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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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也是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還沒等李氏說完,阿珠便急匆匆地打斷了她的話。 ”阿娘,我不想嫁人!”阿珠著急道。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么!”李氏白了阿珠一眼,隨后又刻薄道:“你算是走大運了,如今這等好差事落在你頭上,日后不說是錦衣玉食,那也算衣食無憂了!” “什么差事?”阿珠不解道。 “別這么多廢話,反正是個好差事,明兒你就知道了!”李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回屋收拾行李去,明早可得去京都了。” 阿珠的腦子從不允許她想太多,若是旁人遇到這事,定要追著問著,必然是要尋根問底的,可阿珠不會,她一聽到李氏口中“衣食無憂”四個字,便放心且安然地回屋收拾她那幾件換洗的衣裳去了。 不過“京都”這兩個只存在于說書人嘴里的字眼有朝一日也會出現在自家娘口中,阿珠倒是有種不真切的虛幻感,而這種虛幻感直到她翌日上了赴京的馬車后,才變得有幾分真實可信起來。 馬車上也有三個年紀同她相仿的姑娘,不過沒有阿珠料想中的歡聲笑語,大家竟都在暗自抹著淚。 第2章 阿珠不知道她們在哭什么,…… 阿珠不知道她們在哭什么,不過見大家都在哭,還以為是甚么了不得的規矩,她也跟著一起掩面干嚎起來。 小姑娘身子纖弱,哭聲倒是響亮的很。 旁的姑娘都是默默垂淚,嚶嚶啜泣,唯有她扯著一把嗓子嚎。 見她哭得實在慘烈,一旁的藍衣姑娘終于停下了抹淚的手,疑心問她。 “meimei有什么傷心事,竟哭得如此悲痛。”另外兩位姑娘也將目光轉向了阿珠,皆是好奇地止住了淚。 阿珠干嚎了幾聲,反手用袖子抹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抽噎道:“我想起我昨夜從廚房偷來的幾個包子忘帶了,好不容易拿到的,豬rou餡兒的呢!” 藍衣姑娘:“……”默默收回了目光。 旁的姑娘更是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她。 “那你們又在哭什么啊?”阿珠見別人對她的包子沒興趣,便睜著那雙圓潤杏眼回問道。 那藍衣姑娘聽罷又開始梨花帶雨地啜泣起來:“我如今都要進那不見天日的地方了,自然要哭。” “不見天日?”阿珠困惑地皺著眉頭。 “我們可都是要進東廠了,難道你不害怕嗎?”另一位姑娘見阿珠確實不是傷心狀,好奇問道。 “害怕?為什么要怕?我阿娘可說這是好差事啊,我能衣食無憂的。”阿珠睜著烏溜的圓眼,一臉怡然。 “衣食無憂?“角落里一位一直未開口的女子在聽到阿珠這話后頓時驚呼起來,“你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就不錯了!”她正還欲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被車外的馬夫的罵罵咧咧聲給打斷。 “你們這群丫頭哭哭啼啼作甚?鬧哄哄的,半點規矩都沒有!待明兒進了東廠,再是這等沒規矩地吵嚷,小心被人拔了舌頭!” 經此一喝,車內幾人頓時噤若寒蟬,縱然阿珠再好奇,也沒人在搭她的話了。 馬車約莫行了一天,路上阿珠吃了一個自個兒私藏在包袱里的饅頭。饅頭擱了多日,都已經硬得發僵了,不過阿珠倒是啃得香。到了后半段路程,她吃飽了又乏了,便半昏半醒地睡著了,過了許久,直到被人推搡了一把,阿珠才悠悠轉醒。 “快下車!一個個地低頭往前走,不許四處張望!” 耳邊傳來一聲厲喝,阿珠連忙背著包袱跟著車內的幾個姑娘匆匆下了車。 期間不知道是誰推了阿珠一把,她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還不快點走!”耳邊又傳來一道暴喝,阿珠聽到連忙低著頭快步往前走。 她看不清帶路的人的模樣,只是瞧見那雙黑靴,倒是有點像前幾日與翠荷在村頭見的官家人所穿的鞋子。 走過的路皆由上好的玉色大理石鋪成,雕梁畫棟皆不是尋常人家可比。只是一路戒備森嚴,不少官兵模樣的人守在各個門前。 終于到了一內院,原先帶路的人便讓她們在此侯著,然后便先行離開了。阿珠這才敢偷偷抬頭打量了四周幾眼。 “人都來齊了是吧。”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阿珠偷偷一瞥,發現竟是那日來自己家的老婦人。 “都抬起頭來讓方嬤嬤看看。”一個尖利的嗓音破空傳來,聽起來還有些古怪。 阿珠好奇地尋聲瞟了一眼,發現竟是個面上敷著白’粉的男人,再想仔細看幾眼時,突然被那古怪男子折回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你好大膽子!”那男子扯著嗓子大喊,活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尖叫的公雞。 阿珠嚇得顫了顫,連忙低下了腦袋。 不過那男子顯然沒有罷休,立刻朝阿珠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抬起頭來,讓雜家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小蹄子!” 阿珠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然后顫顫巍巍地抬起了眼。 眼前的男子臉上敷了一層厚厚的白’粉,唇上甚至還抹了一點嫣紅的口脂,此刻他用那雙細而短的吊梢眼陰狠地瞪著阿珠,臉上的白’粉都rou眼可見地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竟然還有一股子脂粉的嗆味,阿珠突然鼻尖發癢。 “啊嚏!”阿珠控制不住地朝對面的男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敷粉男子頓時面色鐵青,怒不可解地大喝起來:“你這個沒規矩的賤蹄子!合該讓雜家給你長長規矩!”說著便一巴掌落了下來。 阿珠眼疾手快地舉起包袱擋了回去,男子落下的手掌無意外地狠狠劈在了小姑娘的包裹上。 “哎呦…哎呦!”男子歲縮回手痛呼,隨后指著少女的包袱跳腳,“你包袱里藏著什么兇器,竟想暗害雜家,好大的膽子!” 阿珠也沒想到,自己的包裹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于是為了自己的清白,阿珠立刻將包袱打了開來。 “我…我沒帶兇器啊,不信你自己看!” 白花花的四個發僵大饅頭,顯然就是方才男子口中所指的“兇器”。 “你…你…”男子望著饅頭氣得發抖,還想罵些什么,便被一旁的方嬤嬤給出聲打斷了。 “好了,曹公公,和個剛進宮的小丫頭計較什么。” “方嬤嬤,這丫頭不懂規矩,雜家理應教訓她!”那名喚作良喜的男子惡狠狠地瞪著阿珠,語氣帶著恨。 “行了,行了,待我安排了事,規矩再教也不遲。”方嬤嬤開口道,繼而將目光轉向了面前站成一排的少女。 “既然已經進了宮,就別總想回自個兒的家。”說罷方嬤嬤便抖了抖自己手上的那一沓紙,撇了撇眼,“這是你們的賣身契,你們爹娘親自畫的押,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寫著,二十年的期限,一天若是不滿,你們都是出不了這宮里的。” 一聽到“二十年”,當下就有人忍不住開始抽泣起來。恰逢少女正懷羞的年紀,結果大好的青春韶華就這么被一錠銀子讓不靠譜的爹娘給賣了,而今后二十年的光陰都得付諸在這不見天日的腌臜地里,任誰遇上了都得落淚。 “哭什么哭?有甚么好哭的?!能被選進東廠做奴才,那都是旁人羨慕不來的福氣。”方嬤嬤揚聲。 “至此往后,斷了你們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若是存了什么歪心思,可別怪嬤嬤我不留情面。” 一眾少女聽了方嬤嬤這話,頓時止住了啜泣,不敢再哭。而后,方嬤嬤又交待了一些宮中規矩,便將眾人安排妥當。 起初,方嬤嬤覺得阿珠生得嬌憨討喜,只給她安排了后廚燒水的輕松活計。可那曹良喜記仇,暗自給阿珠換個個劈柴的苦活。 阿珠無所謂,畢竟她天生力氣就大。更何況這劈柴挑水的活她在家里也沒少干,也不嫌多一回少一回了。在后廚悠哉過了一個月,小姑娘非但沒被苦到,那是張小圓臉反而更圓潤了幾分,說到底這后廚的伙食屬實不錯。每日早上,阿珠能有兩個青菜餡兒的大包子配一碗白粥,晌午和晚間也能有一菜一湯。再加上月底拿到的月例錢,她的小日子倒是能過得有滋有味,至少比在家里的時光過得舒心不少。 可舒心的日子還沒過多久,這糟心的日子便來了。 這日阿珠劈完了柴,正坐在后廚的門檻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便見到混堂司的竹磬兒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手中的搗錘也是漫不經心地錘著衣裳。 混堂司主要掌宮內沐浴事務,而其中的宮女則負責浣衣。 后廚離混堂司不過隔著一條道,阿珠時常能看到和她年紀相仿的婢女勤快地搗衣。因著阿珠力氣大,便時常幫襯著她們提了幾桶水,而她們也愿意禮尚往來幫阿珠洗幾件衣裳,因此阿珠與她們的關系倒是頗為融洽的。而在這其中,因為竹磬兒與她同住一房,所以阿珠與竹磬兒最為交好了。這會子見她面色不好,阿珠便尋思著上前關切幾句。 “竹磬兒!”阿珠從晾著的衣裳后面突然探出小腦袋,古靈精怪的模樣嚇了竹磬兒一跳。 “哎呦!”竹磬兒被嚇得驚呼了一聲,發現是阿珠之后頓時松了一口氣,“阿珠,你可嚇死我了。”竹磬兒埋怨,伸手氣惱地掐了一把小姑娘的臉蛋兒。 阿珠揉臉,望著竹磬兒微白的面色,疑惑道:“竹磬兒你怎么回事啊!丟魂了啊?” 竹磬兒聞言臉色更白了,結巴道:“我…我沒事。” “沒事?你臉色都差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呢!”阿珠直接搶過竹磬兒手中的搗衣錘,幫忙搗起衣裳來,“你快去一邊歇著,我來幫你搗!” 竹磬兒見狀拼命搖頭:“不…不行,待會兒讓良喜公公看見,他又得找你麻煩了!“ 竹磬兒說得沒錯,這個曹良喜向來記仇,就因為上次那事,他這一個月可沒少找阿珠麻煩。還好阿珠天生力氣大,干活利索得很,這才沒落得什么把柄讓他握著。不過作為東廠的內務公公,若是存心去糾一個劈柴丫頭的錯處,那還是十分容易的。 “沒事的,我就幫你一會兒,他不會發現的!”阿珠說著又看了看竹磬兒泛白的面色,“竹磬兒,你是不是昨夜守夜凍著了啊?” 她們這些侍女每日都要守夜,阿珠也守過,差不多一個月會輪上個兩次,昨夜輪到的就是竹磬兒。 竹磬兒一聽到“守夜”兩個字面色更白了,忽然想到過兩天也要輪到阿珠守夜了,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猶豫與掙扎。 “阿珠,我有話和你說。” “你想說啥就說啥唄。”阿珠不以為意。 竹磬兒仔細看了看四周,見大伙都是在各忙各的,無人在意她們之后,便旋即側身對阿珠低聲耳語了幾句。 可竹磬兒話音未落,那邊的曹良喜就和個陰鬼似地突然冒了出來。 第3章 “哎呀,李元珠你好大的膽…… “哎呀,李元珠你好大的膽子!不好好劈柴,跑混堂司來作甚?!”一道尖利的嗓音傳了過來, 曹良喜蹲了阿珠一個月,這下子可總讓被他逮到把柄,當下就從后面提溜起阿珠的衣領,惡狠狠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老實,不好好干活,還敢在這講小話!可算讓雜家給逮到了,你給我去廚房打滿十缸水來,別一天天地就想著偷懶!” 說著曹良喜便一把將阿珠給提溜走了,臨走前還瞪了竹磬兒一眼。 “還有你,不該說的話就別說!仔細你的舌頭!” 竹磬兒嚇得噤聲,連忙低頭規規矩矩地搗起衣裳來。 阿珠被趕回了后廚,還被曹良喜給罰去了晚膳。 “你給我好生在后廚待著,柴劈完了就打水,別閑得個跟個主子似的!今天的飯你可別吃了!一天天的只長rou不長腦子!” “我會派人來檢查水缸,給我安分點!”曹良喜伸著手指頭狠狠戳著小姑娘的額頭,氣勢洶洶的模樣唬人得很。 阿珠理虧在先,只得畢恭畢敬地聽訓了,知道不能得罪曹良喜,便公公長公公短好言好語地討好著,曹良喜這才冷哼著走了。 望著曹良喜的肥碩的背影,阿珠拎著拳頭虛空打了好幾拳才解了氣。 “不知道誰天天長rou呢!還有臉說我!整個東廠就屬你rou最多了!”阿珠嘀咕道,一想到被罰了晚膳頓時有些氣不過,恨不得對著曹良喜的那身肥rou一頓猛捶才解氣。 …… 打完十缸水已是夜間亥時,累癱了的阿珠坐在門檻上,望著懸在漆黑夜空里的金色勾月,覺得活像塊被咬了一大口的桂花月餅。 說到桂花酥餅,今天隔壁南膳房里似乎還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