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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日,漸漓敲開了熏池的房門。 她說:“我會害了她。” 亦秋不由得擰起了眉心。 “水火不相容,她們之間離得越近,對彼此的傷害也就越大。” “為什么漸漓沒事?”亦秋目露幾分茫然。 水能克火,可火也能將水燒干啊…… “力量失衡之時,強大者吞噬弱小者,力量相衡之時,便是彼此傷害。” 幽硯說著,不由嗤笑一聲,“她們本應是宿敵,卻偏要在乎彼此,偏要日夜相伴,你說,這是不是可笑至極?” 亦秋沉默片刻,忽而忍不住低聲嘟囔道:“不可笑……” 幽硯不禁皺眉望了她一眼。 她抿了抿唇,抬眼道:“我覺得,一點也不可笑……” “幽硯,在乎一個人,是情不由己的……” 第80章 在乎一個人,從來都是情不由己的。 無論身份、地位,還是那些玄之又玄的宿命,都不該是令人絕情的原因。 或許,夫諸與禍斗本應是宿敵,可當年夫諸就是心軟了,就是將那個小小的,再沒有反抗能力的禍斗留下了。 經過那么長時間的相處,她們都早將彼此當做了自己命中最重要的人,把敖岸山當做了她們的家,把熏池當做了她們的家人。 在這座隱世的仙山里,夫諸成為了漸漓,禍斗成為了月灼,她們不再是世人喊打喊殺的兇獸,只是兩個不大的姑娘,日日相依相伴。 如果說,水火不容就是夫諸與禍斗的宿命,那么……那個曾經說著不喜歡仙神,不喜歡人類,更不喜歡這里的小家伙,如今慢慢接受了這里的一切,就不是宿命嗎? 亦秋執拗道:“要是生來便注定對立是一種宿命,那對立之人走到一起,也一定是宿命。” “仙神這么多,人間這么大,當年偏偏是熏池遇上了夫諸。世人都說正邪兩立,可他一個神仙,偏就收留了一個妖獸,那一時心軟,便是宿命。” 亦秋說著,不由得泛紅了眼,她咬了咬唇,雙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角,“夫諸降服禍斗,本該毀其元神,偏又因一時心軟將其留下,這也是宿命…… 幽硯,不管你信不信,有些人,就算隔著重山闊海,也注定是會走到一起的。” “……”幽硯默然轉身,沒有多說任何。 亦秋見幽硯不再應答,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語氣。 剛才,自己好像表現得很不開心……雖然不開心是真的,頂撞也是真的,可她真沒有故意在氣幽硯。 她知道,戲中人有情有義,觀戲者無情無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她就是忽然覺得,幽硯那番話,有些惹她生氣了…… 或許是她一直都很小氣的緣故吧。 錯了,總是該道歉的……可幽硯現在應該在氣頭上,要怎么道歉比較好? 幽硯:“你說得對,是我固執己見了。” 亦秋:“啊?” 什么情況? 幽硯說這話,是在認錯嗎?這鳥女人還能有「固執己見」這種清晰的認知? 亦秋不由得戰術性后仰了些許,皺眉朝西邊望了一眼——漸漓回憶里的太陽,是能從西邊兒出來嗎? “這里不是夫諸的記憶了。”幽硯說著,順著亦秋的目光望去,“你在看什么?” “我……找太陽。”亦秋癟了癟嘴,就差沒將「我覺得你不對勁」直說出來了。 幽硯卻全然沒聽懂似的,淡淡說了句:“這是個陰天。” 幽硯沒說錯,這是一個陰天。 在這樣一個陰天里,漸漓離開了敖岸山,將月灼留在了熏池身旁。 漸漓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夫諸與禍斗再不相伴,便不會再互相傷害。 而漸漓可以離開敖岸山,也可以重新成為世人眼中的夫諸,只要月灼一直是月灼,便什么都可以。 因為,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月灼還不可以。 她可以無人照顧,無人陪伴,但體內封印仍在,剛剛幻化成人的月灼還不可以。 漸漓:“往后,辛苦你照顧她了……她喜歡什么,我都寫了下來,我知道這很麻煩,可你盡量…… 盡量順著她點吧,她現在還不懂事,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熏池:“你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為什么不給她一個理由?你這樣瞞著她,就不怕她以后怨你丟下了她嗎?” 漸漓:“怕啊,可比起她怨我,我……罷了,你記著我們的約定就好。” 那一日,漸漓沒有把話說完。 她離開了敖岸山,回到了那個紛雜,且并不曾善待過她的人界。 亦秋不禁想,漸漓沒有說完的話,應是——比起她怨我,我更怕她知道真相后,寧死也要伴著我。 那日后,此處便成了熏池的記憶。 漸漓離開前,讓熏池幫忙保守那個秘密,熏池便一直哄著月灼,說漸漓只是去人間游玩。 冬日嚴寒,虛弱的小黑狗縮在火爐邊打著帶小火花的噴嚏,見毯子差點燃了起來,連忙慌張地用小爪子撲打了半天。 “漸漓真是的,出去玩兒都不帶上我……要是著火了,還得我自己滅。”她小聲嘟囔著,向火爐靠了幾分,閉目繼續睡下。 冬雪化去之時,月灼身子恢復了不少,終于再次化作人形,每天在山里奔來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