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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在上 第55節

    青年神情嚴肅,望著她聲音渾厚:“你隨我回去,我們自然撤退!”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在絕對的力量差距下,龍四海自知也沒有什么周旋余地,索性利索地跳下了城墻,站在那青年面前:“既如此,那便走吧。”

    見她轉眼間便從城墻上到了他們面前,那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驚異,卻被他很好地掩飾住了,朝著身旁人揮了揮手:“綁上她,我們走!”

    灰敗城墻上,與她隨行的三十人見龍四海玄色的身影隨著戎人離去,趕忙吼道:“快回去通知總營,鎮國公主被哈圖人劫走了!”

    .

    龍四海在北疆被人劫走的消息迅速地傳回了皇庭,如同一滴水落進熱油里,在朝堂上炸開了鍋。

    “哈圖人狼子野心,要我們以北疆十八郡換取鎮國公主性命,陛下,臣主戰!”

    剛剛才從西北回來的陸家長子,路大將軍路年是個暴脾氣,聽著哈圖人獅子大開口,只覺是蜀國之恥,非要將那些哈圖人殺個聞風喪膽才是。

    “陛下,不可!”公孫瀾皺了皺眉,也站了出來,“如今鎮國公主仍在哈圖人手上,若我們貿然開戰,鎮國公主恐有性命之憂!”

    “那公孫大人你說該怎么辦!”

    “無論如何,決不可貿然開戰!”

    朝中以公孫瀾和路年吵得不可開交,蜀皇看著底下爭執不下的群臣,眼色深沉。

    哈圖人確實貪心不足——北疆十八郡,那是蜀國與北疆部族接壤的全部地方,割讓十八郡,那便是割讓他蜀國四分之一的國土!

    一邊是決不可退讓的國土疆域,一邊是為他立下赫赫戰功心有虧欠的愛女,蜀皇夾雜其間,心中思緒萬千。

    正在這時,匆忙趕回京中的兵部尚書左正天站了出來:“啟稟陛下,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臣以為,我們可以假意滿足戎人的要求,先行從十八郡撤兵,屯軍在十八郡外的桐山山脈,待到那哈圖人放還鎮國公主,我們再大軍壓境,將他們一舉殺滅!”

    左正天的提議一出,又有人開始吵,疆土之事怎可兒戲,今日割讓,明日收回,不是讓大陸各國看笑話!

    然而這般說的十有八九都是些久居通京,善寫檄文的迂腐文臣,路年和公孫瀾卻都沒有反對。

    兵不厭詐,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只是十八郡地域實在遼闊,以它做誘餌,未免風險過大……

    蜀皇仍舊未說話,心里的天平卻是不住往左正天那方傾斜。

    阿容的性命如今握在哈圖人的手上,若是罔顧她性命貿然出兵,且不提他為人父心有不忍,這事就是傳了出去,短短十年間,前有武英王被貶,后有鎮國公主被棄,也無異于是寒了滿朝武將的心。

    萬壽節之后,燕國朝堂形勢仍舊不明,以燕太子為首的寧家和以二皇子為首的董家明爭暗斗不減,那二皇子仗著燕國兵強馬壯,似乎也將心思動到了西北邊疆上……這種非常時期,安撫下朝中上上下下武將的心更是萬分重要。

    思及此,蜀皇心中漸漸定下了主意。

    “屯兵桐山非小事,諸卿可有人選舉薦?”

    他聲音一出,原本哄鬧的朝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望向臺上神色莫測的帝王,心知他已經有了決定。

    還有兩三個文臣鬧著“萬萬不可”,然而蜀皇卻已定下心意,并不理會。

    蜀國名滿天下的將軍有二——武英王龍風行,北疆鐵騎殺得戎人片甲不留;鎮國公主龍四海,戰法多變,兵不厭詐,將北魏人殺到若河之外,抱頭鼠竄。

    可如今,一個被奪了兵權,一個被哈圖人捉住作為籌碼,縱然是閃著光的金字招牌,卻都不能用。

    在兩人之下,便是如今的西北守將路年,也是現在蜀皇的心腹大將。他曾經隨著龍風行在北疆殺過敵,后來又去了西北頂替龍四海的位置。然而如今西北仍舊不太平,蜀皇不想輕易將路年調開。

    若是他們在北疆打得正熱鬧,燕人乘虛而入,后院著火,那便是得不償失!

    路年往后走,便是現在的北疆守備大將軍周平成。然而蜀皇心知,周平成善守不善攻,作為守將是塊鐵板,但是作為攻將卻太過小心翼翼,恐會錯失戰機。

    蜀國今年叫得出名號的將軍們里里外外就那么幾人,朝中眾臣想破了腦袋,也沒能給蜀皇一個滿意的答復。

    正在這時,禮部侍郎崔朗低了頭,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一人選,不知當說不當說。”

    見他表情小心翼翼里帶著糾結,蜀皇皺了皺眉:“說!”

    “臣,斗膽舉薦北山大營都統,景隨風。”

    此話一出,蜀皇倏然皺緊了眉頭,朝中人齊齊看向崔朗,這才想起還有景隨風這樣的人物。

    當年的景小將軍著實驚艷絕倫,可惜也不過曇花一現,隨著武英王倒臺,徹底沉寂。

    “臣聽聞景都統當年正是在桐山一帶領兵,對戎人的情況十分熟悉,戰法精巧,故有此舉薦。”崔朗低著頭,將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話說出口,頭上的冷汗滲進了鬢角,變得黏黏糊糊的。

    他父親,崔家家主崔世清讓他今日一定要在朝堂上舉薦景隨風,這無異于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然而崔世清態度堅決,崔朗不敢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將父親教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蜀皇沒有說話,發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崔朗,似是想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天子沉怒般地凝視下,崔朗險些以為自己今日便要人頭落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蜀皇聲音冷凝:“宣景隨風回京覲見!”

    .

    就在蜀國朝堂上下還為龍四海的安危爭執不休的時候,龍四海在哈圖人的營地里卻過著出乎意料還算舒坦的日子。

    她原以為哈圖人擄了她去,縱使不是酷刑招待,也會將她囚在什么陰暗之處,不見天日。隨著吐魯諾來到哈圖人營地的一路上,她在心里暗自做好了準備,自己恐怕輕則會過上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重則要埋骨荒原。

    然而到了哈圖營地里,一切卻都沒有如她想象的那般進行。哈圖可汗見她被綁了回來,態度卻十分和藹,不像是在對待一個俘虜,既沒有酷刑招待,也沒有地牢囚禁,只是派人將她送進了一個營帳之中,在外派了重兵把守。

    營帳里,毛皮毯子,桌椅被褥,干干凈凈,一應俱全;更有甚者,每日還有專門的人來更換炭火,這條件比云海的客棧還要好上幾分。

    可汗中途還來見過她兩次,面容平靜,只說讓她安安心心地在他們這里待上一段日子,時候到了,自會放她離開。

    隱隱約約中,龍四海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陰謀里,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她細細一想卻又抓不住。

    刺殺,孫青,哈圖人……

    隱隱之中,似是有條暗線將這一切的一切都串聯起來,而她就在這暗線邊上,只差一步便能窺得全貌。

    每日前來營帳里給她送飯的人是個小孩,名叫絨植,約莫七八歲的模樣。開始這小孩對于關在帳中的女人害怕又好奇,每天來給她送飯的時候,將飯盤放到桌子上,垂頭等著她吃飯。

    龍四海一動手,便敏銳地感覺到那小孩正在偷偷看她。

    哈圖人原本是不用筷子的,平日里喜食牛羊rou,都是拿刀割下rou來直接進嘴,既不擺盤,也不用筷。然而給她送來的飯食,雖然還是rou,卻用刀子整整齊齊地割成小塊兒,還配了雙銀質筷子。

    絨植對那雙銀筷子很感興趣,纖長睫羽遮擋下,他驚奇地看著兩個銀棍子在女人手里靈巧地運轉。龍四海被人盯著吃飯不太暢快,放了筷子望向他,小孩兒卻又像是受了驚一樣轉過了身去,躲在角落里。

    那模樣活像是只小動物,龍四海好歹三十來歲的人,就算是身處敵營,卻也覺得沒必要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計較,之后絨植再偷偷打量她,她便只當沒看見,如常吃喝。

    一日三餐,絨植將飯送進來,守著她吃完才又將盤子送出去。龍四海在營帳里,時常能聽見守在一旁的士兵戲弄絨植。

    有一次龍四海聽見外面的喧鬧聲,打開營帳的簾子,只見是一個士兵提溜住了絨植的領子,將他提在身前,看著絨植不住掙扎的模樣,和旁人嬉笑開來。

    絨植被捉弄得惱火,拳打腳踢卻仍然夠不住侍衛的身子,反倒被他罵了一聲“雜種”,輕而易舉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這日下午,絨植再來送飯的時候,龍四海喚住了他:“你叫絨植是吧?”

    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絨植對她少了兩分害怕,點了點頭:“對,就是我。”

    龍四海笑笑,放下了手中筷子道:“我今早見那些人提了你的衣領逗弄你,我可以教你兩招,讓他們吃吃苦頭。”

    絨植聞言,小小的孩子一雙濃眉間卻閃過了一絲狐疑,似是不相信她如此好心。

    龍四海也不在意,輕巧道:“我只是看你摔得是在太疼才說的,你若不愿意,那便算了。”

    聞言,絨植眼中閃過一絲糾結。

    畢竟還是小孩子,就算是心有防備卻也沒那么多心機算計,在原地頓了頓,便走上前來:“什么招式?”

    龍四海見小孩上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第二日,絨植從她營帳里出來的時候,又被那士兵捉住,然而他剛剛攥起絨植的衣領,絨植卻從懷里掏出了一把砂石揚在了他臉上。那士兵被砂石迷了眼,正在鬼喊鬼叫,絨植拼盡了全力往他撞去,撞在他脆弱之處,引來一整撕心裂肺的哭吼聲。

    戎人尚武,那士兵捉弄孩子不成反被報復,成了部落里的笑柄,一時間卻也沒人再敢去捉弄絨植。

    這幾日,絨植來送飯的時候,龍四海明顯感受到了小孩子興奮地討好。似是認定了龍四海幫了他的忙是個好人,他漸漸在她面前便也打開了話匣子,說著有關自己的一切,時不時也會提起關于哈圖的事情。

    龍四海每次只是靜靜聽著,默默在心里記下有用的消息。

    她在被綁來的一路上已經充分意識到,在這北疆荒原,貿然逃跑,怕是只有死路一條。其實憑她的功夫,若是想要闖出哈圖人的營地并不難,然而這營地之外卻是百里荒原,冰封草凍,不見人煙。

    若是貿然離開,她不是死于饑渴,便是夜間驟降的溫度。所以,她需要做好充分地準備。

    再過不久,夏日將至,屆時荒原上的氣溫會有所升高,夜里雖然依舊寒冷,但想必不會奪人性命;她通過幫助這小孩,現在已經清楚地知道了這營地里大大小小的設施都在哪里分布。

    只待天氣升溫,她只需奪下一匹馬,準備好些干糧,便可以一路向南狂奔,直到回到北疆邊境。

    在此之前,急不得,她也不著急。

    此次哈圖人前來擄她實在是太過蹊蹺,趁著天氣升溫之前,在他們的大本營,龍四海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查探出一二來……

    絨植向她打開了話匣子,龍四海這才知道,他原來是這哈圖可汗的兒子,然而她的母親因為與可汗的一個部下通jian被捉,他的血脈也變得不明起來,這才在部落里被當作了末等的奴役對待。

    “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像阿兄一樣,在曜日會上打贏他們所有人,那樣,我就是部族的大英雄,沒人再敢欺負我了!”

    說起曜日會,絨植滿眼都在放光。

    所謂曜日會,其實就是哈圖人慶祝入夏的節日,荒原到了夏天,草被更加茂盛,天氣也不再像是其他三季那般嚴苛,昭示著荒原上一段相較而言舒緩安逸的日子即將開始。

    因此,為了慶祝夏日的到來,哈圖人舉辦曜日會,崇奉太陽。每年曜日會上,哈圖青年都會相聚在比武場上,不分貴賤,一對一地決出曜日勇士。

    而絨植口中的長兄,便是那日圍攻宛陵城為首的青年,名叫吐魯諾,是哈圖可汗手下最得力的王子。從五年前開始,吐魯諾稱霸曜日會,年年奪冠,是哈圖部出了名的英雄人物。

    龍四海看著眼前瘦弱的小孩,又想起那日表情嚴肅的吐魯諾,暗自搖了搖頭。

    曜日會作為哈圖部一年之中最為盛大的節日,哈圖可汗對此十分重視,曜日會那天,就連一直被囚禁在營帳中的龍四海也被帶去觀看比武。

    寒風肆虐的荒原中,哈圖人用石塊圍成比武場,兩兩一組進行對決。這場對決從下午一直舉辦到了深夜,圍觀的哈圖人燃起火堆,烤起牛羊rou,觀看著一年一度的盛事。

    若是有些男子在比武場上分外英勇,下到場外,便會有大膽直白的哈圖姑娘送上酒rou,若是兩人看對了眼,過兩月便會舉辦婚禮。正因為此,每年曜日會之后的兩三個月里,哈圖部總是喜事不斷,頗為熱鬧。

    今年的吐魯諾今年如同往年一般威風,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所有的對手,毫無意外地又一次成為了曜日勇士。他剛剛將對手推翻在地,便有成群結隊的姑娘們上前為他倒酒送rou。

    龍四海遠遠瞧著,卻覺得這青年似是滿懷心事的模樣,表情嚴肅,皺了皺眉,頗為冷淡地揮退了一眾熱情的哈圖姑娘。

    正在這時,哈圖可汗發話了:“我聽聞鎮國公主在蜀國是響當當的人物,武藝超群,今日不妨與我哈圖組的勇士比試比試,見個高低?”

    龍四海皺皺眉,剛想拒絕,哈圖可汗卻又言,若是她獲勝,便能滿足她一個要求,除了離開,什么都可以。

    曜日會意味著夏日將近,龍四海已經準備好了不少東西,卻還差了唯一一條關鍵信息,營地外的守備情況。通過絨植的信息,她可以推斷出馬場應當是真個營地守衛最為薄弱的地方,這也是她理想的出口。

    她若想在夜間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那么便必須知曉馬場守備的具體情況。這消息太過具體,她不敢貿然向絨植詢問,以防露餡。

    如今,倒是個機會……

    思及此,龍四海點點頭,答應了哈圖可汗的要求。

    可汗見她同意,心情大好,朝著一旁還在休息的吐魯諾招了招手:“吐魯諾,你來。”

    他們部族的大勇士對上一個俘虜,在場的哈圖人都以為這是場毫無意外的勝局,然而比武場里的龍四海卻讓他們大驚失色。

    哈圖人的武藝講究的是絕對的力道,對技巧要求甚少,吐魯諾雖然在此方面比其他的哈圖人更重視寫,但對上身形多變的龍四海卻也占不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