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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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硯既是她的“情郎”,也算是她的小輩,所以她不會跟他太過計較。 周云硯想不出,他是何時與這只精怪有了因果? 他不信鬼神之說,先不說他跟隨父親上戰場,就說這些年,他斬殺了多少鄰國探子,若真有怨鬼索命一說,他早就惡鬼纏身了。 他微微轉頭,確認血仙已經穿好衣服,正視她說道:“若云硯執意讓姑娘回京又如何?” 血仙整理好衣帶,不知又從哪拿出了一柄木梳,那木梳看起來也用了好多年了,閃爍著滋潤的光澤。 她慢條斯理的梳頭發,道:“你不能仗著我寵你,便提這些無理要求,我自是不依的。” 她若是想去哪兒,十個周云硯也攔不住。 周云硯:“……” 她說什么?寵他? 周云硯也確實不放心讓這個精怪回京,她若真去了將軍府,對他的家人做出點什么事,他追悔莫及。 既然她說與自己有因果,雖不知真假,卻也只能先將她帶在身邊了。 “將軍?” 帳外傳來士兵的聲音,天色已經大亮,將軍還沒有出來,他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醒了。” 周云硯下意識的拿過被子,將坐在旁邊的血仙罩住,不去想自己現在是何副模樣,周云硯拿過一旁的袍子開始往身上套。 越是著急,手就越是笨拙,周云硯額頭的青筋都繃起來了。 第一次覺得,短打上要這么多繩子做什么! “我幫你?”血仙扯下頭頂罩著的被子,見周云硯一個人在那里手忙腳亂。 “姑娘!非禮勿視!” 血仙才不管什么禮不禮,周云硯整個人都是她的,她想看便要看。 “將軍?”帳子外的士兵聽到周云硯的聲音,出聲詢問道。 “無事!” 也不管帶子系得周不周正,周云硯手腳麻利的套好衣裳,對血仙說:“千萬別出去。” 他掀開一條縫,從帳子里鉆了出去,又將簾子掩好,外面的人窺探不到分毫。 周云硯出了帳子,血仙便又懶懶的躺回地面鋪的薄布上,千年樹精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眼睛微瞇,道:“真妙。” 怪不得那周二爺累得滿頭大汗,呼哧帶喘還樂此不疲。 裙擺下探出一條樹枝,先是鉆入地中,在距離帳子有一段距離的樹林,樹枝從地里鉆了出來,剛好一只野兔跑過,瞬間就被樹枝化為了血水。 帳子外的遁地虎時刻留心著帳子里的情況,見周云硯走了出來,不一會,隱約可從前方的樹林里嗅到血腥氣,估計血仙是把樹枝伸出來進食了。 他才敢躡手躡腳的走到帳子邊,小聲喚道:“大人?” “進來。” 里面傳來血仙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沒什么起伏。 遁地虎將自己放平,攤成一張毛茸茸的鼠餅,將帳子下面的土挖出來些許,勉強鉆了進去。 “恭喜大人,與周少將軍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趁著這樹精心情好,遁地虎先拍了一波馬屁。 血仙墨黑色的瞳仁望向帳子頂,說道:“不是百年。” 遁地虎:“……?” 莫非過幾年,她厭煩了之后,就要吃了周少將軍不成? 血仙道:“百年未免太短了些。” 能讓周云硯續命的方法太多了,最簡單的便是,在他的□□凡胎不中用之后,她就給他刻十個木頭身子。 地荷花木刻的人偶,本就帶著血氣,一般的邪崇不敢靠近,給他做身子剛剛好。 遁地虎:……真是太慘了,連死了都得繼續陪著這只樹精。 簾子被掀起,躺在地上的血仙仰頭看去,就見周云硯又走了回來,身上的衣袍明顯比方才出去的時候整齊了許多。 剛掀開簾子,周云硯就嗅到了帳子內的甜香之氣,就似女兒家帶得香囊一般,甜的他鼻子發癢。 但他沒法打開帳子通氣,會被外邊的士兵瞧見。 視線劃過躺在地上的血仙后,周云硯看到了角落里站著的遁地虎。肥碩的土鼠像人一般用兩只爪子站立,也同樣愣愣的看向他。 周云硯方才進帳子前聽到血仙在講話,以為她是在自言自語,原來帳子里還有其他活物。 早上剛見過血仙的“大變活男”,他理所應當覺得這只看起來非常有靈性的土鼠,應當也是個妖怪。 周云硯清了清嗓子,屈膝坐了下來,指著土鼠對血仙說:“姑娘的……友人?” 見周云硯坐下,血仙伸出雪臂,抓住他的衣擺,在周云硯不解的目光下,她用力一拽,自己的身子就竄了上去,臻首妥帖的枕在了他的膝頭。 周云硯:“……姑娘,這于禮不合。” 周云硯的“禮”未免太多了,非禮勿視,于禮不合,全都有禮。 血仙:“你我之間,沒那么多禮。” 周云硯活這么大歲數,都是青青白白一男子,從遇上血仙開始,他的原則就被血仙扔到了九霄云外。 “你我已圓房,按照你們人間界的說法,我就是你的枕邊人、心頭rou,你要耍賴不成?”血仙枕在他的膝頭,仰視他道。 她修了這上千年,終于修成了人身,她能碰觸活人,活人也能摸到她,再不是她一個人的自說自話,好不快活。 第8章 8、給名分 周云硯本就不是話多的性子,血仙這句黑白顛倒、煞有介事的話讓他呆愣了半晌。 他們這種情況怎么能算是圓房? 無媒無聘,更無家中長輩,既不是兩情相悅,也不是門當戶對,甚至跨越了人妖界限,這怎么說都不能算是親事。 況且他昨夜能睡得那么熟,肯定有這精怪的手筆。 但他周云硯不是冥頑不靈的迂腐之輩,無論對方是妖精還是人類,他都是要負責的。 “姑娘切莫將……”周云硯實在是重復不了血仙說的話,什么圓房,心頭rou,哪是一個姑娘家會說的? “切莫將這些話語放在口頭,云硯自是會對姑娘負責。待到邊疆,便會給家中書信一封,給姑娘一個名分。” 周云硯雖不知妖精要不要這名分,但他還是要給的。 名分什么的,對一般女子來說是極重要的,若是沒名沒分,那就是做不得數的無媒篝和。但對血仙來說,名分這種東西卻是一文不值,都比不上一只能打牙祭的土鼠。 她活了上千年,這些名分、名聲,諸如此類從他人之口吐出來的東西,不論好壞,血仙全然不在乎。 在她心里,他倆已然成親,周云硯就是她的,從很早以前便是她的,不需要他人來承認。 她如黑瑪瑙般的眼珠仰視著周云硯,看得周云硯不自在的別開臉,也顧不得她還枕在他的膝頭。 周云硯生得俊朗,就算下顎有那些細小疤痕,在血仙眼中也是好看的。 血仙看得是他的魂魄,那個通體晶瑩的無垢之魂。 血仙不懂羞怯,什么話她都能面不改色的說,于是她接著道:“你就是我的檀郎,我為何不能講這些話?” 她看過的情戲多了去了,將軍府的其他女眷每每看到男女互訴衷腸時,都會悄悄的捂住唇畔,嬌羞的輕笑。 只有小娃娃般的血仙,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臺上,過耳不忘,記了個十成十。 周云硯:“……” 她不是精怪嗎?這都是從哪里聽來的? 血仙一臉坦蕩,周云硯也只能微微嘆息,這精怪確實與人不同,好似不知羞怯為何物。 “你方才說那名分,你給不給我,我都不甚在意。只要你日日在我身邊,與我恩愛纏綿,旁的我都可以不要。” 她想要的,她自會去拿,就連周云硯,在她眼中,也是她想要的一個人罷了。 血仙這話說的一絲怯意也無,周云硯聽得一臉復雜。 這精怪明明是在表白心意,可她說得太過坦蕩,就連男子都做不到她這樣的面不改色。從血仙的表情,實在是看不出來,她究竟懂不懂自己說的這番話的意思。 “或許對姑娘來說,那名分不甚重要,但云硯還是要給的。”無名無分的跟著他,周云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男子漢大丈夫,擔當是一定要有的,即使這個姑娘并不是人,行跡還很可疑。但無論如何,按照人世間的規矩來說,他確實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周家沒有養妾的習慣,應該給血仙什么名分,還需要從長計議。 除了被蠱惑之人,沒人會把有過一次露水姻緣的妖精做為正妻。 血仙頷首:“既然你要給,那我就收著。” 在血仙的心里,她就沒想過要正妻之外的名分。周云硯漫長的余生中,也沒有納妾這個選項。 他若是納妾,那就等于給血仙“喂食”,他納幾房,她就吞幾房。 “此事需稟告祖母和父親,由他們定奪,望姑娘不要著急。”周云硯說道。 “我不急。” 血仙一點都不著急,這東西她要不要都可以。血仙左手蓋嘴,打了個小哈欠。 一旁的遁地虎心想:她能急?你死后她都不放過你,幾千萬年的光陰,她能急就怪了。 周云硯眼角瞥到站著的遁地虎抖了抖胡子,方才想起帳子里還有一只活物。 “這位是姑娘的友人?”周云硯望著角落里,看起來頗有靈性的遁地虎,向血仙問道。 血仙瞥了眼那鼠輩,友人? “不是。” “小的名叫遁地虎,從懂事起,一直住在將軍府后院的地洞中,這些年全蓋將軍府的庇佑,能當面跟周少將軍道一聲謝,真是小的莫大的機緣。”遁地虎兩個爪子搭在一起,文縐縐的給周云硯作揖問好。 正常人看到一只大耗子像人一樣口吐京話,勢必要嚇個一大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