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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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鼎耀被一群想要鬧洞房的賓客簇擁著來到婚房外,誰知新娘的房門緊閉,怎么推也推不開。眾人以為是新娘鬧起了脾氣,不想給新郎開門,于是那群人咋咋呼呼地在門口吵嚷: “哈哈,赤皇,新娘生氣不讓你進房了,這才第一天,往后可怎么辦呀,哈哈哈……” 陸修靜也跟著瞎起哄:“呦,看來今晚柴兄得在外面湊合一宿了!不如我們明晚再來鬧洞房?” 柴鼎耀被門外的七嘴八舌說得心里煩悶,借著酒氣吼道:“不讓我進房讓誰進房?老子就要進去!走走走,你們都閃一邊去!” 他一說完眾人識相地往旁邊閃開,只見柴鼎耀拿著開天斧往門上用力一劈,開天斧威力驚人,大門瞬間碎成渣沫。 沒了掃興的障礙,大伙興沖沖地一擁而進,結果就見到了這樣一個不堪入目的畫面: 紅宵帳內,一男一女似乎剛結束某種身心契合的儀式,床上的新娘衣不蔽體,顯得有些神思恍惚,而她旁邊的男人剛將衣袍穿上,他的臉上印著一枚新娘留下的香吻。 這一幕直接讓眾人炸了鍋,一道綠光從天而降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柴鼎耀頭上,還帶自動升華光圈渲染的那種。 柴鼎耀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可置信地看著床上這對被撞破茍且之事還面不改色的狗男女,不禁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rou。 疼!特么是真的! “簡直恬不知恥!”柴鼎耀暴跳如雷地痛罵道,掄起開天斧對著那不要臉的男子扔去。 人在憤怒的時候,扔東西的準頭并不是那么好,讓朽月輕松避過。 開天斧在墻體上砸了一個大洞飛了出去,朽月用余光看著一干眾人張口結舌的臉,沒有任何表示,整了整衣襟,淡定地從墻體上被鑿開的大洞走了。 鬼未這才回神過來,忙起身去追朽月,誰料卻被柴鼎耀拉住了。 “阿歡,你欠我一個解釋!” 鬼未側頭白了他一眼,譏誚道:“我對長得跟野豬一樣的男人不感興趣,說想跟你成親是假的,說喜歡你也是假的,滿意了沒,這就是解釋!” 她甩開柴鼎耀那只粗大的手,而后化為一股馥郁的香氣消失在沉寂而厚重的夜色中。 柴鼎耀失魂落魄地坐在冰涼的地上,接受眾人同情憐憫的目光,以及毫無作用的安慰。 “剛才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好像是跟陸崇道君一塊來的仙君啊!”有些人認出了朽月的樣貌,紛紛訝然私語。 這話簡直如雷貫耳,柴鼎耀一個激靈猛從地上躍起,抓住了正躡手躡腳,貼著墻沿想偷偷跑路的陸修靜。 “陸道君別急著走啊,你他娘的要走也得給老子交代清楚再走吧?!” 陸修靜趕緊撇清自己,狡辯道:“嘿嘿,本道君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她呀!” 一把寒光粼粼的斧子架在陸修靜的脖子上,柴鼎耀正怒目圓瞪著他,恨不得將他剁成rou泥。“陸道君現在肯說實話了嗎?” “說說說!你別激動,先把斧子放下!”陸修靜急出一腦門冷汗。 柴鼎耀把斧子又挨近了幾毫米,暴躁道:“少廢話!” “剛才那個男人是朽月靈帝,真的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她能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來!”陸修靜為了保命,和盤托出好友的真實身份。 柴鼎耀攫住陸修靜的后衣領往上一提,重重地將他摁在墻上:“放屁!誰不知道朽月靈帝她娘的是個女人,你當老子剛才眼瞎?看來道君不準備說實話了啊!” “他說的沒錯,那位男子確實是朽月幻化的。” 顏知諱在人群中站了出來,陸修靜如同抓了一把救命稻草般感激涕零地看著他。 此言一出,柴鼎耀感覺自己不僅頭上是綠的,連全身上下都是綠的。他噴著唾沫,用顫抖的聲音問顏知諱:“所以你的意思是老子被一個女人綠了?” “你莫要多想,此事全因尊夫人而起,我只能說這么多。” 星惑仙帝顏知諱話只說一半,說完直接轉身走了,留下了一個嚴守天機,諱莫如深的神秘背影。 “別走!你給老子說清楚!”柴鼎耀在后面喊道。 陸修靜立時傻眼,等等,顏知諱不是來給自己解圍的嗎? 他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救命稻草飛走,回頭向柴鼎耀露出一個慘兮兮的笑容。 后來,陸修靜以斷腕骨一根的代價倉皇逃出炙漠城。 自此西焦赤皇柴鼎耀被綠的事一傳十,十傳百,鬧得滿城風雨仙神盡知,就連凡間也出了許多關于他的戲折子。 有人不知柴鼎耀何人,但只要跟他提起那個戴綠帽的西焦赤皇便會恍然大悟道:啊,哦,原來是他啊! 柴鼎耀頭上總有頂永遠也摘不掉的綠帽子,經此傷痛之后他再沒娶過妻,至今仍是枯廟前的旗桿——光棍一條。 所以他恨朽月入骨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媳婦被她拐跑了是不爭的事實,這是怎么也無法擺脫的奇恥大辱。 時過境遷,朽月連自己干了什么事都快忘記了,那件事于她而言本就是一樁無足輕重的小事罷了,柴鼎耀的悲憤她終究是不懂的。 …… 朽月站在干涸無水的折闕池旁環視一周,無邊曠野甚是蕭索,發現那兩個二貨道士居然沒有按照約定先來此處等她,所以他們倆到底是干什么來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沿途返回尋找,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在東南方向的某處黃土戈壁找到了四人。 湘茵和冷沁花圍著奄奄一息的火堆已安然睡去,朽月在她們身后的一條溝壑中找到了睡得正酣的陸修靜。 天色晦冥,離日出尚且還早,她見陸修靜旁邊還有個空處,便想著將就躺下小憩。 陸修靜睡覺從不肯老實,愛說夢話,如同夏日夜晚在草叢里不停鳴叫的蟋蟀,只管自己聒噪,不顧他人死活。 朽月在他旁邊沒待一會就受不了,實在有種想把他嘴巴縫上的沖動,忍無可忍后起身離開,決定另尋他處作為安臥之地。 這條壕溝連綿不絕橫貫西東,是柴鼎耀用開天斧劈出來的其中一條,像這種裂痕大致有百余來條,可想而知柴鼎耀當時是如何像野狗般瘋了一樣四處亂砍。 行至幾百丈遠,朽月見到了不遠處仰臥于月下的少年。 柳蘭溪橫臥于路中央,以手為枕靠在黃土斷壁上,擋住了朽月的去路。 月光柔和地傾灑在他瑩潔如玉的臉上,宛如一層透亮的蟬翼,清風徐來,美人長睫微顫,猶在淺夢中。 不知為何,朽月見到此景忽然聯想到了枯陽所畫的一幅畫。 那副畫的奇特之處在于畫紙通體烏黑,紙上亭亭立有一株睡蓮,這株孤獨的花明凈素雅而不受污濁所染,正逢著弦月幽幽綻放。此外,紙上再無其他,皆是一片壓抑的晦暗。 少年睡得沉靜,像一株遺世獨立,無人知曉的孤蓮。 朽月向前的腳步放緩,走到柳蘭溪身旁輕手輕腳地躺下,她無賞月的閑心,找了個舒適的臥姿抱臂同眠。 東方既白,天色將曙。 朽月睡意淺薄,朦朧中察覺到有只手托著她的頭慢慢往右偏移幾寸,隨之靠在了一個寬實的肩膀上。 她的防備之心很重,方才以為有人想擰她腦袋,差點就一掌蓋在對方天靈蓋上使其迅速斃命,慶幸最后還是忍住了。 一睜眼時,朽月便看見了柳蘭溪那雙清可見魚的眸子,這人不知什么時候醒的,也不知這樣看著她看了多久。 “灼靈,我把你吵醒了么?”柳蘭溪憂慮道。 朽月把身姿擺正,坐回原處又閉上了雙眼,既不回應也不看他。 柳蘭溪以為她想繼續補眠,沒再吵她,于是將身子往她那邊捱得更近,支著個腦袋以便近距離飽覽一代女帝的莊穆睡姿。 “小子,再看我就摳掉你的眼珠子。” 朽月說話的時候沒有睜眼,在晨曦的照拂下,整個人仿佛被鍍了一層金邊,似一尊沒有感情的高貴神像,在嚴厲警告意圖褻瀆其威嚴的登徒子。 “灼靈,人睡覺的時候講究‘專心’二字,如此才能規避外物的干擾。” “你也知道自己在干擾本尊睡覺?” 朽月倏然睜眼看他,見他目光游移,欲言又止,看來的有話想說。 “你有什么想問的不能問,看你都憋了一晚上了!”朽月額心微蹙。 “聽陸崇道君說,灼靈將柴鼎耀剛過門的美嬌娘拐跑了,可有其事?” 朽月回來的時候柳蘭溪是知道的,于是一晚上都在醞釀著要問她這個問題。不過這事不是陸修靜告訴他的,是他從湘茵元君那處偶然聽來的,想也沒想很順手的就把鍋甩給了冤大頭陸修靜。 “本尊可沒拐她。”朽月平靜道,然內心已在思索著如何整治陸大嘴愛背后說人的臭毛病。 柳蘭溪突然有了情緒,露出了藏在他溫良面皮之下的惡劣脾性:“那便是她勾引你了,呵,這只放肆的狐貍精!” 這語氣語調像極了已經消失的另一個人。 朽月義正言辭地糾正:“她叫鬼未,不是狐貍精。” 原是一句沒有摻雜私心的話,到柳蘭溪耳朵里不知怎就成了替人緩頰說情。他嘴里頭好似含著一顆倒牙的酸梅,透骨酸心地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灼靈,你變心了!” 朽月被說的有點悶頭,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變心?何出此言?” 柳蘭溪默不作聲地用左手摩挲著右手,確切地說是在撫摸著自己手背上那抹火焰形狀的胎記。 他面帶慍氣,目光睒睒地盯著朽月看,似乎要把她身上盯出個窟窿才甘心。 到底還是孩子脾氣,朽月對為何柳蘭溪會生氣不得而知了,自己似乎也沒對他做什么,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負心漢了? 柳蘭溪在想事情的時候通常沉默不語,看問題更是有自己獨辟蹊徑的見解,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事在他眼里不過日升月落那般稀松平常,朽月有時候很好奇他腦袋里到底會不會蹦出個猴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