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書迷正在閱讀:抗戰(zhàn)之丐世奇?zhèn)b、那個夏天她睡了她的高中老師 (1v1 高H)、名器之花魁狠絕色nph、隔間、別萬山、[綜漫]忍者的咒術(shù)師指南、向包辦婚姻低頭[重生]、[綜]葉上仙您吃好喝好、愛上爸爸的情人怎么破、我喜歡的人都要倒霉
華晝殿。 陸修靜昨晚喝了好些酒,回去倒頭就睡,清早的時候被外面忙碌的聲音給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推門出去,迎頭便撞見仙娥綠茹。 “等等,小仙娥,你慌慌張張地要往哪兒去?”陸修靜攔住綠茹問話。 “陸崇道君,你有所不知,昨天值夜巡邏的姐妹失蹤了好幾個,仙宮到處都找遍了,最后在后苑的亂草堆里發(fā)現(xiàn)三具女尸!現(xiàn)在三公主命全府上下所有人到華晝殿門外集合,說是已經(jīng)抓到了嫌疑人。” “抓到嫌疑人了?是誰啊?” “是新來的蘭蘭。哎呀不跟您說了,若是去遲了三公主會不高興。”綠茹匆匆忙忙別了陸修靜,跟其他人一起趕往華晝殿。 陸修靜半信半疑地趕去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殿外果然站滿了仙娥和天兵,三公主高坐金雕鳳椅于臺階之上,在她面前站著被捆仙繩綁得嚴(yán)實的蘭蘭,蘭蘭腳下則躺著三具仙娥的尸身。 “蘭蘭,昨晚有人看到你在后苑形跡可疑,手里還握著一把紅色的長劍,偏巧這三具尸首身上有許多劍傷。說吧,你心懷鬼祟混入華晝殿到底有何圖謀?別逼本公主用刑,速速從實招來!”晴君眸子陰沉,嘴角微微上揚,笑的時候比不笑還滲人。 “公主明察秋毫,蘭蘭昨晚去了靈帝寢室,回來的時候碰巧經(jīng)過后苑,至于有人看見蘭蘭拿著長劍那更是無中生有,蘭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連菜刀都提不動,又怎會執(zhí)劍殺人?”柳蘭溪對晴君的質(zhì)問應(yīng)答自如,神態(tài)一派夷然自若,給人以光明磊落,寧折不屈的高光形象。 陸修靜看不下去了,好心上前為蘭蘭說了句公道話:“三公主,會不會是你搞錯了,本道君看蘭蘭這丫頭秉性純良,不至于心生歹念,罔顧無辜性命。” “陸道君,知人知面不知心吶,你別看她嬌弱可憐,背地干的都是喪盡天良的惡事,也不知是受誰指使,正準(zhǔn)備嚴(yán)加審問呢。”晴君話里有話,暗指蘭蘭是受了朽月的教唆才殺的人。 陸修靜從柳蘭溪身旁經(jīng)過,看了他一眼以示安撫,又蹲下身去檢查三具仙娥的尸首,三人喉部有傷,均是劍風(fēng)所割,可見兇器非同凡響。 他還注意三位仙娥手指指甲略長,眼底泛黑,掀開眼皮竟發(fā)現(xiàn)血紋遍布整片眼白,瞳孔縮小甚至沒有,不禁令人皮骨悚然。 陸修靜從諸多端倪可查探得知,此乃妖邪入體之相,三位仙娥在被利器斬殺之前就已被奪了性命。他按奈心中疑惑,沒有當(dāng)眾提及,起身環(huán)顧一周,問道: “那么敢問在后苑看到蘭蘭的目擊者是哪位?” “本圣君昨晚親眼所見蘭蘭在后苑出沒,當(dāng)時她手里還拿著一柄紅色邪劍。” 奕川圣君從一旁走出,腰間還別了一只附庸風(fēng)雅的玉簫,看他那高視闊步的神氣樣,想也知道把昨晚狼狽落水的教訓(xùn)給拋諸云外去了。 “哎,這不是昨晚輕生跳河的奕川老弟嘛,話說半夜你不好好睡覺,黑燈瞎火的在后苑閑逛做什么?” “這個……當(dāng)然是睡不著,出來走走。”奕川眼神閃爍,做賊心虛地咽了咽口水。 “喂,老弟,你這個說法不太能令人信服啊?那蘭蘭是不是也可以說自己在后苑看到了你,握長劍的不是她而是你呢?片面之詞,誰都會說,何況當(dāng)晚你和蘭蘭還鬧了點不愉快呢。要不你再回憶回憶,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陸修靜行事乖張,有一說一,向來是個不怕得罪人的主。 奕川一聽,肺都快給氣炸,暴跳如雷道:“陸道君什么意思?您是說我故意栽贓陷害那小仙娥不成?我奕川雖不是什么高風(fēng)亮節(jié)之輩,但也絕非骯臟齷齪的小人!請您不要隨意質(zhì)疑我的人品!” “陸道君,你別偏袒那丫頭,現(xiàn)在人證在場,等本公主搜出證物來,看她還敢如何狡辯!” 晴君不容他人說情,低聲詢問身旁的綠茹:“那丫頭的房間搜過了嗎?可有發(fā)現(xiàn)兇器?” “都搜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物。”綠茹答道。 “綠茹,你過去給她搜身,本公主還就不信了,兇器會長腳飛了不成?” “是。” 綠茹奉命過去給柳蘭溪搜身,摸了半天沒摸出什么來,氣餒地撓了撓頭: “公主,蘭蘭身上什么都沒有。”甚至這妹子胸還有點平。 “兇器肯定讓她藏起來了,來人啊,賜她一頓鞭子教她老實做人!”晴君看不順眼柳蘭溪,鐵了心要給個教訓(xùn),不管人是不是他殺的,總之打一頓解氣再說。 陸修靜喝住即將要行刑的天兵,難得正經(jīng)一回:“都住手!哪有這樣屈打成招的道理。晴君,你以前多乖的一孩子啊,可別聽風(fēng)就是雨!這三位仙娥死得蹊蹺,如果本道君沒猜錯,今晚可能還會出事。” 場面僵持不下,正當(dāng)案件一籌莫展,柳蘭溪不可捉摸地笑了一聲,開口道:“如果沒有人死,就沒有兇手,是這個道理吧?” 晴君睨了眼那三具死透的尸體,道:“沒錯,是這個道理。” 陸修靜擠眉弄眼,對他小聲勸告:“蘭蘭,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道君,你今日可讓我刮目相看,無論如何,多謝。”柳蘭溪走到陸崇身旁低頭輕聲道謝,眸底溢出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紅光。 “哈哈,本圣君還就不信,你莫非還能把她們弄活不成?”奕川一臉不屑地瞎起哄。 柳蘭溪沒理會那好色之徒,突然轉(zhuǎn)頭朝三具女尸喚了聲“該起來了”,頃刻間,那三具女尸倏地睜開紅眼,機械一般坐起身,嚇得眾仙婢四散逃開。 奕川離得近,驚恐地往后倒退一步還絆倒了自己:“怎么還詐尸了!蘭蘭你究竟使的什么妖法?!” 醒來的三位仙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三臉茫然地看著眾人。 柳蘭溪聳聳肩:“我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領(lǐng),她們本來就沒死。” “怎么可能!她們明明已經(jīng)死了,妖物!絕對是妖物……” 晴君激動地說到一半,那三位仙娥看見自家主子氣勢洶洶,一時被嚇得臉青,爬起身跪倒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三公主,我們昨晚不該偷懶躲在后苑瞌睡,請您責(zé)罰!” 陸修靜是不信這個邪的,尸體他已經(jīng)檢查一遍了,三具仙身已損,三魂六魄全散,面前的東西不是妖物就是空殼傀儡。 “陸崇道君,此事你怎么看?”晴君最后把問題丟給陸修靜,希望他不要昧著良心和違背職業(yè)cao守,去包庇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妖精。 陸修靜正猶豫要不要戳穿柳蘭溪,身后就有人替他作了回答: “還能怎么看?這三人到底是仙是妖,一驗便知!” 朽月正好從仁王殿回來,到此處正碰見三位仙娥起尸復(fù)活,眾人驚恐奔逃的場面。她在暗中觀察了好一會,大概掌握了一些情況之后,這才出去為某混賬收拾爛攤子。 “哦,靈帝有辦法證明這三個仙娥的身份?”晴君將歪坐的姿勢擺正,聲音也平和了些。 朽月點頭:“當(dāng)然有證明之法。”不僅能證明她們的身份,也能證明你的。 “火折子,到底是什么辦法?”陸修靜也很好奇。 “本尊剛從仁王處借得懸世鏡,諸位身份,是神是魔是仙是妖是人是鬼,一照便知。” 晴君面部肌rou抽搐了一下,避轉(zhuǎn)朽月鋒銳的眼神,脾氣一下變好:“呵呵,靈帝既然從我二哥處借得法寶,那便有勞給那三人照一照。” “行啊,為了證明本尊手里拿的鏡子是真是偽,本尊可以讓各位先行試驗。” “不必不必,靈帝的為人,本公主還是信得過。”晴君一時慌了神,忙拒絕她的‘好意’。 “還是照照吧,大家也放心些。” 朽月簡單粗暴地亮起法器,走上階梯往晴君面前一擺,嚇得她心驚膽懾,忙用雙手遮臉。 再看懸世鏡中映像,里面顯現(xiàn)的是一泓波光粼粼的清水,水中有位美人的倒影,隱約可辨出是晴君模樣。 晴君慪氣一般將臉別開,不滿道:“本公主貨真價實,可看清楚了?” “只要公主是真的,那么鏡子也是真的。”朽月一語雙關(guān),別有深意,轉(zhuǎn)過身向那三位起死回生的仙娥招了招手:“你們?nèi)齻€過來。” 她們一時有些躊躇,脧了眼柳蘭溪的眼色,這才敢走到朽月跟前,一個接一個站在鏡子前驗身。 鏡子里毫無意外地出現(xiàn)了與三人別無二致的身影,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異像。 “三位仙娥身份貨真價實,公主可看清楚了?”朽月照舊借晴君的原話奉還,若是她敢說三人有問題,同時也就承認(rèn)了自己有問題,無異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晴君臉色十分難堪,只好硬著頭皮承認(rèn):“看清楚了,她們的身份無異議。” “那么沒有人死,也就沒有殺人兇手,奕川的證詞毫無意義,三公主是否可以放了蘭蘭仙子?”朽月順理成章地推導(dǎo)出結(jié)論,輕輕松松一招制敵。 “放人!”晴君被逼無奈,只好妥協(xié),這場殺雞儆猴的鬧劇才算收場。 不過嘛,朽月的伎倆再怎么滴水不漏,還是難逃陸修靜的法眼。 晴君一走,陸修靜便悄摸摸地走過去揭穿她:“說吧,方才你是不是把鏡子換了?她們是什么人你就敢包庇?這不是昧著良心么?” 朽月坦然自白:“我哪有良心?” “不是,咱們再怎么沒譜,在原則性問題上也要有所堅持的嘛!” 兩人在這件事上出現(xiàn)意見不統(tǒng)一。當(dāng)然,這是時常有的事。 朽月故意和他作對:“剛才可是你先幫的,怎么你幫忙就是有原則,本尊幫忙純屬昧著良心?” “那怎么能一樣?那三具女尸一看就有問題,晴君故意借此刁難人,本道君心腸軟,看不得別人被冤枉。” 陸修靜還在同朽月爭論不休,朽月偶一回身,發(fā)現(xiàn)柳蘭溪和那三個‘死而復(fù)生’的仙娥早已不見蹤影。 “沒冤枉他。” “你說什么?!!!” 陸修靜瞪大雙眼,剛要抓住她問怎么回事,此女子似風(fēng)一樣來去,他抓了個寂寞。 * 經(jīng)過上午的一番鬧騰,晴君自認(rèn)是玩不過那些老狐貍,所以巴不得他們快點從華晝殿卷鋪蓋滾蛋。 思索再三,她特意擺下一場酒宴,命人將朽月和陸崇請來,名為犒勞,實為踐行的意思,她不相信那兩人的臉皮會厚到賴在她家不走的地步。 現(xiàn)實打臉,她錯了,這兩個人的臉皮真的有這么厚! 不等主人開動,陸修靜一筷子夾起珍饈佳肴先吃了幾口,兩腮鼓鼓囊囊地咀嚼食物,口齒不清道: “晴君,其實你不用這么客氣的,本道君和靈帝與你父親乃是親密友愛的同門,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在這里住得十分習(xí)慣,不用擔(dān)心。” 晴君端莊淑雅地落座主位,朝他們含蓄一笑:“兩位前輩肯在寒舍下榻,自然榮幸,倒也不是擔(dān)心,只是……” “那我們就麻煩三公主幾日了,回頭本尊得跟伏桓好好夸夸你,虎父無犬女,公主德才與美貌兼?zhèn)洌瑹o愧是天家之瑰寶。”朽月昧著良心亂夸一通,直接夸得晴君找不著北。 “靈帝謬贊,其實晴君今天想為……” 陸修靜努力咽下飯菜,搶話道:“晴君啊,恕我直言,你那個后苑的布局犯了禁忌,整個園林的風(fēng)水都不行,容易招邪!” 晴君心里暗罵一聲‘去你大爺?shù)恼行啊砻嫒耘f微笑得體:“此園乃是父君命人修建的,二哥監(jiān)工,不可能有問題的。” 陸修靜搖晃著食指,滿嘴油光,神神叨叨地分析了一堆利害: “你還別不信,本道君昨晚逛園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看園中小路或河流都是筆直地沖向仙宮,是為箭煞,不吉!” “屋后山石尖銳,凌亂,閉塞,阻隔生機,藏邪納祟,不吉!”園中右邊的樓閣比左邊的高,且整體形狀古怪,不吉!” “西北角不應(yīng)挖湖蓄水,容易招陰,不吉!還有水上不宜建書閣,水氣易生霉變,不吉!” …… 晴君聽得咬牙切齒,抹了腮粉的臉頰愣是被氣成鐵青色,礙于對方是長輩不好撕破臉面,不得不努力維持客氣的假笑。 陸修靜厚臉厚皮慣了,沒個眼力見,繼續(xù)苦口婆心地攛掇:“三公主,你花園規(guī)模大沒錯,但五行沖煞,所有的布局像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安排的,你如果需要,本道君可免費幫你改善……”” “謝道君,大可不必!” 晴君臉上的假笑幾乎快繃僵不住,她覺得自己下一步很可能會掀桌轟走這個招搖撞騙的啰嗦道士。 陸修靜的廢話讓朽月都聽不下去,她尤不耐煩地甩甩袖:“陸修靜,差不多得了,當(dāng)神仙的還在乎什么破風(fēng)水,你就盡管忽悠吧,天下道士一般德行。” “哎,火折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啊,你說我可以,扯上全天下的道士作什么?除魔衛(wèi)道,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多么光榮的一職業(yè)啊!”陸修靜不服氣地擼袖攘臂,起身扯著高嗓門據(jù)理力爭。 雙方相持不下,你一言我一語,宴廳變得亂哄哄一團糟。 晴君腦袋幾欲炸裂,心累地宣布撤宴,再不想與這二人呆作一處,最后幾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