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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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半敞的石門,景煥清楚地看見那紫紗女子懶洋洋地靠在木榻上,對著他們勾了勾手指,二位景公子,還不進來? 她竟知道他們是景氏的人! 莫說是景嵐,這下連景煥都震驚了。 兩人收斂心神,相互遞個眼色,示意各自警惕,一會兒伺機而動。 紫紗女子幽幽含笑看著兩人端然走了進來,在她對面的矮凳上坐了下來,放心,jiejie我不吃人的,乖,別怕。語氣輕佻,眸光卻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景嵐先開了口。 幽幽咯咯輕笑,幽幽,這幽幽樓的樓主。說著,她坐了起來,感慨地道:今日遇上了,便說明你我有緣,應該做點什么。 景嵐與景煥正襟危坐,異口同聲地道:不必了吧! 嘖嘖,想不到二位公子小小年紀,這腦子里竟是一泡污水,我還以為幽幽搖頭嘆息,東海景氏都是些正人君子,是永遠都不會來我這兒尋歡的。 四哥,我們走!景嵐猛地站了起來。 景煥也聽不得這些辱沒東海景氏的話,以后我都不會來了! 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幽幽雙腿交疊,微微晃著, 說不定,你們今日走都走不得。 你什么意思?景嵐心頭一涼。 她手中的煙斗旋了一圈,指向了石窗,自己去瞧瞧。 景煥先景嵐一步走到石窗邊,這里地勢較高,幾乎可以俯瞰半個幽幽島。景煥遠眺幽幽島的渡口,只見多了一艘沒有旗號的海船。他瞇眼極力去看,海船上下來了數十名頂著黑斗篷的神秘人。 魏諫白!景嵐比景煥先發現那人。 魏諫白今日穿了玄色輕甲,在巷子深處等著這數十名神秘人聚集一起,先到之人已經戴上骷髏面具。 今日一時不小心,打草驚蛇了。幽幽說得無辜,神情卻沒有半點憂色,二位公子若是想走,我幽幽樓的大門今日都是敞開的,出了這門,生死自負。 景嵐恍然,原來幽幽所謂的收拾,其實就是故意暴露景氏的兩位公子在這里。 哦,還有一事。幽幽瞇眼輕笑,也不知你們景氏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修羅庭那邊收了重金,買的就是你們幾個的人頭,一個人頭一萬金,嘖嘖,可比我這兒一年的收入還多。說著,她眸光微亮,jiejie我是個生意人,你們若是肯出比這個還高的買命錢,那么笑容中多了一絲嫵媚,jiejie還是愿意救救你們的小命的。 景煥握緊了拳頭,其實內心早已慌亂成了一團亂麻。 高于兩萬金買兩條命,這事若是傳出去了,東海景氏的臉都要被他們兩個丟光了。 紅姨娘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打斷他的腿。 景嵐不發一言,再望向遠處渡口時,瞧見了渡口海船上冒起的黑煙,不多時,熊熊烈火便快速在船只間燃了起來。 火舌不斷跳躍,越燃越烈,若不是用了油,定不會燒那么快。 渡口開始慌亂起來,一邊救火,一邊呼喊。 照理說,海船起火不至于沉得那么快,可海船很快便開始傾斜,火焰未滅,船身便陷入了海中大半。 不少船員倉皇失措地往幽幽樓這邊跑來,樓外已經亂成了一團,小販們呼天喊地,這船被燒得一只不剩,他們晚上如何回去? 景嵐的眸光驀地凝住了,她一動不動地望著樓下的一個白裳素衣女子,提著驚月,凜凜走在樓外的街市上。 她一邊走,一邊警惕地四處找尋她想找的人,正是景嵐與景煥的嫂嫂柳溪。 是嫂嫂!景煥也看見了她,他焦急地推開了窗戶,對著外面大呼道,嫂嫂,外面有修羅衛危險!你快走!快走啊! 于情于理,景嵐也該像景煥一樣,對著窗外大呼。可這個時候,她心緒復雜,根本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上輩子她那般心狠手辣,這輩子她圖什么呢?以她的心性,怎會猜不到外面有修羅衛埋伏?她一人一刀,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在街市上,不是瘋了,就是故意為之。 景嵐站在窗邊,悄悄地打量著外面的柳溪。 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四哥,閉嘴!景嵐厲喝一聲,將景煥扯了過來。 景煥愕然看她,可是嫂嫂她 她若從頭到尾都是跟魏諫白演苦rou計,今日自然不會有事,倘若她與魏諫白已經分崩離析,她既然敢一個人來,自然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如今,景嵐更擔心的是她與景煥。 她安靜地望向了氣定神閑的幽幽,此人若真是圖財,那該一進來就把她與四哥抓了,不該等到這個時候才說交易。 幽幽定是另有所圖。 覺察到了景嵐的灼灼目光,幽幽對上了她的眸子,笑問道:景五公子,想好了么? 第15章 斗場 景嵐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沉默片刻后,終是沉聲開了口,樓主也想好了么? 幽幽眸底閃過一抹驚訝,她倒也不急著回答景嵐,只是仔細打量了一番景嵐細看這少年郎的模樣,白皙陰柔,眸光澄凈,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相配的沉郁氣息。 景五公子是東海景氏最小的公子。論武功,定是比不上大公子景鐸,論心智,十六歲的毛小子又能厲害到哪里? 就是這樣一個少年郎,腦袋還懸著的時候能問出這樣一句話,幽幽猜想,多半是隨口撞上的。 樓主可知,外面除了修羅庭的人,還有大將軍魏諫白?景嵐定定看她,神色淡然,鎮定得好似一個江湖老手,貪眼前蠅頭小利,換來的可是無窮無盡的后患,這筆買賣怎么算都是虧的,你說你是生意人,我卻是半點不信的。 呦,還是只會咬人的。幽幽這次是真的覺得驚訝,景氏之中怎會藏了這樣的一只聰明小獸? 今日,叨擾了。景嵐抱拳一拜,看了一眼旁邊懵在原地的景煥,四哥,我們走。 景煥愕了一下,外面危險! 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景嵐說完,語氣更嚴肅了幾分,四哥,既然都是死,那不如出去打個痛快,莫讓這些人小瞧了我們東海景氏! 幽幽饒有深意地咂了一口煙斗,吐出一口眼圈,景五公子,倘若今日能安然回去,改日幽幽必來海城拜訪,討要一筆救命之恩。 你這話是 什么意思?這四個字還沒來得說完,只見幽幽打了個響指,機杼聲驟然響起,只眨眼的功夫,景煥與景嵐站立之地就突然塌陷了。 兩人強提內勁,本想用輕功飛起,可這并無落腳之處,第一點沒有借力,又如何飛得起來? 于是,兩人只能眼睜睜地跌入了腳下的黑洞之中,狠狠地砸在石壁上,發出一聲悶哼。 機杼聲再次響起,方才塌陷的地方再次合攏。 幽幽轉了一圈煙斗,緩緩走出了石窟,看了一眼大堂之中焦急不知所措的商旅們,冷聲道:走吧,這些人,就看他們的造化了。話音一落,整個大堂的彩燈瞬間熄滅,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商旅們發出陣陣驚恐的呼喊。 就在這些人慌亂無比地從石門竄出時,幽幽已經帶著手下,乘著幽幽島最后的一只海船離開了。 困獸斗,則勇者勝。 柳溪,這回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給我什么驚喜?幽幽斜靠在軟榻之上,享受著婢女的按捏,舒爽地瞇眼咯咯一笑。 景煥先前在窗口的那一呼,轉瞬即逝。 柳溪循聲望去,只能瞥見山壁上石窗內的一角白衣。 景煥在那兒,自然景嵐也在那兒。 可幽幽樓這會兒已經亂成了一團,有小廝往里面沖著去救主子的,有商旅拼了命要跑出來的,情勢一亂,她如何擠得進去? 咻!驚弦暗響。 柳溪手中的驚月驟然出鞘,劈下一支冷箭。 她冷冷抬眼,望著樹上那個射箭的輕甲男子,冷笑道:魏諫白,你猜猜看,今日到底誰才是那只甕中之鱉? 魏諫白嘴角微微一笑,殺了你,自有回去的船!話音一落,他拋開了手中的弓、弩,拔出了蟠龍刀,從樹上一躍而下。 與此同時,藏匿在暗處的數十名修羅衛也跳了出來,將柳溪團團圍住。 原本就驚恐不安的商旅們看見這樣的陣勢,就更加不安了,抱著腦袋紛紛繞開了這群斗毆的江湖人士。 船都毀了,今日就算你們殺了我,一樣走不得。柳溪說得淡然,天上有景氏的海鷹,你們任何的飛鴿都放不出去,你我不過是早點死,晚點死罷了。 魏諫白沒有抬頭,他身側的修羅衛匆匆瞥了一眼,天上確實盤旋著兩只海鷹。 還真有不信邪的商旅,放出了求救的飛鴿,才撲哧飛上天,便被兩只海鷹啄傷了,從天上墜入了海中。 完了!是要餓死在這兒了,這可怎么辦啊? 孩子還等著我回去呢,嗚 商旅與小販們絕望地大哭了起來,有人多瞄了一眼魏諫白身后的修羅衛,看他們每個人都臉戴骷髏面具,霎時心中更怕,便哭嚎得更兇了。 柳溪索性將驚月收回了鞘中,她故意探前,聲音森寒,我來時已經與景氏弟子交代過了,海船已把幽幽島圍住,火炮皆已上了炮彈,只要不是我安然帶人出去,一律炮殺。略微一頓,柳溪笑了笑,笑意卻涼得像冰一樣,魏諫白,還想殺我么? 魏諫白額上青筋突突直跳,揮手示意身后的修羅衛將兵刃收起。 此時若是殺了柳溪,就算他們砍木為筏,也會死在景氏的火炮下,急不得。 魏諫白,有件事我也想提醒你。柳溪沒有看他,強攻東浮州可不是什么上上策,畢竟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 魏諫白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你早點殺了我也好。柳溪突然笑得更濃烈了些,我忽然想起來,我獨自登島前,還囑咐過一句,倘若我半日不歸,那便將火炮都對準了幽幽島。略微一頓,柳溪冷嗤一聲,有那么多人給我陪葬,我也算是風光大葬了,你說是不是?說完,她故意瞇眼望了一眼天色,提刀朝著幽幽樓去了。 跟著她!魏諫白多少能猜到柳溪想做什么? 幽幽島透著一絲詭異,這幽幽樓神秘又隱秘,里面的人自然不會不給自己留后路。渡口的海船確實都毀了,可誰知道這樓中會不會藏著逃生用的小舟?畢竟這座石崖之后就是碧海,藏一個隱秘的渡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魏諫白能想到的,自然柳溪也能想到。 只是柳溪多想了一步。 敵眾我寡,最適合的搏殺地就是這漆黑的洞窟幽幽樓。只要魏諫白敢跟著她走,那她便利用這里的地勢,逐一擊殺。 待解決完這些人,她再去把樓中的兩個羊崽子給找出來,回去一并收拾! 幽幽樓中的商旅們已經跑得差不多了。 柳溪踏入石窟的第一步,手中的驚月猛地出鞘,一道清亮的刀弧驟然劃出。緊跟在后的那名修羅衛躲閃不及,只見喉間迸出一道雪痕,他便捂著喉嚨倒了下去。 賤人!魏諫白怒聲大喝,蟠龍刀猶如掄斧般朝著柳溪劈落。這一刀膂力驚人,大有劈山之勢,尋常兵刃自當觸之即碎,也沒有誰會傻到與他對這一刀。 柳溪足尖一點,身子往后騰飛數步,堪堪避開了這一刀。 眼見柳溪往洞窟更深處逃去,黑暗幾乎將柳溪吞沒得干干凈凈,魏諫白哪里能忍?當即下令,追! 咯吱轟! 猝不及防地,原本敞開的石門竟然轟然關上,將沒來得及進去的大部分修羅衛攔在了門外。 門外的修羅衛左右看看,瞄準了石壁二樓的十個石窗,便騰身掠上石壁,手指才扳住石窗臺,便覺指腹猛地一疼,好似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 啊!痛意瞬間蔓延開來,這些修羅衛哪里還抓得住,一個接一個地跌了下來,在地上痛呼片刻,便口吐白沫,一命嗚呼。 窗臺上有毒! 修羅衛連連倒抽一口涼氣,看著地上突然折損的十名兄弟,剩余的二十多名修羅衛不敢貿然再上石壁。 他們左右看了看,抓住了兩名商旅,按在了石壁上,發現商旅面色如常,并沒有染毒。 別接觸窗臺! 修羅衛們左右遞個眼色,以兵刃刺壁而上,剛準備破窗而入,卻猝聞咣的一聲。 呃! 這十名修羅衛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只悶哼了一聲,便被突然破碎的石窗琉璃割破了喉嚨,再次跌落在地。 剩下的十余名修羅衛不敢再輕易攀上二樓,這萬一還有機關,豈不是去送死么?十余名修羅衛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緊閉的石門,為今之計,只有先靜觀其變,圍住這個看似唯一的出口。 石門關上后,幽幽樓內一片黑暗。 人心深處最恐黑暗,所以魏諫白先掏了火折子出來,剛一吹亮,便驚覺刀風襲來。 他倉促吹滅,憑著經驗往后一退,不知撞上了誰,反手一刀便捅了過去。 啊! 慘呼聲顯然是個男子,那便是跟他一起進來的四名修羅衛的一個。 魏諫白恨然咬牙,再不敢貿然出手,更不敢貿然出聲。 如今柳溪像是一條蟄伏在暗處的黑蛇,只要他們露出一點點蹤跡,便會被柳溪趁機擊殺。原本的優勢在這里化成了絕對的劣勢,魏諫白怎能不懊悔? 鏗! 一聲金石之聲猝然響起,原是兩名修羅衛撞到了一起,倉促出手,險些又要了自己人的命。 自己人,莫要亂來!魏諫白忍不住厲喝一聲。 就這一瞬之間,冰涼的觸感擦過肩頭,劇痛便從肩頭躥了起來。 魏諫白順勢一刀劈去,又是一聲兵刃相撞之聲響起。 他知道,他一定是擊中了的,這一刀的內勁足以讓握刀之人虎口崩裂。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