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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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聶青禾扭頭朝他看過來,他慌忙收回視線去看岑先生,恰好岑先生朗誦到最后一個字,柳徽便加重步子上前問好。 岑先生朗誦完詩篇,意識已經從那個虛幻的世界中抽離出來,清臞的臉上不再有半分激動的情緒,目光內斂,神色嚴肅。 他跟柳徽寒暄兩句,又問近來可曾繼續讀書。 柳徽笑著答了,然后引薦聶父,再說明來意,把聶青禾和聶小力介紹一下。 他性情溫和,聲音溫潤,說話辦事也是讓人如沐春風,有他引導聶父居然一點都不緊張了。 岑先生聽完,抿著唇垂眼打量聶小力。 聶小力也仰頭看他,光腦袋上的頭巾容易掉,他抬起一只小手扶著。 岑先生也不是誰都收下的,起碼得愿意讀書,不能太頑劣,也能讀得進去聽得懂他的話,不能太愚笨。 雖然是柳徽送來的,他還是要考考,他問聶小力,“幾歲了?” 聶小力脆聲道:“六歲!大生日!” 岑先生:“家中有何人?” 聶小力:“爹、娘、大哥、大姐、二姐、聶紅花……啊,她是我三姐?!?/br> 他跟聶紅花斗嘴習慣了,一時間就說順嘴了,又趕緊改口。 岑先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沒了?” 聶父很想糾正小兒子,應該先說爺奶,可在岑先生跟前,他不敢主動開口說話,怕先生責怪。 聶小力扭頭看聶青禾。 聶青禾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聶小力:“還有我爺,我奶,他們在老家呢?!?/br> 岑先生又問了他幾個問題,諸如一年多少天,多少季節,幾個月,一天幾個時辰等常識。別看這種問題簡單,很多十來歲的人都說不明白呢。他看聶小力不忸怩不畏生,口吃伶俐,腦瓜也轉得利索,幾個問題都答對了,便愿意收他。他又和聶父說兩句,“聶師傅客氣,還帶了rou。” 聶父忙說應當的,又問學費如何交。 岑先生看了柳徽一眼,溫聲道:“小子還小,才啟蒙,一年二兩銀子就好,半年一交吧。他現在年紀小骨頭弱,捏不住筆,也不用買筆墨紙硯,等背兩年書再開筆即可。” 聶父忙道謝。 岑先生又道:“這開蒙的書也不用買,我這里有大學生抄錄的,自會給他使。只是等他開蒙學字以后,也要幫學堂抄書還回來。” 聶父忙說應該的。 聶小力卻不干了,他道:“先生,我骨頭不弱的,我很有勁兒,我可以學寫字的,不信你試試!”他把自己的小拳頭伸出去,想要和岑先生比試一番。 岑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駢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這是為你好。你想學字也可以,用手指比劃即可,不必正兒八經拿筆。” 聶青禾就勸小弟聽先生的,他就是骨架小骨頭弱,握筆容易傷手腕。 見jiejie這么說,聶小力只好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聶父見狀忙從袖袋里掏出紅紙包的一兩銀子,這是聶青禾從鋪子拿回家的,很夠數。 岑先生自己不接,讓廚娘領了去放好,留作家里開銷之用。 他又邀請聶父等人屋里喝茶,聶父忙婉拒了,他還得回去做工呢。 岑先生見狀就跟他父女二人告辭,又對柳徽道:“三少爺,那我也不留您了?!?/br> 柳徽開玩笑道:“知道先生得了聰慧伶俐的新學生,就把笨的舊學生趕出門,學生也不敢叨擾。”他作了個揖,跟岑先生告辭。 岑先生哈哈一笑,就領著聶小力去學堂,順便就把他戴著的布頭巾給拽下來,讓他涼快著就行,以后不必戴這勞什子。 聶青禾發誓她看見岑先生沒忍住,在聶小力光溜溜的圓腦袋上擼了兩把,她有點擔心小弟的腦袋會被學堂的人給rua禿。 第34章 酸了--她為何心情大變不理睬他了? 離開柳家祠堂,聶父跟柳徽道謝。柳徽讓他不必多禮,他恰好有事去鋪子,幾人便一起同行。 出了巷子,他們路過顯學書齋,柳徽順便給聶父和聶青禾介紹一下,以后如果小力大了想買書,就可以來這里逛逛。這時候不讀書的人,是絕對不會來書齋逛的,所以他會主動介紹。 聶青禾便想買兩本閑書回去看看,順便了解一下這時候的風土人情、地域風貌等等。 她剛要跟聶父和柳徽說一聲讓他們先走,她去書店瞅瞅,就看到書店里出來一個討人嫌的--正是她不想看的宋清遠。 宋清遠和那兩位同學一起來逛書店,主要是跟書店老板談潤筆費,原本他自己能拿兩百兩,但是費時要長。這會兒他帶上兩個同學多選兩篇,讓他們當助手,完成后他賺150兩,他們二人一人五十,如此都有錢賺,又不會耽誤了太多時間。 他談妥了潤筆費,原想著多繞點路回府學,這樣就可以拐去柳記鋪子看看聶青禾,跟她說不必太辛苦他可以賺銀子給她,哪里知道竟然就聽見了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相當有特色,正常說話的時候清脆甜美,笑起來銀鈴一般悅耳,如果她放慢放軟了語調,那也可以軟糯可人,帶著幾分獨有的嬌俏憨態。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書往外走,恰好就撞上走到門口的聶青禾四人。 對上她水潤清澈的杏眼,不等他開口,就看到她滿眼的笑瞬間變成了冷淡,真真地讓他體會到了什么是冷眼。 “青禾meimei。”他開口,上前兩步,又跟正要走過去的聶父問好,“叔父,可巧碰到。” 聶父也很驚訝,回頭看他,“哎呀,是清遠啊,有日子沒見。你怎么看著瘦了?這陣子讀書累吧,你爹不在家,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 聶青禾差點沒忍住想翻個白眼,她真是服了自己爹,對自己兒子感情內斂得很,沒有多少話說,見了宋清遠倒是寒暄個不住。 她立刻道:“爹,你不是還有很多活兒,趕快去吧,別耽誤了。” 聶父又著急了,“是呢,我那邊好多活兒還攤著呢。清遠啊,你有空來家里吃飯啊?!彼中χ鴮β櫱嗪痰溃骸伴|女,你跟清遠也有日子沒見,好好聊聊?!?/br> 說著他就邀請柳徽一起回鋪子。 柳徽看了宋清遠一眼,又看看聶青禾,有心留下又沒有借口,畢竟他和聶青禾也不熟,人家爹爹都發話,聶青禾和宋清遠又是娃娃親,他也不好厚著臉皮留下。 他跟宋清遠揖了揖,然后跟著聶父先走了。 聶青禾當然不會為了膈應宋清遠特意拉上柳徽,她和柳徽不算熟,而且她也從來沒有看小書生不順眼,就拉個男人來擋一下的想法。 她也不想當著眾人的面在大街上和宋清遠說不好聽的,便朝他微微頷首,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秀才公。 宋清遠:“……” 如果不是她面色太冷淡,聲音太清冷,他都要以為她在逗自己呢。 宋清遠寫文章提筆洋洋灑灑不費勁,可這會兒對著聶青禾清麗而冷淡的臉蛋,一時間有些詞窮,只得問:“青禾meimei這陣子身體可好了,我上一次回家聽娘說你病了?!?/br> 聶青禾抬頭看他,眼神探究審視,她輕哼一聲,“早好了,可不敢勞秀才公和大娘子關心。您貴人繁忙,我就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您先請吧。” 宋清遠怔怔地看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這么冷淡,而且陰陽怪氣的。上一次在這里碰到,她假裝沒看到他就走了,他就覺得她奇怪,又想不通為什么。畢竟青禾從來不會跟他使性子耍脾氣的,這樣的她太過陌生。 他柔聲道:“對不住,我前幾天去京城不在家,沒去看你。這幾天我忙了點事兒,原想著今兒傍晚去家里拜訪的。” 聶青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以往都是原主湊上去送東西、邀請他家去玩兒,而他則不冷不熱的,今兒怎么這么主動?主動去她家拜訪?那可破天荒,受不起! 她似笑非笑地道:“秀才公學業繁忙,那還是算了。我們小門小戶的,不敢耽誤秀才公高升?!?/br> 說完也不去書店了直接轉身回鋪子去。 宋清遠蹙眉,不解地看著她,略略提高聲音,“青禾,別鬧了?!?/br> 聶青禾背著他翻了個白眼,誰和你鬧,你算老幾啊。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躲在一邊裝看書的甲乙兩位同學都驚呆了,他們的大才子這是被小丫頭給鄙視了嗎?她不是可喜歡他,整天糾纏他,被宋清遠稱之為甜蜜的負擔么,怎么這會兒甜蜜不見了,負擔變成了拋棄?她這是把宋清遠給拋棄了?我的娘哎,不會吧,就他們也舍不得拋棄宋清遠這樣又俊又穩又和氣的秀才郎啊。 兩人湊到宋清遠身邊,“清遠,你小青梅怎么突然說話酸唧唧、文縐縐的了?” 什么秀才公,什么學業繁忙,什么不敢耽誤高升。我天,她以前可不這樣,以前就會嘰嘰呱呱地叫清遠哥哥,你餓不餓,清遠哥哥你累不累,清遠哥哥…… 宋清遠淡淡道:“生氣呢。” 他心頭縈繞著揮之不去的念頭:聶青禾不對勁。 聶青禾走了兩步還哼了一聲,耽誤我買書! 她回到鋪子,柳徽正在和林掌柜告辭??匆娐櫱嗪袒貋?,他笑了笑,“聶姑娘買了什么書?” 聶青禾搖頭,“我現在才學了三四十個字,不知道買什么合適呢?!?/br> 柳徽驚訝地看著她,“聶姑娘也學字了?” 聶青禾擺擺手,隨意道:“哪里啊,不過是麻煩兩位掌柜教幾個字,免得賣貨的時候記差了賬。做工嘛,總是盡最大努力才能多賺錢呀?!?/br> 雖然她說的輕描淡寫,可柳徽依然覺得她很了不起。這時候普通人家的男孩子識字的都少,更遑論女孩子,聶青禾卻有這個見地,委實是不俗的。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小時候太過執拗叛逆,因為大娘幾次刁難便置氣不稀罕去家里的學堂,沒有好好讀書,后來又因為大娘防著怕自己沾家里的生意,分了兩位嫡兄的家產,故意撇清。想起大娘想著塞個淺薄沒見識的小戶女給自己做妻子,他就非常不爽,但是這會兒覺得如果是聶青禾,其實還是挺好的。 這么一想他心里有十分慚愧,臉都有點發燙,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還不如聶青禾一個女子。她都肯主動拋頭露面做工,為了多賺錢跟掌柜的學識字,自己反而被大娘磋磨一下,就窩在家里沒上進心了? 他理了理衣袖,鄭重其事地給聶青禾作了一個揖。 聶青禾不知道為什么,忙讓了讓,還禮,“三少爺您這是做什么?” 柳徽笑道:“聶姑娘自強不息,著實讓我感慨,便也想著該好好讀書?!?/br> 聶青禾禮貌性地鼓勵一句:“三少爺肯定可以的,先考個秀才?!?/br> 柳徽聞言心頭一震,自己真的可以考秀才嗎?能考中嗎?假如真的有了功名,那大娘也不能再拿捏自己,自己哪怕離開柳家自立門戶,也未必就不行。 聶青禾說完就先回去工作了。 柳徽心頭巨震,腦子里仿佛有一道高亢的聲音在回蕩不已,盡最大努力……盡最大努力,先考個秀才讓大娘不能再拿捏自己。 鋪子里兩個負責站門口迎賓的小伙計偷著樂,看柳徽走了,聶青禾也回鋪子里面,他們就低聲嘀咕。 一個說:“三少爺和聶姑娘真般配!” 另一個:“人家聶姑娘有個娃娃親?!?/br> “那又咋啦,娃娃親,多少都是說說的罷了。” “可我瞧著聶姑娘和咱們二少爺更般配呢。二少爺以后是咱們東家,聶姑娘又能賺錢,多般配?。俊比贍敳贿^是個庶子,沒什么家業,哪里有二少爺好? “二少爺不可能的,大娘子可看不上匠戶的女兒。她想給三少爺找個小門小戶的閨女,老實本分好拿捏,想給二少爺高攀一門呢。我看還是三少爺合適。” “做夢吧,聶姑娘以前是小門小戶的閨女,沒啥本事,大娘子愿意給三少爺求娶她。現在她這么厲害,能給鋪子賺錢,大娘子怎么可能讓三少爺娶?就算她覺得聶姑娘配不上二少爺,也不會給三少爺。你真是不懂咱們東家娘子?!?/br> 他倆正小聲嚼舌頭呢,一轉眼就看到一個俊秀挺拔的書生走過來,忙收斂話頭笑臉迎客。 宋清遠已然聽到,心里很是不滿,雖然不是一個喜歡指責別人的,卻也忍不住提醒兩個小伙計,“莫要背后論人,尤其是姑娘家。” 柳員外曾經跟聶父詢問聶青禾的婚配,想要為自己三兒子求娶的事兒,在四月里宋母生辰聶家去做客的時候,聶母曾經當玩笑話說過。后來宋母還跟宋大姑提起,大姑說聶母就是想顯擺自己閨女也是一家女百家求,并不是非宋家不可。 宋清遠也只是聽了一耳朵,知道是柳家不清楚聶父已經說開也就沒什么,便沒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