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龍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第17節
而他自己也差人將文書遞到了京兆尹手上,京兆尹二話不說,將阿秋姑娘的尸體和案子送到了大理寺審理。 大理寺介入,讓整個事情都變得不一般來。 連第二日去皇宮,皇帝都過問了此事。 梁輕說:“根據仵作驗尸結果來看,對方應當是先受到凌虐,頭部被撞擊而死,最后被拋尸入河。手段殘忍,若是找到,陛下,必不可輕饒。” 皇帝也很是憤慨道:“臨安城內都能發生此等事件,愛卿,這件事朕全權交由你負責,記住,抓到兇手,必須嚴懲不貸!” 梁輕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聲,況且也見不得一位花季女子就這樣離世,聞言點了點頭。 外間一個太監進來跪地道:“陛下,三公主殿下求見。” 皇帝神色一沉,坐了下來。 自從那日賜婚詔書下來后,三公主便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態度,不同意這門婚事。 皇帝下旨,誰敢不從?也就三公主,仗著皇帝與太后恩寵,非常強硬地拒絕這門親事。但是梁輕記得,原著中,蕭月未能避開此次婚事。 太監哆哆嗦嗦道:“陛下,三公主還讓奴才傳話,要是不見您,她就跪到金鑾殿外去。” 皇帝登時起身怒道:“荒唐!身為堂堂越國公主,鬧到議政大殿是成何體統!真是反了她了,不知輕重!” 太監不敢答話,梁輕頭一次見皇帝如此震怒,畢竟金鑾殿是朝會的地方,而且三公主這么說,就是在威脅皇帝,難怪皇帝如此生氣。 “陛下家事,臣本不應該多言。”梁輕淡聲開口道,“但是臣知道,陛下自小與公主殿下關系親厚,盡孝于太后膝下。有什么事,如果能同心協力,許多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皇帝比蕭月大十歲,但畢竟一同在宮中長大,又受到同一個母親照料,皇帝心里,仍存著對對方的憐惜之情。被梁輕這么一說,皇帝面色果然轉好了許多。 他看了梁輕一眼。以往的梁輕總是讓皇帝覺得強勢,而如今的梁輕多了幾分柔軟和細膩,作為一個臣子,能讓帝王感受到無比的舒心。 皇帝便又賞了梁輕好多東西,讓人離開了。 宮外,梁輕才讓侍衛掀開簾子,一眼看見里頭的人,整個人愣住了。 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敢聲張,讓侍衛托著輪椅上去。國公府的轎子是為了梁輕特制的,空間很大,角落位置擠著一個穿著華服的女子,正是蕭月。 梁輕拉下簾子,低聲道:“公主殿下,你不怕臣出聲,被別人發現嗎?你可知躲在臣轎子里,犯了多大的忌諱嗎?” 公主私上大臣的馬車,還是未婚嫁的公主,這事傳出去,可不是名聲毀了,梁輕自己都要去面對皇帝的可怕怒火。 蕭月說,“我沒辦法了,我要去見堂哥。求求你,讓我去見他一眼。我知道你方才就在皇上身邊,我不答應賜婚,但皇上不同意,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梁輕皺眉,知道她說的堂哥應該就是蕭承衍了。她人都上來了,也不好再將人轟下去,梁輕只好交代侍衛去取一件斗篷來。 梁輕先行在正門下車,然后讓管家送自己去后門,接披著斗篷、遮住臉的蕭月下來。 陶管家看著國公府的轎子大變公主,瞠目結舌。 梁輕說:“蕭承衍呢?” 陶管家還沒回過神:“在府上呢。” “這不是廢話嗎?他不在府上,還能在哪里?”梁輕道,“推我過去,動作利索點。” 繞過了后院和西院,梁輕一路被帶到自己居住的主院中,這才堪堪想起來昨日說的事。 而一旁的蕭月的神情從疑惑,漸漸轉為震驚。 因為她看見,從不會對人妥協、寧折不彎的冷酷堂兄,正穿著一身很有書生氣的淡雅青色長袍,坐在整個國公府主院的偏房里,膝蓋上鋪著薄墊,神情平靜,正拿著一本書品讀。 第18章 蕭月早便感覺到蕭承衍在國公府上過的并不凄慘,但沒想到……竟然住到主院里去了。 蕭月的記憶里,只有府上正妻才可以和主人家同住在主院里,當然,也有一些人家的老爺好色,讓小妾直接跟自己住一起的。 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憎惡梁輕癖好古怪,還是同情她堂兄受到了什么非人的迫害。 梁輕也很崩潰,他真沒想到蕭月會突然過來。這主角后宮看到蕭承衍住自己的主院,以后龍傲天的愛情可怎么辦! 好在詭異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蕭承衍注意到他們的動靜,放下書起身出來了,他看見蕭月滿臉復雜的神色,眉頭皺了起來,道:“出事了?” 三人一起去了偏廳,蕭月將事情說明,除了梁輕已經知道的外,還有一點不可忽視,那就是太后的態度。 太后比皇帝更希望蕭月與徐恒成親。 這讓蕭月完全沒有辦法說服太后,然后再說服皇帝。 蕭月求梁輕帶他來,就是沒辦法了。她也是驟然想起蕭承衍人在臨安,對方自小聰慧,便過來試一試。 蕭承衍沉吟片刻,道:“徐家祖上至今,出過不少重臣名臣,徐世甚至有很大可能成為下任首輔,以徐恒的身份,三省哪一處想去都可以。” 蕭月急切道:“我知道徐家很厲害,配的起我,但是我不愿意讓徐恒來做我駙馬。” 梁輕道:“是什么原因呢?” “自然是不喜歡他。”蕭月看了他一眼,道,“未曾深交,只在宮中見過兩面。我對他也并無好感。” 古代女子結婚之前,與未婚夫沒見過面并不少見,因此婚后出現婚姻悲劇的概率并不小。 或許就是如此,蕭月不得已結了婚,最后發現對方品行不端,不但行事粗魯蠻橫,還好色勢力,在外面偷養小妾。 這一點梁輕知道,經歷了前世的蕭承衍也知道。冷情冷性如蕭承衍,也不希望見到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堂妹遇到前世負他的男人。 蕭承衍放在桌上的胳膊肘被梁輕推了一下,他自然起身,將燒好了的水壺過來,道:“皇帝的意愿是不可以更改的,公主殿下不愿意,那么就只能讓徐家毀約。” 蕭月一愣,道:“怎么讓他們毀約?” 蕭月自小讀圣賢書,從來沒往別的方面想過,但是多活一世、見過各種人心險惡的蕭承衍不同。 “不孝父母,不要子嗣,對方與你成親后,不得納妾,不得入仕。” 蕭承衍又被梁輕給拍了下手臂,伸手給人倒了杯茶水,低頭道,“用什么辦法,都可以。” 蕭月驚呆了,她本以為上鎮國公府討要蕭承衍的賣身契已經足夠出格了,但是蕭承衍說的每一條,都是與當世人的觀念和圣賢書上所寫相悖,加在一起,可以說是驚世駭俗。 梁輕也有些驚訝,蕭承衍的思想,一點都不古板守舊。 梁輕接了蕭承衍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口,道:“不妥,公主殿下,以上哪一條你做了,日后世人如何看你不說,將來的駙馬怎么辦?皇上和太后的顏面置于何處?” 蕭月道:“那我該如何?” 梁輕想了一下,看著喝空了的茶盞,道:“公主有心上人嗎?” 蕭月一愣,面上有些紅:“還未。” 梁輕摸了下鼻頭,“假如有一個心上人,公主與他相愛非常。因為不得已,公主只好將心上人藏在府上,為了不委屈著對方,施予極大的恩寵,把人慣的無法無天。” 蕭月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蕭承衍偏過頭,淺色眸子淡淡看了梁輕一眼。 梁輕覺得未來自己倒臺了,可以去做個說書先生,他繼續繪聲繪色道:“聽說公主要成親,心上人悲痛不已,公主更是左右為難。” 蕭月低下頭,又抬眼看梁輕手中的茶盞,若有所思道:“就像梁大人和兄長一樣嗎?” 梁輕:? - 將蕭月秘密送回去后,梁輕看向蕭承衍,摸了摸鼻頭尷尬道:“三公主的話,公子隨便聽聽罷。” 蕭承衍今日難得沒有穿束袖的粗布衣裳,而是一身淡青色長袍,更襯的人身姿挺拔、面冠如玉。他抬了下眼皮,道:“無妨。” 梁輕點點頭,問:“你的傷如何?” 內傷恢復的很慢,蕭承衍后來向府醫拿了些藥材,不過只服用了一日,效果還不明顯。 換做往常,只要沒有傷到走不動路、提不動劍,蕭承衍都不會太在意,沒想到梁輕會問起,他道:“還好。” 梁輕摸了下鼻頭,方才差人去倒水的膽子突然就沒了,他揣摩了片刻,正要說解藥那件事,偏廳的窗戶忽然傳來聲響,落下一道黑影。 是歸一。 梁輕就在嗓子尖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道:“你怎么過來了?” 蕭承衍淡淡的目光抬了下,落在走路悄無聲息的暗衛身上,對方氣息很輕,蕭承衍覺得如果是前期的自己,可能也發現不了對方的存在。 他早注意到,梁輕身邊的這個暗衛,很強,是那種低調的強,還對梁輕有著非常可怕的忠誠和執著。 前世蕭承衍將‘梁輕’抓來時,對方多次劫人,最后蕭承衍忍無可忍,將其殺了。 打量的目光很快被歸一捕捉到,歸一側眸朝蕭承衍望去,兩人視線交匯,都發現彼此不善的神情。 渾然不知的梁輕調整了下姿勢,道:“有事推我去書房說吧。” 歸一上前,順從地推著梁輕離開了。 蕭承衍頭一次,對梁輕身后站著的位子,產生了一點不滿煩亂的情緒。 歸一帶來了在查的阿秋姑娘案的最新消息。 他道:“大理寺搜尋時,發現阿秋家的親人都從臨安的房子里搬走了,我找了大半日,在隔壁一座縣城,找到了阿秋的父母和她的哥嫂。” “他們身邊,都有人看著。”歸一道,“看衣服和身形,絕不是什么山賊土匪,應當來自臨安城內。” 梁輕道:“我記得阿秋一家不過是臨安城里做生意的普通百姓,怎么會惹上官府?是哪個府上的?” 歸一道:“從服裝來看,像內閣閣臣徐世府上的侍衛。” 梁輕一愣,怎么跟徐世有關? 不對,很有可能是指徐恒。 原著中一筆帶過,徐恒好美色,但未曾寫過對方害死過良家女。但是也有可能蕭承衍的視角,并沒有敘述這件事。 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徐恒有牽扯,那再查下去,可能會出大問題。 “你把地址記下來,透露給大理寺。”梁輕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我需要證據。” 到了傍晚,國公府飄著飯香,陶管家一邊讓人布菜,一邊問梁輕:“大人,蕭公子那處怎么辦?” “送食盒過去。”梁輕正在低頭看文書,道,“難不成叫人過來同我一起吃?” 雖然只有他一人,但國公府晚膳菜肴非常豐盛,梁輕運動少,吃的也不多,每次看到,都為自己的浪費食物而很是自責。 梁輕抬頭想了想,道:“等一會兒,你將這盤鹿尾送過去,燕窩也拿一碗。手腳干凈點,別讓人看見了。” 秋日的晚風吹過國公府的竹林,夕陽鋪在長廊和院前的石子路上,蕭承衍坐在鋪著軟墊的地上,翻完了手上俏書生和美嬌娘的話本。 情情愛愛,相當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