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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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覺得自己越來越在意柳蘭溪的想法了,嘴上雖然沒問,但心里很想探究。她一言不發地盯著少年,注意到自己失神后,準備起身逃離現場,然而卻被拉住了。 “灼靈,你受傷了?” 柳蘭溪滿目愕然,因為看到了朽月后背那條被利斧砍過的傷痕。 朽月還以為他一驚一乍為的什么事,無甚在意:“無妨,都已經愈合了。” 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么,跟人打架哪有不受傷的? 在朽月眼里,不受點傷根本不算打架,連熱身都算不上。柴鼎耀修為不算上乘,但有開天斧在手才勉強擠入九帝神之列,本事么,平平無奇。 不過,這次朽月倒低估開天斧的威力了。 “疼嗎?”柳蘭溪小心翼翼地碰觸朽月肩上的傷口,眉頭擰地跟麻花一樣都要打結,感覺受傷的不是朽月,而是自己。 “本尊此身乃炎火所鑄,少了痛覺,疼?我哪有這么奢侈的感受?” ——此話自然是騙他的,誰讓惡神爭強好勝愛面子呢。 “就算鐵打的我也心疼。” 柳蘭溪從懷里掏出一條白絹準備幫她包扎,朽月握著他的手腕制止道: “不用忙活了,本尊又不是紙糊的,再過一會它自己會消失。” 見柳蘭溪有些不罷休,朽月不免急道:“你要真幫我纏上這東西,待會陸修靜還指不定得怎么笑話!” “笑話什么?” 陸修靜耷拉著眼皮蹲在壕壟上看著拉拉扯扯的這兩人,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應該是被他們吵醒了。 朽月扯掉了肩上那條白絹,沒好氣地瞪了陸修靜一眼,縱身躍了上去推了他一把:“不是跟你說了在折闕池等我,怎么南轅北轍到了這里,倒害我找了半天!” “姑奶奶,你是輕松,我們哪有命在開天斧底下鉆過去啊?” 陸修靜兩眼無神地回瞪了眼朽月,指著柳蘭溪道:“就算我能過去,這不還得拖家帶口么?這小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跟他爹媽交代啊?” “我沒有爹媽。”柳蘭溪輕松翻身而上,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開玩笑道:“道君,你昨晚可真像一只欠抽的驢在叫喚。” “同意。”一旁的朽月也附和道:“陸修靜,你該改一改說夢話的毛病了。” 陸修靜依舊睜眼說瞎話地極力狡辯:“怎么可能,本道君從來不說夢話!你們這是污蔑!子虛烏有!” “道君,原來是你在說夢話啊!我還以為昨晚有幾百個和尚在耳邊念經呢,害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另一邊,湘茵板著一張無精打采的倦容控訴道。 見朽月也回來了,她咧嘴一笑,用隔宿的口氣打了聲招呼:“靈帝早呀,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朽月:“昨晚。” 湘茵打完招呼后突然把柳蘭溪拉到了一邊,掏出了八卦銅鏡遞給他:“小道哥,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呀!” 柳蘭溪沉眸看了她一眼,會心笑笑,接過銅鏡放在唇邊輕聲呼喚:“蠢蛇,有人找你,快出來!” 而后銅鏡真的就傳來顧之清的聲音:“我不出去,誰找都不出去!外面有陸崇那個臭牛鼻子,我可不出去送死!哼哼,至少得冬眠個三五百年,然后再出來看看那老不死的掛了沒!” 陸修靜眼角抽了抽,皮笑rou不笑地鉆了過去,陰惻惻地笑道:“那你就別出來,否則本道君非得抽了你這條賴皮蛇的蛇筋不可!” 接著他向朽月招手:“火折子,你過來,現在這些妖物簡直太囂張了,你用青暝炎把這面銅鏡內部燒化,我看這廝還出不出得來!” 果然,銅鏡嚇得沒聲了。 湘茵驚懼地護住銅鏡,尷尬地擺手笑道:“道君,有話好說,這條白蛇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見識。那啥,我和沁花可能還有事,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告辭!” 言畢,湘茵趕緊抓起冷沁花帶著銅鏡倉皇走了,竟沒想到把陸修靜隨口嚇唬人的話當了真。 陸修靜正得意地叉著腰豪橫時,背后冷不丁的兩團火焰飛了過來,腳下一個沒留神崴進了身后的壕溝中,像一只四仰八叉的泥鱉子。 朽月手里騰起一簇青焰,像地府嚴明執法的冷面判官居高臨下地凝視他。 陸修靜背朝黃土面朝天地發起牢sao:“你這女人哪根筋錯了?戾咒又發作了?” “說吧,陸大嘴,你是不是又在背后我嚼舌根了?” 陸修靜被突如其來的黑鍋砸得有點暈眩,又見朽月身后的柳蘭溪笑得邪魅,不由氣急敗壞: “我是那種人嗎?是不是柳蘭溪這個臭小子又在背后挑唆我倆關系?我就知道他這壞胚子沒懷好意!你居然相信他不信我?你認識他多久認識我多久啊,你選擇相信他?” 柳蘭溪則在旁邊煽風點火:“道君,你昨天跟我說過柴鼎耀新娶的夫人是被灼靈拐走的,這事你忘了嗎?嘖嘖,那可真是越老記性越差啊。” “這事我何時說過?你丫的凈誣賴本道君,行,行,有你的……” 陸修靜也不是吃素的,索性擔了這個無須有的罪名,大手一攤破罐破摔道: “那本道君有沒有跟你說過朽月還看過男人洗澡這件事呢?不知道吧,來來來我跟你詳細說說!” 朽月勃然變色:“陸修靜,你適可而止!” “本道君偏不,你不是和那誰還有婚約嗎,結果他把婚退了,說要跟你當兄弟來著……” 朽月臉冷了三分,柳蘭溪臉綠了一寸。 “陸修靜,你自己不也一堆拎不清的破簍子么?你和某個魔界妖女的事不也很是光彩?哈,當年有個魔女帶著一個孩子找你的事可是鬧得人盡皆知,這事就算你不說本尊也有所耳聞!” “你少信口雌黃!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那魔女帶的孩子分明是條小龍,又怎會是本道君的孩子?再說本道君早已切斷了紅塵情思,一心向道,清清白白,蒼天可鑒,豈是他人三言兩語就可污蔑的?” 朽月繼續深扒:“我還聽說你其實是你叔父陸曦的私生子,此次你同我們去折闕池取水是假,祭祖是真吧?” “夙灼靈你過分了啊!說我也就罷了,我叔父名譽豈容你詆毀?刀來!” 陸修靜從壕溝中一躍而起,腰間的兩把飛刀應聲而出。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數刀光劍影,漫天白晃晃的刀子鋒芒畢露,刀尖齊齊對準朽月,蠢蠢欲動的刀鋒響起一片嗡鳴,正待主人一聲令下。 陸修靜喝令:“旋勢,重擊!” 只聽得千刃劃破氣流之聲,這些刀子飛速如陀螺,以螺旋之勢紛紛往下墜,蜂擁一般沖著地上朽月而去。 朽月一掌擎焰,以炎化盾擋下虛游飛刀所幻化的萬千刀影,刀尖觸碰炎火時皆融化成一股股白煙。 柳蘭溪站在朽月身后受著她的庇護,本以為這些飛刀不過虛張聲勢,在青暝炎面前不過爾爾,現在看來這瘋道士居然還有兩把刷子。 陸修靜不看底下的勢態,也不知從哪掏出一壇酒仰頭喝了一口,用手背一抹腮幫子,懶洋洋地說:“換陣。” 接著飛刀擺成陰陽二分支,陽由上路,陰從下路分開攻擊,意圖兩路包抄。 朽月雙手亦悠閑地指揮變換著火力猛弱,任它長刀子短刀子,近身來都是一溜白煙。 道家陣法素來高妙,但遇上蠻橫的破陣之人,再千變萬化,兇險惡煞的陣也跟紙糊的燈籠沒兩樣,只需一點火星骨架和燈面就都燒得一干二凈。 這當然只有夠資本才能做得到,相當于腰纏萬貫的富豪想如何揮土如金就如何揮土如金,窮家子是羨慕不來的,因為有本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同理,朽月就是不折不扣的神界武豪,只要擋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不在話下。她做得到,也殺得起。 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就是遇到溯憶夢海這種不僅使不上勁,還耗神費腦的大陣。這種陣是沒有陣眼的,如果不另辟蹊徑絕對難以破陣而出。 朽月和陸修靜這兩尊大佛是斗了幾萬年的貓和耗子,知根知底到已完全熟悉對方出招的路數,打下去只會耗費各自的時間和力氣而已,所以兩人越打越隨意,根本沒上什么心。 對于兩位歡喜冤家而言,結果不重要,過程才比較有趣,既可以試探各自功力長進與否,又能給對方找個臺階下,說是打架還不如說是變相的友好切磋。 最無聊的還當屬柳蘭溪,他摸不清楚兩人相處的模式和套路,一開始倒還真以為兩人要打個你死我活才罷休。后來發現真的很沒勁,比看人赤手空拳地rou搏斗毆還沒勁。 他躺在一處土坡上睡了一覺醒來,見兩人還在打,難得熱心地做了一回和事老,舉手勸和:“都是我的錯,兩位別打了,留著點力氣干點正事吧。” 陸修靜見有人出來調解整合他意,于是痛快地召回飛刀,余火未消地瞪了那小祖宗一眼:“你個真沒眼力見的小禍害,這話你倒是早點說,非得等本道君的袍子被燒穿幾個大窟窿才說,故意的吧你!” 柳蘭溪故意沒聽見,跑去給朽月遞水喝去了。 朽月覺得自己也讓柳蘭溪這小子騙了,故不領情,剜了他一眼,輕聲罵道:“小騙子!” “是,小騙子請您喝水,然后給您磕頭認錯,帝尊千萬消消氣……” 朽月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怫然作色:“沒用。” 柳蘭溪無奈地嘆息一聲,表現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意外地往朽月面前俯身跪下。 朽月還以為他真的要磕頭認錯,誰知這禍害來了個saocao作,只見柳蘭溪兩手忽地將胸前衣襟往外一扒,露出白皙光滑的胸肩。他毅然決然道:“那我就只能犧牲美色了。” 朽月老臉一紅,倏地別開了頭,艱難地吐出兩字:“請滾。” “遵命。” 柳蘭溪瞇眼噬笑,調戲得逞,把衣服瞬間穿上,像無事人一樣起身走開,朝不遠處還在生悶氣的陸修靜大喊:“道君,我們該走了。” 耽擱良久,三人終于再次啟程,一路上陸修靜仍舊和朽月堵著氣,誰也不搭理誰,誰也不想先搭理誰。這是兩人吵架之后的常態,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朽月一路上沒說一字半句,只埋頭御火往前不理旁人。 陸修靜坐在大葫蘆上向旁邊御劍的柳蘭溪悄摸招了招手,柳蘭溪本想當作沒看見,正準備加速離他遠點,誰知大葫蘆兀地朝他撞了過來。 柳蘭溪搖搖晃晃地穩住身形,這才禮貌地轉頭理睬了一句:“道君,有事?” 陸修靜給他使了個眼色,道:“你上去問問現在這是要去哪,她走的方向好像不是去折闋池啊。” “道君為何不自己去問?” 陸修靜坐在葫蘆上把二郎腿高高翹起,端起了我最傲嬌的姿態:“沒看見么,本道君在生氣呢,我不想跟她說話!” 柳蘭溪會意地眨巴眨巴眼,一臉我懂的表情,對著前面的朽月喊了一句:“灼靈,陸崇道君不計前嫌地開了尊口問你,我們現在要去什么地方呀?” 陸修靜聽到差點沒從葫蘆上滑下去,朽月冷漠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忙擺正身姿吹著口哨望向別處,搞出一副‘老子管他陸崇是誰,反正不是我’的賴皮相。 “去炙漠城找柴鼎耀,本尊昨日去折闋池池底檢查過了,池底有一條狹長的溝壑,溝壑中有個眼睛形狀的泉眼被一鼎黑色的香爐所堵塞。那是烈穹曾使用過的邪蠱爐,此爐劇毒無比,人手碰不得,刀劍破不開,除了開天斧,我想不到第二個能砸碎它的東西。” “哦,原來如此,”柳蘭溪明意,笑著回頭戲弄:“修靜,聽到沒?” 一只破道靴從身后甩來,柳蘭溪捏著鼻子矮身避開,不忘溫馨提醒道:“修靜,你的腳該洗洗了,有點味。” “小禍害,趕緊給老子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