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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枝在上在線閱讀 - 金枝在上 第56節

金枝在上 第56節

    原因無他,他制不住這女人。

    每每他攥了龍四海的肩手,想要將她摔在地上,龍四海卻像是一只滑膩的泥鰍,輕輕巧巧便能逃脫;她不像其他人那樣蠻闖,反倒是借由自己的靈巧身形,進退之間將吐魯諾逼到了角落里。

    “王子,得罪了!”

    吐魯諾只聽女人聲音淺淺,下一刻,便只覺腳踝一麻,天旋地轉之間“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鼻尖縈繞著女子的一股馨香之氣,她的手臂卻毫不留情地鎖住了他手肘,身子壓在他的腿上,似是力有千金。

    龍四海見自己制住了哈圖部的大勇士,望著青年刀削似的面龐,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

    人影憧憧里,熊熊火光下,女人身著玄衣白裘,笑意清淺,兩縷青絲撫在他的臉上有些發癢……吐魯諾一時間像是被迷了心智,鬼使神差地抬起頭來,吻上了她的唇……

    龍斯哈冷不丁地被一個陌生青年調戲,僅僅只怔愣了一瞬,便抬起頭來避過他,同時手肘一轉,小臂使力,鎖住了吐魯諾的喉嚨,聲音如北風嚴寒:“王子身為勇士,怎么也喜歡使些下三濫的招數?”

    場下的哈圖人看著熱鬧開始起哄,聲音傳到吐魯諾的耳朵里,讓他忽然一下回過神來,使勁拍了拍地,表示認輸。

    “意外……咳咳,只是一個意外。”

    龍四海松開了手,回頭遙遙看向哈圖可汗,聲音淡淡:“本宮聽聞哈圖部善養馬,不知可汗可否能準我去那馬場欣賞一番?”

    第五十二章 殿下唇上沾了別人的味道………

    十五天前——

    皇城內, 景隨風得了蜀皇的詔令趕回京中。

    上書房內,蜀皇面無表情地望著這個日漸沉穩的青年,薄唇緊抿。

    曾經他與龍風行尚且以兄弟相稱時, 他也曾看好過這個孩子……當年一念之差,冥冥之中卻是改變了許多東西。

    “阿容被捉的消息你應該知道了吧。”

    “是。”景隨風低下頭去, 雙側頸脖間爆綻的青筋暴露了他并不平靜的內心。

    “朝中有人舉薦你往桐山領兵, 你心意如何?”

    聞言, 景隨風倏然抬起頭來,定定望向蜀皇:“臣……全憑陛下做主。”

    說著話的時候,他聲音甚為平靜, 可是眼角卻止不住地布上絲絲血線,像是蛛網一樣密密麻麻地纏了上來。那模樣似是壓抑到了極點,稱得青年堅毅的臉龐竟有幾分猙獰之色。

    蜀皇望著景隨風,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寡人心知你惦念阿容,寡人便賜你為參謀,協同守備大將軍周平成一道統兵桐山,只待哈圖人交回阿容便一舉奪回北疆十八郡!”

    此話一出,景隨風像是松了一口氣,朝著蜀皇一叩首:“謝, 謝陛下恩典。”

    蜀皇見狀,望著下首的青年, 眼中難得地閃過一絲可惜神色,景隨風確實是有用之人, 他若不是武英王的養子, 如今北疆的守備將軍也輪不到周平成。

    景隨風低垂著頭,一邊說著“謝恩典”的話,眼角紅絲漸消, 臉上嘲諷之色卻是分明。

    這便是蜀皇想要的態度,他想讓他做自己膝下一條聽話的狗,該用時便會心甘情愿地賣命,沒用處又可以隨手丟棄一旁……縱然阿容被哈圖人綁去,北疆十八郡急急堪危,他最看重的卻還是手里的權力。

    參謀?這便意味著北疆軍權都還在周平成手里,若是周平成不點頭,他在前線什么也做不了。一個被縛住了手腳的將軍,打仗起手便已敗了一半。

    雖是在心中冷冷腹議,他表面上卻仍做出一副千恩萬謝的模樣,告退出了上書房。

    快到入夏時節,天氣一天天地熱了起來,景隨風身著玄衣銀甲,走在宮道上不由得出了一身細汗。宮門口,手下已經馬牽了過來,他正欲上馬,卻被虛空中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常修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

    常修這拳出其不意,且用了全力,景隨風一時不查,直被他打倒在地。

    “常修,你做什么!”他站起身子來皺眉喝道。

    常修的表情不似往常私下那般輕松,看著他一臉陰鷙,眼中不帶絲毫溫度。

    “我做什么?我還想問問你,你做什么?北疆,戶部,禮部,刺殺……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想做什么?”

    這話聽似讓人摸不著頭腦,然而景隨風聽罷卻倏然沉下了眼,側頭看他:“我們單獨找個地方談。”

    常修冷冷一笑:“單獨找個地方?你覺得昭獄如何?”

    他背光站在景隨風面前,精致的臉上遍布寒霜,一雙眼鷹似的眼似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景隨風并未被他嚇著,聲音沉沉:“你若想阿容安全回來,便私下找個地方。”

    常修瞇了瞇眼:“你拿阿容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事實。”景隨風臉色也不好看,“此事非我圖謀,我也才知道……”

    他的義父將阿容送到了哈圖人的手里,為的便是要他回到北疆,帶著舊部和私兵,奪下十八郡;這一切,他也是幾天前才知道,原來義父真能狠下心來將阿容置于生死一線之地。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如今只能照著計劃一步步進行,才能讓阿容安全回來。

    常修沒有說話,凝著眼,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見他不似做戲,半響,冷冷點頭。

    兩人來到京郊一處無人之地。

    “說吧,你有什么好辯解的。”

    “沒有,”景隨風看著回過神來的好友,臉色雖然不好,卻也十分坦蕩,“一切就像是你所想的,都是我們做的。”

    “我們?”常修瞇了瞇眼,聲音狠厲,“景大都統可真是武英王的好兒子,跟著他連掉腦袋的事情都敢做!”

    聞言,景隨風嗤笑一聲:“為何不敢?若是不搏,左右也像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生死都要仰那人鼻息。”

    義父和他在皇帝奪權之前從未起過一絲一毫的反心,他們兢兢業業地為國賣命,可換來的是什么?是猜忌奪權,是排擠打壓……帝王不仁,臣心不臣,這不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嗎?

    這是景隨風第一次將自己的心思徹徹底底地暴露在常修面前,他坦蕩而嘲諷的模樣看得常修有些失神。

    春日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映出唇角淡淡嘲諷。

    或許是因為他們關系太好,當局者迷;又或是景隨風的偽裝實在太過精巧,這是常修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景隨風心里那根反骨從來未曾被磨滅,在黑暗中生長,成了如今這根荊棘骨刺。

    “為了報復,將阿容的性命搭進去也值得嗎?”常修冷冷瞇眼,語氣帶著些他都未曾察覺的怨懟不忿,“你和武英王平日里對她的喜歡也都是裝出來的不成?為了她鎮國公主的身份?為了用她迷惑陛下?”

    這是常修在猜出真相之后最為憤怒的事情——趙府被查,龍四海遇刺;燕太子被人圍剿,又是龍四海受傷;如今武英王想奪十八郡,便又將她引出去送死……她就像是父子兩人手中的提線木偶,毫無所覺地被他們一步步引入危險之中。

    “當年,武英王被貶,朝中上上下下無一人敢為你說話,是阿容護了你;這么些年來,京中人捧高踩低,也只有她惦記著叔侄之情去常去王府拜會……通京上上下下那么多可鄙可恥的該死之人,你們偏偏選了她利用?”

    常修越說,越是生氣,念到最后“阿容”兩字時,聲音已經開始發顫。

    “不是!”景隨風斬釘截鐵,“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阿容……”

    “呵,沒想過?那現在被困在哈圖部的人是誰?是你景隨風不成?”

    “那是義父……”他還想再辯解些什么,但是話剛出口,卻又止住了。

    他和義父早已被綁在了一起,義父所為便是他所為,沒有什么差別。

    “貪污國庫,謀害人命,里通外族,禍亂叛國……景隨風,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死罪,隨我去昭獄吧。”常修緊握雙拳,聲音冷酷。

    景隨風搖了搖頭:“我不能去。”

    常修嗤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阿容,”景隨風又道,“我已經說過了,唯有我到達北疆,哈圖人才會放阿容離去;若是我和義父此時出事,阿容也沒有活路……你大可以回宮稟報陛下我們的謀算,但是你想好了,你敢為阿容的性命負責么?”

    說到最后,話里已是□□裸的威脅。

    他和常修不侍同主,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意料到今日的決裂,因此當此刻來臨的時候,只是稍稍失態,很快又恢復鎮靜。

    只是不知為何,袖擋下的那雙手,卻在不自覺的輕顫……他側頭不經意的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樹叢間,似是在等常修一個決定。

    見他毫無所謂的模樣,常修一滯,理智告訴他景隨風已經既然已經決定一條路走到黑,便沒有什么做不出來的事情,然而此刻他還是無法將眼前這個平靜到冷酷的男人與當年那個護著他和阿容的景隨風掛上鉤。

    “你這是,在威脅我?”

    景隨風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耐:“做決定吧。”

    常修垂下眼,下一刻,一拳揮到了景隨風面前;這一次,卻被早有準備的景隨風攔住了。

    他手像是鐵鉗一樣攥著常修的拳頭,望著他眼神淡淡:“剛才那一拳我不與你計較,你打不過我,別意氣用事。”

    “計較?意氣用事?”常修覺得面前人雖還是那張臉,可表情動作和說出來的話卻讓他無比陌生,臉上閃過一絲嘲諷,“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原來這些年,都是裝出來的……”

    “不裝,我又如何活得到今日?”

    景隨風垂下了眼,望著陽光照在銀甲上泛出來的一片慘白的光。

    早在蜀皇動手的那一刻,一切便都是命中注定……他不過是順著命運安排好的軌跡一步步地往前走罷了。

    “快做決定吧,是要侍奉你的主子,還是要阿容活命?”

    聽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問,常修咬緊了牙關,兩腮繃得死緊……

    春風吹過,可春日暖意卻夾不進二人中間……二十年舊友,如今一個神色淡淡的抱臂而立,另一個咬牙切齒,眼眶泛紅。

    不知過了多久,景隨風才聽常修一字一句:“哈圖人一旦放下阿容,我便將此事與陛下合盤脫出,片刻也不會等!”

    這句話是從他齒尖擠出來的,話音剛落,手刀一起,左手袖袍斷落。

    青藍的綢布在風里飄搖,緩緩落地,景隨風的視線落在這塊綢布上,再抬眼時,已不見了常修的蹤影。

    割袍斷義,從此再見是敵人。

    .

    十五天后,哈圖部曜日會上——

    龍四海撇下氣喘吁吁的吐魯諾,站在眾人當中,熊熊火光映出她神色淡淡。

    “可汗答應若是本宮贏了,便答應我一個要求,不知這話是否作數?”

    哈圖可汗看了看堪堪從地上爬起來的兒子,又看了看傲然站在熊熊火光中的女人,忽的大笑起來,撫著掌道:“自然算話!鎮國公主想去馬場是吧?明日我就派人帶您去好好轉轉,看上哪匹,改日回程時便贈與您!”

    哈圖人尚武,見龍四海似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吐魯諾制服,哈圖可汗對這位綁來的公主欽佩之余更加喜愛了一些。若非他與武英王做了交易,到時間要將人送還,他都想將龍四海留下來給吐魯諾做妻子了。

    眼中閃過一絲可惜,哈圖可汗舉起手中酒杯:“來,鎮國公主,我敬您!”

    見哈圖可汗興致勃勃的模樣,龍四海拾起手邊酒盞抬手示意。也就是這時,她才倏然發現這哈圖部用的并非銀杯,而是玉盞。她喝下杯中烈酒,偷偷將玉杯翻轉過來,只見杯底一只小小的鳶尾花圖案。

    崔家!

    她心下一驚,與哈圖部有勾連的難不成是世家?

    她很好地掩住了眼中思量,裝模作樣地與哈圖可汗寒暄起來。哈圖可汗今日飲了不少酒,瞇了瞇眼看她,笑問道:“鎮國公主如此好的身手,怎的如今再不上沙場領兵,真是浪費。”

    龍四海垂下眼敷衍道:“前兩年太平,無仗可打,自然也無本宮用武之地。”

    “哈哈,原是如此,鎮國公主莫擔心,很快您就可以又大展身手了!”

    哈圖可汗喝得兩眼通紅,不知不覺間說漏了嘴,直到看見龍四海疑惑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打著哈哈將此事糊弄了過去。曜日會的夜晚荒原上格外熱鬧,大帳里,是推杯換盞,大帳外,哈圖人載歌載舞,好不痛快!

    龍四海草草地與哈圖可汗聊了兩句,便又被“請”回了帳中。當帳簾放下的一刻,所有的喧鬧聲都被隔絕開來,她躺在床上,原本因酒氣迷茫的眸子瞬間恢復清明,腦子里不斷重復著那個玉杯上的鳶尾花和哈圖可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