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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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界上的大片地荷花樹林成了邊境的象征,隨著地荷花樹的增多,邊關(guān)的人們越來越喜歡這種樹。 首飾上,服飾上,處處都能看到地荷花的花朵圖案。 花朵大,艷麗,好養(yǎng)活,還不容易折……就連沙風(fēng)暴都奈何不了她。 這滔天的大功德……血仙根本不在乎,每天除了搞基建,就是纏著周云硯快活。 遁地虎倒是咂摸出了點滋味,當(dāng)年佛祖說的“此樹有機緣”,是不是就是造福邊關(guān)呢? 七個老婆都跑光了的遁地虎也不再沉迷“多子多孫”了,覺得像血仙這樣,一人一精也挺好,不用雨露均沾,打腫臉充胖子。 遁地虎現(xiàn)在一心一意陪著他的長毛撥土鼠,那一身蓬松的長毛把他迷毀了!想著等血仙回京城了,他也一并把長毛撥土鼠帶走,還給她起了個名,穿地龍! 穿地龍、遁地虎,絕配。 周云硯和血仙離開邊關(guān)時,百姓們依依不舍,十八里相送。 血仙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又哭又笑的歡送她,她好像忽然懂了點什么。 “我們還會再來看他們吧。” 血仙沒什么感情的眸子淡淡的看向百姓們,對一旁的周云硯說道。 周云硯有些驚訝的挑了下眉毛,隨后笑了:“會的。” 回到京城的第二個年頭,血仙在后宅里也算混得如魚得水,老太君整天把她當(dāng)個寶。 某一日,周云硯回宅子,血仙帶他去后院看花。 看著高高的地荷花,周云硯面紅耳赤,成親這許多年了,他還是這么容易……不好意思。 “我還未曾沐浴。”周云硯瞥了眼高高的樹梢,暗示性的說道。 血仙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著枝頭道:“你看那朵花。” 周云硯:……真的是看花啊。 他清了清嗓子,抬眼望去,有一朵花骨朵又大又紅,讓他看得心頭暖融融的。 奇怪,他平時看花心頭也不會暖融融的啊。 “好看。”周云硯感慨道。 血仙點點頭:“自然,那是我們的孩子。” “哦。”周云硯應(yīng)了一聲。 三秒過后。 “孩子?!!”矜持的周少將軍差點吼破音。 為了與常人無異,血仙從那日起,肚子便逐漸大了起來。 周云硯比她還忙,除了照顧她,還得去后院給那朵花骨朵澆水,一邊澆水還一邊說話。 “父親母親都在等你開花啊。” 路過的小廝:……少將軍在說什么? 十月過后,花開了,一個粉嫩嫩的娃娃也“哇哇”墜地了。 待血仙和周云硯活了成千上萬年,周云硯終于體會到了遁地虎當(dāng)初說的話。 幸虧他后來控制了他和血仙孩兒的數(shù)量。 要不然,估計得像桃李一樣……滿天下吧。 等周云硯的□□凡胎到了一定的年紀(jì),他決定在自己還能動,沒有老態(tài)龍鐘之前,用自己的這幅身軀,陪血仙多去一些地方。 于是就把這些俗世的事物都交托給了大兒子。 大兒子:……你們就這么撒手不管了? 大兒子的性格也不知是隨了誰,雖然是一只半人半精,但他從小就不想當(dāng)人,就想當(dāng)一棵樹…… 大兒子稍微懂事些,知道自己不能當(dāng)樹的時候,哭了好些天,終于把血仙哭惱了,用枝條劈頭蓋臉把他一頓抽,老實了。 血仙盯著大兒子若有所思的道:“不愧是我們的孩兒,與你少時一樣。” 周云硯:……你是在指我父親抽我的事嗎? 將家中之事都托付給大兒子,夫妻倆心安理得的去撒手云游了。 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周云硯都會給家中寫封信。 許多年后,等周云硯的□□終于維持不住的時候,血仙給他換上了早已備好的木頭身子。 于是,周云硯發(fā)現(xiàn),他也能抽出枝條了……血仙挑挑眉,迅速的找到了夫妻間枝條的多種玩法。 心理年紀(jì)一把的周云硯一面心中默念晚節(jié)不保,一面……樂此不疲。 沒辦法,誰叫他老婆是一只玩心未泯的樹精呢? …… 月老系好了紅線,敲了敲自己的老腰。 終于把樹精的姻緣續(xù)上了。 不然沒人牽扯住這只樹精,那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啊。 拿過下一段紅線,月老細(xì)細(xì)的摸了摸,長嘆一口氣! 這女子,命中到死了才會有姻緣!沒等紅鸞動,她就死了! 月老扯了扯這根線,本來以為是廢線,沒得救了,誰成想,這紅線居然比一般紅線要長了一倍! 呦,這是兩世為人啊。 月老眉毛一動,有救了。 可這女子的紅線尾端,居然還顫巍巍的勾著一截破線頭…… 線頭,通常都是要人命的爛桃花。 月老皺皺眉,三千小世界中常有這樣強扭的姻緣。 沒辦法,誰讓這些小世界,形成的方式千奇百怪。有書本繪成的,有傳說化成的,還有世間生靈腦中的幻想編織成的。 月老望向另一頭,此女子第一世,余命不多時遇到的姻緣。巧的是,那人也是個孤注生的命。 太好了,兩個孤注生,正好搭伙過日子! 至于那截破線頭……就讓那女子自己做決定吧! 作者有話要說: 血仙和云硯的故事結(jié)束啦 ————————————— 下一篇故事 是一個先婚后愛?報恩?的故事吧 第34章 1、芙蓉面 陰森的地牢中,蓬頭垢面的犯人雙膝著地跪在堅硬冰涼的泥土地上,雙手被鎖在身前的木拷之中,動彈不得。 諫皇司里負(fù)責(zé)審訊的司侍們,人人都是上刑的一把好手。 敲指剝甲,活撕皮rou,刻面挖眼,會的都是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縮肩閉眼的痛活兒。 站在犯人身前的司侍面無表情的顛了顛泛著寒光的鐵錘,用平平的聲音道:“鐘大人若執(zhí)意不說,小的就要得罪了。” 鐘大人年約五十歲上下,中等身材,從進(jìn)了諫皇司的地牢,就一直嚷嚷著要見皇上。 諫皇司的司侍們這句話聽的多了,下地牢的這些大人們,十個有九個都想見皇上,就是不肯好好跟他們說話。 司侍干巴巴的聲音道:“鐘大人想必也知道,若不是皇上親自下令,您也到不了我們這兒來。” 鐘大人目眥欲裂的瞪著司侍手中的鐵錘,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諫皇司濫用刑法!草菅人命!” 司侍聞言,恭敬的看向上位坐著的男子,等候他的決斷。 大刑,還是先來點見面禮。 背光的陰影中坐著一個男子,短暫的沉默后,聽他緩緩道:“是不是濫用刑法自有皇上決斷,鐘大人您若好好交代,本司也不想讓您一把年紀(jì)吃苦頭。” 鐘大人顯然不領(lǐng)情,他怒瞪陰影中坐著的男子,破口大罵道:“柳白昭,你個整日與閹人沆瀣一氣的jian佞!老夫跟隨先皇報效朝廷時,你還在你那下堂婦的親娘肚子里!不用假惺惺!老夫若死在這地牢里,必定化為厲鬼去索你狗命!讓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陰影里坐著的,正是被罵“斷子絕孫,不得好死”的柳白昭。 聽人當(dāng)面對自己破口大罵,柳白昭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柳白昭的膚色呈現(xiàn)沒有血色的慘白狀,仿佛能與那白玉扳指融為一體。 蒼白的膚色顯得眉毛與瞳仁又黑又亮,高挺的鼻梁與眉眼,勾勒出了一副鬼斧天工的好相貌,就是看起來有些瘦弱。 鐘大人似狗吠般的唾罵似是根本沒入了他的耳。 諫皇司的官服以黑色為底,后面是繡娘精巧技藝描繪出的大幅刺繡,神獸諦聽。 諦聽為地藏王菩薩經(jīng)案下的神獸,長著虎頭、犬耳,獅尾,可聽辨世間萬物。按佛典來說,諦聽原身是條犬。 犬,為忠。 諫皇司司長柳白昭雖說才三品,但諫皇司卻有著可以直接進(jìn)諫皇上的權(quán)利。 涉嫌朝廷官員,甚至是皇室成員的大小諸事,都能看到諫皇司的影子。 諫皇司隸屬于通天廷之下的三司之一。 通天廷和其余兩司,均是隱匿在眾人的視線之外,人們只知通天廷的掌廷之人是皇上的心腹德公公。 其余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以說,諫皇司便是這一廷三司在外行走的門面。 諫皇司在明,通天廷在暗。 所以經(jīng)常會有那些自視甚高的清廉文人在酒后大聲斥責(zé)柳白昭,說他整日與閹人為伍,為人所不恥。 這些話是個文人都愛聽,尤其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但他們也就敢在酒后過過嘴癮,青天白日,有些話還是不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