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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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后,桑寧捏著邊角把彩色紙拎起來,小心地吹了吹,等墨色干透,撕了透明膠布,仔細地貼到床頭的墻面上。 大功告成,她拍拍手,視線一點點掃過那三個字—— 想贏嗎。 想贏的話,我陪你。 桑寧盤腿坐在床尾,靜靜地看了很久,仿佛終于下定決心,起身把最后一個字摘掉,只余下前兩個,像宣言,又像旗幟。 想贏。 她吭哧吭哧地爬下床,從書包里翻出詞匯3500,床頭臺燈擰得更亮些,把背過的單詞再次復習了一遍,終于覺得困了,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第二天,盡管晨跑還是喘得很,但是咬咬牙,也能跟得上節(jié)奏,下了工夫,五十個單詞也全部答對,盛連潯獎勵了她一頓小籠包,桑寧雄心萬丈,立馬覺得自己聰明小腦袋又行了。 以前沒好好發(fā)掘智商,真是暴殄天物啊。 “下次月考,我的目標是前一千!”咬著冒湯的小籠包,桑寧熱切地計劃。 盛連潯涼涼地瞥她:“整個級部一共只有1322個人?!?/br> 桑寧不滿地說:“我上次才排1215?!?/br> “……” 所謂學渣,確實名不虛傳。 “說話算話啊,”早餐吃得心滿意足,連早讀都變得自覺,大聲讀了一篇文言文,桑寧收聲,壓低聲音叮囑道,“周六下午我要先去電臺播節(jié)目,下了節(jié)目來找你,燒烤趴,誰忘誰是狗?!?/br> 盛連潯“嗯”了聲:“桑寧,你可真成熟?!?/br> “嘻嘻。” 周六下午的秘密是電臺主播,盛連潯確實有點驚訝,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多少他不了解的意料之外。 她就像一個小謎語,越琢磨謎面,越繼續(xù)探索,似乎……就越有意思。 ▍作者有話說: 因為寶貝們說容易把“趙小愉”看成“趙小偷”(……)為了大家有好的觀感,我把趙小愉改成了“趙小虞”,好像更符合小虞姐的氣質,前面章節(jié)里的我有空慢慢修改,每一條評論都有看,心里暖暖的,感謝小天使們的鼓勵,支撐著我每天認真寫故事,雖然龜速,但是有在努力去做更好。這一章修了好幾遍,生活總會有不順心,但是努力可破,希望我們都會贏。今天的你也要快樂呀! 另外,下一章萬人迷陸清知就要正面出場啦!聽說他最喜歡電臺主播…… 第14章 桑寧有個小小的兼職,在平夏之聲廣播電臺做主播,周六下午檔一個小時,節(jié)目叫《翩翩來信》。 不出名的小節(jié)目,形式老套,無非是讀讀聽眾的來信,雞毛蒜皮、家長里短、愛恨情仇,沒什么新鮮事,然后幫他們排排苦水,再一起聽幾首歌,桑寧從初中開始就在做這個節(jié)目,從助播做到主播,一成不變,越來越沒意思,不過好歹積累了幾個不離不棄的死忠粉。 其實最開始是平夏之聲舉辦的一個主播大賽,宣傳鋪天蓋地,溫爸愛聽收音機,這段大賽英雄令每天都要重復好幾遍,魔音繞耳,在聽到“獎金豐厚,實現(xiàn)你的主播夢想”時,桑寧可恥的心動了。 錢不錢的倒是其次,主要是為了夢想。 對著手抄下來的報名方式,桑寧摸著“獎金豐厚”四個字,眼睛都不舍得離開,篤定主意試上一試。 遞交了報名表,在一眾參賽者里,桑寧年紀雖小,可聲音條件好,小姑娘穿著天藍色的校服,齊頭簾兒,兩邊頭發(fā)垂耳,剪著可可愛愛的meimei頭,濃黑圓潤的大眼睛機靈地撲扇著,她讀一段童話故事,裊裊盈耳,聲如鶯啼,極具辨識度。 只是主播大賽辦到中途卷入到黑幕輿論中,被罵得飛起,草草結束。 臺長對桑寧印象深刻,從報名信息中也多少了解了些她家里的情況,當時正好有個周播類讀信小節(jié)目有空缺,指名讓她頂上,順便賺點零花錢。 這年頭聽電臺廣播的人本就已經不多,聽完又愿意寫信的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還要從來信里挑揀選擇,哪怕一周一次,送到桑寧手上的信也只有薄薄幾封。 無信可讀的空余時間,桑寧會讀一讀她喜歡的故事片段或電影臺詞,聽一聽老歌,時光悠閑愜意,這么雷打不動的一直堅持下來。 進直播室,推調音臺,桑寧輕車熟路地說出開場白—— “大家好,我是翩翩,這里是《翩翩來信》,每周六下午一點鐘,我們準時相約?!?/br> —— 地下臺球廳,燈泡瓦數(shù)不夠,昏昏暗暗,重金屬音樂敲擊耳膜,灰白色的煙霧交織繚繞,煙草味嗆鼻。 室內通風不好,人又多,撞球的聲音、粗魯?shù)慕辛R連同調笑聲混雜,只有一角相對安靜。 角落的深棕色皮沙發(fā)破舊,陸清知懶倦地歪著,長臂搭在扶手上,耳朵里塞著白色的耳機,閉著眼小憩。 “陸清知躺那里裝什么死,過來打兩把,讓他們長長眼?!笔Y淮野摩挲著球桿,隔了幾個桌大聲招呼。 顏蔻靠坐在另一邊單人沙發(fā)上,超短裙下細長的兩條腿交疊,正在擺弄手機,焦糖紅酒色的指甲上貼著小鉆,隨著她敲手機的動作折出極細的光。 聽到蔣淮野的聲音,顏蔻停下手上的動作,斜瞥陸清知一眼,冷嗤道:“周六下午一點到兩點,他還能干什么,聽電臺唄,真不知道哪里好聽,無聊得要死,我記得之前還說什么那個破節(jié)目救過他的命,瘋魔了似的,搞笑?!?/br> 蔣淮野打了幾桿過過癮,隨手把球桿往旁邊人手里一扔,從桌邊撈了瓶礦泉水,仰頭灌下半瓶,往這邊走:“是救過命,那個用來聽電臺的傳家收音機壞了一直磨我找地方修,舊成那樣,本來也不值錢,修一次全身零件都得大換,要我說還不如扔了換個新的,硬不肯,發(fā)了好一通脾氣,你看現(xiàn)在用手機不照樣聽,不知道哪慣得毛病。” 不知道陸清知聽沒聽見,雙眼輕闔,睫毛投下兩片淺影。 蔣淮野坐過來:“一個破收音機都不舍得扔,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長情。” 兩點鐘到,耳機里的女聲準時和大家說再見,陸清知連最后播放的廣告曲都耐心地聽完,緩緩呼出一口氣,終于滿足地摘下耳機。 他懶洋洋地起身,往后一靠,手腕從沙發(fā)背上垂下來,腕骨微微凸出,半長的頭發(fā)微卷,半明半暗的光線里,如精細雕刻過的漂亮臉孔往旁邊一側:“少廢話,收音機必須給我修好?!?/br> “得,”蔣淮野舉雙手做投降狀,眼一瞥看到顏蔻的短裙又往上躥了兩寸,爆了句粗口,找件外套扔到她腿上,“你干脆別穿?!?/br> 顏蔻用手指尖挑起他的外套扔在一邊,白嫩的長腿故意向前伸,語氣囂張:“大清都亡了,怎么還有你這種行走的老古董,這是我的穿衣自由,愛穿多短穿多短,又沒給你看,管得著嗎你?!?/br> “我看不慣不行嗎?” 顏蔻拉著尾音的調子,不客氣地回:“行啊,看不慣自挖雙目唄?!?/br> 蔣淮野氣兒不順,冷笑道:“最好你爸知道了直接把腿給你打斷,我看你還要不要露?!?/br> “我爸難道不是你爸啊,”顏蔻笑得瞇起眼,她的眼型本來就偏細長,眼尾往上一提,像是只小狐貍,“說得這么見外,哥哥?!?/br> 最后那個稱呼叫得柔媚,分明帶了調笑的意味。 “你!” “行了。” 這對快要成一家人的異姓兄妹一對上火就要吵,陸清知不耐煩聽,直接截斷:“蔣淮野,今天的電臺節(jié)目別忘了刻錄一份?!?/br> “知道,你的‘翩翩來信’,這名兒真夠酸的,”蔣淮野壓了壓火氣,“老規(guī)矩了,不用多說,明天磁帶送你那邊去。” 陸清知眼角上挑起一個微妙的弧度,顯得那雙眼溫柔又多情,手肘壓在膝蓋上:“晚上請吃燒烤,七點,老地方?!?/br> 顏蔻蹙起眉頭:“吃燒烤容易長痘,吃點別的不行嗎?” 蔣淮野很快回擊她:“陸清知沒說帶你吧,自作多情?!?/br> “我偏去,氣死你?!?/br> 不想理那個口齒伶俐的丫頭,蔣淮野挨在陸清知旁邊坐下,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打火機,銀色的金屬外殼,“啪嗒”一按,躍起黃色的火苗,他隨口問:“就我們?你女朋友還帶去嗎?” “你說得是,”陸清知聞言笑起來,聲線動人,微微在胸腔里震動,語氣一頓,像是在思考,“哪個女朋友???” “……” 空有一副漂亮到極點的皮囊,實則多情又浪蕩,蔣淮野見怪不怪,向陸清知投懷送抱的不少,他的口味也刁鉆,喜歡那種濃顏明艷的偏御姐類型,有新鮮感的時候就交往,厭倦了就分手,任對方再哭鬧挽留也不拖泥帶水。 渣得明明白白。 “昨天在206站牌那邊,大晚上的,”蔣淮野和陸清知關系好,聊起來沒什么可顧忌的,“你和一個紅頭發(fā)的抱一塊兒,那個蘇黛茉又掰了?” 蘇黛茉是他們實驗高中的名人,冷冷清清大美女,大他們一級的學姐,小提琴拉得特好,沒想到也會對陸清知動凡心。 “別造謠,紅頭發(fā)的那個有主了,”陸清知慢騰騰地撩起眼,“插足那種下三濫的事我不做,昨天她非抱著我哭哭啼啼訴衷情,搞得我也很被動,不過可以發(fā)誓,我一下也沒碰她,該講原則的時候當然講原則?!?/br> 蔣淮野伸腳踢了他一下,笑罵:“去他媽的講原則?!?/br> “至于蘇黛茉,高考624,說為了我要報平夏的大學,我總不能讓她走錯路,別人的人生我負擔不起,所以趁早說拜拜?!?/br> 陸清知說得輕松,似乎這些根本事不關己,他看似溫柔多情,其實骨子里自私又冷漠,他可以愛任何人,也可以誰都不愛。 “走,玩兩把。” 陸清知隨便找了張臺球桌,沒開打,一個濃妝的女人扭著腰過來,舉手投足之間滿是風情,她緊盯著陸清知的臉,偎過來,嬌聲說:“小老板,你說我怎么總是打不準???” “出桿的時候沒有出直,母球偏離了吧,”陸清知任她靠著,濃烈的香水味撲鼻,他勾起唇角,淺淺地笑,手指搭上她的臺球桿,“我教教你?” 女人笑得更嬌媚,紅唇輕啟:“好啊?!?/br> 天色晚下來,臺球廳換了一撥人,照樣是沸騰的熱鬧,窗戶很小,嵌在墻上,透不進風,墻壁上貼著廉價的墻紙,屋內潮,沾上水漬,有些地方搖搖欲墜,發(fā)黃地垂卷下來。 手氣不錯,沒輸過,不知過了多久,陸清知有點倦了,把架桿往桌案上一放,按了按肩膀:“走吧,吃飯?!?/br> 顏蔻先一步拿起自己的小包,斜挎在身上:“你們先去,我要買點東西?!?/br> “那你得快點,”陸清知語氣輕慢,附著笑,“你不在,你哥可是一口都吃不下?!?/br> 意味深長的目光掠過蔣淮野。 顏蔻“哼”了聲:“誰是我哥,他巴不得我去不了。” 說完,顏蔻踩著半高跟出門,落地清脆,身姿搖曳。 —— 街上零落地亮起了幾盞燈,天還沒黑透,遠處云層暈成薄薄的玫瑰色。 夏天雨密,這幾天總預報有雨,卻遲遲不下,傍晚的風過境,裹挾著化不開的潮氣。 桑寧來得早,孟叔叔在架爐子添木炭,孟阿姨整理食材,已經擺好了大半,水桶里泡著一大把鐵簽,隨時準備穿串。 她不能閑著,和趙小虞一起幫著孟臨柯擺燒烤攤的桌椅,低矮的木頭方桌配塑料小板凳,燈泡扯起來,引線在頭頂交錯。 趙小虞搬不動桌子,只能幫忙放小板凳,身嬌體軟的大小姐沒吃過一點苦,還沒干多少活兒就累了,甩著手休息。 “說了多少遍,你在旁邊看就行,這些我來做。”孟臨柯哪里需要哪里幫,忙得不行,看到趙小虞甩手腕,自然地握過來幫她揉捏,有點不好意思,“桑寧,你也別忙了,說好我請客,怎么能麻煩你干這些。” 桑寧頭也不抬:“少跟我來這套,孟臨柯,覺得不好意思就把你的總復習筆記借我看?!?/br> 孟臨柯打量著她,驚詫地笑了笑:“這究竟是什么風,竟然能吹醒我們‘學渣雙驕’其中之一?!?/br> “你就說行不行?我下次要考前一千名?!?/br> 桑寧中氣十足,得意地比劃著一個“1”。 孟臨柯有點尷尬:“桑寧,你能不能小點聲,考前一千名很棒嗎?” “不棒嗎?”