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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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暗處的柳溪換做左手拿刀,右掌已滿是鮮血,虎口處迸開了一條傷口,正汩汩地留著血。 她忍痛屏住呼吸,耐心等待著下一個襲擊的機會。 怎料,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景嵐與景煥的聲音。 四哥,你怎么樣? 我的屁股開花了,疼死我了! 第16章 宿敵 景嵐與景煥根本沒有聽見外間的打斗聲,只因為兩人跌下時,幽幽樓的機關并沒有休止。兩人跌坐在地,尚未穩住勢子,便又被掀下了更深的地方。當機杼聲終于停下后,兩人的后背狠狠撞在后方的石壁上,嘖嘖生疼。 景嵐右手扶住右邊的石壁,確定不再下翻后,左手從懷中快速摸出了火折子,吹亮在當前。 四哥,你怎么樣? 我的屁股開花了,疼死我了! 景嵐借著手中的微光找準了景煥的方向,她忍痛站了起來,弓著腰走到了四哥身前,費力地將他扶起。 景煥一邊揉屁股,一邊左右顧看,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火折子的微光只能照亮半步之內,四處都是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噓。景嵐比了個手勢,合眼仔細辨聽,喃喃道:有風聲 哪里來的風聲?景煥也學著景嵐的樣子,仔細聽了聽,風聲倒是沒有聽見,刀刃相撞的聲音倒是聽見了一聲。 景嵐果斷吹滅了火折子,拉著景煥貼壁靠住,壓低了聲音道:四哥,外面敵我未知,小心為上。 嗯。景煥點點頭。 景嵐收好火折子,耳翼微動,依稀辨明那微弱風聲傳來的方向,低聲道:四哥,跟我走。說完,她牽住了景煥的手,一手在前摸黑而行。 若是摸到石壁,那便停下,吹亮火折子仔細檢視一下石壁,以免觸動石壁暗藏的機關。確認石壁沒有機關后,景嵐吹滅火折子,拉著景煥背靠石壁緩緩挪步而行。 黑暗之中,空門無限放大,最要害之處便是背心。 那個叫幽幽的姑娘心思詭譎,敵友未明,這幽幽樓又機關復雜,今日能不能安然走出去,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鏗! 又一聲刀刃相撞聲響起,聲響在黑暗之中不斷回響,也不知是從哪里傳來的。 人在暗處,本就不安,又加上這不時響起的刀刃聲,每一次驟響,都驚動心弦不斷顫動,晃得人心難安。 不知不覺掌心已是一層冷汗。 景嵐猛地停了下來,鼻翼微動,四哥,你可聞到血腥味了? 景煥嗅了嗅,這里確實有股濃重的血腥味,似乎是從景煥嗅準了方向,往前走了一步,不知踩到了什么機關,突然機杼聲又咯咯響了起來。 景煥駭然后退,背心僅僅貼在石壁之上,完了! 景嵐屏住了呼吸,只覺心臟都快跳出口來。 轟! 一塊石門突然倒下,透出了一絲光亮。 海風帶著nongnong的魚腥味吹了進來,依稀可以聽見外間海浪拍岸的聲音。 對久困暗處的人來說,看見這樣一線生機,定是要拼了命沖過去的。正當景嵐與景煥準備過去看看時,便聽見了數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景嵐與景煥縮了回來,緊緊地盯著光亮之處 一條黑影快速躥到了石門倒塌處,只見他才踏出一步,便瞬間僵在了原地,似是被什么石化了一般。 暗處有人對著那人彈出一顆石子,那人只搖了搖身子,便倒在了石門上,不知是生是死。 嘶嘶 寂靜之中,微小的窸窣聲可以被放大數倍。 景嵐倒抽一口涼氣,恍然明白那石門外關著的是什么?她雖鮮少離開海城,可東海沒少跟著四哥去。放眼整個東海,一咬就能讓人斃命的蛇,只有一種,名叫海勾魂。這種海蛇通體黑鱗,硬如海青石,刀劍難碎,它的蛇信子是紫色的,上面還有兩彎倒刺,倒刺比它的毒牙還要毒,中者宛若石化,瞬間氣絕。 雖說這種蛇劇毒無比,可也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圣品。海勾魂的蛇膽可拿來煉制補氣提功的奇藥,海先生曾經提過,這種藥叫做元生丹,服一丸便可提高一年的內力修為。 有人確實大著膽子來東海捕蛇,可這蛇又是群居而生,對付一條已屬不易,何況整整一個巢xue的海勾魂呢? 此蛇有一,必不止一。 這里又伸手不見五指,稍有不慎,便會死在它的蛇吻之下。 偏生景嵐還不能在這個時候把火折子吹亮,那個倒下的人雖然只是一個身影,可那人臉上的白骨骷髏景嵐是看得清楚的。 方才四哥踩中機關,不但是把上面的修羅衛給放下來了,還將海勾魂也放出來了。 景嵐覺得自己這會兒像是被困在蠱碗里的五毒之一,只有成為最后活著的那個,才能安然離開幽幽樓。 景五公子,倘若今日能安然回去,改日幽幽必來海城拜訪,討要一筆救命之恩。 幽幽最后說的話在景嵐腦海中重現,景嵐忽然有些明白幽幽想做什么了?或許,她就想以這幽幽樓為斗獸場,玩一局困獸斗的把戲。 果然,越是好看的女人,心思越是歹毒! 景嵐不禁想起了柳溪。 修羅衛都下來了,她如今又在哪里? 魏諫白!乍聽七步外響起了柳溪的一聲厲喝。 景煥下意識地想呼喊,卻被景嵐緊緊捂住了嘴。 鏗! 根本看不見刀刃是從哪里劃出來的,又聽一聲刀刃相撞聲響起,近在七步之內,驚心動魄。 景嵐拉著景煥貼著石壁輕手輕腳地挪了挪。 噌! 蟠龍刀的刀刃猝不及防地刺入了景嵐與景煥方才所在的石壁,刀口拖離石壁,帶出碎石萬千。 即便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刀的威力,單是聽這碎石的聲響,景煥就覺得腳有些發軟。 怎么還掉了一個厲害的下來?! 景煥實在是擔心柳溪,她一個人能護自己周全都不容易。 黑暗中響起了一陣衣袂聲響,只見一條白影快速掠到了石門口,她左手握刀,站在微光之中,警惕地提防著四周的變化。 鮮血從她右掌滴落,刀鋒尖端也在滴血,早已分不清楚到底是她的,還是修羅衛的? 連番對照,她鬢發微亂,幾縷亂發隨著海風微微飛揚。柳溪漠然轉過身來,望著洞窟的黑暗深處,涼聲道:魏諫白,是男人就不要躲在暗處! 這里不同于大堂,這里顯然還有危險的東西存在,躲在暗處,要提防的不止一個魏諫白,倒不如站在光亮之處,不論哪個方向來的偷襲,都能及時躲避或是防備。 敵暗我明,不見得是弱勢。 魏諫白握緊蟠龍刀,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這女人在送死,他不妨送她一程。先解決了她,再去把躲起來的景家那兩個小崽子揪出來,他一樣可以拿小崽子的性命威脅景氏,得一條生路。 嫂嫂危險! 景煥著急萬分,下意識地去摸懷中的火折子,他必須想辦法把這里的地形看清楚些,這樣才有辦法幫上嫂嫂。 景嵐猝然按住了他的手。 景煥不解,忍不住低聲道:那可是 未必是。景嵐只簡單地回答了他三個字,萬一是這兩人故意打斗,目的就是誘惑他們兩個出去呢? 上輩子已經見識過這兩人的卑鄙了,這輩子她不會再上這樣的當! 景煥驀地狠狠揪住了她的手臂,身子猛烈地一顫,小五! 四哥你別動!景嵐感覺有什么涼涼的物事從她的手臂上爬了過去,毛骨悚然,冷汗從背心處陣陣沁出。 海勾魂就在附近! 與此同時,微光中的兩人,已經戰作了一團。 驚月的刀鋒微顫,發出嗡嗡聲響,刀鋒瞬間變得有些模糊。柳溪一邊錯身避開魏諫白的劈砍,一邊暗運內息,準備著這致命的一擊。 上輩子她與魏諫白閑來無事之時也是會過幾招的。 蟠龍刀刀勢狠厲,招招都是摧折金石的暴擊,尋常人若是勉力接招,只會讓魏諫白的內勁順著兵刃震碎臟腑。 刀勢剛猛,自然會慢一些。 柳溪的刀法巧就巧在一個快字,猝不及防,宛若新月彎鉤,一抬眼,便能勾住對方的喉嚨。 上輩子過招,兩人都會保留一二殺招,甚至魏諫白一直是讓著她的,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是柳溪贏得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上輩子柳溪才從景嵐心口抽出驚月,魏諫白藏了多時的殺招就落在了她的背心上。 那一刀,幾乎劈開了她整個身子,痛徹心扉。 這是魏諫白最快的一式刀法,柳溪從未見過,也是輕敵的下場。 可笑至極。 滅景氏者,瞬間與景氏同死。 她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魏諫白那張笑得極是得意的臉,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與輕敵。她竟還以為,魏諫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親手殺死景嵐。 原來,魏諫白對著修羅衛附耳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在一擊得手后,再狠狠補上數刀。 有時候魏諫白與她很像,絕對不會讓對手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唯有如此,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既然老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她同樣不會給魏諫白生還的機會。 倘若今日過不了這一關,一切籌謀不過枉然。 因為內勁的灌入,驚月的刀身變得殺芒四溢,連番騰挪閃躲之后,柳溪與魏諫白錯身掠開,她掠入了黑暗深處。 足尖一點石壁,倒翻了一個跟斗,手中驚月好似一彎殘月,帶著細細密密的刀影鋪天蓋地而來。 上輩子沒讓他見識這一招,這輩子,便由他先來祭刀。 第17章 揪心 魏諫白顯然是沒有料到柳溪會有這樣一招。 只見他橫刀左右橫擋,卻不想到那刀影不過是驚月兇猛震顫幻出的虛影,這一連數招使出,沒有一下集中真正的驚月。 守勢已破。 魏諫白只能孤注一擲,朝著柳溪的心口一刀劈去。這一式極是快狠,正是上輩子那一式蟠龍滅。 可柳溪這一招千月斬尚未使盡,前面的刀影不過是虛招,后面緊跟的才是真正的殺招! 柳溪微微側身,蟠龍刀的刀口沿著柳溪的頸邊斜刺過去,刀氣割破了她的衣襟口,在領口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與此同時,驚月好似一道彎月,穿破了魏諫白的輕甲,一擊穿入了他的心口。 半截刀鋒自魏諫白背心刺出,帶出一蓬鮮血。 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柳溪,像是一只野狼,怎怎么可能?天下從未有人在蟠龍滅下存活,柳溪怎么可能預判出他的刀鋒所向? 噌! 柳溪不愿再與他多說一個字,驚月干脆地抽離出來,飛起一腳,將魏諫白踢翻在了地上。 似是聞到了這邊濃重的血腥味,暗處的窸窣聲忽地多了起來。 柳溪本想在魏諫白喉嚨補上一刀,這時卻聽見了黑暗深處的呼救聲,小五,你可要抓緊了!我去喚嫂嫂來幫你! 柳溪眉心一蹙,左手提著驚月,染血的右手匆忙從懷中摸出火折子吹亮,循聲掠了過去。 火折子的微光可以看清楚兩步之內。 不看還好,看一眼便讓人頭皮忍不住發麻。 這地上的黑蛇甚多,皆是海勾魂的幼蛇。 這蛇的毒性柳溪是見識過的,她豈能讓景嵐與景煥死在蛇吻之下?仗著火折子的微光,柳溪終是看見了躲在石壁下的兩人。 景煥看見了火光,連忙跳到了柳溪身側,急聲道:嫂嫂,你快救救小五! 躲開些!柳溪急喝一聲,掠到了景嵐身前。 只見景嵐雙手緊緊掐住一條手臂粗的海勾魂七寸之處,半個身子都被這條黑勾魂纏住了,她臉色慘白,只覺被纏的地方骨頭幾乎要碎裂開來。 她死死咬牙,不敢松手,因為一旦松手,那張開的蛇口就會咬上她的喉嚨,讓她立即斃命。 抓牢!柳溪將火折子探前,反手握住驚月,看準了黑蛇半翻的白腹,一刀勾劃進去,猛地一提。 海勾魂的鱗片很硬,白腹卻是它的弱處。 突然遭此襲擊,海勾魂吃痛猛地扭了起來,哪里還纏得住景嵐。 丟開!柳溪再一聲厲喝。 景嵐猛地將海勾魂往暗處一拋,驚魂未定之余,余光瞥向了抽刀的柳溪身后 魏 景嵐的話還沒來得及呼完,耳側便響起了一聲嘶!又一條海勾魂猝然咬來,她已是躲閃不及。 噌! 驚月劃過一道弧光,干脆地將那條海勾魂一刀兩段。與此同時,柳溪手中的火折子應聲落在了地上,她染血的右掌一掌劈在了景嵐的肩頭。 沒有用半點內勁,只是用力氣將景嵐往遠處一推。 蟠龍刀的刀鋒穿破了柳溪的胸口,刀鋒快速抵上了景嵐的胸口,刀氣點破了景嵐的衣裳,在她心口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 痛意猝然升起。 兩滴鮮血滴在了地上的火折子上,險些撲滅了火星。 你!景嵐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眸,看著蟠龍刀從柳溪胸口的血rou中抽離出來那一霎間,她最恨的女人竟以身為盾,為她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走!柳溪的聲音在發顫,她死死咬牙,回身一刀劈了過去,正好撞在了第二次來襲的蟠龍刀上。 她與魏諫白皆是強弩之末,如今比拼的,不過是誰更能吊住這一口氣? 鏗! 左手虎口猛地一痛,驚月嗡嗡作響,柳溪險些脫手落刀。 景煥看準時機,將怔愣住的景嵐揪到了身后,退到了倒下的石門邊,他抄起了地上修羅衛的兵刃,小五,你待在這里,我去幫嫂嫂! 景嵐如今的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 上輩子,柳溪與魏諫白狼狽為jian,這輩子怎會是這樣不死不休的仇人?景嵐心口的傷處隱隱作痛,上輩子這個地方分明是柳溪親手戳進去的,這輩子這個女人竟會不顧自己安危,以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