽過,鬼族人善獵,單人也能打下一頭熊。據說,勒央國王上有恩于鬼族的第一任族長,所以鬼族人世代鎮守篁都這個地方,甘做勒央國最穩固的一道城墻。” “所以你這次是打勒央國,而不是鬼族?”他一說,梁纓立即反應過來,之前,她并沒聽說過鬼族,也沒聽過勒央國,對這些東西都是陌生的。 “嗯,是場硬仗。”元千霄放開她坐起身,用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們得走了,你要是沒睡醒去馬車上睡。對了,我們離開帝都后走了多久?” “一天,今日是第二天。”梁纓拉著他的手坐起身,望著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擔憂道:“你對失憶期間的事是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元千霄飛速瞥了她一眼,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上次都不記得他做過什么,這次自然也不記得。” “那……”被他一說,梁纓張大嘴,“你準備怎么打鬼族?” “不知道。”元千霄隨口道,起身大步行至木架子前,上頭掛著一件銀色盔甲,盔甲在清晨的涼意泛里出冷光,他沒穿過這身東西,但另一個自己穿過。 前世的事,凡是夢里見過的,他全都記得。攻入天巽國帝都的那天,他指揮手下屠殺天巽國的羽林軍,梁纓跪在地上哭著求他,然而他并沒搭理她。 “殿下,起了么?”楊卓殊的聲音從布簾外闖入,直直打斷了他的思緒。 “起了,你讓將士們收營,半個時辰后整裝出發。”元千霄回神,沉聲吩咐。 “是。”楊卓殊應聲,“噠噠噠”,腳步聲遠去。 “我先……”沒等說完,腰間便被人抱住了,元千霄低頭看去,只見兩只小手從身后鉆出,再繞到身前將他環住。 她將面頰貼在他的背上,親昵地蹭了蹭。 “怎么了?”他側過臉問。 “霄哥哥,我幫你穿盔甲。”梁纓將額頭抵在他的背上,輕聲道。 “不用,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元千霄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并不希望如此。他拍拍她的手,催促道:“你快去洗漱,現在我們在外打仗,我不會讓他們等你一個,你要是遲了,自己想辦法追上。” “我才不會讓你們等我。”梁纓沒好氣道,她放開手,走了幾步去拿架子上的鎖子甲,“你知道么,昨天,另一個你穿盔甲的時候,我想起了前世的那天。” 不等他接話,梁纓又說:“不過你穿,我不怕。” 他低頭看她,眼尾往下斜,話中隱有笑意,“為什么?我瞧著比他俊?” “呸,你臉皮真厚。”梁纓剛拿下鎖子甲便覺得沉,險些沒拿住。 “給我吧,我自己來。”元千霄從她手上接過鎖子甲,直接往頭頂一套,再將腰間的細繩系好。 隨后,他拿起架子上的盔甲,從下往上穿,幾個環扣一拉,頭盔一帶,這便穿好了一整套盔甲。 這個過程,梁纓看得十分仔細,兩相比較,她發現一件事,淮越國的盔甲形制跟天巽國不同,穿戴更便捷。在她的印象中,天巽國的將士穿盔甲得三至五人幫忙,光憑自己一人是很難穿上身的。 她拿了架子上外衣穿好,心想,元旭中雖然野心大,但有一點也確實好,他會在兵器和盔甲上下大功夫,上次去軍營時,她便感覺到了。 “想什么呢,走。”元千霄拿起掛著的長劍,拉過她的手往外走,“要不要跟我騎馬?” “要!”梁纓脫口道。 * 這日,天氣晴朗,大軍浩浩蕩蕩地一路西行,先走五里山路,山路過后豁然開朗,是一片青青草地,空中滿是清新的氣息。 梁纓坐在馬上與元千霄并肩而行。仔細算起來,她已許久未騎馬了,倒不是不會騎,而是沒什么機會,再者,她的馬術一般。 學堂上課的那段時間里,她的箭術是裝一般,馬術是真一般。 她一來,風羿與成譚便驅馬跟在她身后,正好一左一右,像是兩大護法。 元千霄拉著韁繩,偶爾朝側后方那兩人送去關愛的眼神,雖說他們倆一個是暗衛,一個心里頭有人,可他還是介意,仿佛心口卡了根軟刺,說不舒坦么,那也不至于,說舒坦么,他又覺得堵得慌。 “嗯……”楊卓殊跟在元千霄的后頭,一個接一個地瞧過去,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腦中已寫好十萬字的話本。 “這么大的太陽,你也不嫌熱。”倏地,元千霄開口。 “我不覺得熱,外頭多好啊。”說著,梁纓仰頭深深呼了兩口氣,笑容明媚,并沒聽出元千霄話里的意思。 元千霄用力勒緊韁繩,涼涼道:“你皮膚嬌嫩,一曬就黑,再曬下去,我怕晚上熄燈后找不到你。” 這是什么話,那個姑娘家能忍。梁纓轉頭瞪向元千霄,怒道:“去你的,我曬不黑。” 嘴上這么說,其實她心里還真有點慌,這才多久,她就曬黑了?附近也沒溪流,想照照都不成。 這時,成譚出聲,淡淡道:“公主若是怕曬黑,卑職可以將面具借給公主戴。” “嗯!”聽得他的提議,梁纓雙眼一亮,轉頭去看成譚,興奮道:“還是你對我好。成譚,認識這么久,我都沒見過你的臉。” 熟悉的話入耳,風羿愣住,過路的暖風一陣接一陣,直將他帶入回憶之中。被選中做公主暗衛的那日起,他便帶上了面具,日日不換,直到有一天,她想看他的臉,而他們倆之間的孽緣,也從這一看開始。 成譚按上面具,不帶一絲情緒道:“公主想看,卑職便摘了面具。” “放肆!不準摘!”元千霄猛地側頭,低喝道。 “卑職只聽公主殿下的命令。”成譚看向梁纓的背影,面具后的眼神微微閃爍,“公主想看么?” 梁纓扭過頭,微妙地看了眼風羿,好奇道:“暗衛當中,有沒有這樣一個規矩,誰看了你們面具下的臉便要負責,或者你們以身相許,倘若有的話,那我不敢看。” “沒有這事,圣女想多了。”風羿搖頭好笑,略有深意地瞧了瞧成譚。 聞言,成譚手上動作一僵,面具后的眸光頓了一瞬。“沒有,卑職成為公主暗衛的那天發過誓,愿意一生一世保護公主。” “嘁。”元千霄嘲弄地哼了一聲,他拽住韁繩往一側拉,故意讓自己的馬去撞梁纓的馬。 然而梁纓的馬相當溫順,被撞了也不反抗,天真地眨著一雙銅鈴大眼睛,喊也不喊。不過,馬是馬,人是人。 越往西走,風越大,梁纓勾起鬢邊被吹亂的發絲,瞧也沒瞧元千霄的臉,故意撥高調子道:“酸死了。” 風羿不客氣地笑出聲,嗓音發啞。 “呵,呵呵。”楊卓殊跟著笑出聲,他自認閱書無數,對于男女情愛之事不說見十十懂,那至少也是十有八懂。盡管太子殿下沒說話,但他也能看出一件事,太子殿下在吃醋。 也是,怪不得太子殿下要吃醋,有這兩男的跟在太子妃身后,他都為他急。畢竟有句話叫什么來著,不怕紅杏出墻,就怕野草進房。 “楊將軍,你此行帶了多少話本,不如全給我吧。”元千霄挺直身板,他雖不記得自己與楊卓殊打了幾場仗,不過他對楊卓殊這人卻是知曉的,就算別的不知曉,有一點也必定知曉,他愛看話本,且不是一般地愛。 “啊……殿下饒命,那些可都是我的命根子。”一聽元千霄要繳自己的話本,楊卓殊說完趕忙閉上嘴。 梁纓勒著韁繩笑開,不知為何,她眼下心情大好,“你拿他撒氣算什么本事。” “下一句我替你說了,有種沖你來,好,我敬你是條漢子,沖你來。”元千霄收攏五指抓著韁繩,張揚的聲音里充斥著少年人的氣息,順風零零散散地吹向別處,“擇日不如撞日,那便今晚吧。” 梁纓沒好氣地橫他一眼,嘴角卻是上揚地厲害。 * 夜里,大軍在荒野上安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