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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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峽上方偶有修羅衛想空降海城,都被機關一一逼退,方才還熱鬧著,這會兒也沉寂了下來。 他們停止了強攻。紅姨只能這樣回答。 三途石峽本就易守難攻,上輩子到底是如何破的?柳溪仔細回想,只能猜到一二魏諫白是用了無辜孩童在前開路,逼使石城樓上的機弩無法啟用,等孩童后的修羅衛擎盾走近之后,機弩根本防不住數十名修羅衛一起上沖。 只要攻上一名修羅衛,石城樓上的機弩手根本就不是修羅衛的對手。 修羅衛賭的就是東海景氏的仁心。 名門正派,哪個不講仁心二字? 上輩子用這樣的卑劣手段強破石城樓,這輩子不知會不會故技重施? 柳溪正在憂心時,只見景嵐捏住城頭磚石的手狠狠一緊,她咬牙道:果然還是一樣卑鄙無恥! 柳溪沿著她的視線望去,遠處果然有修羅衛趕著十余個哭泣的孩童往這邊緩緩走來。 停止機弩!紅姨慌然下令。 驚月出鞘,柳溪忽然從石城樓跳了下去。 柳溪!景嵐驚呼。 柳溪穩穩落在地上,她并沒有回頭,只是沉聲道:對付卑鄙之人,只能比他們還要狠!阿嵐,你好好看著!話音一落,只見她足尖一點,像是一只月下掠飛的白鶴,提刀飛向了那十余個哭泣的孩童。 胡鬧!景嵐厲喝一聲,遲疑一陣后,提劍一躍而下,穩穩落在了城下。 真是個麻煩! 月光如霜,草木哀哀。 驚月的刀鋒在月光中輕顫,第一刀落處,竟是最前面那個孩童的喉嚨。 只見那孩童痛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顯然,這一擊讓不遠處的修羅衛俱是大驚。 你們不就是想看我殺人么?我殺給你們看!柳溪殺氣四溢,驚月在掌中一陣回旋,反手又給了另外一名孩童一刀。 景嵐怒喝:柳溪!你這是在做什么?! 這樣的柳溪才是上輩子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柳溪! 殺人。柳溪回頭意味深長地給她一個冰涼的笑容,似是殺得入了魔,驚月接連在孩童間晃出閃爍的刀影。 十余名孩童一一倒下,只見柳溪提刀指向那邊的驚呆了的修羅衛,刀鋒滴落了一滴鮮血,還有多少孩童,只管放出來! 殺了她! 暗處響起一聲低啞的男聲。 柳溪警惕橫刀,瞬間被二十個修羅衛包圍住。 活該! 景嵐哪里還有心思管顧柳溪?她走到第一個孩童面前,伸手捧住他的后頸,那一刀劃得又狠又猛,這孩子當是一身血污才是,可這孩子身上干干凈凈,一絲傷口也沒有。 景嵐愕然,急忙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個孩子,那孩子也一樣干干凈凈,沒有一點傷口。 她下意識地去探孩子的鼻息。 還有氣,只是被擊暈了。 景嵐心房震顫,原來柳溪方才只是用刀背擊暈了這些孩子。 她竟竟是錯怪了她! 驚覺身后有人影走近,景嵐驚忙回頭,原是紅姨帶人追了過來。 紅姨,把這些孩子救進城去!景嵐匆匆吩咐完,提劍一劍刺向了圍住柳溪的其中一名修羅衛。 紅姨娘看得心驚膽戰的,別說是景嵐,就連她也以為柳溪方才對這些孩子下了狠手。 乍聽景嵐說了救字,便知這些孩子一定還有一口氣在。 當下不敢多做遲疑,揮手道:救人!略微一頓,她又大手一揮,示意石城樓上的機弩手準備就位,給少主打援! 是!機弩手調轉機弩,對準了那些圍殺柳溪的修羅衛,一連放出十余支箭矢。 咻!咻!咻 箭矢破空而來,修羅衛原本的注意力只在柳溪身上,后來又突然多了一個殺進來的景嵐,此時竟還有石城樓的箭矢援助。 也不知到底是誰要誰死? 咳咳! 柳溪廝殺久了,扯動傷處嘖嘖生疼,就連呼吸也忽然變得痛了起來。她握住驚月的手不住顫抖,掌心的鮮血沿著刀身流了下來。 為了唬住那些修羅衛,柳溪用刀背擊暈孩童時,故意掐破了掌心,讓驚月染上了血色。 此時也不知是舊傷更疼,還是新傷更疼,柳溪只能咬牙強忍住痛楚,破不了今日這個局,東海景氏只會越來越被動。 鏗! 刀刃與修羅衛的刀刃相撞,發出一聲金石空響。 柳溪錯身避開另外的兩柄刀鋒,余光瞥見景嵐硬是從修羅衛的包圍圈中殺了進來,她忽然有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歡喜。 她不禁抿唇微笑,反手握住驚月,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刀弧,避開了來襲的五柄兵刃。 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只是一個鐵石心腸的機甲人。 一個人苦修刀法,一個人鉆研鑄兵術,一個人謀算將來。 世上似乎沒有人在意她是生是死,是喜是悲? 當景嵐的背心貼上柳溪的背心,溫暖與安心由心而生,這是頭一回柳溪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有人關心她的死活,有人把她當家人。 真好。 喜到深處,便會心生酸澀。 柳溪不覺眼底已是淚光盈盈,她匆匆一掃眼前步步逼近的修羅衛,剛欲開口,便聽見景嵐氣急敗壞地吼道:下次再這樣胡鬧,我馬上趕你走! 柳溪含淚輕笑。 聽見沒?景嵐沒有聽見柳溪的回答,憤怒地側臉一瞪柳溪,這才發現她竟在哭泣,不由得聲音一軟,要哭回去再哭 柳溪點頭,只簡簡單單地回答了一個字。 好。 驚月出,長劍寒光凜凜。 刀光劍影縱橫交錯,正當她們殺得正酣時,夜幕中忽然亮起了一支響箭,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一朵金色的煙花。 柳溪匆匆看了一眼,涼聲道:看戲人看夠了,阿嵐,這戲你我也不必再演了。 景嵐愕了一下,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恭喜小五跟嫂嫂完成支線任務【幽幽島】 【辟邪】。 故事進入主線~ 第一卷 結束。 第31章 蹊蹺 放眼當今天下, 可以用這種金色煙花的只有一人。 大梁長公主的駙馬,驪都第一世家嫡子,曹陽。 該死的!暗處那個沙啞的男聲似是氣急敗壞, 吹響了一聲哨聲,正在圍殺柳溪與景嵐的修羅衛聞聲紛紛四散。 天邊的魚肚白乍現,海城的夜色漸漸褪去。 紅姨娘帶人將孩童們都救入海城后, 看見石城樓外的兩人并沒有回來的意思,便憂聲喚道:小五,溪兒,快些回來。 紅姨,沒事。柳溪收起驚月,曹駙馬在附近,修羅衛這幾日定會規規矩矩的。說著,她望向景嵐,沉聲道, 阿嵐, 他才是我們的別無選擇。 修羅庭自創立至今,一直沒有跟朝廷正面對抗。 不是因為實力不濟, 只是因為時候未到。 大梁朝廷雖然風雨飄搖, 可終究是有天子的。魏諫白當初占據三州之勢, 也不敢先一步稱王,也是因為時候未到。 這些年群雄四起, 混戰不休。 誰先出來造反, 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先被其他諸侯趁機滅了,侵吞所占的疆土。 修羅庭庭主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不會做這只出頭鳥。 照目前的情勢看, 東海景氏已經不能避世在外了。 景氏要入世,肯定不能打造反的名號。所以正如柳溪所言,輔佐朝廷是景氏入世的唯一選擇。 景嵐凝神思忖片刻,便想明白了柳溪的話是什么意思? 只是,今晚曹陽分明就在附近,偏偏還看了那么久的戲,與這樣的人共謀,多半也是與虎謀皮,后患無窮。 阿嵐,海城太小,就像貝殼的殼,捂得再緊,也終有被人敲碎的一天。柳溪凝眸望著她,似是知道景嵐在遲疑什么,在你還不夠強大時,找只老虎狐假虎威一下,也算是上上之策。 道理景嵐明白。 她側臉遠望石城樓上的紅姨娘,海城不單單是她的家,還是整個景氏的庇護之所。 我不想再有人出事。景嵐忽然轉過臉來,對上了柳溪的雙眸,一字一句地道,你還是嫂嫂一日,便給我規矩一日,下回別再一個人莽莽撞撞的殺出來送死。 柳溪眨了下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喚我什么? 景嵐忍住那個稱謂,別過了臉去,把話岔開,人過來了。 柳溪并不急著追根問底,她沿著景嵐的視線瞧去,只見一隊輕騎兵扛著朝廷的梁字大旗,跟著一輛楓木馬車往這邊行來。 把傷口纏一下,回去馬上找海先生上藥。景嵐沒有看柳溪,只是將佩劍戳入腳下,撕下一條衣袖,反手遞給了柳溪。 柳溪忍笑接了過來,卻開口問道:名字可想好了? 景嵐愕了一下,轉頭看她,什么名字? 柳溪含笑瞥了一眼景嵐身側的長劍,便慢條斯理地纏起了掌心的傷口,其實殺四方也不錯 它叫凝光。景嵐一臉嚴肅地說著,光明的光。 柳溪斂了笑意,肅聲道:這條路很不容易。 我知道。景嵐回答得干脆。 爺爺景安做錯的,爹爹一輩子沒有做成的,那便由她來把東海景氏帶到更光明的地方去。 凝光,就是心向光明,守心如一的意思。 柳溪只是點了下頭,淡聲道:走吧,回城。既然要見客,自當好好收拾收拾。如今你是家主,身份不一樣了,有些體面是要顧及的。說完,她沒有等景嵐,提著驚月往三途石峽的峽口行去。 確實,她如今不是景小五,她是景氏的家主景嵐。 要跟駙馬曹陽談事情,就該有家主的樣子,不能這樣穿著破了衣袖的衣裳見客。她快步跟了過去,誰知柳溪竟在石城樓下忽然站了下來。 她沒有回頭,背對著景嵐,訕笑道:亂世談光明,實在是天真可笑。 正當景嵐想要反駁她時,柳溪卻轉過了臉來,對著景嵐莞爾道,旁人說這句話,是可笑,可你說這句話她的話突然停下了。 怎的?景嵐寒著臉問道。 夜云消散,云間探出的晨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照得她的雙眸極是明亮,拭目以待實在是沒意思。 還是話只講了半句! 說也奇怪,即便是柳溪只講了半句,景嵐也知道她下一句會是什么? 你規規矩矩就好! 景嵐也只講了半句,柳溪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景嵐沒說的那半句,她也知道是什么? 小五,你又沒大沒小!石城樓上的紅姨娘看景嵐這兇樣,忍不住出口罵了一聲。 柳溪笑道:紅姨,方才我確實沒有規矩,一人殺出去胡鬧,是該家主好好教訓。 紅姨娘愣了一下。 雖然景嵐當了家主一月多,可在紅姨娘心里,小五還是最小的孩子,聽柳溪這樣說,她恍然大悟,確實不該在人前這樣駁景嵐的威嚴。 應該教訓!小五教訓得對!紅姨娘順著柳溪的話,也開始兇柳溪,快些進城,去找海先生上藥。 是。柳溪低頷,是前所未有的恭順。 這次是景嵐不知所措,突然被紅姨娘與柳溪這樣捧著,說一點不開心,那是假話。 可這樣堂而皇之地笑出來,就顯得她小孩子氣了。 景嵐強繃笑意,沉聲道:進城吧。 我去辦點事,你先在正廳應付曹陽。柳溪低聲匆匆說了一句,不等景嵐多問,便徑直往海城去了。 這個時候必須辦的事,多半與辟邪有關。 景嵐并不攔她,只是吩咐了幾句一會兒曹陽的馬車到了,便以客禮將他迎入海城正廳,其他護衛繼續值衛峽口的石城樓。 紅姨娘不放心這里,便主動提出要親自值守石城樓。 景嵐便也依著她,自己先回房換好衣裳,收拾妥當后,便去了前廳等待曹駙馬的駕臨。 紅姨娘差人給兒子們遞了消息,景檀與景淵得知城中來了貴客,便也收拾好儀容,趕去了前廳給景嵐助勢。 至于景煥,答應了柳溪要好好看著辟邪,便只有在辟邪邊上乖乖地等著柳溪回來。 如何開啟辟邪,世上只有柳溪與景嵐知曉。所以辟邪放在那里,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丟了的。 柳溪確實先去找了海先生,只是匆匆包扎了傷口,便拉著海先生來,把今日救進城的孩子一個一個地檢查了一番。 一則,是怕自己情急用勁過渡,傷了孩子。 二則,是怕這些孩子里面混入了童顏殺手,看似是個孩子,實際是個修煉了童顏鎖骨術的修羅衛。 東海景氏正當存亡的關鍵時刻,萬不可在這里掉以輕心了。 先生,如何?柳溪看見海先生檢查完畢,先開口問道。 海先生點頭道:大少夫人可以放心,這里面都是孩童。 那這些孩子就有勞先生仔細照看了。柳溪說完,又囑咐道,海城機關多,這些孩童要看緊了。 嗯,這個我明白,大少夫人就放心吧。海先生知道該如何做。 海先生是個可靠的,柳溪也知道把孩子交給他看管是最適合的。 辦成了此事,自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辦。 柳溪提刀趕去了録房,叩響了陳先生的房門。 昨夜的內鬼雖然沒有抓住,可至少范圍是有了。有些蛇藏匿久了,不打幾下草,是驚不出來的。 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