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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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老頭,竟敢騙我! 不,他并未騙你,找你來的是本宮,不曾告知皇帝已死的,同樣也是本宮。李純淵在靜靜聽著徐奕則罵了一通之后,總算再次開口。 他的語氣平靜,一點(diǎn)也不像是剛剛死了夫君的模樣。 徐奕則一雙眼睛赤紅地盯著眼前的李純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莫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想要我一直做這個假皇帝! 極大的憤怒,幾乎洗劫了他所有的思考,他怒不可遏,卻是無處發(fā)泄。 他到底還是自作聰明了,誰能想到這皇后竟然還留有這么一招給他? 誰能想到皇帝已經(jīng)死了? 誰能想到,他竟然想要徐奕則做這一輩子的假皇帝! 這不是瘋了,又是什么? 皇室需要你,你擁有皇室的血脈。 什么血脈,我是我,不是皇室的附庸! 徐奕則最看不慣的就是古代這非要跟血脈搭邊的說法,偏偏他生活的這個朝代,就是如此,即便他試圖改變這種思考方式,也很難影響所有人。 李純淵的表情幾近可以說是冷酷。這皇帝,你不當(dāng)也得當(dāng),這不是你能改變的事情,若是你不做這皇帝,你要讓陛下所做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嗎? 他步步向前,將徐奕則逼近角落。 從近處看,徐奕則甚至能夠看見那人眼中的紅血絲,密集的紅血絲如同蜘蛛絲一般纏繞在他的眼眸之中,看起來是好久沒有休息了。 陛下努力了這么久,甚至放棄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在日后連個陵墓也沒有,你知道皇帝到底放棄了什么嗎? 若不是陛下身體積累的毒素,若不是陛下那可恨的身體,他一定能夠改變?nèi)缃窕食木謩荩?/br> 徐奕則被他緊逼,向來能說會道的嘴,竟然一時啞聲。 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將對方逼回。 這些,都,與、我、無、關(guān)! 他一字一頓,說得很是尖銳。 李純淵的臉色,在一瞬灰敗下來。若是陛下知道自己的至親,竟是這般的人,想來也會后悔自己的決定吧。 徐奕則被李純淵這失望的表情看得心煩。 他原先并未覺得自己哪里錯了,偏偏對方的表情就是在說自己大錯特錯。 但他明明不過只是想要活出自己的人生,難道是自私的嗎? 他不懂,但他不愿意受制于人。 就在徐奕則打算再次說不的時候,李純淵的神色突然柔和了起來,他看向了棺木中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男人,平靜地講述。 你知道嗎?當(dāng)陛下知道在民間還有個至親時,他有多高興。 本宮至十六歲陪伴在他的身邊,從未見陛下像那般笑過,他說,只要知道自己還有個至親能夠自由的活著,便已經(jīng)足夠幸福了。 李純淵復(fù)又抬頭,看向徐奕則的表情,像是在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若不是陛下的身體,若不是為了這徐國百年的基業(yè),他必定是不愿意剝奪你的自由的,他只愿你平安地活著甚至不敢去邊疆找尋你,就怕給你帶來麻煩為了他你為何不能為了他,舍棄一些東西呢? 徐奕則心中煩躁。 他自是不了解的。 他哪里知道李純淵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許是看出了徐奕則的懷疑,李純淵對他道:你隨本宮來。 徐奕則沉默又復(fù)雜地盯著他,最終還是跟著他走進(jìn)了這座地宮之中的另外一處。 他從盛放著的箱木之中,掏出了一疊書信,隨即將之放在了徐奕則的手心之上。 這是陛下每年生辰之時,為你寫的書信,箱木之中還有他為你準(zhǔn)備的禮物,這是自他十四歲得知自己有個至親之后,默默做的事情。 徐奕則沉默地看向手心中的四封書信,最近的一封書信還很嶄新,應(yīng)是新皇最近所寫,而另外三封,尤其是最底下的一封,紙張已經(jīng)微微發(fā)黃,看來年歲的確已經(jīng)久了。 他沉默地展開了最近的一封書信。 萬事休矣,吾哀宮中俱無真心,思及兄長,心中悵然,幸而有汝。長空明月,寄情于汝,宮中瑣事繁多,朝中官吏工于心計,天下大業(yè)未成,未敢于汝相認(rèn)。若有一日,外族不敢來犯,朝中大臣齊心協(xié)力,吾必趕來與汝把酒言歡,喝酒吃rou,好不痛快! 接著又是一封。 天下艱難,家國事重,雖曰守成,實(shí)屬不易,可嘆身體抱恙,無力支撐,吾之悲也。若事異今日,爾時天下大業(yè),決汝一人。屆時,爾等大事,皆汝受也 一封接著一封,雖篇幅不長,但即便是徐奕則,依舊能夠從中看出對方對自己的期待和愛護(hù),只是可惜,他們當(dāng)真見面之時,卻已經(jīng)天人永隔。 即便是徐奕則,看過這些封書信,竟也說不出與他無關(guān)這句話。 生辰禮物,要看嗎?李純淵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徐奕則默默將手中的書信放回了信封之中,同時抬眼道:不必。 既然他這般說,李純淵便也不逼迫他。 只是問:本宮再問你一遍,答復(fù)是什么? 徐奕則突然冷笑了一聲。 李純淵的表情不變。 皇后,你也是好笑,你本就不打算放過我,何必用懷柔政策,你若是直接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或許我還能沒有負(fù)擔(dān)地多恨你一些。 李純淵微微抿唇,他垂下眸,烏黑的睫毛打下一層濃密的剪影,他的聲音平靜到冰冷,淡漠道:若恨本宮,便恨吧。 徐奕則因?yàn)閷Ψ降谋砬椋嗫戳藢Ψ綆籽邸?/br> 最終,他嗤嗤笑了幾聲,給自己抹了一把臉,再次睜眼,眼眸之中復(fù)又生出精明的光彩。 記住,我不是為了誰,我只是為了自己,當(dāng)這個勞什子皇帝。 對徐奕則的話,李純淵似乎愣了一下,隨后,他抿了下自己薄薄的紅唇,微微露出一絲的脆弱,眼中生出細(xì)微的恍惚與猶豫。 當(dāng)真如此? 怎么,你若是生出惻隱之心,便無法完成這新皇的夙愿了。 徐奕則冷笑著提醒他,似乎是怕他不放心,他重新強(qiáng)調(diào)。 你要記住,我便是我,若是我不愿,即便我死,我都不愿,若是我愿意,那邊是自愿。 是嗎?李純淵咀嚼了下徐奕則的話,最終竟是無聲地笑了下。 大約是這笑,綻放得太過突然與漂亮,徐奕則竟是多看了幾眼。 但隨后便打了自己一巴掌。 即便這個世界以天乾、地坤、和儀來區(qū)分性別,但他卻是怎么也不曾想過自己會對男人心動的。 李純淵似乎是對他突然的動作尤其不解,表情微微有點(diǎn)復(fù)雜地看向他。 徐奕則稍稍穩(wěn)住自己的心緒,最終問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就一個問題,你是地坤? 因?yàn)閷Ψ酵蝗晦D(zhuǎn)折的問題,李純淵微微愣了下,但他很快便冷漠地答道:自是天乾,否則如何成為皇后。 徐奕則微微挑眉,再度發(fā)問。為何地坤不能成為皇后? 李純淵的動作頓住了,他突然抬眼緊盯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復(fù)雜的情緒,似乎已經(jīng)說了千言萬語。 這樣的眼神,讓徐奕則抬頭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全身不太舒服。 第6章 難以把持 你這人,可當(dāng)真有趣。李純淵淡然一笑,像是嗤笑,又像是自嘲。 他的情緒太復(fù)雜了,徐奕則看不明白。 但李純淵的異常并未持續(xù)太久,他很快便又重新冷然提起之前的話題。 你已經(jīng)別無選擇,若你聰明,便知道該如何選擇,當(dāng)然,與此相對的,你將會獲得無上的權(quán)利。 你這話騙騙別人還行,騙我,還是罷了。 稍微關(guān)注時局,便能知曉如今這內(nèi)憂外患的局勢,當(dāng)然,并不缺乏那些愚鈍的傻子,會當(dāng)真以為這皇帝是好做的。 你是個聰明人,但有時候聰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李純淵給出了提醒,我希望,在日后的日子里,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徐奕則已經(jīng)退讓一步,如今還要他退上加退? 這是絕無可能的。 眼前的男子,溫潤典雅的玉簪扎起了他如瀑布一般濃密的黑色長發(fā),清冷絕倫的臉龐好似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 外表看似柔軟脆弱,但晶亮的眼眸卻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精明與堅(jiān)韌。 一雙柔軟的彎眉之下,是一對細(xì)長的丹鳳眼,攝人心魄,卻又有著迷離的風(fēng)情,令人忍不住沉淪下去。 徐奕則注意到的,依舊是那薄薄的紅唇,瑩潤光澤的唇瓣,似乎正引人采摘。 他似乎聞到了一股清雅的梅花香,高潔且堅(jiān)韌不拔,令他敬佩、動情。 真是可惜了他那好皮囊。 徐奕則好笑地想,隨之挑起了自己的嘴角,戲謔地回答了李純淵的警告。這就不必皇后您多言了,我自有想法。 李純淵彎眉微蹙,似是不悅,大約是料想不到,即便到此時,徐奕則依舊還是不按他的要求。 別太固執(zhí)。他低沉的嗓音中隱約流露出不耐。 我也同樣說過,不必多言。徐奕則依舊還是笑,笑得甚至令人感到咬牙切齒。 李純淵從未見過敢對他如此說話的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終將自己的怒意平復(fù)下去。 此人,到底是皇帝的同胞兄弟,無論如何,也應(yīng)該對他稍微敬重些。 最終,李純淵向后退了一步。 罷了,此事日后再說,你先隨本宮前來。 能讓尊貴的皇后退讓,徐奕則便也滿足。他務(wù)實(shí)地退了一步,并不打算將之逼得太緊。 畢竟,李純淵也畢竟是皇后,而自己,在這位尊貴的皇后眼中,或許也不過只是個鄉(xiāng)野村夫罷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徐奕則極其輕松地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路過地宮正殿之時,李純淵立在漆黑的棺木邊駐足許久,終是將手中快要燃盡的燭臺扔進(jìn)棺木。 細(xì)小的火苗猛然竄起,變?yōu)榱诵苄芰一稹?/br> 跳動的火焰邊,是炙熱的溫度,將李純淵黑暗中的臉龐照得忽明忽暗。 徐奕則雙手抱胸,盯著純淵皇后挺拔瘦削的背影,不知為何,竟從中看出了些許悲涼與落寞。 他不免想:純淵皇后定是真正地愛著新皇的。 過了半晌,寂靜的地宮之中,終于又傳出了李純淵干涸的聲音。 他說:走罷。 徐奕則沉默地點(diǎn)頭,跟隨著李純淵緩慢地走出地宮。 地宮,竟是通向了皇后的寢宮金鑾殿。 皇后定然是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如今不過亥時,這平日里理應(yīng)人流攢動的金鑾殿竟是空無一人,甚至看不見任何一位隨行的地坤侍者。 但也因?yàn)槿绱耍燹葎t也有這閑情雅興好好觀賞、觀察這金鑾殿的地理方位。 作為從邊疆諸侯小國過來的鄉(xiāng)野村夫,徐奕則當(dāng)然還是被這華貴迷了眼。 這金鑾殿,的確是比我那邊陲小國的羊府不知好上了幾倍。 實(shí)是被徐奕則的這段話逗笑,李純淵細(xì)白的手提著油燈,側(cè)頭微抬眼眸,這畢竟是徐國皇帝的宮殿,怎可與邊陲諸侯國相比? 徐奕則也知自己說了蠢話,聳聳肩,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便不再多言。 因未明白徐奕則動作的含義,李純淵似是張了張口,但又很快合上了薄唇。 一路上,便只剩下兩人稀疏的腳步聲。 徐奕則與李純淵進(jìn)了殿內(nèi),便隨著李純淵一同進(jìn)了李純淵的寢宮。 似是不曾想過這般快便進(jìn)入了另外一個不熟悉之人的進(jìn)宮,即便是徐奕則,都有點(diǎn)受驚的模樣。 但偏偏,李純淵一臉嚴(yán)肅正經(jīng),似乎并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也因如此,徐奕則便也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似乎是太大了,對方到底是個天乾,再者算起來還算是自己的嫂嫂 突然便覺得更加不妙了! 穿越前被各種奇怪書籍荼毒,充滿了黃色廢料的腦袋,滿屏都是小嫂子,嘿嘿嘿。 他趕忙瘋狂甩腦袋。 李純淵此刻已經(jīng)將之前準(zhǔn)備好的冕服雙手遞到了徐奕則的面前,卻正好看到了面色扭曲,表情豐富的徐奕則。 雖然疑惑,但此刻有更為重要之事,因此,李純淵將冕服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同時走到了徐奕則的面前,伸手準(zhǔn)備去解對方的衣帶。 徐奕則幾乎是跳一般地向后倒退了好幾步,你要做什么? 他的音調(diào)因?yàn)榭謶侄胃吡诵┰S。 李純淵稍微蹙緊了眉,一雙丹鳳眼中滿是不解與不滿。你又是做什么?本宮不為你更衣,你難道會穿這冕服嗎? 徐奕則神色慌張警惕地低頭瞥了眼置于床榻之上的冕服,又低頭看了眼,目前距離自己三步之遙的皇后,終于明白自己的確是反應(yīng)過度。 還不快過來。李純淵滿臉不耐。 僵持片刻,徐奕則最終嘆口氣,慢慢踱步上前。 李純淵再次靠近了徐奕則,而那奇異清新好聞的味道,再次充盈了徐奕則的鼻腔。 對方潔白纖細(xì)的脖頸就這般坦然地暴露在了他的視線之中,從他這個高度,甚至能夠稍微看見那寬大衣領(lǐng)之下微微露出的白皙肌膚,以及那漂亮精致的鎖骨。 徐奕則雖在穿越之前,只喜歡女人,但自從在這時代生活了十八年,卻也是明白,這個世界的性別除了以女子、男子區(qū)分之外,在十歲之后性別分化之后,還加以劃分為更為詳盡的三種。 天乾、地坤、和儀。 而這三者之間,屬天乾與地坤數(shù)量極其稀少。 天乾的男子與女子自是最為高貴,他們生來便與眾不同,有著比和儀更為高貴的血統(tǒng),他們更為聰慧、強(qiáng)大,他們自古以來便是上位者。 而地坤,則是天乾的反面。 作為地坤的男子或者女子,雖然都有生育的能力,但自血統(tǒng)中便已低人一等,他們的存在或許只是為了生育與后代。 這個時代,對地坤并不寬容,甚至可以說是嚴(yán)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