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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寒氣未散,花未開。 她仍是那個喜歡調皮搗蛋的小丫頭,而且還因為漸漓不在,變得放肆了許多。 熏池又一次頭疼了起來,日日追在她屁股后面,就是為了防止她干壞事。 “你就不能聽話一點?” “漸漓什么時候回來啊?”月灼抬著腦袋,一雙漂亮的紅瞳望著熏池,里面滿滿載著想念,“她回來了,我就不搗亂了。” “熏池,你去把她找回來好不好?”月灼說,“不然你放我出去,我去找她,等她玩夠了,我再和她一起回來。” “你為什么不說話?” “再等等吧。”熏池說著,伸手想要揉揉這傻丫頭的頭發,多少給予幾分安慰。 月灼見了,當即俯身,十分靈敏地從熏池抬起的手臂下鉆了過去,而后回身沖他做了個鬼臉,嬉笑著大步跑遠。 那一瞬,熏池望著月灼的背影,不由輕嘆:“漸漓,你寫下的每一樣她喜歡的東西,我都盡量給了。可你不知道,她其實……并沒有多喜歡那些東西。” 天與地在那一刻再次模糊起來。 “她喜歡的,只是會把那些東西送到她面前的漸漓。”亦秋說著,不禁紅了雙眼。 “真有那么非她不可嗎?”幽硯眼底泛起一絲困惑,困惑之中,似又閃爍著什么難辨悲喜的微芒。 紙包不住火,謊言終會有被戳破的一日。 等不到漸漓回來的月灼愈發暴躁起來,她好像回到了最初來此的樣子,三天兩頭地在山中搗亂,且愈發變本加厲。 她吵她鬧,沒事就追在熏池身后,大喊大叫著想要出去找漸漓。 一時間,宅子里的書畫、衣物、各式家具,山中的草木生靈,又一次陷入了不斷遭殃的日子。 禍斗心中無善惡。 這世間,她只認夫諸,夫諸就是她心底所有的善惡。 她抱著這樣的偏執,在敖岸山中和熏池爭執了一年又一年,她漸漸明白,漸漓不是出去玩兒了,只是丟下她了。 終于,百年之后,她沖破了體內的那層封印,逃離了這座沒有漸漓的「牢」。 熏池攔不住她,他站在被大火燒毀的結界前,能做的只有無力地嘆息。 禍斗要去找夫諸,這世上,沒人攔得住。 所有屬于敖岸山的記憶,都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作萬千塵埃。 下一秒,四周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前,依舊是山林,可所生植被皆與敖岸山大有不同。 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天火焚山,濃煙滾滾,所有的生靈都在掙扎、奔逃、哀嚎,用盡全力想要活下去,卻偏又無處可逃。 雖然這只是一段兩千年前的記憶,可亦秋卻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靈涂炭。 亦秋:“是月灼?她為什么……” 幽硯皺了皺眉,忽而摟住亦秋向天上飛去。 亦秋下意識驚叫了一聲,回神之時,竟發現從高處向下眺望,可見此山四面環海,是一座海中孤島。 “這里是……”亦秋不禁茫然起來。 “若我沒猜錯,此處應是北海蛇山。”幽硯淡淡說道。 【《山海經中山經》中曾有記載:“北海之內,有蛇山者,蛇水出焉,東入于海。有五采之鳥,飛蔽一鄉,名曰翳鳥。”】 系統忽然出來背書,聽得亦秋不由一愣。 此處不是熏池的記憶,那便是夫諸的記憶。 可不管是誰的記憶,都與禍斗有關,禍斗一事,牽扯到了蛇山…… 翳鳥郁溯,那個《枯枝瘦》中的惡毒女三,好巧不巧,便是這蛇山神女。 所有的一切,好像忽然都聯系起來了。 “夫諸在那里!”亦秋一手緊緊抱著幽硯,一手指向了遠方。 遠方,四角的白鹿呼風喚雨地踏海而來,她耗損靈力引海水灌向孤島,卻終不及救下這火海之中消亡的生靈。 蛇山余燼之中,再不見一絲生機。 幽硯帶著亦秋落于白鹿身旁,隔著兩千年的時光,亦能感受那一片荒涼。 大雨傾盆落,白鹿怔怔望著眼前的一切,回身之時,見一神靈,鳥身人面,手捧一只被天火燒得羽翼殘缺的五彩之鳥,目光悲憫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許久,她向白鹿輕聲問道:“還要逃嗎?” 語氣之中沒有責備,偏卻如兵刃般,刺入白鹿心底深處,最不愿面對的那一方柔軟天地。 “不逃了。”白鹿說著,回身最后望了一眼被天火焚毀的蛇山。 她的眼中除卻哀慟,多了幾分堅定。 所有畫面的消失的那一刻,亦秋抓緊了幽硯的手臂:“幽硯,漸漓記憶里的那個人,那個人她……” 亦秋冷靜下來,改口道:“她好眼熟,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眼熟就對了,你且想想,她與朝云像不像?” “啊!”亦秋表面驚訝,心底卻舒了一口長氣。 還好還好,幽硯挺給她面子——雖然家底都快被套空了,但是還沒真空掉,能捂住一點是一點吧。 “木神句芒……原來,她與翳鳥還有這般過往。”幽硯抬眼望向了那雨中愈漸模糊的天空,短暫沉默后,忽而淺笑一聲,道,“我明白了。” “啊?”亦秋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你明白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