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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秋追在她的身后,一邊追一邊感慨:“這小熱狗還挺偏心啊,漸漓漸漓的叫了七八聲,才勉勉強強帶熏池上神玩一次。” 幽硯跟在亦秋身側(cè),不由輕笑一聲,道:“搞得跟叫魂似的,和你有得一拼。” “我哪有!”亦秋皺起了眉頭。 “沒有嗎?”幽硯反問。 “才沒有!”亦秋說著,便見漸漓自遠方向著那小丫頭迎了過去。 小丫頭雙眼一亮,飛似的奔了上前,于漸漓面前站直了身子,仰頭道:“我修出人形了!” 漸漓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小丫頭,眼底欣喜愈發(fā)濃烈,她牽起小丫頭粉撲撲的小手,揚起眉眼,感嘆道:“太好了!你告訴熏池了嗎?” 小丫頭癟了癟嘴:“誰知道那白毛跑哪兒去了?我找不到他,不找了!” 漸漓笑著點了點頭:“那就不找了,我們回去等他,他回來看見你修出了人形,一定會很開心。” 小丫頭問:“他又不喜歡我,怎么會開心呢?” 漸漓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胡說,他喜歡你的。” 正如漸漓所說,熏池回來后,望著那小丫頭的目光里確實流露出了幾分驚喜。 那一夜,是這仙山之中三個相依相伴之人,第一次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 盡管熏池早已辟谷數(shù)千年,那日仍是沒有拂了漸漓的面子。 飯時,漸漓問那小丫頭,有沒有為自己想過名字。 小丫頭搖了搖頭,道:“所有人都叫我禍斗,那我就叫禍斗,還需要什么名字?” “不好……”漸漓搖了搖頭,“妖也好,獸也好,修成了人形,便都會有一個更像人類的名字。” 小丫頭想了想,對漸漓嘟了嘟嘴,道:“那你為我取一個?” “我?”漸漓思慮片刻,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旁側(cè)獨自飲酒的熏池。 熏池抬眼望了望屋外的那輪明月,沉吟片刻,笑道:“月灼如何?” “月酌?”小丫頭疑惑地看了一眼熏池手中的酒杯,“酌酒的酌嗎?” 熏池搖了搖頭。 他說,灼灼輝輝,明亮而熾盛,是為火。明火,除卻傷人,還能驅(qū)逐黑暗,是為光。 火是光,月亦是光。 他希望,兇獸禍斗能像這月,成為世間最柔和,最不傷人的光。 “月灼……”漸漓重復(fù)著這個名字,回身望向那小丫頭,笑著問道,“你覺得如何?” “神仙的廢話可真多啊……”小丫頭低聲嘟囔著,目光竟也不自覺順著熏池的目光望去。 數(shù)秒沉默后,她收回了目光,道:“不過,你這白毛取的名字倒也不難聽,我便先收下啦。” 眼前的一切,再次變得虛無。 亦秋下意識也抬起頭來,望向了天邊那一輪漸漸虛化的滿月。 “熏池想將她們保護起來,漸漓如此,月灼也是如此……” 亦秋低聲感嘆道,“他希望她們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淡淡,就在這敖岸山中過上一生。” “可惜,并沒有。”幽硯說著,轉(zhuǎn)身走向了別處。 亦秋連忙追了上前,道:“幽硯你說,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禍斗為什么會被封印在蕪州兩千多年?熏池和夫諸又為何不去救她?” 幽硯沉思片刻,應(yīng)道:“只怕當年封印禍斗之人便是他們兩個。” “啊?”亦秋皺了皺眉,搖頭道,“我覺得不應(yīng)該……” 幽硯沒所謂地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 亦秋上前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壓低聲音好奇道:“每個人的名字都有一定的意義,那么幽硯……你的名字呢?” 幽硯一時默然,好半天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亦秋,淡淡反問道:“你呢?” “我?”亦秋癟了癟嘴,“嗐,沒什么意思……我生在秋天,便叫「秋」了。” “亦呢?” “我媽的姓唄。”亦秋答得隨便。 “你隨母姓?”幽硯眼底似有些驚奇。 “嗯,情況是比較少見,不過在我家是這樣的……” 幽硯輕笑了一聲,道:“你們羊駝倒是新奇,未開靈智也能擁有名字。” 亦秋腳下步子一僵,便知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被幽硯套話了。 她咬了咬牙,犟嘴道:“不……不,不可以嗎?!” “可以……”幽硯說著,又輕飄飄問了一句,“說起來,先前我與熏池只談到了夫諸,并未提過何為夫諸,你為何知曉她是白鹿?” “啊?”亦秋不由一愣,張著嘴巴,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這才裝傻充愣地反問道,“你,你說什么?” “許是我記錯了吧。”幽硯說著,四下望了一眼,淺笑道,“還挺巧,剛說秋天,這便真到秋天了。” 亦秋皺眉閉眼,咬唇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時,只見四周落葉紛紛,隨著那卷來的秋風輕盈而舞。 正在山里追野兔的月灼忽然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小丫頭的臉色較之先前差了許多,怎么看都不太有精神的樣子。 “她病了?” 這個問題,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隨著歲月流逝、時光推移,月灼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在冬天的時候,會虛弱到連人形都無法保持。 敖岸山中,由那小丫頭帶來的歡聲笑語,一年更比一年要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