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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93節

    不是她作為感謝送自己的禮物嘛?難道他要回禮?他不懂,求教的眼神看著洛娘子。

    洛娘子嘆了口氣,這沒爹沒娘的孩子就是不行。她道:“首飾珠寶,青禾不稀罕,胭脂水粉,我們自己有。荷包人家青禾自己繡的,你買布匹沒誠意……”

    賀馭聽得頭都大了,那要送什么?他試探道:“聶姑娘學識字看書,要不我送她幾個話本子?”

    洛娘子:“看書累眼。也不是你抄的,得你自己親手做的才有誠意。”

    賀馭:“那……”

    我會做什么?做大鍋飯、釘馬掌、馴野馬、給馬配種、勘察地形、辨別風向是否有雨、分辨野果子是酸是甜、知道什么蘑菇有毒沒毒、刀法劍法、騎馬射箭、帶兵打仗、馬球、投壺、……他數算了一圈,似乎沒有一樣能送給聶青禾當禮物的。

    阿二突然道:“小馬。”

    賀馭:“馬?她家匠戶,不允許養馬。”驢或者騾子差不多。

    阿大:“……”他忍不住道:“公子,你不是會雕刻那個小馬么,送給聶姑娘啊。”

    他跑回房間把賀馭之前雕刻的一個小木馬拿出來,居然還栩栩如生的,那是賀馭練劍的時候,為了練習控制力道的副產品。

    賀馭:“這個……能行?”他真覺得不行,送不出手。

    洛娘子嫌棄道:“你好好用心雕刻一個就行。”

    阿大:“公子,我幫你找木頭,可以的!”

    賀馭:“……”

    他更想送她玉鐲子,她皮膚細膩白皙,皓腕纖纖,戴上鐲子肯定好看。他還想送她金鑲玉的耳墜子,她現在兩只耳朵一直空著什么都沒戴,如果戴上兩只晃悠悠的耳墜子,肯定會更可愛。他還想送她……他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她,就怕送的東西不夠好配不上她。

    第83章 打板子--青年才俊,就該多讀書,報效朝廷!

    飯后賀馭就讓阿二去給沈同知下帖子,巳時他要去府上拜訪,順便過問一下沉知北的事情。

    如果是公務,他會去知府衙門,但是今兒的事兒牽扯到了聶青禾,他不想當公務辦,他想當沈同知的家事辦,所以是給沈同知下帖子。

    阿二帶回來沈同知的回信,沈同知表示灑掃門前,熱忱歡迎賀指揮使上門巡查指點,順便不規犬子已然拘禁在家,等候賀馭上門處置。

    巳時,賀馭騎馬帶著阿二準時出現在沈同知府門前。

    沈同知已經帶著自己府內幕僚在門口列隊迎接,見面就是一陣見禮寒暄。

    賀馭翻身下馬,擺手,“沈同知不必多禮。”

    沈同知請他入內,神態謙卑,場面話說得又漂亮又周密,既恭維了賀馭又不會讓人覺得自己諂媚。

    如果是別人,自然投桃報李,可賀馭是誰。他壓根不懂這些,也懶得了解這些,他只知道公事公辦,辦完兩清,沒有任何私人恩怨。

    反正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在京城為官。朝廷需要他就去西北軍,不需要,他就解甲歸田,過自己的日子。

    做官?一點也不想做官。

    進了正院,賀馭俊眸一掃,就看到沈知北已經被五花大綁摁在了一邊的長凳上。

    “賀馭,你公報私仇!”沈知北昂著脖子大聲喊。

    沈同知面色一變,揮手示意堵嘴,斥責道:“你個逆子,是要氣死所有人嗎?讓你讀書,你整天斗雞走狗,讓你習武,你跑去花市調戲賣花女,你還想干什么出格的?”

    他請賀馭上座。

    賀馭:“沈大人不必多禮,賀某也只是順路過來瞧瞧令郎。令郎少年英才,相貌俊秀,有沈探花之形。”

    當然沒有沈探花之德才。

    大家都以為賀馭諷刺沈知北,沈同知更是狠狠剜了兒子一眼。

    可其實賀馭就是在說事實,并不是冷嘲熱諷,畢竟沈知北相貌俊美是真的,不學無術也是真的。

    調戲小女子還撞他手里,這如果沒人管,多少清白女子的聲譽會毀在他手里?

    沈同知:“讓賀大人見笑。下官慚愧!”他轉首瞪著自己兒子,面色冷肅,憤憤道:“你這個敗家小兒,我整日忙于公務,倒是顧不上管你,我看這一次就得狠狠地處罰你,看你還敢再犯。”

    賀馭:“沈大人不必動怒,令郎也沒有犯什么重罪,不必狠狠出發,小懲大誡就行了。”

    沈知北被堵了嘴,嗚嗚啦啦的,賀馭我草你大爺!我草你爹!你爺爺的!我不就是在京城的時候給一個小娘子出主意去潭拓寺爬你床,你至于這樣公報私仇?我哪里調戲小娘子了?我只是夸人家美。就昨兒晚上,我也是彬彬有禮地問小娘子年歲幾何,是否婚配,若是沒有婚配,難道我君子好逑不行?

    沈同知就讓幕僚翻一翻歷來規矩,看看要如何小懲大誡。

    親信幕僚察言觀色,看看賀馭,知道這冷面小將不是奔著沈同知來的,這是奔著打沈知北來的。

    這紈绔,也該打!

    雖然沈知北昨兒沒回來,甚至想躲出去,可鄭通判不是傻子,悄悄地就讓人給同知府送了信兒。

    幕僚匯報給沈同知知道,一早就把準備跑路的沈知北給抓回來,果然,早飯之后就接到了賀馭的帖子。

    他們幾個眼神交流,權衡利弊。

    知府同知,正五品,在京城不算什么,可在地方府衙卻已經是二把手,甚至因為某些盤根錯節的關系掌握府衙實權,其權勢壓過知府也不少見。

    沈同知就屬于這種例子。

    如果是別家的侯府世子,他們還真不怕。

    雖然侯爵是超品,但那是爵位和榮譽,如果沒有實權侯爺也只是個養老的爵位罷了。

    畢竟有人嘲諷那些不事稼穡、不帶兵不出力的勛貴們是什么“京城國公遍地走,滿地侯爺不如狗”。

    那區區一個侯府世子,狗兒子罷了,更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賀馭不一樣,他少年從軍屢立奇功,深受天家喜愛。

    十三歲的時候,皇帝破格擢升他為錦衣衛千戶,正五品。

    十五歲的時候,皇帝又擢升他為先鋒將軍,在軍中有上諫主帥的權力,還可以直接給皇帝上折子。

    今年十八歲,皇帝下旨招他回京,又擢升他為錦衣衛指揮僉事,正四品,金口玉言他是另外兩名指揮僉事之外的第三人,是副指揮使。文武百官都猜度,他可能就是下一任錦衣衛指揮使。

    錦衣衛因為其特殊的地位和功能,歷來為朝廷重器,皇帝親信。

    賀馭原本是公認的西北軍主帥接班人,現在皇帝讓他回京在錦衣衛任職,就讓很多人看不透什么意思。

    有人說錦衣衛是先帝開國所設,其中一批老臣倚老賣老,到了新朝就有些不聽指揮,陛下有意整頓。

    還有人說陛下想用武將殺神年輕銳利的鋒芒,劈開文臣拉幫結派的局面,震懾朝廷,避免下一朝新君被文臣們壓制挾持。

    猜什么的都有,卻沒人敢問到賀馭跟前,而賀馭任職以后,也沒有在京城履行監察百官的職責,反而跑到金臺城來。

    他們明里暗里打量他,見他面如冠玉,豐神俊朗,除了表情冷峻以外,怎么看都是一個翩翩俊美少年郎,應該是和沈知北差不多,喜歡騎馬涉獵、拈花惹草、斗雞走狗才對。

    可人家,偏就比老狐貍還深沉,還穩重,往那里一坐大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的架勢。

    這就不得不讓沈同知納悶了,那個賣花女和梳妝娘與他什么關系?他居然為她們出頭?

    難道他看上她們了?

    猜不透啊,小小年紀,城府卻如此深沉,不簡單啊。

    以前他們覺得賀馭公事公辦,從來不會故意刁難,也不需要別人應酬他,而且他特別討厭別人打探他的事兒,剛來那陣子有人私下里打探還被他一腳揣進河里,所以金臺城的官吏們都對他敬而遠之,不得罪不巴結。

    所以也不知道他和聶青禾走得近。

    昨晚兒得到鄭通判的消息,再臨時打探也來不及,不清楚賀馭對那個小梳妝娘是什么態度,若是他看上的女人,那警告沈知北倒是出于男人的面子。

    一個幕僚道:“打個十……”他瞥了賀馭一眼,如果說十板子可能太少,賀馭不會滿意,但是多了老爺也心疼,“十九板子如何?”

    賀馭卻不耐煩和他們打機鋒,他是來看沈知北打板子的,不是和老狐貍斗心眼的。

    他起身走到沈知北跟前,纖長的手抓住麻繩,用力一扯就把繩索給拽斷了,他看著沈知北冷淡道:“不過是十幾板子,沒必要綁著,沈公子堂堂七尺男兒,自然不會犯怵。”

    沈知北:我日你大爺十八輩!我怕疼!嗚嗚嗚,我怕疼!

    既然要打,自然要一本正經,遵守規矩。

    于是把褲子褪下來,露出雪白的臀部,執行官胳膊掄圓了把板子揮得虎虎生風,“啪、啪、啪”,聲聲入rou,結結實實地打下來。

    賀馭還提醒,“板子不要打在腰上,沈公子七尺男兒,腰不能有事。”

    沈同知和幕僚立刻道謝,賀大人仁慈,關心沈知北。

    沈知北被打屁股,皮rou的疼痛和尊嚴的羞辱對他雙重夾攻,簡直不能更痛了!

    第一板子下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屁股部都要被打爛了,第二板子的時候,屁股要開花了,第三板子,屁股麻了……到最后,整個人都又麻又痛又木又脹,他感覺自己被打廢了,完蛋了!

    那執行官是專門打犯人板子的,技術是整個金臺城最好的,據說可以打布包著的石頭,石頭被打爛而布料完好,還可以打布包著的紙張,布被打爛而紙張完好。

    這就是絕活,有時候看著打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可人筋骨沒事,躺幾天就活蹦亂跳。

    而有的打完幾十板子,看著人沒啥事,可回去沒幾天就能一命嗚呼。

    執行官很有眼力見,啪啪啪的,每一下看起來都運足了力氣,三下就腫起來老高,第八下就開始破皮,第十下就開始皮開rou綻。

    皮開rou綻,是讓人解恨的好辦法,對方看到了血,往往就會消氣。

    賀馭自小在軍營見慣這種打板子,自然也知道其中的訣竅,扯了扯唇角,卻依然不動聲色。

    沈知北一開始還叫得歡,叫得慘,五下以后就叫不出來了,只在那里哭著喊娘。

    什么七尺男兒,什么男人的尊嚴,統統見鬼去吧。

    疼死他了!

    打到第十五下的時候,賀馭抬手。

    那幕僚忙喊停。

    沈同知:“停什么,繼續打,讓他知道厲害,看他還敢跑出去惹是生非。”

    賀馭淡淡道:“想必沈公子已經知道錯了,以后定然也能尊重他人。”

    沈知北:賀馭,我草你大爺!你想我尊重你,下輩子吧!

    賀馭起身,走到他跟前垂眼掃了沈知北一眼,知道他心里在罵自己,混不在意,聲音清冷低沉道:“沈大人,令郎本是青年才俊,不該在嬉戲中消磨掉大好青春,還是送回去好好讀書,以期報效朝廷吧。假以時日,未必不是下一個探花郎呢。”

    沈知北:賀馭,我草你大爺!你自己才多大,跟個老頭子似的說教我!你自己都不肯讀書,你還管我!我日你大爺,我詛咒你以后天天讀書寫字抄書,一輩子!

    而沈大人和幕僚們卻不覺得,賀馭小小年紀老氣橫秋有什么不對的,反而深有同感。

    賀馭看了阿二一眼。

    阿二立刻拿出一小瓶藥,有些rou疼地在手里捏了捏,最后狠心放在桌上。

    賀馭:“沈大人,這是軍中上好的棒瘡藥,以令郎的體質,涂抹幾天便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